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城端坐在馬上,看著部下去衝擊新軍,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前幾天的失利,讓封城大感沒有麵子,而且還損失了七八百人,所以經過幾番深思熟慮,便定下了這個計劃,借著這一次的埋伏,引誘新軍出來廝殺,不然新軍始終龜縮在鬧要塞裏,對於草原各部落的聯盟來說,簡直就是災難,本就不善於攻城的各部落人馬,麵對這麽一座要塞,簡直就是老虎吃王八——無處下口。這讓封城很惱火,又很無奈,這樣拖下去並沒有好處,而且真正想圍城,也做不到,雖然封城沒有學習過兵法,但是也知道兵四倍於敵始攻城的道理,而如今進過那場損失,卻連三倍也達不到,而且各部落聯盟沒有攻城的器械,如果勉強要攻城的話,那無異於自取滅亡而已。


    既然攻城不行,封城在騷擾了幾天之後,忽然一反常態的收縮了人馬,然後趁著夜色將人馬調動,第二天就看不到人馬的蹤跡,而封城也把看準了新軍並不怕他們攻城,莫說他們沒有器械,就算是有器械,攻城也是殺敵六百,自損一千的賠本買賣,所以,封城打算付繼國這一次之後,就真的讓派出一千五百人的騎兵,一路西去,自朔方郡的治所臨戎、沃野和三封城那邊走陸路殺進去,不求攻城略地,因為如今的朔方郡已經不同於以前,攻城絕對是得不償失的,隻要毀掉朔方郡的良田,很快新軍就要出來應戰,到時候就是草原奇兵的天下。


    封城看準了新軍的弱點,所以才會施展這一計,而這一切也由不得陳宮不派人出來冒險,如果不出來的話,敵人一旦從西麵殺過去,沒有騎兵劉辟裴元紹就隻能固守,縱然能夠完全守住三城,但是良田卻無從防護,沒有了糧食,朔方郡的這兩萬多百姓該怎麽活呢,所以就算是疑心是陷阱,陳宮還是不敢不派出人馬查探,一到那敵人真的去了那邊,自己還要點燃烽火給劉辟那邊一個消息,而且要派出騎兵去策應,所以陳宮心中雖然還有疑慮,去依舊義無返顧的派杜仲帶人出來。


    早在杜仲快要衝到大營門口的時候,敵營的寂靜讓陳宮就感覺不對,等轉念想過來,再讓人吹響退兵的號角卻已經遲了,杜仲竟然下令在營門出布下木盾陣,就根本沒想過要退迴去,這讓陳宮很無奈,隻能遠遠地站在城樓上,看著杜仲和敵人廝殺起來,自己卻一點力氣也使不上。


    一直以來,陳宮一向自以為自己滿腹經綸,心懷天下,自以為什麽事情看的透徹,就算是剛才的決定也不算是失敗,如果杜仲聽到號角就往迴撤的話,應該還能撤得迴來,但是陳宮究竟不曾真正領兵打過仗,杜仲率人衝過去,幾裏路的距離已經讓馬匹消耗的差不多了。如果不休息的話,想要這麽跑迴來,隻怕還真的做不到,到不了要塞的城門處,就會被敵人追上,那時候可就是一場屠殺,新軍沒有任何機會在三千多大軍之中逃出來。


    這一切都是歸攏與杜仲的機變,每時每刻都會想著劉岩會怎麽辦,在杜仲眼裏,將軍是無所不能的,所以隻要將軍出手,新軍就一定會勝利,那麽杜仲模仿將軍,不求勝利,隻求不失敗就好,正因為這樣,杜仲才沒有選擇就此退走,而是選擇了結成木盾大陣,畢竟這木盾大陣是將軍發明出來的,而且杜仲見識過這大陣的威力,這才避免了新軍的厄運。


    但是就算是如此,新軍還是沒有從危機中擺脫出來,敵人已經在準備第二次衝鋒了,而木盾陣卻還隻剩下兩道,一旦被衝垮,新軍就隻有等死的下場,杜仲臉色陰沉,看著敵人已經要衝鋒了,這樣下去太被動,自己改怎麽做?


    眼光掃過連成一片的帳篷,杜仲忽然雙眼一亮,趕忙吩咐後麵的弓弩手:“來人呀,分出三十人,上火箭,朝那些敵人的帳篷下手,務必讓大火燒起來,快。”


    隨著杜仲的一聲令下,便有三十人準備好火箭,紛紛選定目標,朝敵人的大帳射去,隨著火箭落下,敵人的大帳,這些侵過桐油的帳篷,開始慢慢燃燒起來,濃煙大火紛起,雖然擋不住敵人,但是最少對敵人造成了困擾,那些衝過來的騎兵,經過這裏的時候,被濃煙嗆得咳嗽不停,還要小心的躲避著燃起的大火,就算是人不躲,馬匹也會躲著大火走,一時間速度降了下來。


    敵人的速度降了下來,讓新軍一顆緊張的心也降了下來,咬緊牙關,終於敵人撞了上來,但是失去了衝擊力的騎兵,卻在這一輪的接觸中,絲毫沒有占到便宜,雖然震得那些遲盾的兵卒戶口都裂開了,但是卻有許多敵人被木刺紮死,而這道木盾大陣卻沒有被攻破,敵人攻勢一頓,隨即後麵的弓弩手就是一陣箭雨,射得敵人人仰馬翻。


    陳宮臉色陰沉,雖然杜仲指揮得當,但是這樣下去,一旦杜仲堅持不住,這五百人馬就隻有落得身死的下場,心念急轉,陳宮歎了口氣,不能放任這五百人馬被剿滅,心中一動,忽然朝一旁的護衛沉聲道:“立刻調十台弩車,加派三百人出去接應。”


    護衛應了一聲,毫不遲疑的去傳達命令,很快十台弩車就被扛下了城牆,三百精兵護著弩車開始拚命朝敵人大營趕去,前麵都是自己的兄弟,沒有人遲疑。


    幾裏的路程說起來不遠,但是真正衝過去,加上還有弩車的拖累,也快不起來,差不多過了半個時辰,才堪堪趕到了,而此時,杜仲已經領人殺退了敵人的兩次衝鋒,眼看著能著的大帳都燒的差不多了,隻怕挨不過第三次衝鋒,而且沒有個兵卒也都已經疲憊的要命,持盾的兵卒已經換了幾撥,已經死了六七十人,傷兵更是到了一百多,而敵人雖然也傷亡了不少,加起來有六百多人,但是兩軍的差距反而更大,敵人還有將近三千,但是他們卻隻有三百,不過是人家的十分之一,如果敵人不計傷亡的話,隻怕很快就能將這股新軍斬滅,畢竟人家都是生力軍,輪流的衝鋒,而新軍卻隻能咬緊牙關,每一個人都在透支著自己的體力。


    隨著敵人第四次衝鋒準備好了,新軍已經岌岌可危,說不定就是這一輪衝鋒,就會讓他們徹底滅亡,所以當三百精兵和十台弩車的到來,讓這些人不由得發出一陣歡唿,仿佛一下子注入了精力,本來有些低迷的士氣又振作起來。


    “傷兵騎馬返迴要塞,剩下的兄弟們隨我一起阻擊敵人,”杜仲在劉岩身邊倒是學了不少的名詞,安排起來也是中規中矩,傷兵被撤下一線,紛紛攙扶著上了馬,慢慢的朝要塞退去。


    沒有了傷兵,新軍的士氣也為之一振,十台弩車擺好了,隻等著敵人衝上來,果然敵人又開始了第四次衝鋒,隻是這一次多了弩車的協助,沒等敵人衝上來,弩箭在二百步之外,就開始對敵人進行突射,一時間人仰馬翻,敵人的衝勢為之一滯。


    等敵人盡量躲避著自己的族人衝過來的時候,已經失去了馬匹的衝擊力,被木盾生生給擋了迴去,留下幾十具屍體,敵人無奈的又退了迴去,弩車的打擊讓敵人銳氣盡去,從第一天來到的時候,他們就領教了弩車的威力,讓他們對這東西有些畏懼。


    封城陰著臉,胸口起起伏伏,心中惱怒的厲害,本以為引誘出來,就能像從前那樣一舉減滅,曾幾何時,漢軍被草原上的健兒們追的像是野兔,曾經他們嘲弄漢人就像一隻隻肥羊,隻是他們掠奪的對象,除了龜縮在城牆裏麵,隻要敢出來,就會被一個衝鋒衝的七零八落,論及馬上的功夫,那些善於步戰的漢軍,在多少年之後,早已經失去了原來的威風,隻是像烏龜一樣縮在城裏頭,看著一個個村莊被毀,以至於到了今天,就再也找不到一個村莊。


    但是今天這些漢軍讓封城遭受到了一直以來最無情的打擊,沒有那股漢軍精銳的裝備,隻是普通的竹甲,很多人就是和他們一樣的彎刀,但是卻生生扛住了他們四次衝鋒,讓各部落聯盟損失的不輕,雖然六百多人並不是承受不起,但是和敵人比起來,他們傷亡慘重,這讓封城無法接受。


    “打開柵欄,準備從別處繞出去,到漢軍的背後衝殺一陣。”封城冷冷的下了命令,或者早就該放棄正麵衝鋒,將自己限製在營門口不過幾匹馬的位置,封城歎了口氣,都是自己的錯誤,讓這麽多草原健兒永遠的留在這裏,不過封城心中也有另一個打算,那就是消耗各部落的有生力量,免得他們強大起來。


    敵人的動作落在杜仲眼中,心中不由得一沉,敵人到底是想過來了,一旦讓敵人從別處衝出去,在背後對他們進行衝擊,沒有了大營的限製,新軍根本就無法抵擋敵人的衝鋒,那樣一來,很可能會落得個全軍覆滅的下場,但是他們能怎麽辦,此時退走,無異於給敵人送去機會殲滅他們,不退也隻能堵在營門口等死,前後夾擊新軍根本抵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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