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上海,你好!你的夜色真美!美得令我憋住唿吸,浮想聯翩,遙看那些風雨如晦,風雲際會,我為自己是中國人和擁有你的戶口而驕傲。


    哦,上海,你好!


    你的天空真令人陶醉!


    越過平靜如斯的黃浦江,我聽見響雷在天宇滾滾轟鳴,那是你麵對未來唱出的豪邁歌聲……“白工,你在複旦好像是學的是理科的呀?”


    文燕嗓音。


    清晰悅耳。


    仿佛是從天際飄來:“對吧?”“嗯,什麽?對,是這樣的。”白駒點頭,有些不好意思的擦擦自己眼角,又入神的凝視著窗外。


    “我媽是語文教師,我媽從小學1年級至6年級,一直是我的班主任;我爸自幼喜文,時常發表一些小塊兒,聊以自慰。因此,”


    “這就對了的呀。”


    文燕看著他。


    眼裏有一種豪不掩飾的羨慕:“我父母隻是一般工人,文化不高,人到中年又下崗失業,所以,我的文學功底一直不好,隻能當當小檔案員和兼兼接待的粗活兒。不像你呀白工,專業純熟,還感情豐富,博學多才。”


    白駒頭扭扭。


    心裏很高興。


    “看你說些什麽喲?是捉捉老鼠前的勁力熱身吧?不需要的。”“真的,白工,我不是故意這樣說的。”文燕歎口氣,又扭頭瞧瞧他。


    “剛才,我從你的臉上,看到了一種文思泉湧的感動,一種盎然勃放的浪漫。要知道,我們是生活在21世紀的物質年代,能夠擁有這樣的感動和浪漫的人,真是不多的了呀。”


    “是嗎?這樣說,我也成了老克拉了哦。”


    白駒警惕地笑了。


    因為,他總感到文燕是在對自己奉承。這種沒有表麵明顯的曲意,也缺乏語言特有的熱忱的奉承,就像山間淙淙的流水,窗外淡淡的小花,久而久之,終會引起你的囑目。


    從而給予。


    超常關注。


    無聲的感動和率真的迴報,那麽,文燕對自己到底,是想達到個什麽目的呢?心高氣傲的李靈,不願意當形同廢人的同妻,才不舍地轉向自己,尚在情理之中。


    難道?


    美麗溫柔的文燕。


    也遇到和李靈相同的難題,難以排遣內心的鬱悶,才這樣轉向我白駒?沒有這樣的巧事兒發生吧?“就算是吧,新老克拉。”


    文燕臉蛋上。


    滲出了意識深長的笑紋。


    車輪一拐,駛上一條布滿法國梧桐的支道,天色漸暗,“淮海公園”幾個大字一閃而過,白駒又扭頭瞟瞟,這個舊上海的老公園,經過近百年的滄桑,依然枝繁葉茂,顏裳依然。


    臨街廣場裏。


    滿是乘涼人。


    之字型的露天條凳上, 坐著許多精神抖擻的老人,一個清潔工,正推著一大掃帚枯黃的落葉,一步步的走向廣場角落……


    接著。


    標致又一拐彎。


    街那麵出現了,“上海音樂廳”熟悉的小平層房頂。白駒釋然,順路直走,前麵就是聞名中外的外灘,難道文燕住在那兒?


    白駒知道。


    在外灘。


    那些中外著名的豪華高樓大廈後麵,就是聞名遐邇的南京路,自此朝向外灘方向,散落著大大小小的破舊民宅,實際上也就和自己所在地一樣,是上海有名的下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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