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出雁門大營,迴過頭去再看,原來敵人大營周圍的拒馬和柵欄幾乎全被抬空,拿一層層阻攔新軍的攔路虎,卻竟然是別處已經空虛了,就連兵士也隻是堵在自己來去衝殺的路上,讓劉岩一陣感歎,原來竟然是如此,如果自己不是選擇來路上衝殺,應該會損失的小一些,畢竟搬運這些柵欄和拒馬需要時間,再看看正在恢複防禦的雁門大軍,劉岩心中升起一絲苦澀,這是自己統兵以來敗的最慘的一次,果然不能小視天下英雄了,前兩天還在提醒典韋他們,哪知道今天卻是自己輕敵大意了。


    等和劄特合兵一處,兩人也隻有相對苦笑,不管對誰都是一個教訓,當真是小看了天下英雄,特別是劄特,自從有了裝備之後,加上幾次對草原小部落的襲殺,幾乎都是手到擒來,更有上郡西河郡的幾次經曆,慢慢的就感覺有了這些裝備,幾乎就天下無敵了,有這一千鐵騎,足可以稱雄天下了,很有蔑視天下的感覺。


    這種感覺在心底滋生,劄特都有些想要脫離劉岩控製的想法,在他看來,ru8jin自己舉全族之力,打造了三千套鐵甲長矛加上馬具,當然騎兵卻隻有兩千而已,但是就是這兩千,也足夠天下都可去的,前些天和儃石求硬碰了一下,結果自己五百騎兵就殺的儃石求一千多人大潰,死傷不計其數,一時間在草原上已經是和儃石求想媲美的人物了,如果不是時日尚短,財力還不足以支撐,隻怕就動心脫離劉岩了。


    但是今天這一戰,卻將劄特的雄心全部打散了,再也不敢多想,原來鐵騎還不是縱橫天下的,隻是一個雁門郡的虎賁校尉就把自己打得這麽慘,差點不能全身而出,就算是兩千鐵騎都到了,隻怕也不一定能闖的出來王渾的營陣,至此不敢再小瞧天下英雄,強中自有強中手,看來對於朔方郡卻還是要多多依賴的,一時片刻還不能反目,再見到劉岩,自然沒有了先前的怠慢。


    對於劄特,劉岩沒有多少愧疚,這也是劄特情敵造成的,就連新軍也是被他連累的,不過此時不是指責劄特的時候,所以還是好好地安慰了劄特一會,這才輕歎了口氣:“看來強攻是不行的,這王渾精於戰陣,咱們還是要在外圍拖住他,從明日開始,咱們兵合一處,隻等他攻城的時候,打他的尾巴。”


    劄特自然不敢反對,對於這些戰陣之道,劄特可是從來也沒有接觸過,如何對付王渾還是要聽劉岩的,劄特隻打算好好學習,免得將來和漢軍對陣再吃大虧,於是便和新軍一起轉迴新軍大營。


    迴到新軍大營之後,劉岩便派了一名近衛去武周城傳令,到了夜裏,武州城悄悄地打開了一道城門,有三十多騎悄然衝了出去,很快就奔偏關方向而去,第二天,朱奎便率領二百人隨著從武州城來的幾名降兵,一起殺往馬邑城。


    而張浩則帶著另外一批降兵悄悄地潛返雁門軍的駐地,按張浩的計劃等那些傷兵全部好了之後,如果沒留下殘疾的,自然是迴到軍隊之中,如果殘疾的,則迴到家鄉,慢慢地發展人員,徹底將雁門郡的人心拉過來,雖然雁門郡的糧食產量相當不錯,但是並不意味著百姓過得舒坦,高達五成的地賦,加上各種苛捐雜稅,還有地主惡霸的存在,大部分百姓也就是勉強溫飽,甚至有很多人食不果腹,每到冬天餓死者並不少見,所以張浩對於拉攏人心還是覺得沒有問題的,單憑能夠吃上一頓飽飯,那些食不果腹的百姓,就願意顛簸流離去朔方郡上郡西河郡之地,再說那些勉強掙紮的百姓,縱然不願意離開故土,但是想必也是願意接受朔方郡的,畢竟誰也願意生活的好一點,至於究竟是誰治理對於百姓而言,那隻是一個概念而已。


    朱奎等人一路急行軍,沒日沒夜的拚命趕路,又是輕裝而行,王渾走了八天的路,而朱奎他們卻隻用了五天不到就感到了馬邑城下,大家都是一副雁門軍的裝扮,到了馬邑城下,那些守衛根本就沒有想到會有可能是敵人假扮的,因為太守大人起兵五千正在和敵人交戰,而敵人卻隻有三千,五千對三千,敵人會可能不遠幾百裏來馬邑城嗎,這裏又不是很重要的地方。


    所以,當朱奎他們策馬到了城下的時候,城中的守將雖然有些懷疑,但是卻並沒有想得太多,因為其中的一個降兵這縣尉認識,正是和他老鄉一個人,叫做付原,而付原告訴縣尉成渝的話是這樣的,隻說大軍半路遇到了朔方軍騎兵的襲擊,傷亡不大,但是糧草卻損失不小,他們是迴來押運糧草的,而付原手中的令牌卻是車尋的,這成渝見付原有令牌,自然就沒有多想,前方的戰事他又怎麽清楚,再說這不過是一百來人,當中倒是有幾個看著臉熟的,卻不知這正是張浩特意挑出來的,正是為了麻痹守將成渝的。


    “開城門,讓弟兄們進來。”成渝沒有多想,並州雖然大半在鮮卑鐵騎的騷擾下,但是雁門郡憑借著長城卻一直沒有太多的危險,況且兵精糧足,一直以來,馬邑城還是比較安穩的,也就不再多想。


    隨著城門的打開,付原他們就進了城,隻是還不敢此時動手,畢竟此時馬邑城還有三百守軍,可是他們的三倍之多,現在動手,就算是勉強勝了,也不過時慘勝而已,隻怕也難以占領馬邑城,這和將軍的命令可不太符合,所以付原和朱奎他們還要等機會。


    待付原給成渝見過禮之後,交了令牌,成渝檢驗無誤,自然所有人也就放鬆了警惕,雖然不曉得付原一個小小的什長,如何能成為屯將,但是在戰場上廝殺,一旦為主將看重,升官起來還是很容易的,所以成渝也不會有太多的懷疑,倒是借著老鄉的身份和付原套起了近乎,非要拉著付原到他的府邸中坐一坐。


    “付原,你我兄弟許久未見了,既然迴來了,不如去我的府邸中坐一坐,咱兄弟倆好好的喝一杯,行了,你就別推辭了,此時天色不早了,就算是在著急也等明天再說,我已經將令牌送到了縣令手中,這撓人的差事讓縣令操心去吧,咱們自管喝酒,等明天縣令湊不齊軍糧在與他理論。”成渝倒是有心和付原搞好關係,畢竟多一個朋友多一條道,付原能夠升為屯將,那自然有他的關係。


    “這不好吧,要是讓車將軍知道了,到時候肯定要責罰我的,要是耽誤了軍糧大事,隻怕太守大人也饒不了我的。”付原故作為難的道,心中還拿不定主意,本想著挨一會安頓下來,好和朱奎商量一下下一步該怎麽辦,現在去喝酒可不是耽誤事嗎。


    哪知道還不等成渝說話,卻聽朱奎哈哈大笑,上前幾步拉著成渝的手道:“成縣尉,我老朱可是好久沒喝酒了,既然縣尉這麽盛情,那就好好的喝幾杯,付老弟,不必擔心,怎麽著今天晚上也不能做什麽,不如去喝個痛快。”


    見朱奎這麽說話,付原也就釋然,便點了點頭拉著成渝朝前走去,還一邊介紹朱奎:“成大人,這位老兄是太守帳下虎賁營的朱奎將軍,相當實在的一個人,成大人可不要怪罪呀,朱大哥就是心直口快,而且最愛喝兩杯。”


    聽了付原的介紹,成渝雙眼一亮,竟然是太守大人的虎賁營的屯將,這虎賁營五百人,有五位屯將,那可都是太守大人看中的人,在看著朱奎膀大腰圓,比起自己足足高了一個頭也不行,一看就是一位猛將,難怪太守大人看中了,這種人物自然是要結交一番,不由得笑逐顏開,拉著朱奎道:“朱兄弟,既然承蒙你看得起我,那今晚上就不醉不歸,下榻之處我已經給你們安排好了,弟兄們你們也不用擔心,走,去我家喝酒去。”


    朱奎迴頭朝手下的將士吩咐了一聲,便有兵士領著手下的將士去了暫時的住處,而成渝朱奎付原三人則一路去了成渝的府邸,自然是張羅著酒菜,然後三人大喝起來,但是很快成渝就心理麵打顫起來,這朱奎喝酒實在是太了得了,成渝根本就陪不下來,隻是月上柳梢頭的時分,成渝就已經喝的堅持不住趴倒在桌子上了。


    付原也喝的不少,有些醉眼朦朧,不過卻還不至於爛醉如泥,而剛才還醉醺醺的朱奎吐了口酒氣,雙眼不再是剛才的那副醉眼朦朧,登時明亮起來,看了醉成一灘泥的成渝一眼,不由得冷哼了一聲,扯了扯付原低聲道:“付原,你該不會是真喝多了吧,咱們可是還有大事要辦呢,快點清醒一下。”


    付原嗯了一聲,站起來走到臉盆哪裏,好歹用冷水衝了衝臉,感覺清醒了不少,深吸了口氣,徑自走到了成渝身後,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上一次經過馬邑之際,這成渝對自己還算是不錯,但是現在自己卻要結果了他,實在是有些於心不忍,但是還必須要下手,付原一狠心,手中的青銅劍就朝成渝後心紮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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