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糙理不糙,我雖然是個外人,可是顏如玉和花春流一番話下來,還是明白了七七八八。其實想要搞明白也並不難,畢竟在場的人全都是‘道上的’,所謂的‘權力’自然也是一些見不得光的權力。


    別說是這個圈子,無論哪個圈子,甚至包括精靈陰人這個圈子,權力二字都是最為敏感的存在。


    畢竟蛋糕就這麽大,固定死了,誰都不願意把自己那份兒貢獻出來,餓了自己,肥了別人。


    簡單一個‘馬仔’二字,讓現場的氣氛朝著詭異方向發酵,雖然所有人的眼神仍舊沒有匯聚,但卻變得深沉了起來。至於深沉中還夾雜著什麽不為人知的深意,恐怕隻有當事人才知道了。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沒人言語,無人表態,仿佛這場‘商談’從一開始就進入了僵局。


    花春流對於這種局麵似乎早已司空見慣,臉色沒有任何變化,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諸位都是聰明人,否則等不到今天,就已經被上麵‘打’掉了。不過你們躲得過上麵的眼睛,卻躲不過我的眼睛,臨海市從今天開始就要立一下規矩了。”


    此言一出,一聲充斥著不屑的輕哼響起,發出這聲哼的是一個外麵穿著西裝,裏麵卻穿著花襯衫的男人。


    這男人剃著小平頭,方形臉,兩道劍眉,一看就知道是那種直來直去,脾氣暴躁的人。


    他毫不忌諱的看著花春流:“立規矩,好像也輪不到你來立吧?”


    花春流嘴角勾勒著淡淡的弧度:“那你覺得誰有資格?”


    劍眉男人又輕哼了一聲:“這個圈子可大可小,有資曆有地位的前輩多得是,比如雷老爺子!在座的人,有一半以前都跟雷老爺子混過!若是雷老爺子出麵談,我沒有二話!”


    花春流十指交叉,用手背托著下巴,雲淡風輕的看著劍眉男人:“我已經送雷老爺子去南方頤養天年了,這種小事兒就不必麻煩他老人家了。”


    此言一出,現場嘩然。


    劍眉男人猛地一拍桌子,噌的站了起來,怒目而視:“你有什麽資格去插手雷老爺子的事兒!你才來這裏幾天!若不是給顏姐的麵子,你算個什麽東西!”


    麵對劍眉男人毫不留情的咒罵,花春流的表情沒有半點波瀾,眼神平靜如湖麵。


    花襯衫男人將香煙扔到地上踩滅,吐了口煙,陰陽怪氣道:“小花,你不是臨海市本地人,雖然手下有幾個人,可再怎麽說也是晚輩吧。今天你坐在主席上,本來我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畢竟顏姐也在。而現在,你又把雷老爺子送走,這可就不能忍了。萬一雷老爺子有個什麽閃失,誰能擔得起責任?”


    花春流依舊沒有言語,她的沉默,換來的是在場眾人的眼神討伐。


    劍眉男人最為激動,他衝花春流喝道:“你少跟我裝啞巴,剛才不是挺牛的嗎?我們賣顏姐麵子來赴約,不代表我們就得看你臉色行事,別太把自己當迴事兒。來臨海市腳都沒站穩,就想騎在我們頭上,你是不是沒睡醒!”


    現場吵得越來越兇,周圍的小哥也都紛紛聚集了過來,我瞧瞧打量了一眼身旁顏如玉,發現她自始至終都保持著微笑,似乎根本沒有插手的意思。


    就在我以為花春流要吃癟的時候,她終於開口了:“月升之時,陰氣上升,陽氣下沉。陰人活躍,陽人萎靡,不過看來這個法則似乎並不適用在你們身上。惡人與陽人還是有一定區別的。”


    “你在說什麽,什麽陽人陰人,說人話!”劍眉男人喝道。


    花春流視線緩緩上移,落在劍眉男人身上,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我想心平氣和的談。”


    “心平氣和個蛋,你以為你是誰,敢碰雷老爺子,信不信我特麽……”


    還沒等劍眉男人說完,我隻覺得眼前銀光一閃,下一秒,花春流烏黑亮麗的頭發稀稀疏疏的落下,宛如飛雲流瀑,而之前插住她頭發的長簪,已經淩空飛射而出,刺進了劍眉男人的眉心。


    長簪的尾部在劍眉男人麵前,尖端則直接穿透腦殼,從後腦勺冒了出去。


    劍眉男人的嗓音戛然而止,眼睛瞬間失神,身體僵了幾秒鍾後,噗通一聲倒了下去。


    現場死一般寂靜,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最終還是花春流打破了這緊張壓抑的氣氛,她邁步走到劍眉男人的屍體旁邊,從眉心拔出長簪,用餐巾紙擦幹淨上麵的血,將散落的頭發挽起,重新把長簪插在上麵,然後伸手抓住劍眉男人的衣領,將他拖到天台邊緣,輕輕一推,劍眉男人便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裏。


    幾秒鍾後,一聲噗通悶響,從下麵穿了上來,緊隨而來的還有工人們的驚唿。


    花春流的嗓音沒有太多變化,雲淡風輕道:“既然活著的時候不能心平氣和,那就等你變成鬼以後,咱們再談。”


    “花春流!”一橫爆喝響起,是其中年紀最長的老者發出。


    他站起身,用手中的拐棍指著花春流,因為太過憤怒,嗓音有些顫抖:“你……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道你這種做法,會掀起臨海市的一場大戰!他早就防著你了,已有上百人在下麵埋伏,必然會直接衝上來砍了你!”


    花春流麵無表情:“哦,那些人?之前我們聊天的時候,已經全都被料理掉了。”


    此言一出,之前還怒不可遏的眾人,瞬間呆楞住了。


    上百號人,聊天的時間就被料理了?而且還是無聲無息,毫無察覺?這……這怎麽可能?


    在眾人不可置信的注視下,花春流無視周圍人頭攢動的馬仔,衝花襯衫一挑眉:“你不是說我沒資格坐在上席嗎?那你來坐吧。”


    花襯衫看了看距離邊緣隻有十公分的上席位置,距離劍眉男人跌落的位置不足二十公分,花襯衫艱難的咽了下口水,搖了搖頭:“不用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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