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聽後連忙上前攙扶。


    但是還能能感到楚文竹腳下一軟,險些站不住。


    座位上更是點點血跡。


    小蝶連忙吩咐放心的小宮女收拾幹淨。


    這要是傳出去,可就完了。


    趙貴平下車後遠遠的就候在了一旁。


    楚文竹過來想要拉他同行的時候他嚇得趕緊一躲。


    被吃幹抹淨就算了,反正這麽多年他已經習慣了。


    但是被人發現要了他的小命,那是大大滴不行。


    楚文竹秀目一橫,氣的跺腳。


    “躲躲躲,就知道躲。膽小鬼!”


    說完,便在小蝶的攙扶下氣的走進樂司禮監。


    趙貴平也跟了上去。


    這司禮監平時門口全是守衛,今兒怎麽人這麽少?


    偷懶去了?


    趙貴平心裏一邊念叨著,一邊往裏走。


    突然這司禮監的掌事太監辛福瑞小跑著走了出來。


    “哎喲,奴才該死!”


    身後立刻跟出來一眾小太監。


    頓時在楚文竹麵前跪了一排。


    “你們這些個瞎了眼的,公主來了竟然不知道跪迎!”


    楚文竹本來就心情不爽,聽著這辛福瑞故意拉的細長的嗓子心裏更不舒服了。


    給小蝶遞了個眼神。


    小蝶會意,立刻豎起柳眉罵道。


    “好啊,咱們倒是你們是閑的皮肉癢了,平日裏出些小差也就算了,主子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當可憐你們這些人在這地方與牲畜當差不易。”


    “誰知你們竟然蹬鼻子上臉,白日裏也竟敢偷懶了!公主往日都是這個點來司禮監的,你們是心裏沒數呢,還是不把公主放在眼裏呢?!”


    小蝶一頓連罵帶嚇,頓時讓著辛福瑞的頭埋的更低了。


    連連叩首,頭上的皮兒都要破了。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啊!”


    說完,辛福瑞看到一旁冷眼看戲的趙貴平。


    連忙調轉身子朝趙貴平叩首。


    “趙公公,您可得給咱家求求情啊,這給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怠慢公主啊。”


    趙貴平看戲看的好好的。


    沒想到這個辛福瑞竟然要拖自己下水。


    “咳咳。”


    趙貴平輕聲咳了一聲。


    算了,畢竟是西廠的人。


    想到這裏,趙貴平朝公主微微一福身子,說道。


    “想來這……”


    趙貴平還沒說完話,楚文竹的臉上立刻就有了笑意。


    “準了。饒過你了。”


    趙貴平滿臉黑線。


    這是什麽操作。


    楚文竹則心裏開心的要死。


    她就是想讓趙桂平求她,主動和她說話。


    別的都不重要了。


    辛福瑞連忙擦著頭上的冷汗,拚命磕頭。


    “謝三公主,謝趙公公。”


    說完,連忙退到了一旁。


    楚文竹站在門口,挑選著一會兒要喂養神獸的食物。


    辛福瑞見楚文竹的視線沒有留意這裏,不著痕跡的朝趙貴平靠了靠。


    “趙公公,趙公公!”


    趙貴平睜開眼睛,看向辛福瑞。


    辛福瑞小眼睛靈活的在眼眶裏來迴打轉,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這……惠妃娘娘在裏麵呢。”


    趙貴平一聽,眼睛立刻瞪大。


    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的天,惠妃那個大祖宗怎麽在裏麵。


    這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


    要說這天底下最難斷的家事那應該就是皇家事了。


    這楚文竹是蕭皇後所生。


    而蕭皇後的父親蕭老將軍是三朝元老,地位非同一般。


    但是這自古文不敵武。


    手裏掌握兵權的將軍,往往比這三朝元老還要令皇家忌憚。


    這就是這惠妃的父親,鎮遠將軍李善水。


    近年來,天子年少,邊陲不穩。


    玄景帝沒少依仗這位鎮遠將軍。


    自然這個惠妃也連帶著被捧在了手心裏。


    皇後,寵妃。


    這曆來就是水火不相容的玩意兒。


    所謂,一山不容兩隻母老虎。


    再加上這玄景帝不知道怎麽的,終年不寵幸妃子。


    這幫人就隻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宮鬥上了。


    這楚文竹作為皇後的嫡女,見到搶自己爹的女人,能有好話麽。


    兩人幹仗可不是一次兩次了。


    “你怎麽不早說啊!”


    趙貴平感覺自己現在腦瓜子嗡嗡的。


    恨不得兩眼一閉,到頭裝死。


    這後宮的宮鬥他可是一點都不想摻和進去。


    惹誰別惹女人啊!


    辛福瑞滿臉難為的說道。


    “哎喲喂,趙公公啊,咱們要是能通知您,咱們早就通知了啊。”


    “這惠妃來的突然,而且也不知道是哪裏受了氣,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在這司禮監折騰了得有兩個時辰了。”


    趙貴平感覺自己太陽穴突突直跳。


    自己最近沒伺候好她麽?


    導致她更年期提前了?


    “喲,我說呢,是誰來了,值得本宮身邊竟然一個伺候的人都沒了。”


    “原來是文竹啊。”


    一陣悠揚細膩的女聲傳來。


    趙貴平一聽這甜膩膩的聲音就知道是惠妃。


    連忙隨著眾人行禮。


    “惠妃娘娘金安。”


    趙貴平悄悄抬頭看去。


    這惠妃今日穿了一身及其粉嫩的妃色衣衫,外罩雲錦貝母紗,頭上梳著現下宮裏時髦的氚雲髻。


    遠山黛畫就的細眉似柳如煙,一雙狐狸眼楚楚含情。


    鼻下櫻桃一點。


    暴露在空氣裏的肌膚溜光水滑,像是剝了殼的雞蛋一樣嫩。


    這惠妃比玄景帝要小上許多。


    細細算起來,如今也不過是十七歲的年紀。


    這玄景帝當她爸都要夠分兒了。


    要命的是,這楚文竹今年也不過十六。


    兩個人都是個小女孩兒,每次見麵都是針尖對麥芒。


    以前趙貴平要是瞧見了,那都立刻掉頭躲得遠遠的。


    現在卻是不行了。


    惠妃在瞧見趙貴平的時候,眼睛明顯一亮。


    就像狐狸看到肉一樣,看的趙貴平腰上一哆嗦。


    楚文竹原本正在挑選神獸的食物。


    一迴頭看到是惠妃,笑臉立刻拉拉了下來。


    “惠妃娘娘還說我呢,我剛才一進來,打眼一瞧一個人都沒有,還以為是這幫賤皮子又摸著去哪兒偷懶了。”


    “現在看到惠妃娘娘您倒是知道了,原來這幫奴才都是去伺候您一個了。”


    “想來也是,這整個司禮監的神獸不過才用十幾個宮人照看。”


    “您一來,合司的人都要候在前頭。”


    “畢竟嘛,這惠妃總是要比畜生金貴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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