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頓時為難道:“這,小人隻是個管家,此等大事,實在做不得主,還請鬱神醫稍後片刻,容小人通稟家主……”


    “不必了。”


    管家話說到一般,被鬱青斷然決絕。


    他還以為鬱青生了氣,要甩袖而去,卻不料,鬱青抬起手便隔空推向正中間的朱漆大門。


    管家忙道:“鬱神醫不可,鬱氏正門是有禁製的,貿然推門,恐傷自身啊,您……”


    話還沒說完,卻聽到哢的一聲悶響,那兩扇常年緊閉,一年到頭都不會開幾次的笨重木門竟然緩緩打開了。


    甚至鬱青收迴手,那門還在持續向兩側退去,仿佛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幫鬱青推門一般。


    “這……”管家愣住了。


    鬱青卻麵不改色的踏上那青灰色的玉階,步伐從容的拾階而上。


    管家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忙追了上去,卻是麵如土色。


    鬱氏祖宅的正門說是一道門,實際上也是鬱氏繼幽州城的城門後的第二道防禦線。


    如今這防禦線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輕而易舉的破解,他已經可以想象家主雷霆震怒的樣子了。


    果然,正門大開的動靜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堪比宮殿的府邸中,所有人都佇足而立,看著那個一身紅衣似火,卻麵容清冷如仙的少女從容走來。


    很快,就有人聞訊而來,卻是一個看上去隻有二十來歲的青年。


    穿著一身靛青色廣袖長袍,手持寶劍匆匆而來,厲聲道:“非年非節,何人擅自開啟了正門?”


    話說完,才看到空曠的前院裏步履從容的走來的鬱青,青年登時質問出聲,“你是何人?”


    鬱青理所當然道:“你們鬱氏請來的人。”


    說話間腳步都沒停,徑直走向中間的拱門。


    那青年自覺被怠慢,當即衝上來就要抓鬱青的肩膀,管家忙道:“少主不可,這是鬱神醫,乃是藥王城老祖宗的關門弟子,藥老特地牽線,請來為家主診病的。”


    青年聞言不可置信道:“她就是藥老口中那醫武雙絕的神醫?


    這怎麽可能,她看上去比我還要小幾歲?!”


    管家無奈道:“老奴也不敢相信,可是少主,就是她,方才不費吹灰之力就推開了正門。”


    身為鬱氏少主,正門的禁製有多厲害,少年再清楚不過。


    聽到管家的表情,青年那可以維持的矜貴表情徹底裂開了。


    兩人再顧不得多言,忙追著鬱青而去,卻發現鬱青看似走的不快,實則早已經甩了他們一大截。


    那種深藏不露的感覺越發的令人深信不疑了。


    就這樣,鬱青在前麵走,兩人在後麵追,竟然直走到鬱氏待客的主院才追上。


    還是鬱青撞見那老頭兒,和老頭兒說話,才讓他們追上的。


    兩個人氣息未定的向老頭兒拱手見禮,“見過藥老。”


    老頭兒不複之前和鬱青談交易時的老頑童模樣,矜持的頷首,轉而對鬱青道:“鬱家主等候多時了,我們現在就過去?”


    鬱青高冷道:“前麵帶路。”


    老頭兒抬腳往一側走去,那青年給管家遞了個眼神,忙追上鬱青,難忍好奇道:“神醫此前可曾來過鬱氏?”


    鬱青本著之前給自己立的高冷人設,非常言簡意賅道:“從未。”


    青年卻是不信,頂著一臉懷疑的表情追問,“可若是神醫從未來過鬱氏,又怎會對我鬱氏祖宅的布局如此熟悉?


    無人帶領也能一路行至主院,神醫難道能未卜先知?


    還是說,藥老提前給神醫介紹過鬱氏的情況?”


    這話說的,竟是連老頭都懷疑上了。


    鬱青默了默,特具裝逼嫌疑道:“年輕人,少說廢話多讀書。”


    青年臉色一黑,一臉窘迫。


    藥老聞言,一臉高深莫測道:“五行八卦看似繁複,實則萬變不離其宗。


    鴻蒙九州各大世家的府宅建築,防禦禁製皆好用五行八卦,於內行之人,其實比尋常人家的小院還簡單些。”


    青年似懂非懂的說了句“原來如此。”


    幾人已然行至一處幽靜的小院,卻是鬱氏家主待客的花廳,便無人再開口了。


    和宋氏那位看似年逾古稀,實則早已經是一百來的老妖怪家主不同,鬱氏的家主是一個四十歲的中年男子。


    甚至因為常年修煉靈力,看上去仿佛隻有三十來歲的模樣,坐在主位上,看上去像個儒生。


    若非早就看過尹明珠提供的各大世家主要成員的資料,鬱青都不敢相信執掌偌大幽州城的人居然如此年輕。


    而她打量鬱家主的同時,鬱家主也在打量她。


    待鬱青幾人走到花廳中央,鬱家主才道:“早就聽藥老時常提起神醫,卻沒想到神醫竟然如此年輕,真是後生可畏啊!”


    嘴上說的客氣,卻是坐在主位上連屁股都沒抬一下。


    將世家之主的架子擺的明明白白。


    鬱青也不與他囉嗦,直接道:“我上門看診,隻為還人情。


    閑話少敘,現在就開始吧。”


    鬱家主聞言,怔了怔,哈哈笑道:“果然是藥王城老祖宗的高徒啊,就是爽快。


    好,既然鬱神醫快言快語,我也不客套了,鬱神醫,有勞。”


    說著,便伸出了手腕,身後的隨從立即呈上了藥枕。


    鬱青上前,毫不客氣的坐在鬱家主對麵,伸手探脈。


    隻是她上位摸清脈象,空間裏的狗子便突兀道:“臭女人,這個人身上有邪氣。”


    鬱青麵上不動聲色道:“他的傷可是和邪氣有關?”


    她自己也覺得鬱家主的症狀很奇怪,的確是中了一種罕見的毒,但那毒隻會讓他靈力受限,並不會傷及身體。


    可鬱家主的身體卻虛弱的比一個古稀老者都不如,修煉之人虛弱成這樣的,還真是少見。


    狗子尾巴都耷拉了起來,嚴肅道:“他的本源之力混入了邪氣,血月大人懷疑,他修煉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你想辦法弄點兒他的血,血月大人迴頭看看。”


    鬱青聞言,收了手,鬱家主不緊不慢的收迴手,才道:“如何,鬱神醫可看出什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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