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雲也不管溫崇陽麵色不佳的站在那裏,朗聲道:“來人,將鬱嬌、高自遠等人拿下,押至思過崖鞭笞三十,反省思過。


    另,我以檀淵門大長老的名義宣布,執法堂長老開陽、禁地守護長老夜夕公報私仇,枉顧門規,廢去長老職位,等候發落……”


    一連串的命令落下,在檀淵門各處奮力拆家的兩隻巨獸也都不再搞事,檀淵門上下,重新歸於平靜。


    弟子們都驚呆了,“ 大長老命令才剛下達,它們就消停了,這……這不會是巧合吧?”


    “這是重點嗎?


    重點是我們今晚都要露宿荒野了好嗎?”


    一天一夜,兩隻巨獸將檀淵門上下所有可住人的屋舍都變成了一片廢墟。


    唯有玉衡殿還在完完整整的屹立著,可以說是愛憎分明的很清楚了。


    且不論這邊檀淵門弟子們究竟有沒有找到落腳處,鬱青被宴南玄安安穩穩的抱迴了玉衡殿。


    一進殿門,鬱青就道:“我沒事了,放我下來吧。”


    開陽撲過來的時候她雖然沒來得及躲開,卻也有所準備,及時護住了要害,。


    上落了些許外傷,所幸孩子並未再受驚,臉色泛白,純粹是前天大戰後尚未恢複而已。


    宴南玄卻死死地抱著她,直到把人放在榻上也沒鬆手。


    後知後覺的察覺到宴南玄的不安,鬱青生澀的安撫道:“別擔心,我和孩子都好好的,一點事都沒有。”


    昨日鬱青渾身浴血,站都站不穩的樣子還曆曆在目,這種蒼白的言語並沒有給宴南玄多少安慰。


    他將鬱青緊緊的抱在懷裏,下巴擱在鬱青發頂不讓她看清自己的神色,呐呐道:“本座教你修煉具象靈力吧?”


    這話題跳的鬱青有點愣,“怎麽突然就想到要教我修煉了?”


    自己身負修煉具象靈力的天賦這件事是宴南玄點明的,也親眼見過宴南玄憑空引水,鬱青當然不懷疑宴南玄有足夠的實力教自己修煉。


    隻是這提出來的時機,著實令人有些意外。


    宴南玄深吸了一口氣,和鬱青拉開一些距離,目光灼灼的看著鬱青,認真道:“因為本座發現,無論本座如何籌謀,總還是會讓人鑽了空子來傷害你和孩子。


    甚至這次,夜夕對你的針對完全是由本座而起,雖然本座竭力想護你周全,但誰也不知道意外什麽時候會到來。


    本座覺得,安排再多的護衛靈獸在你身邊,都不如你自己的實力強,你說呢?”


    這話自然是有道理的,不過,鬱青卻聽得皺起了眉頭,兩隻眼睛滴溜溜轉著把宴南玄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後者被她看的渾身不自在,幹巴巴道:“怎麽了?”


    “我隻是在想,你也沒有長個三頭六臂啊,怎麽什麽事兒都往自己身上攬呢?”


    鬱青故意做疑惑狀,幽幽道:“夫妻同體,理應彼此保護。


    所以剛來檀淵門那天我找你撐腰,今日你替我罰了夜夕、開陽我都不覺得有什麽,但我的命還是我自己的吧?


    說到底,是我要對自己的安危負責,而不是你。


    天武學院也好,檀淵門也罷,我所麵對的都是我自己選擇的。


    我自己都沒有後悔,你鑽什麽牛角尖呢?”


    事實上,鬱青不是不知道自己隻要忍氣吞聲一些,事情就不至於鬧這麽大。


    可她不願意,她又不是沒有自保之力,沒必要去受那窩囊氣。


    所以白鳶挑釁、鬱嬌陷害,她都選擇了以最能泄憤的方式打迴去,招致報複也不怕。


    昨日就算宴南玄不來,有血月和番天印,她的腦袋照樣可以安安穩穩的長在脖子上。


    再不濟還有小金龍,雖然招搖了些,自保卻是綽綽有餘。


    她隻是權衡利弊之後暫時沒用而已,卻不想讓宴南玄鑽了牛角尖,因為沒保護好她而自責,一時間鬱青頗為無奈。


    聽得鬱青言語間的安慰之意,宴南玄心中微暖,“本座明白你的意思,但提升修為還是迫在眉睫,怎麽,你不願意修煉具象靈力?”


    鬱青猛搖頭,“當然不是,能修煉新的力量,我樂意至極。


    我隻是想讓你明白,我修煉具象靈力是因為我自己願意,而不是被逼無奈的選擇。”


    鬱嬌陷害自己本就是不是宴南玄能控製的事情,何況宴南玄下山還是因為自己害口,去給自己找福壽果。


    若是因為這件事讓宴南玄鑽了牛角尖,鬱青可就要良心不安了。


    宴南不甚在意道:“這些都不重要,你身體若是無恙,我們現在就開始修煉?”


    “不急這一時。”


    難得見宴南玄這般按捺不住性子的樣子,鬱青頗覺新奇,但也沒忘了正事,“我們就這麽迴來,把爛攤子丟給沈流雲,真的沒問題?


    我們不用離開檀淵門嗎?”


    她對夜夕和開陽長老動手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離開檀淵門的準備了。


    可是看宴南玄的樣子,似乎認為沈流雲可以處理好一切,也沒有要離開檀淵門的打算,這讓鬱青很是納悶。


    後者聞言,卻是愣了了一下,半晌,才斟酌著言語,謹慎的道:“不用,誰離開檀淵門,我們都不用離開。”


    這篤定的言語讓鬱青本能的察覺到了不對勁,緊接著就追問了一句“為什麽?”


    得到的答案卻是差點讓她咬到自己的舌頭。


    宴南玄說,“因為,本座才是檀淵門真正的主人。


    隻要本座不願意,誰也沒有資格讓你我離開檀淵門。”


    鬱青愣了足足有幾個唿吸的時間,費解道:“你才是檀淵門真正的主人,卻隻當了個無關緊要的長老。


    任由天樞、天權那些人在外麵上躥下跳也不管,你玩兒什麽呢?”


    她沒有懷疑宴南玄的話,以宴南玄的實力,有屬於自己的勢力並不令人驚訝。


    她隻是難以理解,宴南玄怎麽會允許夜夕、天樞天權這些沽名釣譽之輩在自己的地盤上耀武揚威?


    “他們以前並不這樣,能成為七星長老,他們年輕時心性品德都是過關的。”


    宴南玄也是有些感慨的道:“這兩年檀淵門名聲漸盛,門中弟子、外麵修士對檀淵門的這些長老們太過客氣,吹捧的他們忘了自己的斤兩,也是時候整肅一番了。”


    “那,沈流雲也算是你的下屬了?”


    鬱青忽然想起來第一次到太清宮的時候,溫崇陽和沈流雲對宴南玄畢恭畢敬的樣子,頓時覺得自己有點瞎。


    那麽多紕漏就擺在眼前,自己竟然什麽都沒發現,也是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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