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發生的事情沒有驚動任何人。


    翌日,鬱棠下葬,鬱青如約給沈流雲發了訃告。


    鬱棠的遺體被保存的很好,洛氏一看到鬱青的遺容便爬在鬱青身上哭的不能自已。


    鬱青沒去安慰,就那樣站在一旁看著。


    她一邊盡心盡力的布置著葬禮,一邊告訴自己,最好的棺木,入鬱家主家宗祠,沈流雲的挽聯都挽不迴鬱棠的性命。


    這一場簡單的葬禮隻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


    安葬好鬱棠,鬱青便和溫崇陽提出了入檀淵門的事情。


    溫崇陽笑著道:“好啊,鬱小姐這等天才要來檀淵門,溫某人歡迎至極。


    不過說好了,雖然是我和大長老親自邀請的你,可入門儀式還是要參加的。


    本就是再非招新時間破格招人,若是再開後門讓你直接入門,我這個掌門,怕是難以服眾啊!”


    鬱青理所當然的語氣道:“這是應該的。


    不知幾位何時迴檀淵門,方便的話,我與諸位同行,就不用找向導了。”


    檀淵門離帝都上千裏,又遠在深山,著實不好找。


    溫崇陽笑道:“這好說,我等還要在帝都待上幾日,臨行前讓人來知會你一聲便是。”


    這邊商定好了,鬱青才去通知鬱家主。


    老爺子固然舍不得孫女,但也不願耽擱了鬱青的前程,隻是憂心忡忡道:“如檀淵門倒是無妨,但你們的婚事怎麽辦?”


    尋常人訂了婚,隔個三五年成婚的也不是沒有。


    可鬱青和宴南玄這顯然是例外,鬱青腹中的孩子都幾個月了,兩個人還未成親,這對鬱青顯然不是什麽好事。


    可若是倉促成婚,不說鬱青和宴南玄同不同意,老爺子自己就覺得鬱青吃虧了。


    鬱青也是微愣,入檀淵門的事情是她提出來的,她好像沒有征求過宴南玄的意見。


    想了想,對老爺子道:“無妨,左右世人都已經知道我腹中孩子的爹是誰了,這婚禮,早一些,晚一些都沒關係。”


    嘴上應付著老爺子,出了主院,鬱青就直奔國師府問他的意見去了。


    無論如何,既然答應了要成婚,便要對這段婚姻負責,她不想讓宴南玄覺得自己對這段婚姻渾不在意。


    宴南玄見她急匆匆而來,還以為出了什麽事,聽明她的來意後卻是笑了。


    鬱青頓時有些尷尬,“你笑什麽,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難道我不該問你嗎?”


    “該問,該問。”


    宴南玄抿唇道:“是本座的錯,本座不笑了,來,坐下說。”


    已經是秋末,宴南玄憂心鬱青著涼,便將人引進了屋裏。


    “這件事本座已經考量過了,有兩個辦法,其一,關於婚禮的一切,本座這邊已經準備妥了,你若是願意,隨時可以舉行婚禮,我們知會溫崇陽一聲,舉行完婚禮,再入檀淵門也不晚。”


    鬱青直搖頭,“這個恐怕不行,我家老爺子不會答應的,你的另一個辦法是什麽?”


    主要是這婚事來的突然,鬱家什麽都沒來得及準備,以老爺子的性格,她的婚事絕不可能草草了事的。


    宴南玄聽這話也沒有不高興,耐心道:“本座想也是,鬱家主珍愛你,婚事定不會敷衍。


    本座特地打聽過,曾有新人成婚時紅白事相撞,兩家不願耽擱婚事,便先交換庚帖,締結婚契,之後再擇期舉行婚禮。


    此種方法,本座覺得不錯,卻不知你意下如何?”


    這就是先領證,再舉辦婚禮了,別的不說,倒可以讓她腹中的孩子不受非議。


    鬱青想了想,果斷道:“就這麽辦吧,我覺得沒問題。”


    “嘖,這就把自己買了?”


    柳墨白吊兒郎當的走進來,手裏還拿著他那把愛不釋手的折扇,“萬一他得了婚期就賴賬,不給你舉辦婚禮了怎麽辦?”


    鬱青還沒開口,宴南玄一個眼刀甩過去,柳墨白忙道:“得,我錯了,我多嘴!”


    假意抽了自己的嘴巴一下,他笑嘻嘻道:“我胡亂開玩笑的,小丫頭你別怕啊!


    咱們的國師大人別的優點沒有,就是有一點,格外的守規矩,守承諾。


    他既答應了要娶你,定會轟轟烈烈的把你娶迴家,絕不會讓你在這方麵受委屈的。”


    鬱青並不說話,隻是抿著嘴笑。


    熟悉的香味自廚房傳來,鬱青吸了吸鼻子,眼睛都亮了。


    宴南玄見狀,語帶笑意道:“鼻子這麽靈?


    本是讓韻娘做好了給你送過去的,既然你來了,便在這裏吃吧。


    以後別再拿辟穀丹應付了,想吃什麽讓韻娘給你做。”


    鬱青聽的眼睛都彎了,嘴上卻道:“哪能那般辛苦韻娘,偶爾吃一頓,解解饞就好了。”


    說到此,鬱青忽然就想起了狗子曾說過,一般人懷孕根本不會如此貪吃。


    她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腹中的小家夥血脈太強大,需要吸收太多靈力所致。


    所以,宴南玄的本體究竟是什麽呢?


    鬱青的好奇心前所未有的強盛起來。


    宴南玄被她灼熱的眼神盯的難受,不自在道:“你在看什麽?”


    鬱青正想的入神,聞言想也不想道:“你不是人吧?”


    話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後知後覺的捂住嘴,掩耳盜鈴的道:“我什麽都沒說,你們什麽都沒聽到。”


    這自欺欺人的模樣把柳墨白逗笑了。


    宴南玄也是忍俊不禁,“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這話便是承認了。


    鬱青一個大白眼兒翻過去,“你們也太小瞧我了,我又不傻,尋常的孕婦哪有像我這般能吃的?


    真以為一句靈力耗損過度能騙我到卸貨啊?”


    想到自己曾經拙劣的說辭,宴南玄難得麵上有點臊得慌。


    “主要是擔心你害怕。”


    畢竟尋常人懷了孩子如此胃口大開,怕是要受驚的。


    柳墨白不無讚同的點頭,“對啊,雖然瞞著你是他不對,不過你既然察覺到了異常,就沒覺得害怕嗎?”


    “害怕?”


    鬱青拍著自己的肚皮傲然道:“再厲害的東西還不是從我肚子裏爬出來的,我有什麽好怕的,它還能弑母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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