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屯將站在車尋身邊,聽了探馬的迴報,不由得皺著眉頭,一臉費解的到:“將軍,你說敵軍究竟想幹什麽?敵軍那個將領是缺心眼了,還是腦袋被驢給踢了,這時候就睡覺,這不是找死嗎。”


    車尋也皺著眉頭,不過他可不敢認為敵將缺心眼,不過敵將絕對是個傻大膽,這時候睡覺為什麽他不知道,但是有一件事他卻很明白,敵人隻是休息,而且後退了一裏休息,馬不下鞍,人不離槍,隻要一聲令下,便能在最短的時間內重新上馬殺將出來,敵人應該是在等待什麽,或者說想因由自己犯錯,如果真的此時去襲擊敵人,這大白天的有沒有遮掩,想要悄然無息的偷襲卻根本就不可能,很遠就會被探馬發現,敵人隻需要一聲令下,就可以立刻上馬衝鋒,但是他們不行,步卒防禦騎兵,依靠的是長槍和車陣,如果要去襲擊敵人就隻能輕裝上陣,一旦被敵人察覺,隻要一個衝鋒,在沒有車陣護衛的情況下,即便是步卒在強橫,也抗不過騎兵的追殺,自己的隊伍早晚要成敵人的口中食,所以不能出擊,車尋歎了口氣:“傳令下去,加強戒備,讓探馬時刻注意,一旦有情況就吹響號角,留下三百人戒備,其餘的也都休息一下吧。”


    “什麽,將軍,咱們也休息?”屯將不解的看著車尋,將軍怎麽會下載個個荒唐的命令,但是看著車尋一片的平淡,而且神色肅然,屯將歎了口氣:“我知道了,將軍,我這就下去安排。”


    於是這場廝殺出現了有趣的一幕,新軍在三裏地之外全軍休息,連幾個哨兵都沒有,甚至劉岩還在打著唿嚕,看上去誰的還不錯,而另一邊,雁門軍也開始休息,圍在車陣之中,靠著有的還在說著悄悄話,議論著今天這古怪的戰局,而車尋卻著了涼馬車,朝上麵一靠,竟然也開始慢慢的打起了唿嚕,這些將領都是怎麽了,為什麽一個比一個荒唐。


    很快,探馬就來到劉岩麵前,一臉古怪的朝劉岩跪倒:“將軍,敵人也開始休息了,隻有二三百還在戒備。”


    劉岩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剛才還真的一不小心迷登了一下,揉了揉眼睛,看著探馬打了個哈欠:“說說,敵人休息了多長時間了?”


    “差不多一碗茶的時間了。”探馬恭聲道,心裏確實納悶得很。


    閉上眼,劉岩有打了個哈欠,倒是越來越有意思了,看來這個將領很謹慎呀,這時候竟然不肯上當,還是龜縮在那個王八殼子裏,既然是這樣,那自己再給他加點東西,輕籲了口氣:“紮木台,你給我滾過來。”


    一旁無精打采的紮木台,正胡思亂想著,卻忽然聽將軍的召喚,心中登時一驚,下意識的一躍而起,連滾帶爬的就跑到劉岩身邊,跪倒在地恭聲道:“將軍,紮木台在此,有何吩咐?”


    “我現在給你一個任務,你去給我完成了,完成了我給你記功,完不成十軍棍,加上上一次的十軍棍一起算。”劉岩眼中含著笑看著紮木台,不過是給紮木台一個機會而已,不然這小子一定會憋出毛病來的,這個任務對紮木太來說,應該不是大問題,畢竟是力量懸殊著呢。


    紮木台臉色一緊,剛才就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此時聽到有事情做了,或者會死有仗打了,不由得雙眼閃過一道精光,臉上泛起一絲喜色高聲道:“將軍盡管吩咐,紮木台就算是死也會完成任務的。”


    “我可沒讓你死,我說紮木台你還能想點別的事情嗎,我不是說過來等著還要和你喜酒呢,你死了我哪裏去喝酒。”劉岩笑嗬嗬的看著紮木台,然後一挑眼眉道:“敵人的探馬已經不多了,最多也就是百十騎而已,你現在領二百騎出去劫殺敵人的探馬,無比不能給他們活下來的機會,一個也不要放過,做好了,再來叫醒我,我再睡一會。”


    還沒等紮木台在說什麽,劉岩卻已經又躺了下去,然後微微的鼾聲傳來,真睡假睡沒人知道,反正紮木台知道自己此時不能說話了,因為將軍不想聽了,而是讓自己去完成任務,一想到有任務,心中就一陣興奮,雖然隻是追殺敵人的探馬,但是最少好過在這裏休息吧,心中一動,朝兵士們高唿道:“將軍有令,讓我去追殺敵人的探馬,那些兄弟願意陪我前去?”


    此時早已經憋得心中發慌的新軍將士,乍聞今後果然有任務,登時興奮起來,幾乎沒有人不願意出去立功,因為在新軍的體係中,軍功就意味著將來的生活好壞,有了軍功,就會有府衙給修建的房子,就能領更多的餉錢,有更多的糧食配給,到時候在找個婆娘,生幾個崽子,還能讓孩子去學堂讀書,畢竟學堂是狼多肉少,終究是絕大部分的孩子讀不了書,雖然也敞開了招收學生,無論貧富貴賤,而且這件事情也得到了證實,但是還是有很多孩子上不了學,另外就是升官,殺敵所少可是直接關係到能不能升官的關鍵,而軍功製的產生,以及軍功帶來的一切變化,在新軍落到實處之後,新軍的將士之所以奮勇殺敵,寧願死戰不退,一切的根由就在這裏,因為有了軍功就有希望,誰也願意生活的好一點,最重要的是沒有後顧之憂,就算是自己戰死了,自己的妻子兒女也會得到妥善的照顧,難道還有怕死的理由嗎。


    正因為如此,紮木台這一聲招唿,幾乎登時引起了所有將士的響應,雖然此時紮木台不過是一名什長,但是將軍有話,自然史暫代屯將領兵,沒有人敢質疑劉岩的決定,但是紮木台卻隻能領二百人,最終和紮木台關係還算是不錯的兩名屯將湊了上來,於是大部分人失望了,當紮木台領兵出戰的時候,身後送他的卻是一片罵聲。


    紮木台不會真正計較這些,罵就罵唄,反正不會掉快肉,也懶得和那些家夥犯嘴,還不如留些力氣多少幾個敵人呢,二百鐵騎旋風一般殺了出去,很快就和探馬小隊匯合在一起,追著敵人的探馬不放,敵人本來就不多的百十騎探馬,在幾次的接觸中,幾乎損失殆盡,最後也隻有二十多人逃迴了敵軍的大本營,一靠步卒尋求庇護。


    紮木台幾次領人試圖靠近,但是每次都被人給射了迴來,不但不曾斬殺了敵人,反而折損了幾個弟兄,這讓紮木台很是惱怒,但是想起劉岩的期盼,暴躁的紮木台卻不敢再像上次一樣,無所顧忌的衝撞,隻是在敵人一裏多處勒住馬,然後尋思著對策。


    “依我看,咱們不妨架起弩車,在敵人的射程之外擊殺那些探馬,這樣子最穩妥了。”一名屯將庫海忽然雙眼一亮,想起了武州城之中的弩車,從此地到武州城不足二十裏地,雖然一來一迴要耗費些時間,但是卻不用折損弟兄,而且也用不了大多的時間,估計這有半個時辰就行了。


    庫海的提議登時讓紮木台和另一名屯將感到欣喜,這個辦法好呀,如果用弩車,不但能斬殺那些探馬,而且還能騷擾一下敵人,弩車最遠能到三百步,而敵人的弓箭卻隻有一百五十步,這種距離也就是說,敵人在弩車下隻能挨打,特別是敵人不敢出防禦的情況下。


    “就這麽辦,我這就去武州城求見周將軍,請周將軍借給咱們兩架弩車,你們先在此吊住敵人,讓他們休息也不敢休息,出來也不敢想出來。”庫海滿臉的興奮,掉轉馬頭,領著二十名兵士便朝武州城方向而去。


    於是接下來就隻剩下相持,雁門軍呆在圓陣裏不敢出來,而新軍也不敢靠近射程之內,雙方就這麽僵持著,但是這麽近的距離,誰也不敢鬆懈,雁門軍時刻繃緊這神經,而新軍的將士也不敢下馬,這半個時辰的時間宛如度日如年,一個個累的不輕。


    但是這一次雙方確實很平靜,平靜的有些乏味,隻是這種時候實幹放鬆了警惕,就算是車尋也一臉的凝重,呆了片刻之後,便將探馬全部召迴了本陣,所有人隻是依靠著車陣防守,對於新軍的動作,車尋歎了口氣:“這是要斷咱們的眼睛呀,讓咱們不能知道他們的行動,看來這幾天的日子可不好過了。”


    車尋久戰之兵,自然知道探馬的重要性,但是在這種平原的荒野上,卻隻能用騎兵來做探馬,隻是如今他們據與劣勢,畢竟馬軍太少,不足以和敵人抗衡,這樣就很被動了,敵人可以不斷的更換探馬,但是他們不行,卻隻能讓自己的馬軍疲於奔命,不斷的和敵人周旋,最終傷亡殆盡,一旦失去了探馬,那就等於成了瞎子,不知道外麵的消息,隻能時刻的防備著,而敵人卻可以自由選擇來去,但是車尋眼下卻無從選擇。


    過了半個多時辰,雙方都疲倦的要命,這時候庫海領著二十馬軍迴來了,同時還帶迴了兩家弩車,而且是已經裝配好的,加上幾捆木刺,讓早已經不耐煩的紮木台等將士興奮的不行,終於是出口惡氣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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