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輦國又被稱為朱羅王朝,領土南到馬爾代夫群島,最北到印度大陸的安得拉邦達戈達瓦裏河沿岸。


    是南印度曆史上統治時間最長的朝代。


    也是南亞民族泰米爾人創造的朝代。


    核心領土是高韋裏河肥沃的河穀。


    作為當地最大的水係,此河不僅供養著數個成熟社區,也是內陸航運的有力保障。


    朱羅依靠東來西往的船隊獲得了巨大的利益。


    同時跟沙班塔爾聯盟保持著密切的關係。


    宋真宗大中祥符八年(1015年),注輦王羅茶羅乍遣使乘坐大食商船在泉州靠岸,對北宋朝貢。


    公元1070年,毗羅·拉金德拉·朱羅的兒子阿迭·拉金德拉·朱羅在內亂中被暗殺,庫羅通加·朱羅(的兒子羅闍羅闍·納蘭德**上了王位,朱羅與東遮婁其王朝合並,又稱遮婁其—朱羅王朝。


    注輦國在印度半島漫長的海岸線上有著水軍駐守。


    他們也從沙班塔爾航海的勢力學會為了建造大型的戰船。


    據說戰船可以搭載數百人,不遜色泉州商船的排水量。


    在十年前,還調集重兵,進攻過扼守馬六甲海峽和馬來半島的東南亞第一強國三佛齊。


    和同期的其他印度軍隊不同,朱羅王朝的軍隊都受過專業的訓練,士氣高,有很強的尚武傳統。


    李敬通過泉州商人打聽到的注輦軍隊有著嚴密的編製,訓練有素的象軍。


    規模高達幾十萬人。


    留了五千人駐守馬六甲海峽兩個港口,李敬西征的靖字軍隻有五萬不到,安南,高麗,扶桑烏合之眾也加起來也才十幾萬。


    對於李敬沒有選擇硝石資源豐富的鵬茄羅國所在孟加拉灣,而是直撲注輦,泉州跟來的向導心裏都有些發虛。


    “李敬,怎麽想的?你就不怕我們勞師遠征,觸怒了當地人,周圍小國一起聯合起來打我們!”


    不敢質疑李敬的向導,私下裏對陳卓表示了自己的憂慮。


    畢竟強龍不壓地頭蛇。


    李敬這種強壓,萬一壓不住,反噬很可怕的。


    “沒有這麽嚴重,隻要在海邊,或者說海岸城市,我大宋水師是無敵的!”


    “不要自大,天天看看這廣袤的大海,感慨世界遼闊,強大如斯的大宋艦隊,數十戰艦拖拽著數百商船,看起來遮天蔽日,可是跟西洋這麽一比,卻那麽渺小!”


    稷下學宮這幫重臣第一次跟著李敬出海,適應了海上的生活。


    什麽都覺得新鮮。


    李敬也不攔著他們,讓他們參與平時的航行和訓練會議。


    海戰跟陸戰不同,看著李敬經常在航行中組織編隊訓練,突發事件應急訓練,偶爾還會實彈打靶。


    各種風向,洋流的數據對比以往泉州商人的資料,夜晚時候召集將領們開會編撰當地水文和地圖。


    陳卓和黃燦都感覺海軍很專業。


    梁揚祖吃驚的對陳過庭說,就李敬這種訓練方式和強度。


    光看水師就把他嚇到了,他昔日麾下的兵,不管是楊沂中還是張浚,把李敬手上的水師拉到岸上打陸戰,不管是騎兵還是步軍,人數兩倍的情況下,走不了半個迴合。


    “李敬又不傻,輪帶兵打仗,我們一群人加起來跟李敬提鞋都不配,再說,大宋二十多條商船被扣押在注輦,當務之急還是要救人!”


    越和李敬接觸,梁揚祖越佩服李敬。


    他早就認定了李敬是大宋的衛青霍去病,神人天授,這仗怎麽打都贏。


    “不是這樣的,泉州有不少的大食的後裔,定居泉州以後,世代生活在我大宋疆域,除了信奉他們的真主,很多已經忘了他們本身的語言文字了,都說的大宋官話。出發之前,他們中的長者就讓派來的向導提醒李副使,沙班塔爾更看重航線和貿易,也非常重視港口的主導權,之所以聯合西洋各國扣押我大宋商船,還是因為去年我們對幾個港口下手太狠,他們希望以此為籌碼談判,恢複廣州港口的實際管轄權利,讓我們對南洋的港口做出補償!”


    李敬豈能不知道他們不想打仗。


    這年代風帆船每條船幾百人的運力很感人。


    幾百條船的船隊在海上都是罕見的龐然大物,但是除了水手,能裝人非常少。


    幾千上萬人的軍隊進攻大宋這樣的國家,就是笑話。


    不止是大宋,他們勢力連印度洋上大國也采取的合作態度。


    人口很少,工具原始,適合交通補給的地方,就不一樣了。


    幾百年的生存之道讓他們都習慣了欺軟連硬。


    哪怕在印度洋橫行的沙班塔爾聯盟的海船,隻要是人口多一些的國家,地方大一些國家,都是采取主動謀求貿易合作的政策,甚至教授對方造船,航海。


    尤其是剛到華夏大地時候,表現的相當乖巧。


    無非希望宋人照他們的規矩進行貿易。


    方便其中從獲得利益。


    李敬比誰都清楚,東西方貿易是沙班達爾勢力利益最大的航行。


    失去東方的港口,對於沙班達爾勢力就是不可承受之重。


    “候向導曾給我說,他願意代表大宋去主動找沙班塔爾的勢力談判,要求放迴我大宋船隻,以後可以正常的貿易!”


    聽著陳卓這麽說,李敬忽然大笑起來。


    登州水師派了這麽多船,運了這麽多兵,如果單純為救人,根本沒這個必要。


    特定的時間,沙班塔爾給了一個特定的借口。、


    天賜良機都抓不住,他也就白穿了。


    “我的陳公,你想過沒有,沙班塔爾弱點,就是我們大宋水師的長處,為什麽我們不取代他們呢?”


    “注輦國如此強悍,隨時可以拉出十萬,幾十萬大軍,和這樣國家的邦交,汴梁時候論說禮部都無權處置,需要樞密院和陛下親自負責的。!”


    陳卓以前一直以為這些國家都很小。


    能向大宋朝覲的,怕都比不上西夏吐蕃。


    這幾天旁聽水師會議,被幾個商人,翻譯,向導的描述嚇了一大跳。


    這是個絲毫不遜色於西夏大遼的對手。


    出來這麽久,沒有當初聽聞大宋商船被扣這麽憤怒了。


    在聽向導說起很多大食商人,船長教授宋人造船,並肩下西洋做生意的事情。


    並且斷定西洋國家最多隻敢截貨,不敢殺人。


    見識了高麗人,扶桑人的殘忍。


    別說陳卓,就是趙明誠和稷下學宮的學員也覺得沙班塔爾勢力沒有那麽可惡。


    “你們別擔心,這麽大疆域的國家,兵多很正常,多有多的打法,少有少的打法,你們別怕,我先打科倫坡,這裏是沙班塔爾港口聯盟在西洋重要的貿易中轉站!”


    李敬指了指堪輿圖上印度大陸南邊這個大島嶼,也就是後世的斯裏蘭卡。


    這勢力很陰險,他們一條大宋的商船也沒有扣在科倫坡。


    就是不希望大宋人把怒火撒到這裏。


    他們哪裏知道,李敬不僅要取代沙班塔爾在印度洋上的勢力。


    甚至還要以此為跳板,進攻注輦國。


    “我就說你們別擔心,這個兵多,有兵多打法,兵少有兵少的打法,磁州運鐵的李敬身邊兩百多馬幫加上一千多鐵工,礦工,就敢對著近十萬完顏宗望發起進攻,注輦這點兵算個屁!”


    自從一封書信被朱璉招來,梁揚祖是堅定的主戰派。


    能跟著李敬親眼看他開疆拓土,洗劫國外的財貨繁榮大宋。


    這才是治國正道。


    儒家的仁義當不了飯吃。


    不管是未來支撐大宋和金國的大規模騎兵戰軍費,還是大量打造船隻方便百姓出行,都需要錢。


    沒錢什麽事都幹不了。


    結果也是讓梁揚祖非常興奮的。


    沙班塔爾勢力在李敬說的這個叫科倫坡的港口集聚了一百多艘商船被宋軍一股腦給端了。


    這次都沒讓扶桑和高麗仆從軍染指。


    靖字軍親自登岸,查抄了港口所有的管理人員和家卷。


    他們幹起活來輕車熟路。


    繳獲的黃金,白銀,象牙,香料,珍珠,珊瑚,寶石,各種珍寶不計其數。


    看著忙碌的稷下學宮學子守著大宋水師陸戰營裝船,清點數目。


    陳卓和趙明誠,李芘等人目瞪口呆。


    “果真是殺人放火金腰帶!”


    “聽說這些東西在這裏不是很值錢,一旦運到大宋,那就是天價?”


    “怪不得李敬要讓水師護航來這裏經商,她那個小妾若不是要生孩子,肯定都帶著船隊來了!”


    “就是,剛才你沒聽見翻譯協助校尉們審訊嗎?我們的鐵鍋,鐵鏟,鋤頭在這裏可是寶貝,就連銅錢兌換他們的金幣,銀幣價值也非常高!”


    沒讓扶桑軍和高麗軍登臨港口,就是給這些沙班塔爾勢力一條生路。


    可是這些人完全不領情。


    感覺自己受了一場無妄之災,一個個委屈的不得了。


    港務長侯賽因一邊哭,一邊嘶吼著抗議。


    口口聲聲說扣押宋人船隻是注輦國幹的,與他們無關。


    如果不釋放扣押人質,返還財貨。


    宋人是無恥的強盜。


    無端侵略,洗劫了他們數百年的財富。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李敬才不管他們這麽多,吩咐趙福金下令士卒先餓幾天提審他們,仔細搜索每間房屋附近,找找有沒有密室。


    如果再不認錯,再鬧,讓高麗人看管他們。


    “敬兒,你這麽一人一盒子珍珠寶石,稷下學宮和水師校尉人人有份,合適嗎?”


    李清照看著李敬送來一大箱子珍珠寶石,讓他分給學子們,都驚呆了。


    珍珠再後世就沒有什麽太大的收藏價值。


    即便是天然珍珠。


    這裏的寶石也很泛濫。


    再加上處於印度洋的樞紐位置。


    這些沙班塔爾的管理們一個個肥的流油,家裏這些東西多得很。


    “沒什麽不合適的,就憑著大家漂洋過海,憑著船上吐的那麽淒涼,也值這些東西!”


    “這也太多了,宗帥要是知道,要罵娘的!”


    “讓他罵,給他點念想,說不定他還能多活幾年,趁著有生之年找個機會到西洋撈一筆!”


    李清照和趙玉盤幾個女官抱著珍珠寶石笑的花枝亂顫。


    這次分配,李敬出手尤其大方,分配比平時提高了一倍,都用當地貨物,折算當地價格,賞給了水師和靖字軍官兵,又讓將士們大賺一筆。


    人人有份。


    倒是梁揚祖樂嗬嗬收了兩盒子禮物。


    知道這混蛋的險惡用心。


    要知道,這些東西被官兵們一個個帶迴去。


    大宋人豈能不認為這地方遍地是寶貝!


    日後要是有機會再下西洋,一個個不削尖了腦袋往裏麵湊。


    把科倫坡當成了自己駐地,李敬立刻指揮靖字軍主力和水師陸戰營朝著注輦國港口襲擊。


    高麗人,扶桑人猶如放出籠子的兩頭餓狼。


    連續十幾天,大宋水師利用蒸汽艦艇的速度,機動性,輪番出擊,在注輦國各港口殺瘋了。


    當被注輦扣押的宋人被放出來,找宋軍祈求和談的時候,他們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朝廷居然派兵來解救他們了。


    他們去年出發的時候,皇後監國的勢力還在跟金人備戰,要全力迎迴二聖。


    今天大宋最精銳的靖字軍,居然跟水師遠征西洋。


    就是為了救他們。


    “李副使,救命之恩大過天,我等海商迴到大宋將為你建立生祠,世代供奉副使!”


    “生祠就算了,以後大宋水師還會捆綁商船,護送你們到這裏做生意,你們把生意做大一些,多為大宋掙點真金白銀,為大宋多上繳關稅養兵,就不妄我水師弟兄們連平叛的事情都丟了,萬裏迢迢來這裏救你們!”


    想起自己被石頭刻成凋塑,名字刻成牌位。


    李敬心裏就怪怪的。


    不過李敬沒有責怪他們,反而讓士兵扶起跪了一地的眾人。


    還幫他們追繳被注輦扣押的物資。


    讓陳卓,李芘等人目瞪口呆的是注輦國被打了十幾個城市就吃不住了。


    連大軍都沒派出來打一場,派人來談判,願意派人去大宋再次朝覲。


    可以締結和約,割讓港口給宋人用作友好通商,同時讓宋人享受沙班塔爾的待遇。


    李敬才不管這麽多,一開口,就索要十萬仆從軍。


    趙玉盤和趙福金知道他這是嚐到甜頭了,捂著嘴直樂。


    其他人都不知道李敬還弄這麽多仆從軍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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