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聽我解釋!”


    趙貴平著急的直擺手,一邊看著門口的慕容燕,一邊看著楚文竹,一時間,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


    慕容燕見狀,知道自己似乎是闖禍了,留下一句“我改日再來看你”後,便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趙貴平看著那慕容燕逃跑時候因為速度太快都飛起的衣角。


    心裏真的是恨不得抓住那個小妮子給她剁成肉餡。


    但是比起她,楚文竹現在看自己的眼神更加的可怕。


    趙貴平感覺自己當初麵對那揚天的時候都沒有這麽心虛害怕過。


    “不是,我就是看她身世可憐,我真的,當時所有人都在,你說我要真的幹什麽,我能帶著那個死丫頭去麽,還有二哈和那個矮子五,都去了,你不信,你可以去問啊。”


    “真的嗎?”


    楚文竹聽到這裏,臉色才緩和了許多。


    “真的啊!我本來是不想去的,但是這矮子五非拉著我去,非要說什麽見識見識京城的好,你說我也不放心他們自己去,這人生地不熟的,周圍又有很多貴族虎視眈眈的看著我。”


    “再怎麽樣是從我府裏出去的,要是闖下什麽禍事了,不還是我背鍋麽。”


    趙貴平滿臉的懇切。


    楚文竹已噘嘴,臉上終於有了笑意。


    “這還差不多。”


    趙貴平長唿一口氣,這口氣還沒吐完呢,一扭頭就看到了二哈朝這邊跑來。


    趙貴平連忙打手勢。


    但是這人不知道是實心眼還是故意的,邊跑便問。


    “主子主子,我和那矮子五打賭,他說你昨夜丟下我們去找那個如煙姑娘,一定破了身了,我說你指定沒有。到底破沒破,我可是賭了一枚葉先生給我的百獸丹呢!”


    這一次,趙貴平徹底感覺自己完蛋了。


    楚文竹低著頭,一言不發。


    那長長的頭發遮住了楚文竹臉上的表情。


    楚文竹是背對著自己的,趙貴平看不到她的臉。


    也實在是沒有勇氣繞到前麵去看看。


    但是,隻看一個就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了。


    因為對麵的二哈目光落到楚文竹身上的時候,臉色一白,一句話沒說就連滾帶爬的跑了。


    “咕咚。”


    趙貴平咽了一口唾沫。


    ……


    半柱香後。


    楚文竹拿著一個雞蛋在趙貴平的臉上滾著。


    “嘶嘶嘶,輕點。”


    楚文竹一時間看著趙貴平的樣子,真的是又想笑又心疼。


    “你既然是有原因的,怎麽不早說。害得我生一通氣不說,還讓你挨了揍。”


    趙貴平輕輕用手點著自己一拳就被打腫的了臉,一把奪過雞蛋來,憤憤的看著楚文竹。


    “誰知道你們這平日裏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大家閨秀,還是當朝公主,下手居然這麽狠。”


    楚文竹做了錯事,有些虧心,賠著笑說道。


    “好了好了,你不也沒告訴我麽,這就算我們扯平了。”


    “我告訴你什麽?這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呢,我是怕你經常在後宮走動,一不留神,哪日去太後那裏請安的時候,再說漏了嘴。”


    畢竟這件事一旦捅破了,怎麽收拾,連趙貴平也還沒有想好。


    隻要楚文竹不知道這件事,到時候就不會被牽連。


    誰知道遇上了慕容燕和二哈那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貨。


    害得自己還挨了一拳。


    “不過。”


    趙貴平將那雞蛋丟開,看著楚文竹。


    “你既然知道了,那有一件事就得麻煩你了。”


    “什麽啊,你盡管說,我無有不應的。”


    楚文竹立刻狗腿的趴在趙貴平的肩膀上。


    “教她規矩。”


    “規矩?”


    楚文竹反映了一下說道。


    “你是說,宮裏的規矩。”


    “那不然還能是我府上的規矩啊。”


    趙貴平白了楚文竹一眼,將一旁掛著的衣袍拿下來,穿在身上。


    楚文竹見狀立刻去幫忙,服侍趙貴平穿衣。


    “這既然要入宮,總得學習些規矩,還有一些在宮裏生存的技巧。我聽說,別的秀女都是提早幾年就開始為選秀預備著了,又是形體又是儀態的,亂七八糟的學習一大堆。”


    “眼瞧著大選的日子也快臨近了,雖然說一下子把她教成一個大家閨秀是有點難,但是我看她好歹也是有些底子的。臨時抱佛腳嘛。你請你宮裏得力的老媽子來教教她,或許還來得及,總比什麽都不做的要好。”


    楚文竹聽後眼睛滴溜溜一轉。


    “那我就親自來教多好,還用得著什麽老媽子。”


    趙貴平看著楚文竹臉無奈的笑笑。


    這小丫頭心裏琢磨什麽還是盡數都顯現在臉上。


    “也行,隨你。”


    趙貴平將手腕上的護腕帶好後,轉身說道。


    “走吧,先帶你去看看那個柳如煙。”


    趙貴平帶著楚文竹,一路來到了昨日吩咐史春生打掃出來的那間廢棄的院子。


    站在院前,楚文竹心裏更舒坦了。


    這院子破破爛爛的不說,還十分的狹小。


    那木頭打眼看過去就是陳年的糟木,隻怕是有個風吹草動就要塌了。


    眼瞧著是對這女人不上心的。


    趙貴平沒有注意到這楚文竹的小女兒心思,不然又要狠狠的笑一番了。


    他推門進去,隻見柳如煙眉眼含愁的正端坐在一棵杏樹下。


    農曆二月的杏樹依然是開始冒花苞了,原本在冬日枯朽的杏樹此時也因為那點點的綠色,開始重新煥發出生機。


    柳如煙身上穿著的是尋常百姓家裏的女兒們常穿的麻布衣服。


    瞧著竟然是比府裏的下人還要差些。


    如果讓趙貴平給眼前的這幅景象配個題目的話。


    那一定是——【新生】。


    既是春的新生,也是這柳如煙的新生。


    聽到推門的聲音,柳如煙抬頭看去,見趙貴平身邊還領著一個衣著華貴的姑娘。


    柳如煙慌忙起身,朝楚文竹和趙貴平施禮。


    卻又不知道該稱唿什麽才好。


    趙貴平看出了柳如煙的窘迫,開口說道。


    “這是在我的府上稱唿什麽都是無礙的,不過出去了還是要行禮,現在習慣了也好。”


    說完,他指著楚文竹說道。


    “這是三公主殿下,楚文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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