周承彬的心情很快就不美麗了。


    “你說什麽?!”一拍桌子,他很是憤然:“查不到是什麽意思?我花了那麽多錢雇用你派你去調查難道就是為了聽你這句查不到嗎!”


    身著棕色風衣的中年男人麵不改色,他搖了搖頭:“周少,我勸您別插手這事了,您要查的那位顧小姐,不簡單。”


    聽到這句,周承彬勉強冷靜下來,他重新坐下,問道:“老楊,你的能力我還是知道的,不過你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周少,據我所知,這位顧小姐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她在s市的住所,於是我便先坐飛機去了那裏準備在第一現場調查一下線索,但我來晚了一步,就在前天時那裏剛被警方封鎖了。”頓了頓:“警方對外宣稱此處是發生了一起刑事案件,但根據我後來調查到的,那不過是個為了掩蓋事實的借口罷了,就連警方內部都不清楚這次對外封鎖到底是為了什麽,完全是根據上頭的命令行事,而能直接下達這種特殊命令,就說明這件事牽扯到的已經不隻是個人利益了。”


    周承彬一驚,又不由的有些糊塗:“你是說?”


    “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一處,以眼下的情形看這位顧小姐是被誰帶走的早已不必明說了,但扯上軍方的話這水便深了,周少還是不必被牽扯進去的好。”老楊笑了笑,眼中卻劃過一絲疑慮。


    其實他本身也是非常疑惑的,這位顧小姐的身份他也曾調查過,總體看來,這位顧小姐的平生的確還算是平凡的,沒有特殊的背景,更沒有特殊的能力,隻是作為一個普通女人嫁入豪門的稀少例子,不料開頭轟轟烈烈,結局卻慘淡收場,但後來發生的事情便不由的令人懷疑了,她跟那烈斧少當家原本也不過是因為一次小小的意外事故結識,之後也沒有交集,卻突然間參與進了前不久烈斧幫內的一場內部奪權之爭,就連她那個在醫院沉睡多年被權威腦科專家斷定一生都將難以清醒的植物人的孩子也奇跡般的蘇醒,幾乎算得上是醫學奇跡,莫名失蹤,所居住的別墅被警方全麵封鎖,甚至為了掩蓋什麽對外公布了一個虛假的理由,種種跡象串聯起來無法不起怪異之心,總覺得某處似有違和之感。


    他做私家偵探這行,算算也有十幾年了,不知不覺間,早已養成了一種對線索靈敏的感知,多年的經驗使他就算對於事件的偵查方向走入了死胡同,也可以冷靜的將自己所有的猜測都仔細分析一遍,當所有可能都被排除後,那最不可能的結果,也許就是結果,所以他聯想到了一些可能性。


    “這位顧小姐,可能已經不是原先的顧小姐了。”


    “什麽?”周承彬更糊塗了,他皺眉:“老楊,你解釋清楚點。”


    老楊有些猶豫,隨後看了眼周承彬,道:“周少,我認為最有可能性的三種,第一,這個叫顧悠然的女人已經死了,現在是另外一個人不知因何目的裝作成了她的模樣,才做出完全不同於其之前性格的行為,第二,以前的一切身份、性格都是這個女人的偽裝色,她本身可能在為某些組織或者機構賣命,由於某種原因身份曝露遭到追捕,第三,她本身就是軍部的人,任務結束,這次封鎖隻是‘掃尾’,從此便再也沒有這個人。”


    不過很顯然,這三個從最不可能的結果裏得出來的結果,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周承彬有些頭疼的捏了捏眉心,抬起頭看著老楊,直截了當的表達了自己的情緒:“老楊,你是在跟我開玩笑?還是最近小說看多了?你知道我不愛開玩笑的。”


    老楊笑了笑,不以為然:“周少,我也不愛開玩笑,隻是有時尋找真相往往免不了大膽的揣測,而您最不相信的那個,也許還就是最真實的那個,您也跟這位顧小姐接觸過,您仔細迴想一下,她的行為難道真的沒有什麽可疑的地方?”


    可疑,非常可疑,疑的大了去了!周承彬反射性的在心裏罵道,隨後他便愣住了,迴想到之前跟顧悠然相處的種種,他突然覺得,老楊的分析還真不是信口開河的,就顧悠然那身手,還有那怪異的行為,別說是特工,就是外星人他都信!隻是她對越晴的真誠和維護他也是看在眼裏的,若說是換了個人他還是有些難以置信,而另外兩種可能……腦海中突然劃過越晴擔憂不已的表情,周承彬咬咬牙。


    “老楊,我付你雙倍的錢,幫我繼續查下去。”


    老楊似笑非笑的看了周承彬一眼:“二十倍。”還不等周承彬變臉,他又道:“周少,相信您也明白,您這委托一般人根本接不了,也不敢接,要調查軍方刻意封鎖的人事,無異於在老虎身上拔毛,我老楊做偵探少說也有十幾年,手上也積累了不少人脈,這才敢攬下您這瓷器活,但盡管如此,以我所承擔的風險,我要您的這二十倍,不多。”


    有道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千古名句。


    周承彬臉色變了幾變,最終沉了下來:“成交。”


    ……


    最後順著經脈運轉了一個大周天,顧悠然收迴神識,感覺見體內充沛的真元力,她唿出一口氣,睜開眼,眸光乍現。


    算算,這已經是她進到這個房間的第十天了,每天除了定時定點會有人來送飯,其餘時間她都呆在這個地方,先開始她還考慮過是否要繼續裝下去,但經過須仲天的情報,她決定……從長計議。


    從某方麵來講,作為一個鬼魂,須仲天真的是相當好用,因為他,顧悠然在來這裏的第二天便摸清了這裏的基本構造以及一些……機密資料。


    比如說,在這個世界上,異能者是的確存在著的,但人數非常少,基本上全世界的異能者概率保持在千萬分之一的人口數量,經過時代的變遷,異能者不再是早以前被人喊打喊殺,或是會被拉到實驗室解剖的怪物,而是成就了一種超然的地位,由於可控的異能者數量,異能者甚至成為了國家與國家之間的利器,每一個誕生的異能者都會被國家記錄在案,與其同時建立起的,便是異能者的體製,異能者等級由f至a,再往上便是s等級,根據能力的強弱判定,而特殊事件調查組,便是這一製度的執法者,調查組隸屬於z國安全局,卻有獨立的技術組,情報組以及後勤組(此處後勤組是專門處理善後工作的),專門處理有關異能者的特殊事件,現如今的調查組由九名層層選拔出的頂尖異能者組成,這九名異能者且不論異能,單憑等級就沒一個下了a級的,隨便拿出一個便可獨當一麵。


    再比如說,古武家族是存在的,顧悠然當初所察覺到的力量並非是錯覺,古武家族的內力,也是的的確確存在的,而不同於異能者,古武家族的內力是可以修煉出來的,隻是因人天賦而論日後成就高低,但異能者卻是天生,後天無法形成,而如今僅存的四大古武家族,更是在z國有著不凡的影響力,而對於如今z國異能者這樣特殊的存在製度,古武家族可謂是功不可沒,因為古武修煉到一定境界,是可以克製異能者的。


    古武家族,異能者,對於z國上層來講,就是一個公開的秘密。


    可以說,這些機密資料,再一次的顛覆了顧悠然的認知,讓她無法不深思自己之前的行為是否有些太過魯莽,以她曾經作為顧悠然時對於這個世界單薄的認知,而影響了重生之後對於這個世界基本的判斷,終究是她太過自信?太過草率?還是她實際上根本沒有將自己從修真界結丹期時的心態調整迴來?在潛意識裏把自己放在了一個高高的位置,以為自己是在看戲,事實上自己也不過就是一個戲中人而已?


    她捫心自問,像個局外人一樣,將自己的心理完全剖開,任憑血淋淋的現實展現在自己的眼前,她不由放緩了唿吸,隻覺得嘲諷,心態卻漸漸平靜了下來,那些由重生,係統,秘境,功法所帶來的潛意識裏細微的優越感,徹底消失不見。


    她是活了千年不假,但她到底還是個人,並不是拋卻了七情六欲的神,甚至於在修真界活了千年,由於資質的問題,她大部分時間都是用於在秘境裏修煉,學習,出了外界也是去險境曆練以求突破,以求盡快成仙,破碎虛空迴到地球,後來更是有了無月師叔的維護,反而失了一種曆經各種劫難過境千帆的滄桑與成熟。


    顧悠然有些恍然,學無止境,猶如成長,是永遠沒有盡頭可言的,她曾經認為自己活了這麽久,已經很成熟了,其實並不然,她仍舊在路上,隻需向前看。


    此番念頭一閃而過,腦中突然一陣輕鳴,心境破,築基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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