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世家大會如期而至,這一年,格外的熱鬧。


    不為別的,就因為今年的世家大會不僅關係到四大家族的排名,更因為鬱青和宋時宜的約定。


    時逾一月,鬱青和宋時宜的擂台之約早已經傳遍了整個帝都。


    然而,鬱青是個草包廢物的事情,在帝都眾人心中根深蒂固,是以所有人都在等著看鬱青、看鬱家這個第一大家族的笑話。


    皇家擂台附近人頭攢動,宋家眾人已經到了。


    宋時宜作為宋家嫡子,身邊簇擁了不少人,個個忍不住好奇的打聽,“宋公子,你真和那草包約好了要打擂啊?


    可那草包不是每年都不上場的嗎?


    萬一你一個不小心下手重了,打死了倒也一了百了,可若是傷了殘了,那草包賴上你可怎麽辦?”


    “放心,我不會給她那種機會的。”


    宋時宜咬牙切齒,那日迴去後他便私底下找了醫師看病,卻沒想到那醫師竟然說他被廢了!、


    該死的鬱青,他今日一定要讓她生不如死!


    說話的功夫,賽場入口又是一陣騷動,原是鬱家和謝家的人到了。


    四大家族的家主早已經到場,正在商議賽事,這會兒並不在。


    鬱青身為鬱家嫡女,理所當然的走在最前麵。


    和謝家人撞上,按理說鬱家是第一大家族,鬱家主在朝中官職也比謝家主高,應該由鬱家人先進場的。


    卻不料雙方才碰頭,便響起一道驕橫的聲音來,“這不是太子哥哥的愛慕者嗎?


    聽說你為了太子哥哥,今日都要和自己的未婚夫退婚了?”


    “和你有關係嗎?”


    鬱青冷眼看著對麵咋咋唿唿的少女,“還是說你迫不及待的等著我退了宋時宜的婚,你好接盤?”


    少女並不知道接盤俠的梗,但這並不妨礙她聽出鬱青在嘲諷她,頓時生氣了。


    “草包,誰想跟你搶宋時宜了,連你都看不上的男人,本小姐又怎會看得上,你可別惡心人了……”


    “媛媛!”


    一聲輕喝打斷了少女的話。


    鬱青唇角微勾,“這可真是巧了,剛好我也瞧不上宋時宜,難得有人與我英雄所見略同啊!


    你眼光不錯啊,就是嘴有點臭,太熏人!”


    說完,鬱青優哉遊哉帶著鬱家眾人徑直步入賽場。


    鬱家眾人看的直咂舌,這個一句話就給謝家大小姐挖了個坑,還搶得先機帶他們入賽場的人,真的是當初那個畏畏縮縮連一句話都說不明白的草包鬱青嗎?


    怕不是被人給掉包了吧?


    而另一邊,喝止了謝媛媛未盡之言的青年眼神不善的看著謝媛媛,“媛媛,你太衝動了!”


    四大家族,每個家族都是彼此的競爭對手,但同時,又是隨時可以拉攏的盟友。


    謝家這些年一直與鬱家為敵,但私底下跟宋、姚兩家的關係卻不錯。


    謝家主甚至有意聯合宋、姚兩家一起打壓鬱家,可謝媛媛方才那一句話,就有可能得罪了宋家,徹底擾亂謝家主的計劃。


    “大哥,我不是故意的!”


    謝媛媛也是氣的不行,“是鬱青那個草包故意的,是她算計的我!


    我這就去找她算賬……”


    “被一個草包算計,你還有臉說?”


    青年一把拽住衝動的妹妹,“永遠都這樣衝動,你什麽時候才能動動腦子?”


    “大哥~”


    世家大會的入口,人山人海的,謝媛媛被訓的有些沒麵子,軟軟的向自家大哥撒嬌。


    那青年一時心軟,便沒再繼續說什麽。


    然而,賽場內,宋時宜的臉色卻難看的猶如鍋底。


    謝媛媛和鬱青說話的聲音並不大,可來世家大會的人何其多,謝家人還沒進門,謝媛媛和鬱青發生的事情就已經有人傳到了宋時宜耳邊。


    鬱青和宋時宜,一個一無是處的草包廢物,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竟然一個個都看不上他,她們算什麽東西?


    他一定、一定要讓鬱青付出代價!


    “咚!”


    隨著一聲鼓聲轟鳴,獨屬於內侍的尖銳聲音響起,“陛下駕到!四大家族入場!”


    四大家族眾人連忙迴到自己的位置上,恭敬的起身相迎。


    賽場正東麵刻著五爪金龍的木門被人從外麵打開。


    隨著笨重的木門緩緩打開,穿著明黃色龍袍的天武帝出現在門外,約莫五十多歲的男人身形高大,龍行虎步走向獨屬於皇帝的高座。


    身後簇擁著一群人,有男有女,皆是皇親貴胄,而鬱青則在裏麵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


    倒不是她自己熟悉,而是原身從六歲的時候無意間見過那人一次後,就一直念念不忘,她想裝不認識都難。


    “九妹妹,雖然我們都知道你仰慕太子殿下,但如此明目張膽的盯著太子殿下看,未免有些失禮吧?”


    鬱青聞聲望去,卻見說話的是一個穿著鵝黃色勁裝的少女。


    鬱瑩瑩,原身名義上的堂姐,鬱家三小姐,卻並不是鬱家的女兒,而是鬱青的大伯從戰場上帶迴來的孤女。


    在原身的記憶裏搜尋了一番,鬱青發現,同是綠茶,這位的段位可比鬱楚楚那個低配的綠茶高太多了!


    這會兒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架勢,端的是溫柔又大方,可是,什麽叫“我們都知道你仰慕太子殿下?”


    原身雖然的確仰慕太子白宴,但其實並未作出什麽出格的事情。


    之所以會鬧的人眾皆知,也不過是因為私底下偷看白宴,被鬱楚楚發現後添油加醋的傳出去了而已。


    是以,她底氣十足道:“仰慕太子殿下,我自己怎麽不知道?


    難道說,三姐姐比我自己還要清楚我的心思?”


    鬱瑩瑩臉色一僵,她早就聽說這草包似乎變清醒了。


    先是打敗了宋時宜,又在後山打的幾個守衛沒有還手之力,就連二房那一家子想殺她都沒能得逞。


    因此,才想著敗壞她的名聲,畢竟,偌大的鬱家是絕不可能接受一個聲名狼藉的繼承人的,卻不料,鬱青竟然跟她裝傻。


    她就不信,一個人腦子清醒了連喜歡的人都能棄如敝履。


    要知道當初鬱楚楚那蠢貨能知道鬱青仰慕太子,還是她告訴鬱楚楚的。


    心思微轉,她訝然道:“原來九妹妹沒仰慕太子殿下的嗎?


    可你方才一直盯著太子殿下看,目不轉睛的,我這才想起了楚楚說的話,對不起九妹妹,是我誤會你了!”


    “既然不知道事實真相如何,就不要以訛傳訛。”


    鬱青冷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鬱瑩瑩還想說什麽,前方卻傳來一道蒼勁有力的聲音:“啟稟陛下,各大家族人員齊聚,今年的世家大會可以開始了!”


    世家大會說是各大家族的角逐,但同時也是為天武選拔優秀人才,所以每年的世家大會天武帝都會出席。


    而主持世家大會的,卻是修士聯盟在帝都的分會會長。


    天武帝聞言,撫須道:“好啊,又是一年人才湧現的好時節, 往年都是在擂台上打來打去,今年換個玩兒法!”


    謝家主捧場的道:“哦,不知陛下今年想怎麽玩兒?”


    “若要成為真正的強者,隻會埋頭苦幹是不夠的,還要有異於常人的謀略,這次,朕就考考這些孩子們的實力和謀略。


    朕在城牆上插了一麵旗,誰若是搶先拿下這麵旗幟,這顆丹盟特別讚助的三級破厄丹就歸他了!”


    “隻是搶奪旗幟?”


    謝家主心思已經活泛起來了,負責帝都治安的侍衛統領是他謝家人,是不是可以加以利用?


    天武帝卻搖了搖頭,“當然不僅僅是奪旗,朕說了,既要考謀略,也要考實力的。


    所以,各大家族弟子先打擂,打完了,排名前五之人才有奪旗的機會。”


    眾人齊齊鬆了口氣,奪旗的玩兒法固然新鮮,可事實上大家都清楚,能拿到旗幟的,定然是四大家族那幾個天之驕子。


    若隻是奪旗的話,恐怕所有人都會成為最終拿到旗幟那人的陪襯,隻有所有人有機會上擂台,那些平日裏不為人知的普通弟子才能有機會露露臉。


    很快,修士聯盟的會長就朗聲道:“肅靜!


    接下來,由我來宣布今年的比賽規則!


    每個家族準許參賽人員為十名,所有人抽簽選擇對手,勝者晉,敗者淘汰!


    勝出之人再行抽簽對決,以此類推,直到剩下最後五個人,同時搶奪陛下親自命人掛在城樓上的旗幟,最終奪旗者獲勝!”


    許是見慣了這樣的場麵,修士聯盟的會長並未囉嗦太多,很快就揚聲道:“現在,開始抽簽!”


    很快便有人抬著兩個碩大的箱子放在看台上,會長抓起一枚木牌朝下麵揚了揚,“看到了嗎,這個木牌上寫了編號,每兩個抽到相同編號的人即為對手。


    號牌不得與其他人交換,一旦發現,即刻淘汰。”


    所有人都把心提了起來,一個個排隊上前抽簽。


    因為有兩個箱子,便從兩邊開始抽,鬱青上前時剛好和宋時宜打了個照麵。


    宋相宜跟在他身邊,神氣的衝鬱青做鬼臉,“草包!


    等著瞧,我大哥一定會把你打的滿地找牙的!”


    鬱青涼涼迴了句“我等著。”


    拿了木牌轉身就走,看都沒看宋時宜一眼,給宋氏兄妹倆氣的夠嗆!


    “大哥別氣,我倒要看看這個草包能神氣多久,保不齊擂台上對上你,還沒出手就該求饒了!”


    宋時宜並未理會她討好似的安慰,他總覺得,這個草包,似乎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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