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確定王通率軍撤離交州城的第二天,李雲天帶著數十名驍武軍軍士和三千名宣化衛士卒、兩千名土兵急匆匆趕往了三江府,前去處理那些混亂的局勢。.


    由於交趾現在滿目瘡痍,百廢待興,因此李雲天需要人手去辦理各項事務,可他身邊卻無可用之人,故而將帶來的那兩百多名驍武軍軍士支出去做事,一部分整編潰兵,一部分督辦安置災民事宜,身邊就隻剩下這幾十名護衛。


    雖李清正和趙衛德從民間招募了不少壯丁,使得宣化城的兵力達到了一萬多人,但兵員的素質堪憂,李雲天放鬆體檢要求後才勉強挑選了三千人。


    與宣化城衛所士卒不同,宣化府下麵幾個土司衙門送來的土兵,隻要不是老弱病殘的李雲天照單全收。


    在李雲天看來,如果他要在三江府打一場硬仗的話,這兩千名土兵將是他手中最重要的籌碼,是他能取勝的關鍵。


    原因很簡單,對土兵來他們是各個土司的私人財產,一旦土司下令要他們死戰,他們的戰鬥**將比宣化城衛所士卒更加強烈,否則他們就算是活著迴去也將難逃一死,而且家人也要跟著倒黴。


    為了能讓土司們盡可能地提供優質兵源,李雲天給每名土兵開出了每月一兩銀子的餉銀,傷殘者得三兩撫恤銀,戰死者得五兩撫恤銀。


    當然了,這餉銀和撫恤銀不是給土兵的,而是給其所屬的各位土司,土兵既然是土司的私人財產,其所賺得錢財當然要歸土司了。


    不僅如此,李雲天還表示征召土兵參軍後,他將一次性付五個月的餉銀給所屬的土司。


    在交趾,二兩銀子足夠一個家庭一年的開銷,李雲天一下子拿出如此多的白花花的銀子,在宣化府的那幾名土司看來完全就是一本萬利的生意,紛紛為之心動,挑選各自土司衙門內的土人青壯年送到了宣化城。


    李雲天到做到,隻要那些土人青壯年被順利征召,那麽他就將五個月的餉銀交給那些送土人青壯年前來的土司衙門的官吏,使得他們帶著一箱箱的銀子歡天喜地的迴去了。


    那些銀子是李雲天用銀票向宣化城裏的大戶置換的,宣化府知府衙門戶房的庫房已,他知道對那些已經陷入了狂熱的暴民沒有什麽道理好講,唯有采取以暴治暴的方式,因此下令將那些暴民頭顱砍下來掛在城門上,以儆效尤。


    雖然這個法子看上去有些殘忍,但不得不非常有用,自從李雲天離開後這個縣裏的暴民頓時消停了下來,誰也不敢再明目張膽地鬧事。


    李雲天趕到三江城時,一路上死在隨行的那些士卒和土兵刀下的暴民和叛軍已經近千人,不僅有效震懾了沿途地區的那些暴民,而且也起到了很好的練兵作用,同時也向外界宣告了他在交趾戰事上所持有的強硬態度。


    由於跟隨王通撤離交州府的軍民都聚集在了三江城,而三江城無法容納下如此多的人,因此絕大部分的軍民隻能在城外駐紮,風餐露宿,忍饑挨餓,苦不堪言。


    雖然僅僅在三江城外駐紮了五六天,但那些軍民聚集的地方已經像宣化城外的那些災民一樣,喧鬧嘈雜,肮髒混亂。


    尤為倒黴的是,三江府兩天前下了一場中雨,無疑使得這些軍民的境況雪上加霜。


    得知李雲天趕來三江城的消息後,三江城裏的大官員悉數出城迎接,恭迎交趾最高軍政主官的到來,就連一向在交趾飛揚跋扈的鎮守馬騏也老老實實地待在了迎接的隊伍裏。


    不過,作為交趾職務最高的官員,成山伯王通並沒有在現場出現在迎接現場。


    並不是王通有意怠慢李雲天,而是在知曉宣德帝派兵前來交趾平叛一事後,他知道自己闖下了彌天大禍,因此萬念俱灰,主動進了三江府的大牢等待朝廷的發落。


    李雲天的到來使得城外的軍民烏壓壓地圍聚在道路兩旁,伸長了腦袋望著被眾位官員簇擁著進城的那名假定南將軍。


    由於認識李雲天的王通在牢裏,而現場的官員都沒有見過他,故而沒有人懷疑那名假定南將軍的身份。


    李雲天騎在馬上,不動聲色地望著圍聚在道路兩旁那些蓬頭垢麵、神情憔悴、目光呆滯的軍民,暗自搖著頭,從那些軍民暗淡無光的眼神中他敏銳地意識到他們對未來出路充滿了絕望。


    畢竟,連交趾三司的治所都丟了,交趾還能被明軍守住嗎?


    一旦明軍再度戰敗,那麽他們將背井離鄉,在交趾十幾年、二十幾年的辛苦經營隨之化為泡影。


    進城後,假定南將軍進城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大牢裏見王通,詢問其為何私自與叛軍議和,並且從交州城撤軍。


    戴著手銬腳鐐、神情憔悴的王通被獄卒帶進了大牢院子裏的一間幹淨的廂房,房間裏除了那名假定南將軍和李雲天外,還有用以掩飾李雲天身份的護衛。


    獄卒將王通送來後就知趣地離開了,他本想打開王通的手銬腳鐐,但是被王通拒絕。手銬腳鐐是王通自己要求戴的,他知道自己重罪在身,故而自戴刑具。


    等獄卒走後,守在外麵的護衛們立刻將房門關上,禁止任何人靠近。


    “成山伯,你為何私自與叛軍議和,將交州城白白讓給了叛軍?”


    王通看見那名假定南將軍後微微怔了一下,立刻發現立在自己麵前的“定南將軍”並不是李雲天,正當他感到驚愕的時候,立在假定南將軍身後的李雲天走上前,不動聲色地望著他問道。


    京城的勳貴之間關係密切,錯綜複雜,按照輩分李雲天應該喊王通一聲“王叔”,可現在王通闖下了彌天大禍,使得交趾形勢進一步惡化,李雲天作為交趾的最高軍政主官在訊問他時代表了朝廷,不是與之套交情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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