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仇先生有何良策?”心中正懊惱著的方良見阿仇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勢,禁不住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問道,他知道阿仇的謀略要勝過他一籌,不定真的有什麽好辦法來應對目前的局勢。±頂點說,..


    “在曆史上,除了子承父業外,還有兄終弟及!”阿仇雙目精光一閃,一字一句地望著方良道。


    “兄終弟及?”方良聞言怔了一下,口中禁不住喃喃自語了一句,隨後若有所思地了頭,沉聲問向阿仇,“阿仇先生,如今朝堂之上除了太子外誰有資格一承大統?”


    宋太祖和宋太宗可謂是曆史中原王朝兄終弟及的典範,宋太祖去世後繼承皇位的不是他的兒子而是他的兄弟宋太宗,已經成為了曆史上的一個先例。


    按照慣例,如果一件事情在曆史上有先例的話那麽就比較容易在朝堂上通過並推行,有宋太祖和宋太宗的故事作為依據,那麽選一位皇族子弟來代替太子來繼承皇位也就顯得不那麽突兀。


    “越王!”阿仇微微一笑,口中緩緩吐出了兩個字。


    “越王不僅嫡子而且還深得太後的喜愛,由他來繼承皇位事情就顯得順理成章。”方良聞言不由得了頭,以越王的身份和血統將會使得朝堂上少了許多反對的大臣。


    “阿仇先生,越王已經被皇上趕去了封地並派錦衣衛嚴加看管,恐怕要想趕到京城並不容易,而越王無法出現在京城的話會使得朝中不少大臣感到顧忌,一旦太子強行登基的話等待他們的是滅之災。”


    隨後,方良語峰一轉,皺著眉頭向阿仇道,不得不越王是繼承大明皇位的最佳人選,可現在越王已經被宣德帝趕走,要是越王不能出現在京城的話就無法得到朝中更多大臣的支持。


    “越王現在就在京城附近,隻要皇上一駕崩他就會第一時間趕來京城奔喪!”阿仇的臉上流露出得意的笑容,沉聲向方良道。


    “這怎麽可能,那些錦衣衛曆來以皇上馬首是真,豈會讓越王留下來……”聽聞此言方良頓時大吃了一驚,驚訝地望著得意的阿仇,隨後意識到一件事情,臉上流露出了愕然的神色,“你派人劫走了越王?”


    “越王是咱們唯一的一個依靠,隻要方兄能協助越王登基那麽就是從龍的功臣,成為越王得以信賴的心腹,以後在大明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阿仇微微一笑,風輕雲淡地迴答,“在下隻是以方兄的名義將越王請去做客而已並沒有限製越王的自由,在下曾經把越王送到城外的驍武軍大營門口,不過越王並沒有進去。”


    “你為何要幫我?”方良聞言不由得驚得目瞪口呆,他既沒有想到阿仇竟敢派人劫了**,更沒有想到越王竟然沒有進入驍武軍大營,隻要進了營門越王的安全就足以得到保證,隨後他迴過神來有些不解地望著阿仇,阿仇的做法讓他感到頗為意外,畢竟他和阿仇並沒有太深的交情。


    “哈哈……”阿仇聞言笑了起來,沉聲解釋道,“方兄,李雲天是我們共同的敵人,無論如何我都會除掉他,再者了如果方兄執掌了大明的大權,與我們大元之間的合作豈不是更加默契。”


    “如果事情真的能如阿仇先生所言,本官一定履行諾言,與大元永世修好!”聽了阿仇的解釋後方良下意識地了頭,認為阿仇言之有理於是也笑了起來,沉聲向阿仇道。


    “不過,京城的軍權掌握在京畿都督府和親軍都護府的手裏,京畿都督府和親軍都護府的都督都會皇上忠心耿耿,恐怕屆時會在朝堂上發難。”笑著笑著,方良的笑聲嘎然而止,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他忽然之間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那就是越王和他在京城根本就沒有兵權,屆時如何與太子去爭皇位?


    到底,曆次的王朝變革都是憑借著武力,如果方良和越王沒有兵權的話根本在京城翻不起什麽大浪來。


    “這個勿需方兄擔憂,在下已經安排好了,屆時會有從龍之師站在越王身後。”阿仇向方良擺了擺手,臉上的笑容越加濃厚,笑容裏充滿了濃烈的殺氣,令方良感到不寒而栗。


    阿仇苟延殘喘地過了這麽久,等待的正是殺李雲天的機會,一雪奪妻殺父之仇,心情自然非常激動。


    方良神情有些愕然地望著麵容變得猙獰的阿仇,心中對阿仇不由得忌憚了幾分,他萬萬想不到阿仇竟然有著如此大的力量,竟能插手京城的軍務,更對阿仇如此嫉恨李雲天百思不得其解,難道這僅僅是因為李雲天擊敗了北元殘部對大明的南侵?


    “阿仇先生,要是沿途負責接待事宜的州府發現越王不見了,那事情可就糟了。”雖然心中疑惑,不過現在很顯然不是方良打探阿仇底細的時候,皺著眉頭問道。


    按照慣例,藩王前去封地就藩朝廷會提前下發公文要沿途州府予以接待,如今阿仇派人殺了那些錦衣衛並劫走了越王一家子,沿途那些負責接待的州府一定會察覺出異樣。


    “這個你放心,我已經安排人假扮越王一行,沒有人會發現越王留在京郊的事情。”阿仇眼前兇光一閃,冷笑著道,“越王就是咱們的殺手鐧,隻要越王能順利登上皇位,那麽你我的願望就會實現。


    望著一臉猙獰的阿仇,方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忽然之間意識到自己選擇與阿仇合作好像犯了一個錯誤,阿仇完全就是一個瘋子,為了達到目的什麽事情都能幹的出來。


    可惜現在什麽都晚了,他和阿仇已經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唯有與阿仇繼續合作,這樣才可能有翻身的希望。


    宣德九年臘月二十七,宣德帝拖著病重的身子在乾清宮召開了宣德九年最後一次廷議,由於宣德帝此時的身體狀況已經差到了極,神色憔悴,麵容枯黃,因此這次廷議的時間很短,而且需要宣德帝定奪的也隻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禦史巡倉的事宜。


    禦史巡倉是內閣首輔楊士奇的主張,南方的漕糧運抵京城消耗大量的人力和物力,而倉廩無關防以至於奸人一次盜竊成千上萬石,即使前者被捕獲後者仍繼續作案,絲毫無畏懼之心。


    因此,楊士奇奏請宣德帝派風憲官前往各糧倉巡察。


    宣德帝在廷議上采納了楊士奇的奏稟,於是命都察院的監察禦史巡視大明各處官倉以防奸人盜竊。


    自此,禦史巡倉成為了大明的定製,與巡按禦史一樣一年更換一人,是宣德帝在宣德九年所做的最後一道重大決策。


    廷議上,刑部尚書、大理寺寺卿和都察院左都禦史本想向宣德帝請旨,詢問如何審理八方貨棧火繩槍一案,不過宣德帝實在是太虛弱了,因此決定了禦史巡倉後金英就宣布廷議結束,宣德帝咳嗽著被兩名內侍扶迴了東暖閣。


    “少傅,我等該如何處置八方貨棧一案?”離開紫禁城的時候,三法司的三位主官攔住了楊士奇的去路,一臉鬱悶地問道,由於宣德帝沒有示下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審理這件案子。


    在大明的文官集團中,由於身為少師的蹇義此時重兵在床,故而楊士奇就成為了文官的領袖,雖然內閣與六部之間有著不少矛盾,但很顯然此時並不是計較這些矛盾的時候,因為八方貨棧的事情不處理妥當的話恐怕會帶來一係列惡劣的連鎖反應,這是誰都不願意看見的事情。


    走在四周的文官不由得下意識地圍了過來,眼巴巴地望著楊士奇,如今少師、吏部尚書蹇義重病在床,文官集團需要一個能掌舵的人否則的話就成為了一盤散沙,而楊士奇無疑就是最佳人選。


    “靜觀其變!”楊士奇環視了一眼四周的眾人,沉吟了一下後吐出了四個字,他也沒有什麽辦法,很顯然現在外人不適宜介入李雲天的案子,否則隻會使得事態激化,一切都要由宣德帝乾坤獨斷。


    “太師,我們該如何做?”不遠處,陳泰和胡四海等朝中勳貴也把張輔團團圍住,陳泰苦笑著問道。


    雖然陳泰嚴密封鎖了八方貨棧火繩槍一案堂審的事宜,但是京城哪裏有不透風的牆,堂審的內情還是無法避免地泄露了出去。


    當京城裏的人們得知李雲天在京畿都督府大堂上接連戳穿了那些證人的謊言後無不拍手叫好,很多人都希望李雲天是無辜的,而堂審也正印證了這一。


    不僅如此,眾人也對那十幾名講武堂武官當堂自盡感到震驚和欽佩,在大家看來如果沒有天大的冤屈那些有著美好仕途的武官豈能自盡而亡?


    隨之而來的是對京畿都督府的閑言碎語和鄙夷嘲諷,尤其是作為主審官的陳泰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壓力,外界紛紛傳言他因為想要立功而故意陷害李雲天,使得他名譽迅速跌至了穀底,其家人也受到了牽連現在根本就不敢離開國公府,以免受到辱罵和傷害。


    為了保護仁國公府的安全,陳泰不得不調集京軍前去守衛,即便是這樣晚上的時候院牆外麵也會飛來一些石頭或者死去動物的屍體,攪得整個府上不得安寧。


    最讓陳泰感到心涼的是,京畿都督府所轄京軍也受到了市麵上流言的影響,士氣備受打擊,畢竟京軍的中高級武官都到講武堂進行過輪訓,對李雲天非常敬重,不少士兵私下裏也為李雲天鳴不平,甚至還出現了周征一派的士兵與陳泰一派的士兵鬥毆的事件,令陳泰為此是傷透了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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