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五年,二月中旬。


    先是荊南趙範、劉度的反叛為當地暗部外加百姓覆滅,接著荊州諸世家的反叛也是被徐庶一手鎮壓。


    不知情況的文醜因為冒進,最終戰死城內,八千鐵騎除了少數逃走的,幾乎全部戰死,堪稱大敗。


    隨著多路反叛的失利,也代表著袁紹從西線打入楚楓內部的計劃告終,此舉,無疑會讓袁軍上下陷入陰霾。


    ————


    此刻,襄陽將軍府內。


    文聘衣甲染血,闊步而來,蔡瑁不一會也是歸來,緊接著是伊籍,三人是此次計劃的操盤手。


    看著首位的徐庶,文聘抱拳道:“啟稟將軍,城內反叛世家皆被鎮殺,文醜所部也已經全部被肅清,”


    “很好!”徐庶點頭。


    “啟稟將軍,城內反叛世家家財已經清點在冊,除一些短時間無法查明的,其餘全部在這,其中糧草超過百萬石,錢財十數億,更有萬頃良田。”


    伊籍帶著幾分興奮,這些可都是資源,不得不說,這些世家真的富得流油。


    “全部充公!”徐庶點頭。


    有了這批錢,他可以按照楚楓的要求,大刀闊斧,修路架橋,挖掘水渠,增加百姓收入。


    “啟稟將軍,城外文醜餘部除三百騎逃離,餘者皆被鎮殺,共繳獲戰馬七千匹,各種兵刃器具無數!”


    蔡瑁也是抱拳說道。


    “甚好,南北大戰,戰馬重中之重,主公若是知曉蔡將軍繳獲如此多的戰馬,定然為將軍嘉獎!”


    徐庶興奮點頭,此次大戰的確蔡家貢獻不少,無論充當內應做掉城內世家,還是和文醜對接都做的很好。


    蔡瑁樂嗬退下。


    “將軍,何不乘勝追擊?文醜隻是率八千鐵騎殺來,按理說應該還有上萬步卒,不如讓末將率部截殺這些步卒!”


    文聘抱拳,欲欲躍試道。


    “不可,許昌曹操尚未離開,南陽以北便是曹軍,若是在這個關頭和曹操結仇並不明智,更何況,袁軍有逃離者,餘下步卒定然撤走。”


    徐庶擺手,這種關頭他不想節外生枝。


    畢竟他需要做的就是鎮守荊州,發展荊州經濟、民生,穩住就代表勝利,正麵還是得看徐揚方麵。


    “可是將軍,難道就這麽...”


    “好了,此番屠戮如此多世家,荊州內部不穩,當留心內部,勿要貪功。如今荊州已安,你且率部至葉城駐守吧!”


    徐庶擺手,出戰是不可能的!


    “諾!”文聘點頭,多少有些無奈,駐守邊疆的軍功獲取太慢了,除非對麵有人來進攻,否則就是幹等。


    “蔡瑁,將這些鐵騎喂養幾日,然後安排人送五千騎至合肥,留下兩千騎並入趙凡的軍團內,增加一支騎兵。”


    徐庶略微沉思,當即安排道。


    襄陽以北就是南陽,而南陽地處盆地平原,還是需要留些鐵騎的。


    “諾!”蔡瑁鄭重點頭。


    “春耕繼續,各地世家的佃農莫要解散,讓人們繼續耕種,保產的同時要嚴苛遵守主公定下的經濟發展戰略。”


    徐庶看著眾人安排道。


    “諾!”眾人齊齊點頭。


    “好了,都下去準備吧。”徐庶揮手。


    看著幾人離去,徐庶鬆了口氣,他總算沒有把任務給搞砸了,如今西部戰線全麵取得勝利,就不知道中部、東部能不能取勝。


    想來以主公的軍事才能,袁紹應該不是對手吧?


    至於荊州城內,血腥味持續數日,被一場春雨洗刷後才徹底沒了氣味,而城內百姓有的隻是歡唿雀躍,


    因為無數反叛者都被鎮殺了,這其中不乏常年壓榨他們的世家。


    相對百姓而言,其餘世家全都岌岌可危,楚楓的殘暴出乎意料,此番屠戮,對整個荊州而言無異於翻天覆地。


    多個老牌世家徹底淪為曆史。


    這也讓那些有小心思的世家全都不敢亂來,生怕引火燒身。


    ————


    豫州,沛國境內。


    龍亢西南位置,袁軍浩浩蕩蕩行進。


    中軍,淳於瓊乘騎戰馬,春風得意,看著周遭荒蕪的土地,非但沒有一絲憐憫,反而更加興奮。


    “將軍,前麵不足兩百裏就到壽春了,要不讓大軍紮營,等候主公的指示?”部將看著荒蕪的土地,試問道。


    “不還有兩百裏麽?急什麽?在淮河北岸紮營,把楚楓給我堵在淮南,我倒想看看,他能怎麽辦!”


    淳於瓊冷哼,帶著幾分不屑。


    “將軍,那楚楓可是就在合肥,據說此人勇不可當,到時候他若是率軍出戰,我們豈不是自投羅網?”


    副將吞了口唾沫,弱弱開口。


    “怕個屁,一群鼠輩吹捧出來的罷了,要是給我遇到了,我一槍就能取其性命,根本不值一提!”


    “更何況,主公讓我盯防壽春,若是相距兩百多裏就紮營提防,豈不讓人笑話?”淳於瓊冷哼:“傳我將令,全軍加速前進!”


    副將想說,卻又咽了迴去。


    當即,傳令兵打馬舉旗高唿,全軍加速前進。


    ————


    壽春,原都城。


    後加固城牆修築成為楚軍邊防要塞。


    而此刻,城內近些時日已經聚集了無數兵馬,少數也有兩三萬,其中兩萬人便是楚楓的中央軍。


    一萬新兵,一萬老兵。


    此戰,楚楓試圖帶新兵經曆一些戰火。


    而將府內,


    楚楓看著地圖,目光肅穆。


    他在等,等淳於瓊到來,他可不想率部出征數百裏去追殺,正所謂,以逸待勞,此刻楚楓等的就是淳於瓊到。


    同時楚楓也在等荊州的戰報。


    他清楚,荊州注定會響應袁紹,隻是不知道徐庶能不能應對了。


    “主公,淳於瓊兵馬前日渡過渦河,估計此刻正向我們挺近,按照行進速度,應該五日後能抵達淮河以北。”


    魏延上前,陳述道。


    楚楓點了點頭,默不作聲。


    “主公,黃將軍,趙將軍都在訓練招募新兵,不如讓末將率部迎戰,定為主公斬下淳於瓊狗頭。”


    魏延略微興奮請戰道。


    此番他的機會很大,因為楚楓北上把黃忠、趙雲都留在了合肥,僅僅把自己給帶來了,顯然是想培養自己啊。


    “不著急!”楚楓抬手。


    賈詡捋須,不禁輕笑道:“主公可是在等荊州的消息?”


    楚楓看了眼賈詡,不禁輕笑:“沒錯,荊州我雖然布下萬全之策,但是還是擔心,萬一出現紕漏,恐怕...”


    楚楓沒有說完,但是言外之意明顯。


    袁紹南下,就算徐州打贏了也隻是拿下徐州,想拿下揚州幾乎不可能,可若是他先拿下荊州,順江而下就完了。


    “主公多慮了,有趙將軍和徐庶在,荊州固若金湯。”賈詡輕笑,給楚楓寬心,同時又訴說道:


    “主公,淳於瓊雖然一夫之勇,不過其畢竟乃袁紹大將,若是等他到壽春,恐怕會嚴密部署,不如出其不意。”


    賈詡說完,看向楚楓。


    “出其不意?”楚楓複語:“也不是不可,不過我軍可調用的騎兵有限,就算我親自率軍,也未必能敗退淳於瓊。”


    中央軍現在有三千鐵騎,雖然衝鋒能力強橫,可是想破近十倍的敵軍,依舊不是容易的事。


    更何況,就算破陣,想要全殲也不可能,隻能算是把他們打散。


    “主公,淳於瓊所部共計三萬人前後軍各五千,中軍兩萬,主公襲取後軍便可,先破敵銳氣。”


    “以我對淳於瓊的了解,此人自大狂妄,根本不把對手放在眼裏,就算主公破其後軍,他定然更加瘋狂,反而會亂了陣腳。”


    賈詡捋須,言語中帶著濃濃的陰狠。


    “所以你是讓我先率部破敵後軍,從而震敵膽氣,然後在等他到來,正麵鎮殺?”楚楓看向賈詡問道。


    “沒錯!”賈詡點頭。


    楚楓略微沉思,淳於瓊的確像賈詡說的這樣,狂妄自大,烏巢之戰,他得知曹操率部殺來,非但不慫,反而率部殺出去。


    若是他倚寨據守,也不至於讓曹操一把火燒個精光,要知道,袁紹的援軍是在最後趕到的,隻是差了點時間。


    最後,他作為統軍大將,戰死,以至於烏巢潰敗,從而讓袁紹沒了糧草,潰不成軍,被曹操一鼓作氣幹翻。


    而此刻,信使狂奔。


    請示後衝入府內,高唿道:“啟稟主公,荊州大捷,徐將軍率文聘、趙凡、蔡瑁等諸位將軍不但誅殺了文醜,還繳獲了七千匹戰馬。”


    信使說完,把書信呈遞上來。


    “哦吼,文醜被殺了?”楚楓一驚,意料之外啊,


    他本以為,此戰能挫敗敵軍就很難得了,沒想到竟然連袁紹手下大將文醜都給殺了,更是繳獲這麽多戰馬。


    說著,他接過書信,


    目光快速掃動,眾人期許。


    “好,好,皆當重賞!”楚楓捏著書信,爽朗興奮道。


    “主公,與我等說說!”賈詡也是帶著好奇,文醜都能被殺,這要是傳出去,對袁軍士氣打擊定然超前的。


    “荊南先叛,卻被百姓給整垮,無數百姓自發唿喊自家兒郎,最終趙範被殺、劉度連夜潰逃。”


    說到這,楚楓心中甚慰。


    他雖然預料到了趙範心懷不軌,可並未將之誅殺,沒想到真的判了。而此番,雖然暗部出了力,但是還是百姓實在。


    若非他們,荊州局勢定然惡化。


    畢竟兩郡響應,長沙武陵等地恐怕也不會落後,到時候縱使趙凡他們再能打,也未必能將各路都給鎮壓。


    賈詡感歎,捋須評價道:“主公,屬下早前便說了,民心可用,沒想到這些百姓竟然自發讓自家孩子停止反叛。”


    魏延也是點了點頭:“荊州民風淳樸,主公如此恩惠,無數百姓都對主公尊崇有加,定然不會讓自己孩子反叛。”


    “後麵便是徐庶等人用計,先誅城內世家,又設伏誅殺文醜,據說從哪些世家中查出的糧食超過百萬石!”


    楚楓輕笑,百萬石糧草對亂世而言,彌足珍貴。


    “既然荊州大捷,那我們也不能拖了後腿。”


    “傳令,集結所有鐵騎,立刻隨我渡河,在淮河北部林中修整,待明日天明隨我穿插敵後,滅了敵方後軍。”


    楚楓當即來了精神,高昂道。


    “諾!”眾部將應下。


    “主公,此戰末將請求隨同!”魏延一臉期許的看著楚楓,他實在他想立戰功證明自己了。


    “允了!”楚楓抬手:“文和,待吾離開後,城內所有事務交由你去掌管,另外派人時刻和呂蒙聯絡。”


    “諾!”賈詡點頭應下。


    交待完這些,楚楓當即龍行虎步,直奔軍營內。


    中央軍,他嫡係軍團,眼下自己好些兵馬都是新兵,不能用,此戰又關乎中原格局,他務必一戰而下。


    隨著楚楓來到軍營,那群士卒瘋狂,那股不怕死的氣勢絕非尋常兵馬能睥睨的,也是讓那些新兵都多受感染。


    來到點將台,楚楓環視台下。


    無數的士卒開始聚集,而且是整齊的聚集,就算那些新兵,也都目光肅穆,看楚楓的目光如同看他們的神。


    新兵多數都是荊州人,


    他們父母讓他們來時幾乎都說了相同的話,照顧好自己,同時又說了一句,不要給他們丟臉,別當逃兵,否則不認這個兒子。


    中央軍,是榮譽的象征。


    “將士們,和你們說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袁紹麾下大將文醜戰死荊州,荊州固若金湯。在場不少人父母都讓我給你們帶句話,別給他們丟臉。”


    “這句話說得很好,記住,你們不光不能給自己父母丟臉,也不能給我、給這身軍裝、給中央軍丟臉。”


    “既然穿上這身軍裝,那你們代表的就是中央軍,代表的就是我楚楓麾下最強的士兵,在我看來,你們各個都是兵王。”


    楚楓踱步看向眾人,尤其看向那些新兵,這批新兵體能都非常不錯,關鍵意誌夠,假以時日定然可成精銳。


    這些士卒全都肅穆看向楚楓,那股油然而生的責任感,自豪感讓他們每一個毛孔都張開。


    “至於壞消息,就是袁軍來了。此戰,注定有人要犧牲,有人要流血,怕麽?”楚楓嘶吼問向眾人。


    “戰,戰,戰!”


    “好,有血性。記住,亂世,想要換取家人和平安定,必須付出代價,也必注定要流血犧牲。”


    “等我們把仗給打完了,那我們的妻兒老小便可活在春風裏,堂堂正正做人。”


    “有句話說的好,既然沒有先烈,那就讓我們成為先烈,成為大漢民族複興的驕傲,成為那無法撼動的基石。”


    “或許我不能讓所有人都名垂青史,但是曆史上會永久流傳爾等事跡,爾等後代,亦會以爾等為榮、為傲!”


    楚楓看著那些人,每一句都鏗鏘有力。


    同樣的,每一句都讓這些人鋼牙緊咬,絕非怕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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