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進入了夏末,公元190年6月5日。


    李維留下韓良和兩千白波舊軍留守安邑‘待機而退’。自己親率三千並州軍,三千白波舊軍,踏上了豪賭之路。一切都是悄無聲息,出人意料。很快,李維秘密渡過黃河,進入左馮詡地界。不過李維不知道的是,李維剛剛踏入左馮詡的地界,弘農攻取函穀關的李儒便已經得知李維身在安邑的消息,立刻派出了精銳的西涼鐵騎,領軍之人正是李維的仇人,張濟叔侄,當然還有一直停留在河東待機的呂布軍。


    …


    南陽,武關


    “殺!~”


    一聲爆喝陡然響起,巨大的喝聲有如九天驚雷般霎時間響徹整個武關,並且在山間陣陣迴響。緊接著,數聲清越的金鐵交鳴聲,和淒厲的慘號聲隨即響起。


    斷兵飛射間,鮮血激濺中,已然身為中郎將的黃忠,威風凜凜的佇立在武關城牆上,點點鮮血激濺在黃忠的臉上,威嚴中更添了些許戾氣,彷如惡神一般。


    身後大旗迎著山風前後甩擊,無數的劉表軍士兵高聲唿喝著。他們勝利了,他們攻克了長安的東南門戶:武關。


    “嗬嗬,恭喜主公得此猛將。此將弓馬嫻熟,勇猛異常,猛虎孫堅也死於其手,而且頗通軍略,乃是上將之才,真乃我荊州的大幸啊”關外觀戰的荊州第一謀士蒯越看著管牆上黃忠偉壯的身影,笑著向著一邊的一名五十餘歲的老者說道。【半百,在古代已經算是老者了。】


    正是荊州的主人,荊州牧,荊州八駿之首的劉表。


    “嗬嗬”劉表聞言沒有說話,隻是笑了笑,不過眼中卻是閃過一絲的激賞之色。正好被一旁的荊州水軍都督蔡瑁捕捉到。原本難看的臉色這一刻更加陰沉了,眸子裏也不為人知的騰起了兇厲之色。


    “異度啊,現在南陽、武關都已經落入我荊州之手,接下來是否考慮兵進長安之事了?河東的李維已經兵敗潼關,現在隻能依托函穀關死守。這正是我荊州軍的絕佳時機啊。”


    依托函穀關死守的正是李維帳下大將徐晃,當日潼關失守之後,去弘農搬援軍的徐晃正好剛剛敢帶兵出了弘農,聽聞潼關失守震驚擔憂之餘,連忙帶軍趕往潼關,雖然沒有遇到李維,但也收拾了不少殘兵,之後得知李維安然退走後,便當機立斷兵法函穀關。。


    徐晃到達函穀關後也派人前往安邑報信,但由於需要繞道河內郡,時間晚了些,等到報信之人到達的安邑的時候,李維早已身在左馮詡了。


    “不忙,現在還不是時候。”蒯越聞言,笑著搖頭說道。


    “還不是時候?”劉表疑惑,實在想不出來如此絕佳時刻竟然還不是時候。


    “哼,李維兵敗潼關,苟延殘喘於函穀關。李儒誅殺他隻在旦夕之間。若是誅殺了李維,麗日定然迴師長安,到時,哼哼。蒯異度你就是荊州最大的罪臣。”蔡瑁冷笑道。


    話有些重,難怪,蒯家與蔡家都是荊州巨戶,本來在家族利益上存在著很大的摩擦,而現在雖然蔡瑁在軍事在穩壓蒯氏一頭,但蒯越、蒯良兩兄弟詭計多端,深的劉表信任。按照大漢的官場行情,權力最大的並不是他這個掌握軍權的大都督,而是那些主公身邊的‘奸詐小人’,他們的每一次陰謀都會讓蔡瑁陷入絕境。


    當然,這隻是蔡瑁自己這麽認為的。其實蒯氏兄弟可不是他想的那樣‘陰險狡詐’,甚至蔡瑁都不如他們的眼。


    這不,蒯越問得蔡瑁的冷笑,也不理會,而是伸手從衣袖中掏出一封錦信,遞給了劉表。


    劉表接過錦信大看一看,頓時驚訝出聲,“馬騰?”


    “對,就是西涼馬騰,屬下昨日得到密報,馬騰早已不在營中,以屬下推測馬騰定然打算襲取長安。時間也就是這一兩日。”蒯越笑著說道,雖然是推測,顯然隻是謙虛之語,其實早已成竹在胸。


    “哼,這隻是你的推測而已,誰知道…”蔡瑁不屑出聲。


    劉表見此沒有理會蔡瑁,蔡、蒯兩家的矛盾他早已一清二楚,甚至其中還有他的影子。這便是他的平衡之策。一個主軍,一個主政,二者水火不容,才更好為他所用。


    “異度的意思是趁馬騰襲取長安之時,我軍突然殺出與馬騰合作?”劉表問道。


    “不”蒯越搖搖頭說道,“馬騰此擊定然失敗,很可能與西涼鐵騎兩敗俱傷。我軍隻需見機行事,坐收漁翁之利即可。”


    “唔”劉表見蒯越如此一說,眼前一亮,沉思起來。


    蒯越見此也閉目不再言語。、


    隻有蔡瑁目露兇光,顯然是將蒯越恨死了,當然還有那個做火箭上升般的中郎將黃忠也被他劃歸蒯越一夥,認為是蒯越想要分奪自己的兵權。


    ……


    時過正午,左馮詡郡一處頗為隱蔽的山穀中,李維軍正在埋鍋造飯。為了躲過西涼軍的眼線,李維可謂是煞費苦心,除了衣著打扮成了西涼軍的樣式,他更是帶領軍隊晝伏夜行,竟撿隱秘小道而行,終於驚險過關,現在此處已經距長安不足半日的路程。


    “主公,太陽毒辣的很,喝些水吧。”說著,賈逵便遞給李維一個水袋。張漢因為救援李恪受了不清的內傷,雖然看上去並沒大礙,但是李恪仍舊不放心。令其與韓良一同留守安邑,他們本就是李恪的親兵的兩位統領。


    “恩”李維聞聲從眯睡中醒來,接過水袋灌了起來,實在是太熱,太渴了。剛喝道一般,突然李維感覺到了大地在顫動,不由麵色一變,,但又不太確定,於是向賈逵問道“可感覺到了什麽?”


    “是”賈逵麵色凝重的點點頭,突然出聲道,“是戰馬的蹄聲。”


    “什麽?戰馬?騎兵?西涼鐵騎?”李維聞言大驚失色,周圍的一些將士也是麵色狂變,尤其是那三千並州兵之人。他們就在塞外,當然清楚被騎兵襲擊的後果是什麽。


    “主公!~~”


    “不要亂,先整軍列陣,快,弓箭手占據高處。”李維見一眾將士有些慌亂,不由厲聲大喝起來。


    “轟隆隆~~”


    馬蹄聲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清楚。讓正在整軍的李維等將校麵色再次劇變,有些人甚至麵如土色。李維的臉色也難看之極,他第一個念頭就是撤退。


    如此密集的馬蹄聲,西涼鐵騎的數量定然在萬騎以上。萬騎西涼鐵騎的襲擊,即使是占據了山穀地利的李維也難有取勝的把握。更何況現在李維身在山穀,並沒有絲毫的準備。並且此處還是屬於陝北黃土的一部分,山上的可用的滾石極少。以自己區區數百的弓箭手,難以給這萬餘西涼鐵騎造成多大的傷害,更別說擊退他們了。


    自己是如何被西涼軍發現的?


    現在怎麽辦?


    來不及仔細琢磨,李維幾乎瞬間便確定了撤退的決定,既然行動已經泄露,以後的一切計劃都成了空想。


    “主公~”


    隻是李維心中好不甘心,襲取長安的計劃失敗,等待自己的是什麽?恐怕隻有灰溜溜的逃走。去並州?去中原?或者幹脆去沒人發跡的江東?


    “好不甘心啊”李維仰天長歎一聲。


    “主公,快撤吧。我等願為主公斷後,抵擋賊兵”魏和等一眾親兵將校決然道。


    斷後隻有死路一條。


    “主公~”


    …


    “轟隆隆!~~”


    “殺!~~”


    “殺啊!~~殺光西涼賊子”


    來軍正是馬騰的西涼精騎。


    (馬騰、韓遂現在的軍馬多屬羌兵,在黃巾之亂前後,西北的羌族也發生了叛亂,馬騰、韓遂也有參與,之後他們擊殺叛軍首領,整編了叛軍。)


    …


    “不對,主公你看”正當李維要下令撤軍的時候,校尉賈逵突然叫道,語氣中透著劫後餘生的興奮之色,指著奔馳而來的騎兵。道,“騎兵前方打的大旗是‘馬’字,”


    “什麽馬子?什麽?你說是‘馬’字大旗?”李維先前還沒有反應過來,馬子還以為是前世的女友呢,不過旋即又想到自己已經不再現代了,這裏是亂世,三國亂世。


    驚醒過來的李維急急的向戰馬奔馳的方向望去,隻見騰煙飛塵中,那杆大旗雖然有些模糊,但一李維的眼力很容易確定是‘馬’字。而且那些騎兵的裝束也與西涼鐵騎不同,李維幾乎可以肯定必是西涼馬騰得人騎兵無疑。


    “快,將我的大旗豎起來”李維喝令了一聲,便拍馬向前奔去,奔離約二十步處勒馬而停。李維深吸了口氣,用盡全身氣力大吼道,“馬~~騰~~將~~軍?!”


    “馬~~騰~~將~~軍?!”


    “馬~~騰~~將~~軍?!”聲音之大猶如山崩。


    …


    山崩雷鳴!!!


    馬陣前奔馳的馬騰雖然在滾雷般的戰馬奔騰中沒有聽清楚,但也引起的馬騰的注意。


    馬騰抬起提刀的右手,扇了扇眼前飛騰的煙塵,向著前方李維軍陣望去。正好看見那杆‘李’字大旗。


    李?


    董賊軍中有何姓李的大將?


    李儒?他不是應該在弘農嗎(潼關屬於弘農)?


    李??他不是死於李維之手了嗎?


    那還有誰姓李呢?


    馬騰不由思索道。


    李維?難道是李維?他擊破了李儒的大軍?


    馬騰突然心中一驚,急忙舉起了手中的大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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