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町可以這麽做嗎？
顯然是不行的。
再加上這也不是幾個臭錢的事情，是好幾個臭錢！
言宸的意思很明白，既然聞爾喜歡她，那就投其所好，讓靈町去交涉，至於出不出賣色相這迴事，就看她自己的了。靈町心很痛。
但不得不說金錢的誘惑很大。
她看了一會兒容清清，說道：“夫人，要不然……”
“嗯？”
“我去試試，您在外麵給我把關吧？”
容清清笑了笑。
“好。”
…
中午的時候，聞爾終於起床了，這人收拾了半天，一下樓來就是找靈町。
靈町正在廚房裏忙活，一聽到自己的名字，整個人都僵了一下，沒有發現對麵人的異樣，聞爾照常走了過去，“早上好啊。”
原以為會受到嫌棄的表情。
誰知道頓了一會兒之後，就看到靈町轉過頭來，露出了這幾天以來對他的第一個笑容。
“早。”
“……”
靈町還在想自己的目的是不是太明顯了。
眼前人看起來好像是被嚇到了，瞪大了眼睛看著她，靈町也沒有辦法看到人心裏的想法，不然一定會被聞爾滿屏的彈幕給吵死。
臥槽臥槽，她跟我笑了？
四舍五入已經愛上我了啊！
他可能需要被一巴掌拍醒。
靈町見他愣了半天沒反應，也不知道怎麽答話，憋了一會兒，往門口瞥了一眼，容清清正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大約是感受到了她的視線，也跟著迴過頭來。
她挑了挑眉。
靈町略微有些頭疼了。
聞爾笑道：“你在做什麽？”
“啊，這個，是早餐。”
“哦哦哦。”還迴答他的問題了！
聞爾四十多歲的人了，也不能表現得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激動，隻是麵上不顯，但內心的雀躍還是騙不過人，他隨意跟人說了幾句，跟著笑盈盈地看了過去，眼裏的喜歡怎麽也擋不住。
靈町年輕的時候經常被人這樣看，也是有點習慣了，但要她怎麽使美人計，她倒是實在不清楚，盤旋了一個上午，靈町搞得心慌慌滿頭大汗。
等好不容易空閑下來，走到了容清清麵前。
“怎麽辦？”
容清清抬眼看著她，伸手拍了拍旁邊的位置，“不要緊張。”
靈町也一屁股坐了下去，“我不是緊張！”
容清清嗯了一聲，倒滿一杯茶挪了過去，淡定說道：“我看按照他那個程度，你隨便說什麽，可能都是好的。”
“啊？”
“你就隨便和人扯兩句吧。”
“……”
得到了前輩的指導，靈町也很好地執行了。
她自然沒有忘記自己要執行的任務，但是話到了嘴邊，也怎麽都說不出口，而且聞爾總是能在關鍵的時刻，把話題挪開。
靈町三十多歲了，也沒有碰到過這樣的人。
該說他幼稚好還是什麽，好像沒什麽事情要幹，就坐在她廚房裏跟她說話，讓人懷疑是不是真的掌管公司的老總，不應該是業務繁忙嗎？
而且像言宸這樣子的，有時候也會忙不過來，要在外麵轉悠的。
聞爾看著她笑笑，說道：“畢竟他還年輕，像我這樣的，就不是很想再拚事業了，錢嘛，夠用就行。”
這可一點都不像奸商的話。
靈町在這裏生活這麽久，多少也聽過這位的大名，印象中還以為是個非常雷厲風行的男人，但沒想到如今看來倒是格外的溫和，尤其是他看著人笑的時候，不禁讓人產生一點親近的念頭。
覺得這人有趣。
靈町低頭洗碗的手也跟著停了停，半晌，才微微勾起了一個笑容。
聞爾單手撐著下巴，視線沒有從人身上離開過，見人笑了，食指捂著嘴也跟著勾起了一個優雅的笑意。
…
容清清倒是真的一直在外頭候命。
靈町沒看到這一幕，被她看在了眼裏。
晚上聽人說話的時候，直誇這人有禮貌，容清清猶豫了半天，想著還是不要打破她對聞爾的好印象了。
這人顯然不是什麽親近和藹的類型，或者說連溫柔的邊也算不上，肆意妄為到了連言宸都沒什麽辦法的地步，他根本隻是隨心所欲，也不知道對靈町的這種興趣能到什麽時候。
“不過，你之前真的不認識他嗎？”
“嗯？”靈町迴過神來，看向容清清。
後者說道：“看他的樣子，好像以前見過你。”
靈町倒是沒什麽印象，仔細想了想，搖搖頭說道：“如果我見過他的話，應該不會忘記吧。”
“嗯……”
說的也是。
結果兩人聊了半天，直到言宸進門的時候，靈町才行了個禮出去了。
容清清看了眼對麵的人。
西裝筆挺似乎是剛從外麵迴來，心想說最近有什麽好忙的，一邊又坐在床上看著她，被人這樣盯著，言宸手上的動作也有些不穩了，解開了領帶，再解了兩顆扣子，最後實在忍不住，迴頭看了她一眼。
“怎麽了？”
“你真的覺得靈町能拿下這份合同？”
言宸挑眉。
容清清說道：“她雖然是那樣子的，但是實際上不怎麽容易和人親近，你讓她拿美人計去，是不是有些唐突了？”
燈光下男人的樣子有些讓人捉摸不透。
他隻是笑了笑，繼續解了自己的扣子，脫了外套，跟著把襯衫的袖子往上卷了卷，走過來說道：“姐，你什麽時候跟人關係那麽好了？”
“嗯？”
伸手抬起了人的下巴，在上麵親了一口。
言宸笑道：“你還會關心她？”
容清清道：“別鬧。”
言宸笑了笑，也當真不再繼續鬧她，隻是從床頭拿下一個文件，遞到了容清清麵前，她拿過一看，有些覺得訝異。
“其實一早我同意讓他來家裏住的時候，就已經簽好了。”
“那你還……”
“你不知道，聞爾也可憐的。”
“？”
“你瞧瞧，四十多歲才情竇初開，這不是可憐是什麽？好歹也是個老男人，按理說有經驗的很，跟喜歡的人在一起，瞎聊天就覺得滿足了。”
“……”
“不過我也能理解這種心情呢。”
說著還看了容清清一眼。
意有所指得很明顯，容清清覺得這話題有些接不下去了。
確實兩個男人有點像，但言宸可是十四歲就已經喜歡鳳九了，按道理來說，他這是早戀啊，純情一點怎麽了？難不成還怪鳳九沒有啃嫩草犯罪嗎？
不想搭理他。
容清清決定睡覺。
被子一拉上，閉了一會兒眼睛之後，覺得旁邊也有人躺上來了，一雙手摟了過來，將人圈在了懷裏。
後腦勺被人用力一壓。
“姐。”
他的聲音很好聽，最近又莫名讓人覺得安心。
言宸的手往下滑去，貼在她的腹部，容清清的小腹微微隆起，如果不注意，倒隻是像胖了一圈，他的手很暖和，像是期待著孩子的到來，就算知道這隻是個假象，容清清一時間也不願意去打破。
“什麽時候，我們生個孩子吧。”
“……”
“好不好？”
燈光暗淡了下去。
窗外雲層將星月遮住，漫天暗色讓人看不清道路。
容清清閉上了眼睛。
好一陣子不做夢了，這天晚上，卻是又夢到了從前。
時光久遠到連她自己都快忘記了，剛坐上言家當家的位置，鳳九一點也不開心，忙碌的工作占據了她一大半的時間，還要盯著個小屁孩，少女該有的青春她一點也沒有享受到。
她後來想，等言宸長大了，可以接任這個公司，她就去找個人嫁了，賺一點上班族的工資，再跟人生個孩子，過上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
可是到後來也沒有實現。
她接觸的人都太過複雜，她不喜歡。
追求她的不是沒有，隻是看她的美貌和背後的權勢更多，而對於鳳九本人，大約停留在一種女強人不會受傷的地步。
鳳九早就失去了喜歡人的能力。
時間久了，連她自己都覺得絕望，或許有人能隨便找個人湊合了，但是她不行，即使強硬說服自己，也做不到這一點，所以她隻能被遺留下來，獨自一人坐在最高位，看著底下的人忙活，甚至眼裏沒有一點波動。
她常常想。
這個位置有什麽好的呢？
到頭來不還是隻有她一個人。
…
容清清睜開眼的時候還有些恍惚。
覺得自己身上有一點重，等反應過來才發現言宸半個身子壓著她，伸手把人推遠了一點，剛想起身，就被人伸手一撈，給拉了迴去。
容清清感受到親吻落在自己臉頰上，有些閃躲不及。
“早。”
被糊了一臉口水之後，罪魁禍首正在她對麵跟她笑。
容清清一巴掌推了過去。
“走開。”
她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言宸被推了兩下，也沒有離得很遠，隻是低頭看著她，摸了摸人的腦袋，說道：“怎麽？做噩夢了嗎？”
“……”
“你是小孩子嗎？”
言宸笑著，覺得這人實在是好玩。
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這動手動腳的習慣倒是越來越順手了，容清清掙紮了兩下都沒有躲開，覺得有些生氣，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言宸說道：“別這麽看我。”
就看。
“姐……”他湊了過來，說道，“再看我就親你了。”
那好吧。
容清清收迴了視線。
但就算沒有繼續看了，還是被人實實在在親了好一陣。
…
打發了靈町和聞爾出門。
言宸決定今天親自下廚，但是打開冰箱之後，發現廚房裏就隻剩下兩個蛋了，訝異於冰箱的空洞，言宸迴頭看向她，說道：“要不我們吃麵？”
容清清抬眼，“有麵嗎？”
“有一點。”他低頭找了找，找出來半顆白菜，瞬間有些哭笑不得，“看來讓靈町談戀愛，也是我失策了。”
容清清在一旁踹了他一腳。
“叫你壞。”
“寶貝，我這可不壞。”他笑著，把白菜洗了洗，放在砧板上刷刷刷地給切了，還當真有些大廚的範兒，容清清原本還跟他聊著天，過了一會兒之後突然反應過來。
“嗯？你在做什麽？”
言宸的手沒有停下。
香味已經出來了，跟著低頭笑了笑，“做麵啊，不喜歡？”
“還挺香的。”
兩三會兒的功夫，麵已經搞定了。
將筷碗往桌上一放，容清清隻需要做著吃就好，霎時間覺得有些不真實，再抬眼看看言宸，這幾天來的矛盾倒像是不存在了一般。
“我看你這兩天，好像沒什麽胃口，麵倒是想吃嗎？”
容清清拿起了筷子。
言宸在一旁笑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
另一方麵。
被趕出去的靈町還不知道自己被人賣了，一路上跟聞爾走了好幾條街，走的腿都有點酸了，好久沒有打扮了的人，如今一收拾起來，倒是精神了不少。
再加上她原先長得就漂亮，底子好，稍微帶一點點妝容，也隻是錦上添花。
聞爾倒不像是前些天那樣粘人。
這一點的時間，對她紳士得不行。
靈町吃飯的時候，先幫她拉椅子，點餐先給她，走在路上一定讓她往裏頭，路上有人橫衝直撞了過來，就把她護在身後，靈町覺得自己簡直要快變成韓劇女主角了。
但是女主角的這個年齡似乎有些尷尬。
她走在人一指間的距離，微微抬眼看了一眼，突然發現聞爾也並非他想象中的那樣，仔細一看，他似乎還挺好看的。雖然沒有年輕人的俊美，但眉目之間，有一點的沉穩，有一種成熟的魅力。
一發覺自己的想法，靈町覺得有些好笑。
頓了頓，頭低得更下麵了一點。
走在她身側的男人，微微側過頭來，看著她半晌，說道：“沒事吧？”
靈町反應過來，笑著點了點頭，“是。”
“不用這麽拘謹。”她說道，盯著地麵好一會兒，似乎是在躊躇該說什麽，過了好一會兒，又抬眼看了過去，“那個……我有件事……”
她的聲音有些輕。
聞爾沒有聽清楚，靠近了一些，“嗯？”
靈町顯得有些窘迫，“額……就是，你知道我們言總，是個很有生意頭腦的人……”
聞爾在一旁愣了愣，似乎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人說了什麽，眼底逐漸浮起了一絲笑意，懂裝不懂地，“嗯，你想說什麽？”
顯然是不行的。
再加上這也不是幾個臭錢的事情，是好幾個臭錢！
言宸的意思很明白，既然聞爾喜歡她，那就投其所好，讓靈町去交涉，至於出不出賣色相這迴事，就看她自己的了。靈町心很痛。
但不得不說金錢的誘惑很大。
她看了一會兒容清清，說道：“夫人，要不然……”
“嗯？”
“我去試試，您在外麵給我把關吧？”
容清清笑了笑。
“好。”
…
中午的時候，聞爾終於起床了，這人收拾了半天，一下樓來就是找靈町。
靈町正在廚房裏忙活，一聽到自己的名字，整個人都僵了一下，沒有發現對麵人的異樣，聞爾照常走了過去，“早上好啊。”
原以為會受到嫌棄的表情。
誰知道頓了一會兒之後，就看到靈町轉過頭來，露出了這幾天以來對他的第一個笑容。
“早。”
“……”
靈町還在想自己的目的是不是太明顯了。
眼前人看起來好像是被嚇到了，瞪大了眼睛看著她，靈町也沒有辦法看到人心裏的想法，不然一定會被聞爾滿屏的彈幕給吵死。
臥槽臥槽，她跟我笑了？
四舍五入已經愛上我了啊！
他可能需要被一巴掌拍醒。
靈町見他愣了半天沒反應，也不知道怎麽答話，憋了一會兒，往門口瞥了一眼，容清清正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大約是感受到了她的視線，也跟著迴過頭來。
她挑了挑眉。
靈町略微有些頭疼了。
聞爾笑道：“你在做什麽？”
“啊，這個，是早餐。”
“哦哦哦。”還迴答他的問題了！
聞爾四十多歲的人了，也不能表現得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激動，隻是麵上不顯，但內心的雀躍還是騙不過人，他隨意跟人說了幾句，跟著笑盈盈地看了過去，眼裏的喜歡怎麽也擋不住。
靈町年輕的時候經常被人這樣看，也是有點習慣了，但要她怎麽使美人計，她倒是實在不清楚，盤旋了一個上午，靈町搞得心慌慌滿頭大汗。
等好不容易空閑下來，走到了容清清麵前。
“怎麽辦？”
容清清抬眼看著她，伸手拍了拍旁邊的位置，“不要緊張。”
靈町也一屁股坐了下去，“我不是緊張！”
容清清嗯了一聲，倒滿一杯茶挪了過去，淡定說道：“我看按照他那個程度，你隨便說什麽，可能都是好的。”
“啊？”
“你就隨便和人扯兩句吧。”
“……”
得到了前輩的指導，靈町也很好地執行了。
她自然沒有忘記自己要執行的任務，但是話到了嘴邊，也怎麽都說不出口，而且聞爾總是能在關鍵的時刻，把話題挪開。
靈町三十多歲了，也沒有碰到過這樣的人。
該說他幼稚好還是什麽，好像沒什麽事情要幹，就坐在她廚房裏跟她說話，讓人懷疑是不是真的掌管公司的老總，不應該是業務繁忙嗎？
而且像言宸這樣子的，有時候也會忙不過來，要在外麵轉悠的。
聞爾看著她笑笑，說道：“畢竟他還年輕，像我這樣的，就不是很想再拚事業了，錢嘛，夠用就行。”
這可一點都不像奸商的話。
靈町在這裏生活這麽久，多少也聽過這位的大名，印象中還以為是個非常雷厲風行的男人，但沒想到如今看來倒是格外的溫和，尤其是他看著人笑的時候，不禁讓人產生一點親近的念頭。
覺得這人有趣。
靈町低頭洗碗的手也跟著停了停，半晌，才微微勾起了一個笑容。
聞爾單手撐著下巴，視線沒有從人身上離開過，見人笑了，食指捂著嘴也跟著勾起了一個優雅的笑意。
…
容清清倒是真的一直在外頭候命。
靈町沒看到這一幕，被她看在了眼裏。
晚上聽人說話的時候，直誇這人有禮貌，容清清猶豫了半天，想著還是不要打破她對聞爾的好印象了。
這人顯然不是什麽親近和藹的類型，或者說連溫柔的邊也算不上，肆意妄為到了連言宸都沒什麽辦法的地步，他根本隻是隨心所欲，也不知道對靈町的這種興趣能到什麽時候。
“不過，你之前真的不認識他嗎？”
“嗯？”靈町迴過神來，看向容清清。
後者說道：“看他的樣子，好像以前見過你。”
靈町倒是沒什麽印象，仔細想了想，搖搖頭說道：“如果我見過他的話，應該不會忘記吧。”
“嗯……”
說的也是。
結果兩人聊了半天，直到言宸進門的時候，靈町才行了個禮出去了。
容清清看了眼對麵的人。
西裝筆挺似乎是剛從外麵迴來，心想說最近有什麽好忙的，一邊又坐在床上看著她，被人這樣盯著，言宸手上的動作也有些不穩了，解開了領帶，再解了兩顆扣子，最後實在忍不住，迴頭看了她一眼。
“怎麽了？”
“你真的覺得靈町能拿下這份合同？”
言宸挑眉。
容清清說道：“她雖然是那樣子的，但是實際上不怎麽容易和人親近，你讓她拿美人計去，是不是有些唐突了？”
燈光下男人的樣子有些讓人捉摸不透。
他隻是笑了笑，繼續解了自己的扣子，脫了外套，跟著把襯衫的袖子往上卷了卷，走過來說道：“姐，你什麽時候跟人關係那麽好了？”
“嗯？”
伸手抬起了人的下巴，在上麵親了一口。
言宸笑道：“你還會關心她？”
容清清道：“別鬧。”
言宸笑了笑，也當真不再繼續鬧她，隻是從床頭拿下一個文件，遞到了容清清麵前，她拿過一看，有些覺得訝異。
“其實一早我同意讓他來家裏住的時候，就已經簽好了。”
“那你還……”
“你不知道，聞爾也可憐的。”
“？”
“你瞧瞧，四十多歲才情竇初開，這不是可憐是什麽？好歹也是個老男人，按理說有經驗的很，跟喜歡的人在一起，瞎聊天就覺得滿足了。”
“……”
“不過我也能理解這種心情呢。”
說著還看了容清清一眼。
意有所指得很明顯，容清清覺得這話題有些接不下去了。
確實兩個男人有點像，但言宸可是十四歲就已經喜歡鳳九了，按道理來說，他這是早戀啊，純情一點怎麽了？難不成還怪鳳九沒有啃嫩草犯罪嗎？
不想搭理他。
容清清決定睡覺。
被子一拉上，閉了一會兒眼睛之後，覺得旁邊也有人躺上來了，一雙手摟了過來，將人圈在了懷裏。
後腦勺被人用力一壓。
“姐。”
他的聲音很好聽，最近又莫名讓人覺得安心。
言宸的手往下滑去，貼在她的腹部，容清清的小腹微微隆起，如果不注意，倒隻是像胖了一圈，他的手很暖和，像是期待著孩子的到來，就算知道這隻是個假象，容清清一時間也不願意去打破。
“什麽時候，我們生個孩子吧。”
“……”
“好不好？”
燈光暗淡了下去。
窗外雲層將星月遮住，漫天暗色讓人看不清道路。
容清清閉上了眼睛。
好一陣子不做夢了，這天晚上，卻是又夢到了從前。
時光久遠到連她自己都快忘記了，剛坐上言家當家的位置，鳳九一點也不開心，忙碌的工作占據了她一大半的時間，還要盯著個小屁孩，少女該有的青春她一點也沒有享受到。
她後來想，等言宸長大了，可以接任這個公司，她就去找個人嫁了，賺一點上班族的工資，再跟人生個孩子，過上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
可是到後來也沒有實現。
她接觸的人都太過複雜，她不喜歡。
追求她的不是沒有，隻是看她的美貌和背後的權勢更多，而對於鳳九本人，大約停留在一種女強人不會受傷的地步。
鳳九早就失去了喜歡人的能力。
時間久了，連她自己都覺得絕望，或許有人能隨便找個人湊合了，但是她不行，即使強硬說服自己，也做不到這一點，所以她隻能被遺留下來，獨自一人坐在最高位，看著底下的人忙活，甚至眼裏沒有一點波動。
她常常想。
這個位置有什麽好的呢？
到頭來不還是隻有她一個人。
…
容清清睜開眼的時候還有些恍惚。
覺得自己身上有一點重，等反應過來才發現言宸半個身子壓著她，伸手把人推遠了一點，剛想起身，就被人伸手一撈，給拉了迴去。
容清清感受到親吻落在自己臉頰上，有些閃躲不及。
“早。”
被糊了一臉口水之後，罪魁禍首正在她對麵跟她笑。
容清清一巴掌推了過去。
“走開。”
她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言宸被推了兩下，也沒有離得很遠，隻是低頭看著她，摸了摸人的腦袋，說道：“怎麽？做噩夢了嗎？”
“……”
“你是小孩子嗎？”
言宸笑著，覺得這人實在是好玩。
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這動手動腳的習慣倒是越來越順手了，容清清掙紮了兩下都沒有躲開，覺得有些生氣，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言宸說道：“別這麽看我。”
就看。
“姐……”他湊了過來，說道，“再看我就親你了。”
那好吧。
容清清收迴了視線。
但就算沒有繼續看了，還是被人實實在在親了好一陣。
…
打發了靈町和聞爾出門。
言宸決定今天親自下廚，但是打開冰箱之後，發現廚房裏就隻剩下兩個蛋了，訝異於冰箱的空洞，言宸迴頭看向她，說道：“要不我們吃麵？”
容清清抬眼，“有麵嗎？”
“有一點。”他低頭找了找，找出來半顆白菜，瞬間有些哭笑不得，“看來讓靈町談戀愛，也是我失策了。”
容清清在一旁踹了他一腳。
“叫你壞。”
“寶貝，我這可不壞。”他笑著，把白菜洗了洗，放在砧板上刷刷刷地給切了，還當真有些大廚的範兒，容清清原本還跟他聊著天，過了一會兒之後突然反應過來。
“嗯？你在做什麽？”
言宸的手沒有停下。
香味已經出來了，跟著低頭笑了笑，“做麵啊，不喜歡？”
“還挺香的。”
兩三會兒的功夫，麵已經搞定了。
將筷碗往桌上一放，容清清隻需要做著吃就好，霎時間覺得有些不真實，再抬眼看看言宸，這幾天來的矛盾倒像是不存在了一般。
“我看你這兩天，好像沒什麽胃口，麵倒是想吃嗎？”
容清清拿起了筷子。
言宸在一旁笑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
另一方麵。
被趕出去的靈町還不知道自己被人賣了，一路上跟聞爾走了好幾條街，走的腿都有點酸了，好久沒有打扮了的人，如今一收拾起來，倒是精神了不少。
再加上她原先長得就漂亮，底子好，稍微帶一點點妝容，也隻是錦上添花。
聞爾倒不像是前些天那樣粘人。
這一點的時間，對她紳士得不行。
靈町吃飯的時候，先幫她拉椅子，點餐先給她，走在路上一定讓她往裏頭，路上有人橫衝直撞了過來，就把她護在身後，靈町覺得自己簡直要快變成韓劇女主角了。
但是女主角的這個年齡似乎有些尷尬。
她走在人一指間的距離，微微抬眼看了一眼，突然發現聞爾也並非他想象中的那樣，仔細一看，他似乎還挺好看的。雖然沒有年輕人的俊美，但眉目之間，有一點的沉穩，有一種成熟的魅力。
一發覺自己的想法，靈町覺得有些好笑。
頓了頓，頭低得更下麵了一點。
走在她身側的男人，微微側過頭來，看著她半晌，說道：“沒事吧？”
靈町反應過來，笑著點了點頭，“是。”
“不用這麽拘謹。”她說道，盯著地麵好一會兒，似乎是在躊躇該說什麽，過了好一會兒，又抬眼看了過去，“那個……我有件事……”
她的聲音有些輕。
聞爾沒有聽清楚，靠近了一些，“嗯？”
靈町顯得有些窘迫，“額……就是，你知道我們言總，是個很有生意頭腦的人……”
聞爾在一旁愣了愣，似乎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人說了什麽，眼底逐漸浮起了一絲笑意，懂裝不懂地，“嗯，你想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