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求生的本能還有母愛的體現,夏雲初機智地往那兩個醫生的身後躲了過去。


    活動的人身,就是最好的擋箭牌。


    “啊……”似乎是男醫生被姚若藍的凳子給砸到了,尖銳的慘叫聲在房間裏麵迴蕩。


    這個男醫生尚且叫的這麽慘痛,可想而知要是這一下是砸在夏雲初的肚子,那麽她跟孩子都會沒命的吧!


    夏雲初是善良的,可是麵對這樣的情形,她不得不自私一把。


    見到砸了這麽多次都沒有砸到夏雲初,姚若藍氣喘籲籲地放下了那張折疊椅。


    目光陰鷙地看著那兩個醫生,“還有沒有墮胎藥?”


    兩個醫生對視了一眼還是點了點頭。


    “還不趕緊去拿出來!要是今天這個賤女人的小雜種還不能流掉的話,從這裏流出去就就是你們的屍體!”


    姚若藍憤怒地咆哮了一聲。她是聰明的,知道自己一個人的力量不行的時候,借助身邊的資源肯定會更好。


    在死亡麵前,兩個醫生還是選擇了助紂為虐,幫助姚若藍對付起手無縛雞之力的夏雲初。


    “不!不要這樣,你們不要幫助她!我的孩子是無辜的……你們還是醫生呢,不是應該救死扶傷麽?”


    深厚濃重的絕望跟悲傷襲來,夏雲初忍不住哽咽出聲。


    然而她的指責跟眼淚都沒能夠得到兩個醫生的憐憫,憐憫別人就是在對自己殘忍,這個道理他們知道。因為他們都還不想死!


    雖然於心不忍,可是求生本能更加快地表現了自己的立場,那一男一女的醫生還是幫助姚若藍將夏雲初給按住了,不讓她繼續掙紮。


    “你們放開我!傷害一個三個多月的胎兒,你們怎麽忍心?你們這是在殺人……”


    夏雲初想讓這兩個醫生醒悟過來,可是似乎是徒勞無功。


    姚若藍已經端著那杯墮胎水一步一步向著夏雲初靠近。


    “夏雲初,我是不會讓任何女人懷上夜的孩子的!所以這杯墮胎水,你不喝也得喝!夜的孩子隻有我能夠替他生!你知道嗎?所有的賤女人和小雜種都應該去死!”


    姚若藍的占有欲很強,她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心愛的男人跟別人在一起,更別說是生孩子了。當時知道夏雲初跟厲炎夜睡過的時候,她就對夏雲初起了殺心。


    夏雲初隻是緊緊咬著牙關,任姚若藍怎麽去捏她的下顎,她都絕對不會張嘴。


    “你這個賤人!真是找死!不肯張嘴?我就打到你合不攏為止!”姚若藍厲斥一聲,然後直接一拳砸在夏雲初的嘴唇。


    壓抑已久的火氣讓姚若藍變得更加瘋狂,對於拳頭砸向夏雲初的嘴唇,她已經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了,隻是不停地猛砸在夏雲初的嘴上。


    很快就見了血,鮮紅的血液混著口水從夏雲初的嘴角流了下來,可是她還是緊緊咬著牙關,死也不肯張開。


    隻要自己還有一口氣,她就不會放棄肚子裏的孩子!


    茫茫人海,它選擇了呆在自己的肚子裏,那麽自己就算是死,也不會放棄它的!她夏雲初就是它的母親,她不保護它,誰還來保護它?


    雙唇跟堅固牙齒的碰撞,很快就紅腫溢出血來。越是不肯喝那杯墮胎水,她受到的折磨就會越多。


    那個女醫生看不下去了,低聲勸著夏雲初,“你年紀這麽小,先保住命最重要,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夏雲初不張嘴,隻是不停地搖頭。


    “不肯喝?那可以,那你們就直接將這墮胎藥打進她的胎盤,讓那個小賤種直接死得更加痛快!”


    姚若藍說完,怒視著那個男醫生,“還不趕緊死去找針筒?!”


    透明杯子的墮胎水緩緩被吸進針筒裏,男醫生手裏拿著針筒,有點猶豫不決。


    他是一名醫生,就算不是被灌輸了這麽多年救死扶傷的想法,作為一個人去謀殺一條小生命,這種事情,他也有點下不了手。


    “你特麽還愣著做什麽?是不是不敢?看來你這手留著也沒用,我讓人幫你剁了吧!”


    姚若藍威逼那個男醫生,“記得打準一點!我要她的小賤種立馬胎死腹中!”


    “不要……求求你……不要這麽對待我的孩子……”


    夏雲初的嘴裏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吚吚嗚嗚,讓人聽不清楚。


    她的四肢都被按壓住,沒有辦法動彈,而掙紮的力氣也越來越弱。


    那個男醫生已經來到了她麵前,就在他要將針筒往夏雲初肚子紮進去的時候……


    “碰”的一聲。


    子彈射進了男醫生的腦袋裏,鮮血和腦漿頓時四下飛濺,將旁邊的女醫生噴了滿頭滿臉。


    她發出了尖叫聲,“啊!”可是這一聲驚恐的尖叫聲還沒喊完,又是“碰”的一聲悶響,消聲槍裏再次射出一枚子彈,女醫生的心髒中了槍,立即死了。


    “義,義父?”


    姚若藍的聲音帶上了微微的顫抖,在嗜血成性的河屯麵前,姚若藍自然是不敢撒野的。


    槍不是河屯開的。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他已經不再觸碰這些冰冷的武器。


    要殺這種小人物,他有的是代勞工具;就算是大人物……不,他混的這麽風生水起,是不會得罪那些大人物的。


    夏雲初以為這一次自己肯定跟肚子裏的孩子一起不保了,可是隻覺得自己四肢的束縛都沒有。她從床板上麵坐起來,下意識還用雙手護著自己的肚子。


    然後才發現,剛才的那兩個醫生都齊刷刷躺在地板上,一個被打爆頭,另一個被命中心髒。


    地麵上緩緩滲出了鮮紅的血,夏雲初頓時害怕到連唿吸都忘記了!


    隻感覺到一道目光盯著自己,夏雲初緩慢抬頭,然後就看見了河屯那張堅毅陽剛的臉。


    臉上輪廓很生硬,身上的狠厲之氣不怒而威。不僅僅隻是暴戾,還有說不出的詭異。


    夏雲初心頭一跳,很快就別過臉不去看他。姚若藍光是一個義女都這麽歹毒,恐怕他這個義父隻會有減無增。


    “義父……您怎麽突然過來了?這種地方髒死了,走進來都熏臭您的衣服呢。”姚若藍愛嬌的說道,帶上了一點點撒嬌的味道。


    “老二,先給她兩個耳光,然後再讓她開口說話。”河屯淡淡說著,似乎在說今天天氣不好那麽平淡。卻又透著沉甸甸的威嚴和壓迫,讓人沒有辦法反抗。


    姚若藍隻是狠狠地等著嚴老二,似乎在說他敢,她就跟他拚命!


    但是嚴老二卻完全不畏懼姚若藍的目光,徑直上前毫不猶豫地在她臉上連續閃了兩個巴掌。非常響亮,足以讓河屯聽得清晰。


    嚴老二很了解河屯,隻要他不順從地打姚若藍兩巴掌,那麽等到河屯出手的話,那就不是兩個巴掌能夠解決的事了!


    就算他不動手,還有老四老五,還還有老八,還有一個神出鬼沒的老十二!


    況且河屯是個小心謹慎的人,他能夠活到今天,絕對不是靠什麽運氣。向來河屯都是未雨綢繆,隻要哪個義子對他起了一點點背叛之心,他就會先下手為強,在這顆毒瘤發芽之前就先要拔除。


    被打了兩個耳光,姚若藍似乎安靜了不少。隻不過還是惡狠狠地瞪了嚴老二一眼。


    “老二,再去找一個好一點的醫生過來,在厲炎夜沒有做選擇題之前,一定要保證她們倆母子的安全!”


    在監控室裏,河屯已經看見夏雲初為了保護肚子裏的孩子做出了什麽樣的垂死掙紮,這個孩子對她來說,很重要。


    “好的,義父。”嚴老二恭恭敬敬地應下。


    聽到自己跟孩子能夠暫時安全,夏雲初下意識抬頭,又看了一眼河屯。隻是這一眼的時間比較長。


    夏雲初感覺,似乎在哪裏見過這張臉,可是到底是哪裏見過呢?


    河屯的目光十分銳利,任何人用什麽樣的眼神都能夠被他一樣看穿。“你認識我?”


    夏雲初的眼裏沒有看見他的驚恐,反而是一種有點熟悉的疑惑。


    夏雲初搖搖頭,因為她現在確實沒有想到在哪裏見過他。又或者是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她,隻是太過驚恐了,產生的幻覺。


    想想也是,自己連s市都很少出去,怎麽會見過河屯這樣的大人物?


    這裏是臨海的別墅群。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河屯在過來s市的之前,就已經在這裏買下了這些聯排別墅。


    “你跟厲天昊熟?”


    河屯喝了一口苦澀的藍山咖啡,慢慢問這姚若藍的話。


    “不是很熟。”姚若藍漂亮的臉上還殘留著被老二打的一個紅腫的手掌印。看起來實在是我見猶憐。


    聽到河屯這麽說,姚若藍就變得緊張兮兮起來,“義父,您不是答應過我了嗎?會讓厲炎夜一條生路,現在他大哥不是已經被我害到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這樣多少都能夠消除您心中的仇恨吧?”


    “心中的仇恨?你從哪裏看出來的?”


    河屯糾結於姚若藍最後的一句話,他不想觸碰到心底還殘留的痛點。


    姚若藍一直都不知道這個義父死死咬住厲家兩兄弟到底意欲何為,但是她萬萬不能問出口。


    “不要隨便妄自揣測你義父的心思,除非你想要成為一個沒有嘴巴的死人!”


    河屯的幾句話讓姚若藍徹底安靜冷靜下來,因為她這個義父從來都是言出必行,姚若藍怎麽敢再問下去。


    “現在厲天昊就在墨家莊裏麵,你想辦法將他從裏麵給弄出來。”河屯語氣淡淡地給姚若藍說到。


    這是河屯給姚若藍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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