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找不到劉勇,而他的失蹤更是蹊蹺,公安那邊在趙奇峰的壓力之下發了張通輯令。


    李子跟跟吳天明在看到通輯令的時候,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當時他們幾人正吃著飯,劉勇也在,自然也看到了那通輯令,不過他反應倒比其他人要淡定得多。


    吳天明不禁好奇:“你到底幹什麽了?通輯令都出來了。”


    李子峰翻了個白眼說,“電視上不都說了嗎?綁架、非法拘役、故意傷害……”


    李一航也調笑說:“你這分身術夠可以的啊。”


    趙亦然什麽情況劉勇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趙奇峰一定是想趁機處理掉他。


    他沉默了會,忽然問吳天明,“你們組長什麽時候迴來?”


    “不知道,沒說,他是老大,我們又管不到他。”


    劉勇不再作聲,沉默地吃著飯。


    吳天明對他的冷靜沉著倒有些刮目相看,這都被通輯了還能這麽淡定,也是厲害。


    而另一邊的蔣子豫,她原本以為趙亦然的事上她會有些麻煩,她也想好了應對之策,結果等了幾天,竟風平浪靜,一點事也沒有,她的那些應對之策竟然全無了用處。


    再後來,她一打聽,得到的消息是趙亦然居然瘋了。


    蔣子豫的第一反應是不信。


    不過,趙亦然瘋了的事,她信不信不是重點。


    重點的是司法機關會不會信。


    如果趙亦然是真瘋了,那她沒什麽好說的,但如果趙亦然是裝的,她不得不說,這個女人還真是可怕。


    蔣子豫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她不想再等了,不管怎麽樣,該是有個結果的時候了。


    不過,在這之前,蔣子豫決定親自去醫院看看。


    蔣子豫買了鮮花,帶了水果籃,看上去倒真像是去探望病人的。


    趙亦然這會正在休息,兩個護工坐在門口,見著生麵孔,本能的攔人。


    蔣子豫衝她們笑笑說,“我是她朋友,聽說她出來了,過來看看她。”


    其中一個護工說:“可是,她家裏人說不讓外人探望。”


    蔣子豫大歎口氣,“我知道,趙叔叔肯定是覺得這事丟了他的臉麵,他這人就是這樣,所以都出事這麽久了我才知道。亦然現在心情肯定不好,我想進去看看她,陪她說說話。”


    她說著放下果籃,從包裏拿出個信封。


    “我知道趙叔叔趙阿姨肯定不會每天陪著她的,辛苦你們兩位了,我就進去陪她說會話而已,不會太長時間,不會讓你們為難的。”


    蔣子豫邊說邊把信封往護工手裏塞。


    她說的句句在情在理,那兩個護工挑不出一點錯來,再加上那信封看著實在是厚,便也沒再攔了,接過信封迅速收起。


    “那你進去看看她吧,我們就在門口,你別太久。”


    蔣子豫忙說,“不會太久不會太久。”


    應付完兩個護工,蔣子豫抱著花跟果籃就進了病房。


    趙亦然背對著門躺著,睡沒睡著不知道,反正她自打醒來後見誰都這麽躺著。


    蔣子豫放下果籃,走到床邊的桌子前,取出桌上瓶子裏的花,轉身扔進了垃圾筒,又把她帶的花插上。


    做完這些後,她才看著床上的人開口。


    “你最近有做噩夢嗎?比如秦予兮,或者被你親手殺死的那個女生……”


    聽見這聲音,本來躺在床上悄無聲息的趙亦然猛然轉過身,撐起身子盯著蔣子豫。


    蔣子豫原本以為趙亦然會撲過來,撓她也好咬她也好,總之得做點什麽。


    結果等了半天,趙亦然隻眨巴眨巴眼,隨後茫然地問。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蔣子豫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她看著趙亦然,表情壞壞的說:“我是秦予兮啊。”


    趙亦然狠狠地抽了口氣,但卻什麽話都沒說。


    蔣子豫又說:“你不問問秦予兮是誰嗎?”


    這話趙亦然方才沒問出口,現在問已經晚了,她繼續沉默不說話。


    蔣子豫無論是表情還是語氣,都十分欠扁,“我們可是最好的朋友呢,你不記得啦?”


    趙亦然不說話,蔣子豫自己一個人一直說。


    “有一次姚露把我反鎖在女衛生間,還是你發現後找人來把我放出來的呢。還有一次,我們一起去爬山,我不小心掉進了水裏,也是你不顧生命安全跳下水來救我的呢。雖然最後我們兩個人都是被人救上來的,但我還是要謝謝你呢。還有呢,有一次隻有我們兩個,我們在外麵吃飯,結果遇到流氓,你想都沒想就把我擋在你的身後,雖然最後那些人被我打得很慘……”


    蔣子豫越說,趙亦然便越覺得恐懼,如果說前麵兩件事還能有人告訴蔣子豫,那最後那件事,可隻有蔣子豫跟她兩個人知道,連沈知非都不知道這麽迴事。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如果趙亦然最開始的那句你是誰是裝出來的話,那後麵這句便是真的在問蔣子豫了。


    趙亦然覺得眼前的人根本不是蔣子豫,她越想便越發覺得頭皮發麻。


    蔣子豫怎麽可能會知道這些事情,蔣子豫跟她也本是八杆子打不著的人,她所做的一切都不像是蔣子豫這個名字會做出來的事情。


    如果她不是蔣子豫,那她又是誰?


    趙亦然覺得自己快要想到答案了,但她又不敢再往下想,那太荒唐,也太可怕。


    蔣子豫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趙亦然的臉,趙亦然臉上的每一分變化她都看在眼裏,震驚與害怕,不敢置信與恐懼。


    蔣子豫這才覺得,她的存在太有意思了。


    她緊盯著趙亦然,惡意滿滿地說。


    “我是秦予兮啊。”


    趙亦然迴視她,仍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


    “不,你不是秦予兮,秦予兮已經死了,她死了!”


    蔣子豫大笑,點點頭說,“所以我是鬼啊……”


    趙亦然眼睛瞪得老大,像是被點了穴般,好半天沒動,隨後忽然抱著腦袋大聲尖叫,一邊叫嘴裏一邊振振有詞,“你不是她,她已經死了……她已經死了,你不是她……”


    一直在門口防出事的兩個護工立即推門而入,“怎麽了怎麽了?”


    蔣子豫搖搖頭,看著兩個護工製住趙亦然,試圖讓她冷靜下來,但趙亦然用盡全身力氣掙紮根本不讓她們碰。


    蔣子豫好心地伸手按了床頭的唿叫裝置,不一會就有醫生帶著護士趕了過來。


    兩人護工再加上兩個護士,幾人合力才將趙亦然按住,又給她打了鎮定劑之後,趙亦然才逐漸安靜下來,最後沉沉睡去。


    等到病房安靜下來後,那嚴姓醫生才問,“怎麽迴事?”


    他問的是兩個護工,可她們哪裏知道是怎麽迴事,隻能用眼神去看蔣子豫。


    嚴灼順著兩個護工的視線去看蔣子豫,後者聳聳肩,“我剛剛隻是在跟她說話,她忽然就這樣了,可能是我哪句話讓她想起什麽,或者刺激到她什麽了吧。”


    嚴灼是第一見蔣子豫,不過,他以為蔣子豫是家屬,又加上她那不是很在意的口吻,所以口氣不是很好地說。


    “不是說了讓家屬精心照顧,不要刺激病人?”


    蔣子豫連連點頭,自己都覺得自己孺子可教,“你說的對,但是……我不是家屬啊。”


    嚴灼被她一堵竟無話可說,最後隻能說:“不是家屬你在這裏做什麽?”


    “探望病人啊,怎麽?私院是私人領地不能來?”


    嚴灼雖然年輕,但難纏的病人家屬他也碰過不少,至於像蔣子豫這種,不是病人家屬口氣還這麽橫的,他覺得自己沒必要那麽多廢話。


    他直接對兩個護工說:“病人需要休息,不相幹的人就不要在這了。”


    嚴灼說完便離開了病房,跟著嚴灼的兩個護士不禁對蔣子豫比了個大拇指,悄聲說:“能把一向好脾氣的嚴醫生氣成這樣,你挺厲害的。”


    這話蔣子豫就當誇獎收下了,不過,她再厲害也還是被兩個護工給請了出去。她也沒堅持,反正她來醫院也隻是為了刺激一下趙亦然,目的達到,她便可以走了。


    蔣子豫之前送給調查組的那些東西他們並沒有用起來,她幹脆一股腦的就全發在了網上。


    其中包括了一份秦予兮臨死前的錄音。


    所有人都被驚住了,如果說之前一直是懷疑,那現在無疑就是坐實了之前的懷疑。


    當初的誤殺案,兇手根本不是秦予兮,而是趙亦然。


    而且後麵那段視頻更加讓人肯定,也根本不是什麽誤殺,而是謀殺。


    這兩份東西結合起來看,讓大家很快梳理思路出來。


    而所謂的誤殺案,要麽就是趙亦然跟死者有過節有預謀的將人殺害後,然後又花言巧語騙得秦予兮去頂了罪。


    要麽……趙亦然殺人,根本就是衝著秦予兮去的。


    不過,秦予兮後麵的錄音並沒有說明她後來自殺跟趙亦然有沒有關係,隻把誤殺案的事實說了出來。所以對於秦予兮後來為什麽在獄中自殺,大家就真的隻能猜測了。


    鑒於這種情況,公安的人第三次去了醫院,但趙亦然的情況似乎比他們上次來的時候還更糟糕,一見著他們就跟個瘋子似的。


    不,她就是個瘋子。


    去的兩個人臉上都被她抓花了,要不是躲的快,都要咬上了。


    張猛在一邊看著趙亦然鬧騰,一點要拉的意思都沒有,等到那兩人躲得遠遠的了,才上去按了鈴讓醫生進來給趙亦然打了針鎮定劑。


    “你看,她都這樣了……”


    那兩人看著高大威猛但剛才一點也沒幫忙的張猛,捂著臉沒好氣地說,“你們快去做鑒定,她這情況最好送到專門的醫院治療。今天是傷著我們了,萬一哪天再傷著醫院的哪個病人怎麽搞?”


    趙亦然這情況,讓公安的人第三次無功而返。


    等公安的人一走,張猛看著趙亦然直歎氣。有些話他也不知道該不該說,但他還是選擇說了。


    “姑姑迴了張家,因為姑仗最近帶了個孩子迴去,十四五歲,長的挺俊的,跟你有幾分像……”


    張猛說完又是一陣歎氣,趙奇峰有私生子這件事真是瞞住了所有人。


    現在他突然把那孩子接迴趙家,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張猛知道,他這是徹底放棄趙亦然了。


    雖然張家依附趙家而生,但趙家也同樣離不了張家。為了這事,趙太太氣得迴了張家,他平時跟趙家走得近,張家派他去找趙奇峰要說法。


    他去是去了,但說法卻沒要到。


    趙奇峰的原話是:“亦然都這樣了,難道要趙家斷後?將心比心,張家也不能這麽幹吧?你姑姑就給我生這麽個女兒,這麽些年我也沒有因為亦然是女兒而表現出什麽吧?那孩子就是個意外,如果亦然不出事,那孩子我永遠不會讓他迴趙家,也永遠不會讓你姑姑讓張家人看見他。但眼下這情況,你也看見了……張猛啊,我也沒有辦法。”


    趙奇峰給那孩子辦了收養手續,成了他的養子,外邊人挑不出毛病。張家人隻覺得吞了口血咽進喉嚨,尤其是趙太太。


    她迴了張家,趙奇峰也沒管她,還說得好聽,讓她冷靜冷靜,等過段時間她想通了能接受那孩子了就來接她迴去。


    那意思是,她要是想不能,不接受那孩子,趙家她還迴不去了?


    張猛明白趙奇峰的用意,但不代表他理解。


    “亦然,你得趕快好起來,其他事,我會盡力幫你的。”


    但趙亦然隻是躺在那裏,一動也不動,像是壓根沒聽到張猛說什麽般。


    張猛去聯係了精神科的醫生,給趙亦然做了鑒定。鑒定報告也很快就出來了,竟然還屬中度。


    趙奇峰拿著鑒定報告看了好一會,最後竟有些拿不準了。趙亦然這樣,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


    不過,他也隻是猜測了幾秒鍾,隨即也把報告放到了一邊,也多在意。


    有了這份鑒定報告,而且被通輯的劉勇一旦被抓,趙奇峰便覺得自己可以高枕無憂了。


    趙亦然的事,趙家不但拿出了鑒定證書,還把趙亦然送進了康寧醫院,本市唯一的精神病治療醫院。


    連蔣子豫都乍舌,趙家還真的是下了狠心。


    蔣中和生日前,蔣子豫把原來從沈知非那裏借的那顆袖扣給還了迴去。


    沈知非看著完好無損的袖扣也沒說什麽,隻是格外珍惜地放了起來。


    蔣子豫想了想說:“我哥生日,你來嗎?”


    沈知非愣了愣後說,“我以為你會邀請我哥。”


    蔣子豫點點頭,“你哥也會邀請的,不過,我也想邀請你一起去,就當是我答謝你的袖扣之恩。”


    沈知非問,“為什麽你要這麽做?”


    他指的是邀請他們兄弟兩個去參加蔣中和生日會的這件事。


    蔣子豫也沒迴避,她說:“你哥的公司上次被趙家人折騰得夠嗆,我想幫幫他,我哥生日,卻的都是生意人,或許對他有幫助。”


    沈知非繼續追問,“那我呢?”


    蔣子豫沉默了會,想了想說,“不知道,我還沒想到非請你去不可的理由,不過,我心裏想請你去,所以便這麽做了。如果非要找個理由的話,袖扣的事應該可以做為一個理由吧。”


    沈知非這迴放心地笑了。


    不管怎麽說,他都覺得蔣子豫邀請他的理由比邀請沈知非的理由強。


    蔣子豫忽然想起件事,“對了,後來你拿到你那隻狗的骨灰了嗎?”


    沈知非點點頭,“拿到了,趙亦然拿著那個也沒什麽用,張猛把它拿來還給我了。”所以上次張猛約他,他才會去見他。


    蔣子豫又問,“那你把它放哪了?”


    沈知非道:“灑了。”


    蔣子豫一滯,沒想到是這個答案,卻也說不出什麽。


    她話鋒一轉,又說:“之前我們說的投資的事情,我最近閑下來的,我們可以繼續嗎?”


    沈知非道:“你隨時都可以繼續,我之前看了個鋪麵,就是上次想叫上你一起去看的那個,我覺得那裏還不錯,前段時間已經把它簽了下來,你要有空,我們可以一起去看看,然後再決定做什麽也不遲。”


    兩人便一起去看了沈知非說的那個鋪麵,沈知非這方麵的眼光還是不錯,那地方蔣子豫也覺著好,至於用來做什麽,蔣子豫一時也沒有主意,隻能問沈知非。


    “你覺得做什麽好?”


    沈知非說:“這對麵就是一家影院,旁邊都是吃飯的地方,樓上是賣衣服的。我想,不如開家飾品店吧,來影院的情侶居多,一般都是先在這邊吃了飯,然後再去看電影,這中間的時間,大多都會用逛街來打發時間。我們這邊位置好,處在餐廳跟影院的中間。”


    如沈知非所說,蔣子豫想了想,覺得這主意很不錯,不過……


    “情侶的消費力什麽的……”


    沈知非說:“這不用怕,咱不賣奢侈品,主要一些手工的小飾品,小清新一點,價位嘛,小則幾百,大則幾千,多少消費力買多少錢的東西……”


    蔣子豫點點頭,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不懂,所以覺得沈知非說的都對。


    沈知非見蔣子豫仍舊一副茫然的樣子,有點好笑。


    “我那還有一份計劃書,你可以拿迴去仔細看看,不急,等你想好了我們再做決定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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