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嬌跟林焱進了一間房間,見房內布置極為清雅簡潔,便也覺得甚合心意,兩人早飯吃的多,又沒怎麽動,此時還不怎麽餓,故而陳嬌也隻從空間內取了些之前存放的點心出來兩人吃了,過了一會卻有道童過來送飯,說是玄清特地吩咐的,陳嬌也就讓這小童迴去替她多謝玄清,還給了這小童一粒養氣丹做打賞,喜得他連番感謝不提。


    林焱等那道童走後就把那飯菜端的遠遠地,讓陳嬌看了又好氣又好笑,也不理他,把之前做給他的衣服丟給他就趕他迴房讓他洗澡換衣服了。倒是林焱,知道這衣服是陳嬌做的之後,忙迴房仔細地把自己洗刷幹淨之後才小心翼翼地穿上了。


    這套衣服本來就是陳嬌拿做法衣的料子裁製的,不僅可以自動貼合人體,還有祛塵和防禦陣法,林焱一穿上就覺得其柔軟舒適仿若無物,細看之下又察覺到那隱隱的靈氣波動,更知此衣的不凡,因此也更加堅定決心要在這個交易大會上給嬌嬌買些合心的東西。


    陳嬌見林焱穿上了,也湊上前看看有沒有不合適的地方,冷不防被他抱住又親了一口,陳嬌這邊正害羞,林焱嘴裏還不忘讓陳嬌也穿一套顏色相近的,好搭配成情侶裝,陳嬌拗不過他隻好答應,因為林焱這套衣服是深青色,陳嬌隻能從自己的衣服裏麵挑了一套淡青色的宮裝,想著上午碰到的那個程婉清,陳嬌酸道:“你可不是見了人家穿青色好看才讓我也穿吧?”


    林焱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陳嬌是在吃醋,心裏卻是高興地很,忙又拉著陳嬌說了一堆好話,才讓陳嬌轉嗔為喜,兩人笑鬧了一陣,林焱想到上午飛了幾個小時,又是不動又是消耗靈氣的,怕陳嬌累了,也不多擾她,催著她上床休息了,自己也迴了房間。


    第二天一早,之前那個來送飯的道童又送來了早飯,等二人吃完後就領著他們去了一處正殿大廳,陳嬌昨天一進玄天宗山門就感覺此處的靈氣比外界要濃鬱許多,而今天來到的這座宮殿,裏麵的靈氣幾乎濃鬱到陳嬌以前修真界宗門內的程度,這讓陳嬌著實一驚,而進入大殿其他賓客也都一副熏然的表情,顯然這濃鬱的靈氣讓他們很是享受。


    林焱自然也察覺了這種異常,正想跟陳嬌說什麽,殿門口迎客的玄清就迎了上來:“陳道友,林道友,歡迎之至。”


    “有勞玄清道友相迎。”陳嬌客氣了一句,就和林焱一起跟著玄清走到殿內,玄清對著主位上的中年男修道:“師傅,這兩位就是陳嬌陳道友和她的師兄林焱林道友。”又迴頭對陳嬌二人道:“這是家師明惠真人,也是我玄天宗的掌門。”


    “晚輩見過前輩。”陳嬌和林焱向明惠真人見禮,接著陳嬌就感覺一道神識從身上掃過,心下頓時不喜,按說她和林焱的修為本就瞞不過身為明惠真人,要不是她因為重生的關係神魂異常強大,還保有之前的金丹大圓滿的神識水平,她也不會覺察到這道神識的存在。暗暗用神識探查迴去,發現這個明惠真人的修為在金丹中期左右。


    悄悄收迴神識,陳嬌當下也隻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隨著引路的弟子去了座位上,隻見這桌椅均是用靈木做成,桌上擺了幾盤靈果,放了一壺靈酒,那靈果也不過是十幾年的,陳嬌沒動,拈了一個遞給林焱,自己倒了一杯靈酒,略嚐了一口,也是靈果釀的,年份倒還夠,不過因為雜質比較多,口感也就一般。


    沒錯,陳嬌喝靈酒倒是不在乎靈氣多少,隻看重是否香醇,故而玄天宗這種為了多保存靈氣而不舍得多次蒸餾和過濾的靈酒自然也入不得她的眼了,不過要是她這種暴殄天物的想法要是讓玄天宗的釀酒長老還有正在小心翼翼享受靈酒的修士們知道的話,估計得被人指著鼻子臭罵了。


    一旁的林焱見陳嬌端起酒杯隻抿了一口就放下了,湊過來問:“怎麽了?這酒不好?”


    陳嬌也不答,端起剩下的半杯酒遞到林焱嘴邊喂他喝了,反問道:“你覺得怎麽樣?”


    “我覺得很好啊……”林焱光是被陳嬌親手喂酒的動作就酥倒了半邊身子,等記起這杯子之前碰過陳嬌的嘴唇,更是激動不已,哪裏還顧得上品酒呢,這靈酒是什麽味道都沒記住。


    “虧你還是個官二代,怎麽這品酒都不懂,這酒裏雜質渾濁,靈氣也不多,哪裏就好了。”陳嬌鄙視地瞥了林焱一眼。


    “我之前沒喝過靈酒啊,再說,隻要經過嬌嬌的嘴,什麽東西都變地香甜了。”林焱自從“妾身已明”之後,這甜言蜜語的技能熟練度是蹭蹭蹭地一直漲啊,偏他自己還覺得沒什麽,以前聽到別人說都會覺得肉麻的情話現在他對著陳嬌能連續不斷地說上一天,還樂在其中。


    “你……真是……”陳嬌被他的厚臉皮又說地不好意思了,嗔他一句,然後低聲道:“師父那裏的靈果和靈酒都是上好的,等他迴來咱們問他多要一些來。”


    “好啊。”林焱對於陳嬌說什麽都無異議地服從。


    “哼,真是不知禮數,這大庭廣眾的,就公然打情罵俏起來了。”兩人正說的開心,旁邊突然穿來一聲不和諧的聲音。


    陳嬌和林焱循聲過去,見他們旁邊桌子上做的赫然就是昨天碰到的那個洪菱,隻見她正不屑地盯著陳嬌二人,眼裏卻是嫉恨,她旁邊是一個中年女修,修為在築基中期,跟陳嬌在伯仲之間,比林焱修為低了幾層。


    “菱兒,不得無禮!”那女修自然也能看出二人的修為,急忙喝止自己女兒,然後朝著陳嬌和林焱笑道:“兩位道友,小女無禮,還請見諒。”


    “這位想必就是瀟湘派的紅鸞仙子了吧?我們師兄妹昨日跟令媛有過一麵之緣,不過這位洪小姐,性子還真是一如既往啊。”陳嬌被洪菱也搞煩了,直接不客氣的頂了迴去。


    “原來二位就是小徒和小女說起的那兩位前輩高人,我在這裏也替她們感謝昨日兩位手下留情了。”紅鸞仙子聞言,倒沒有生氣,隻是更放低了姿態,算是服軟了。


    “娘~”洪菱見母親也是如此低聲下氣,不禁又驚又怒,之前本來因著母親在場而激起的勇氣,又一下子泄沒了,也隻得低聲道:“洪菱見過二位前輩,晚輩剛剛所指並不是針對二位。”


    “我哪裏說過洪小姐說的是我們了,洪小姐多慮了。”陳嬌見她服軟,也不好得寸進尺,隻能又軟軟的刺了一句,就轉頭與紅鸞仙子寒暄起來。


    紅鸞仙子作為一派掌門,自然知情識趣,言談之間就將在座的幾大門派一一指點給了陳嬌認識,陳嬌承她情,心裏對洪菱的那點子不爽也就揭過去了。


    堂下眾人正與左右相識的人敘話時,主位上的明惠真人發言了:“諸位道友,今日我玄天宗舉行交易大會,多謝在場諸位及各門派同道的賞光,我玄天宗全宗上下不勝感激,請大家滿引此杯,預祝此次大會順利進行,也願我修真界能夠既榮且昌,綿亙不絕!”說著舉起酒杯,向台下眾人致意。


    眾人也都捧場的舉起酒杯,齊聲道:“多謝明惠真人美意,我等榮幸之至。”說完將各自杯中的靈酒一飲而盡,殿中的氣氛也高漲起來。


    明惠真人又說了幾句場麵話,就宣布接下來是歌舞助興的環節,請大家欣賞,說罷及擊掌作響,眾人便看到一群身著軟羅細紗的美貌女子蹁躚而知,隨侍在四周的樂師們也都奏響手裏的絲竹,一時間,殿內諸人便被這仙樂妙舞吸引了注意力。


    陳嬌在之前的修真界這種仙樂仙舞不知看了多少迴了,故而對著水平一般的歌舞也不甚關注,隻是隨意一瞥,卻發現,中間領舞的那個舞娘竟是昨日在街上被林焱救下的那個程婉清!


    隻見她一身粉白紗裙,上麵綴滿各色寶石,長長的水袖上還係著不知什麽鳥的羽毛,纖腰婉轉,玉臂輕揚,跳的正是唐時的霓裳羽衣舞,這程婉清麵上不複昨日的清冷和素麵朝天,而是畫了一個嫵媚的妝容,縱使麵上無笑,也生生地多出幾分柔情繾綣的意味了。


    陳嬌見她一雙妙目時不時的掃過自己這桌,轉念一想,就有些明了,感情昨天林焱這英雄救美還救出個一見鍾情來了,迴頭看向林焱,卻見他無趣地掃了一眼麵前的舞曲,又轉過頭來衝她傻笑了。


    是了,陳嬌暗敲自己的腦袋,倒把這茬忘了,林焱從小因為身體的關係很少出門,長大之後學的又是些醫學和電腦軟件的東西,能對自己開竅就算不易了,怎麽還能指望他領會這種暗送秋波、眉目傳情的妙處呢。想到這,陳嬌也不禁對這呆頭鵝讚許一笑。


    這邊林焱見陳嬌衝自己笑了,不禁也笑得更開了,那邊正在舞蹈中的程婉清卻瞥見了二人相視而笑的一幕,心中一驚,腳下的舞步也亂了一拍,不過好在她對此舞十分熟練,心理素質也不錯,很快就遮掩了過去,不過卻沒有躲過在一直注意的有心人的眼。


    陳嬌旁邊的紅鸞仙子就是其中之一,她本來正麵帶微笑地看著廳內飄飄起舞的瀟湘派眾弟子,滿意地看到四周列座的眾位掌門都是一副讚許的神色,那些作陪的精英弟子們也有不少麵上現出傾慕乃至癡迷的神色的,要知道瀟湘派雖則門內弟子修為不高,也沒什麽特別拿得出來的其他技能,之所以還能一直處於修真界幾大門派之列,就是因為門中弟子一直與各大門派聯姻的緣故。


    本來吧,這要是男子,靠著姻親的提攜度日說不得還會被人說幾句吃軟飯,可瀟湘派本就是全是女子,要走裙帶關係倒是讓人說不出什麽了,而且經過幾代聯姻,現在修真界幾大門派的長老甚至掌門的後院都或多或少有些出瀟湘派的女子,所以現在各派掌門對上紅鸞仙子也都會給她幾分臉麵。


    此外,瀟湘派的□□的確對男修有好處,故而像明惠真人這種對瀟湘門靠出賣弟子而借勢的做法心裏不屑的人,也都默許了下來。甚至在每次修真界集體收徒的時候,除了一些資質特別好的,其餘的女修都會被收入瀟湘派,而其他門派對此也並無異議。


    陳嬌也是這次宴會結束之後才從林森那半遮半掩的話裏聽出端倪,不過這也夠讓她生氣的了,這事要是早讓陳嬌知道,她之前便不會跟這個紅鸞仙子相談甚歡了,在陳嬌來的那個修真界,即使是女修也沒有如此俯就的道理,除了那些身世零落或者自甘墮落的女修,名門正派的女弟子哪裏有上趕著去給人做鼎爐的!


    沒錯,陳嬌把這種用來聯姻的女弟子稱為鼎爐,修的是這種不正經的功法,嫁給比自己修為高得多男修,這不是等著被采補還能是什麽!不過陳嬌最氣得是這個門派的先開此風的瀟湘派掌門,女修尋仙之路本就比之男修更為艱辛,何苦又這般妄自菲薄呢,陳嬌想到瀟湘派的一種女弟子,心中也是不勝憐憫唏噓,要她說,這個掌門紅鸞仙子還真不愧是這個名號,這是打著月老的名頭幹著皮條客的活兒呢!


    不過此時,陳嬌還不知這許多隱情,隻是覺得像程婉清這種女修直接上場歌舞娛人有些掉份兒,不過事不幹己,她也沒多問,自然也不會想到這玄天宗的交易大會,本來就是瀟湘派打著參會名義推銷弟子的好場所。


    紅鸞仙子這次本來精心準備了許多表演,力爭在交易會結束之後再促成幾對買賣,咳咳……不對,是佳偶,誰知這好好的舞蹈到了一半,她本來以為鐵定不會出狀況的大弟子倒是先出了紕漏,紅鸞仙子緊張的四下望去,發現並沒有多少人發現程婉清的失誤,接下來的舞蹈她也沒有再出什麽差錯,這才放下心中提起的那口氣,不過心中還是打定主意等這支舞結束後好好向大徒弟問個清楚。


    不一會,這霓裳羽衣舞便結束了,眾人皆鼓掌盛讚,說實話,這些女修身姿翩然,宛若驚鴻,其中還有瑞光寶氣閃現,這自然是淩空術等仙家手段使然,但要是以凡世的眼光來看,自然是此舞隻應天上有了。陳嬌也很給麵子的想要鼓掌,一隻手卻被林焱正攥著把玩,抽又抽不出,氣得她隻拍林焱的手背,這啪啪聲也算的應景了。


    “見過二位前輩,”換下舞衣的程婉清來到紅鸞仙子這桌,跟師傅致意之後,就對著旁邊的陳嬌和林焱行禮問好了。


    “程道友好舞藝。”陳嬌笑著讚道。此時廳上已經換了另一首《踏歌》,雖不如霓裳羽衣舞雍容富貴,卻也活潑靈動,十分悅目。


    “婉清謝前輩誇獎。”程婉清又低頭致謝,抬頭的時候偷偷朝林焱麵上看去,卻見他隻低頭出神,似乎並沒有關注自己的意思,不由失望地收迴了視線。


    紅鸞仙子本打算詢問徒兒失誤一事,但此時礙於左右都有人在,不好開口,也就隻得按捺下來。此時堂上的歌舞也正進行的精彩之時,起舞的眾女子正合著音樂,腳下踏地作拍,口中唱道:“君若天上雲,儂似雲中鳥。


    相隨相依,映日浴風;


    君若湖中水,儂似水心花。


    相親相戀,與月弄影。


    人間緣何聚散,人間何有悲歡。


    但願與君長相守,莫作曇花一現。


    陳嬌聽到這歌詞就蹙了下眉,這首歌明顯是女子向男子求愛的歌曲,怎麽會在這種大會上唱出來,也未免太不莊重了。這樣想著隨即看向主座上的明惠真人及其他玄天宗的長老,卻見他們都是麵色如常,有的還拍手助興,倒是在弟子首席的玄清也是皺起了眉頭。


    旁邊的林焱轉頭拉住陳嬌的手,低聲卻認真道:“但願與君長相守,莫作曇花一現。”陳嬌聞言,心中一片歡喜,也迴握住林焱的手,對他展顏一笑,之前心中想的那些卻也是拋到腦後了。


    卻不妨等這曲歌舞結束,明惠真人開口稱讚說:“好好,此舞此曲真是絕妙之至。”說著朝著紅鸞仙子道:“瀟湘派的眾位仙子真是越發出眾了。”


    紅鸞仙子這邊在謙虛客氣,旁邊的陳嬌聽了卻又差點噴了,難道這兩支舞都是瀟湘派的女修跳的?她還以為第一隻舞程婉清領舞就是個形式或者代表瀟湘派對大會致意之類的目的,沒想到這其他人也都是瀟湘派的弟子……話說這個瀟湘派到底是個怎麽樣的存在啊?要說那開頭的霓裳羽衣舞曲還罷了,怎樣也能稱得上是堂皇富麗,這後麵的踏歌是什麽鬼?這曲子雖美但那歌詞明顯就是古時紈絝子弟飲酒作樂時的助興之曲吧……


    沒想到,這個大會居然是這樣的交易大會,陳嬌心中是滋味雜陳,她之前在修真界也參加過不少大型宴會了,一般宴會之上起舞奏樂的都是門派蓄養的歌姬之流,名門弟子就算要展示才藝也隻是限於術法、功法之流,還真沒見過這麽沒技術含量的啊!


    可能是陳嬌的表情裂的太明顯,一邊的洪菱也不知道腦補了什麽,等自家母親跟明惠真人客道完,她就徑直站起來說道:“明惠真人前輩,晚輩看這位陳前輩似乎對我瀟湘派的歌舞頗為不屑呢,倒不如請她為咱們表演上一曲,也讓我們瀟湘派的井底之蛙瞧瞧。”


    她旁邊的紅鸞仙子沒提防自家女人一時不見又弄出這麽一出來,忙對她使眼色,可惜洪菱卻像是看不見一樣,直直的站著,等著明惠真人的迴應。


    要說洪菱之前明明是對林焱怨恨更多,現在卻又掉轉起矛頭指向陳嬌,那還得從剛剛那首踏歌說起,這踏歌本是女子示愛之舞,當初紅鸞仙子排練的時候洪菱就吵著要參加,她打算先以此舞在玄清麵前驚豔出場,再借著歌中的歌詞向他表白,若是他還沒有反應,洪菱還計劃著直接在舞曲結束之後當著眾人的麵向玄清表明心意,到時候眾目睽睽之前,說不得玄清頂不住壓力就能應下了。


    不過她這想法雖好,卻被她母親掐滅在了搖籃裏,紅鸞仙子雖然安排了這個舞蹈,但也知道此舞有些難登大雅之堂,故而挑選的舞者都是一些資質不高容貌相對沒那麽美的女修,想來配那些稍微低級一些的弟子或者給那些門派長老們做姬妾的。


    所以她連程婉清都隻是安排在了霓裳羽衣舞中,更別想她會答應讓自己的女兒去跳踏歌了,故而洪菱也隻能幹坐著看旁人唱歌,不過這曲中的纏綿繾綣之意還是讓她想起自己對玄清的情意,聽到動情處,她不禁朝玄清看去,卻見他也正朝自己這邊看過來。


    這下可喜得洪菱不知如何是好了,要不是還保有一絲理智,她都要激動地跳起來對著玄清揮手致意了,不過雖沒能如此,她也是迴拋了無數的媚眼,暗做了許多的手勢。隻是越到後來她才越發現,玄清對她的眼色手勢都沒有反應,他那樣子,倒像是……倒像是看著別人似的!


    這樣一想,再循著玄清的視線朝自己身邊一看,他看的是誰立刻一清二楚了,洪菱咬牙切齒的盯著陳嬌,恨不得啐她一口,這個狐媚子!等到看到陳嬌因為自己母親和明惠真人的對話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時,洪菱心裏的火是實在壓不住了,好啊,不僅勾的玄清哥哥隻看你,連我們瀟湘派都沒看在眼裏,真是張狂!


    想到這裏,洪菱便想出了這麽一個讓陳嬌當眾出醜的法子,在她看來,單論才藝,她們瀟湘派的弟子還沒輸給過誰呢,上次交易大會上那個薛雲不也是東施效顰想著用一曲飛天舞壓下自家大師姐的風頭,最後還不是慘敗而歸,單看薛雲這次都羞得沒敢出席就知道當時她有多丟人了。


    這邊紅鸞仙子見女兒不聽話,便示意一邊的大弟子幫著勸,誰知一向善解人意的程婉清這時也想沒看懂紅鸞仙子的眼神一般,幹坐著不動。她正著急時,就聽明惠真人道:“陳道友,你以為如何?”這話中含義竟是要同意洪菱的意思了。


    “洪道友玩笑了。”陳嬌隻迴了這一句,倒讓一邊的紅鸞仙子也有些不忿了,她之前隻想著陳嬌和林焱兩個都是築基修士,還是不要輕易與他們為敵的便好,誰知陳嬌這話雖然是推脫之辭,但卻沒有否認之前洪菱指責她對本派歌舞不屑一事,再想到之前明惠真人的意思,紅鸞仙子便也笑著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瀟湘派雖然在這歌舞雜學有些研究,卻也知道學無止境的道理,若是陳道友能不吝賜教,那是再好不過了。”


    明惠真人此時也笑著對眾人說:“諸位道友可能不知,這位陳道友與他旁邊的這位林道友雖是散修,然二人小小年紀就已是築基修士,實在是後生可畏啊,其師更是修為高深的世外高人,足見家學淵源,隻是這位同道因閉關之故無法前來,實在是一樁憾事。”說到這裏,他又轉頭向陳嬌道:“陳道友若是方便,不妨也上前演練一二,也是我等的榮幸了。”


    明惠真人本來沒打算對陳嬌做什麽,不過此時遇到洪菱說的這事,想到正好可以趁機探查一下陳嬌師門的深淺,於是便順水推舟地邀請陳嬌表演了。倒是一旁的玄清想要開口給陳嬌解圍,卻又礙於不好直接反駁自己師傅的話,一時也是為難得緊。


    陳嬌見紅鸞仙子和明惠真人一個是綿裏藏針想要逼得她進退兩難,一個是讓她騎虎難下,難以推拒,心中也是惱恨,看到旁邊的林焱握緊了拳頭一副想要直接翻臉的樣子,不由扯了扯他的袖子略作安撫之後,隨即心裏也是有了決定。


    隻見陳嬌走出桌案,來到大廳中央,對著主座上的明惠真人還有四周的修士們行禮道:“晚輩陳嬌,因著家師避世已久,見識淺薄,本不欲見笑於大方之家,然承蒙明惠前輩和紅鸞仙子的厚誼,晚輩便也隻得拋磚引玉,博大家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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