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稟將軍。”


    “多虧兵陣加持護體。”張遼拱手深揖,欣喜道:“本部隻死一百八十三,傷三百零四。”


    “還行吧。”陸林點頭。


    孫康所部約有三千,那戰損當是一比十六。


    若是算上沒有參戰的斥候,這個戰損應該還會再低一點,可陸林並沒有深究。


    因為他覺得這次戰鬥,勉強及格,自己想要達到的最高成績,可是冠軍侯霍去病那般的以一敵萬。


    思緒迴轉,陸林突然感覺孫康這個名字很耳熟,細細一想,他不正是映雪讀書的勵誌主人公麽?


    不過,這位孫康乃是晉代之人,也是著名藥王孫思邈的祖先,比起泰山賊孫康,不知道高到哪裏去了。


    兩人重名而已。


    “誌才,受傷的將士盡快交由元化先生治療。”陸林放下戰報,仔細道:“至於戰死的兄弟,登名造冊,聯係家屬發放撫恤金。”


    “一定要落實將士的待遇,凡有克扣,一律軍法嚴懲!”


    “喏!”戲誌才聽到殺氣騰騰的命令,拱手應聲,轉身安排工作去了。


    “文遠,今天特許你軍中飲酒。”陸林掂起孫康那杆紅纓長槍,抬頭望了望張遼:“劉辟估計被這雷霆嚇到了,你去寬慰一下他吧。”


    “多謝大人!”張遼心中一動。


    將軍素來給人的感覺都是殺伐果斷,很少體貼照顧,今天倒是難得一見。


    “行了,你少喝一點,說不定今晚呂布所部會來劫營,你夜半迴營執守。”陸林莞爾。


    張遼一拍胸膛:“得令!末將保證準時迴來!”


    陸林擺擺手,布置口令暗語之後,拿起長槍走上城頭。


    涼風習習,皓月無邊。


    營中橘黃的篝火,劈啪作響,襯得門崗哨兵的身影,頎長挺拔。


    親兵目前的建設成果,勉強達標,兩天後與呂布在雷澤一戰,可能要吃虧。


    因為呂布手中攥有七百人的陷陣營,戰力極強,特別是其部將高順,更是勇猛非凡。


    此外,還有一支並州飛騎,弓騎之術,十分精湛,擅長避實擊虛而繞後擊敵。


    據說張燕過萬的黑山黃巾軍。


    曾被十名並州飛騎衝得七零八落。


    這其中肯當然有誇張的成分,但並州飛騎之威名,可見一斑。


    如此說來,自己用剛組建三天的親兵,硬磕常年征戰的黑甲兵與並州飛騎,無異於以卵擊石。


    那隻能增強自己的實力,力圖挫敗呂布,從麵增添勝利的砝碼。


    不就是望亭境麽?


    辦他!


    陸林盤坐在城垛,從係統空間掏出兩瓶玉露液,仰頭飲盡,一股沁人心脾的靈氣隨即湧進四肢百骸。


    他暗念清心咒,引導靈氣衝刷十二幅經絡。


    運轉七周天之後。


    再途經小腹兩側的天樞穴,流入水分穴,最終海納氣海丹田。


    夜霧靉靆,月色悠長。


    嵩山巍峨高彰之下,黃河滔滔,不廢萬古東流。


    一名快騎飛奔至牢虎關下,連連旗語之餘,城頭放下九丈吊籃,待驗明身份,他縱身飛向將軍府。


    “報——氾水鎮遭遇敵情!”


    “說。”


    “守將孫康出城迎戰!身死兵敗!三千精銳步騎!無一生還!”


    “什麽?”呂布緊蹙雙眉,推開掌燈的侍女,迴頭望向跪在地上的傳令兵:“細說實情。”


    “迴稟將軍,滎陽敵軍率兩百輕騎,大肆縱馬於氾水之泮,演練軍陣。”傳令兵細細迴想,立即又道:


    “守將孫康大為惱怒,遂點齊兵馬設伏於穀地,不料反被首尾夾擊,橫死當場!”


    呂布聽後。


    盯了一眼身旁臉色複雜的陳宮。


    感受到問詢的目光,陳宮並沒有立即迴話,反而沉聲又問傳令兵:“你部可去戰場勘察實情了?”


    “自然去過,戰場除開斑斑血跡,一無所有。”傳令兵深知當時的場麵很是吊詭,但還是硬著頭皮道:“我扒開屍坑,隻見寸衣不在,即便箭頭也被拾淨了。”


    “呃……”呂布微怔。


    “還有其餘情報麽?”陳宮總感覺事有蹊蹺,細致道:“比如說大規模使用真氣戰鬥的痕跡?”


    “有,穀地方圓百丈之內,刀風與槍氣,極其肆虐,兩側山林均為之催折。”


    聽到這裏。


    陳宮若有所思。


    呂布擺手揮退傳令兵,遠望一川明月:“公台,你有何感悟?”


    “微職以為,陸林必定參戰了,今天城頭的黃金箭雨則是有力證明。”陳宮細細分析,思緒活絡之下,眼中閃過一縷縷精光。


    呂布微微頷首。


    孫康隻有先天二重,確實不值得陸林出手,那他縱馬氾水鎮,可能真是在演練兵馬,正好拿孫康練水罷了。


    “陸林此番所為,有意示弱,其中必有更大的陰謀。”陳宮抬頭道。


    呂布不解:“何也?”


    “陸林剿滅潁水附近的黃巾軍,占據陽翟良久,更有荀攸為其經營,財力頗豐。”陳宮的思緒很清晰,娓娓道來:“何必深刮戰場?”


    “同時,陸林所部雖隻有兩萬餘人,但太尉張溫,明顯受製於他五官中郞將的身份。”


    “兩兩相加之下,足有五萬兵馬,均是從洛陽帶出的精銳。”


    “那他何必組練新軍?”


    言及此處,陳宮深揖篤定道:“所以,陸林有意示弱,其間必有奸計。”


    呂布深思半晌,終是沒有察覺到其中的糾葛,隻得平揖道:


    “原請公台明示。”


    陳宮伸手虛引,邀呂布走向北牆,一幅詳盡的山川地圖掛在眼前:


    “陸林示弱,無非是誘主公出城,使得虎牢關空虛,更兼邙山腳下孟津有機可趁。”


    “哦?”呂布沉吟。


    他指向一條橫貫東西的黑線,疑惑道:“最近雖是大旱之際,水位暴減,可黃河之濤,傾翻舟楫,陸林所部如何到達對岸?”


    “迴稟將軍,從此向東百餘裏,黃河分為兩流。”陳宮身為一流謀士,堪輿之術,簡直爐火純青。


    他按住虎牢關的圖標,向右量出半尺:“這正是延津,與邙山孟津一致,騎馬可過。”


    “而且,微職聽聞牙將所言,本部一隊斥候,失蹤於東。”


    “可見陸林還有意掐斷本部視線,極可能建造浮橋,夜渡黃河。”


    此番推論有理有據,居然悉數洞察陸林的種種謀劃,可謂玲瓏之輩。


    呂布也深知其中利害,緩緩道:“那本部以不變應萬變,隻要守住虎牢關與孟津,等義父入主洛陽,大事成矣。”


    話音剛落。


    另一個傳令兵,飛身又至,看完呈報,呂布臉色隨之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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