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到下午,醒來已經是傍晚。


    蘇禾進廚房摘菜做飯,“胡家酒樓被查封,你說這場擂台賽還作數嗎?”


    “作不作數,胡家想鹹魚翻身都不可能。”光是徐縣令那關,他們就過不去。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胡家酒樓三番兩次出問題,名聲已經爛透了,即使刮骨療傷也救不迴來。


    與其花精力跟財力去救,倒不如借他人之名另起爐灶,這在後世也是慣用的伎倆。


    不管怎麽說,酒樓出了這檔事,對胡家而言是傷筋動骨。


    至於所謂的福清,不知是胡家找的替罪羊,還是真有人對胡家動手了?


    不管真相如何,胡狄這次栽的大跟頭,可一點都不冤。但凡他能克製住自己的貪念,都不會走到如此不堪的地步。


    不過,他肯定不會束手就擒的。


    “許富貴,你的人這次算經受住考驗了,沒有被胡家帶到溝裏去。真要是跟著他們搞霸王餐,估計咱們不但要遭到官府斥責,估計還樹敵不少。”現在好了,四海正派的作風,百姓跟同行都看在眼裏。


    許戈糾正道:“咱們的人。”


    虧得他們守住了底線,否則一頓竹筍炒肉是少不了的。


    胡家的危機遠比蘇禾預料的大,尤其是官府的態度模棱兩可。據說胡家私下走關係塞錢,但是本地官員非但不敢收,甚至向徐縣令遞話求情都不敢。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出事的當天晚上,徐縣令為盡快追蹤到食客,讓衙役敲鑼打鼓奔走相告,這態度已經很明確了。


    既是救人心切,也有將事態擴大的嫌疑。


    很多官員都覺得,胡家這次怕是要栽。眾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前段時間胡家各種作妖,讓縣令大人下不來台,如今逮到機會不剝他一身皮才怪。


    好在,這次沒出人命,但中毒之人高達上百,徐縣令沒敢隱瞞,直接報給上鋒。


    胡家上下心急如焚,自秦飄雪死後,敬王這條線就斷了,一直沒有消息過來。胡狄猜不透敬王的意思,是要繼續合作,還是借秦飄雪的死發難?


    天地良心,秦飄雪的死可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甚至覺得她的死跟敬王有關。如果是,胡家肯定會連坐,可如果不是,敬王也會怪罪,總之是兩頭落不著好。


    如今的胡家,就像熱鍋上的螞蟻。


    要是敬王袖手旁觀,徐縣令借題發作的話,胡家不缺胳膊斷腿才怪。


    當務之急,是要反敗為勝,找個能製得住徐縣令的靠山。


    正焦頭爛額之時,楊忠匆匆走進來,“少爺,京城那邊來信了。”


    “快。”胡狄心急地打開信,待看清信中內容時,先是震驚,繼而冥思,最終釋然一笑,“真是天助我也!”


    他迴到書房,提筆寫了封請帖,“送去驛館。”


    休息兩天,終於神清氣爽,蘇禾賴床起得晚,磨磨蹭蹭才出門。


    剛出門,就被胡家的馬車堵住,帶到僻靜的別院。


    幾天沒見,胡狄沒了霸道總裁的氣勢,神情還透了些許狼狽跟疲倦,但在蘇禾麵前,他還擺著高高在上的架子。


    “蘇禾,你上次說的話可還作數?”


    逢場作戲而已,蘇禾哪記得住說了什麽,但落到胡狄眼中便是敷衍,他心生不悅,提醒道:“錢多活少。”


    蘇禾尷尬了。不過是場麵話而已,他還真往心裏去了?


    這個場合,她要是拒絕,豈不是坐實自己忽悠他麽?


    蘇禾笑道:“自然是作數的呀,我還以為你忘記了。不過,你總得給我好活呀,否則我是要挑的。”


    “欽差大人,你覺得如何?”


    蘇禾當時就震驚了,半晌才掩飾尷尬,“那可是天上的大人物,豈是我敢肖想的。”


    胡狄似笑非笑,“你打算瞞我到什麽時候?”


    蘇禾愕然,“我瞞你什麽了?”


    “你跟欽差大人定過親。”


    “嗐,那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蘇禾很是尷尬難堪,“我是跟欽差大臣定過親,可後來他家莫名退親,鬧得我在京城的名聲很不好。”


    “既我所知,欽差大人上次來沙縣,還跟你私下見過麵的。”


    果然是生意人,手段無所不用極其,為了扳迴劣勢,他不但調查欽差,甚至還打起賄賂的主意。


    蘇禾臉色緋紅,“偶遇而已。”


    “我倒不這麽想。”胡狄笑道:“反而覺得欽差大人對你用情至深,否則這麽多年過去了,如今也身居高位,為何卻無意娶親,必然是對你念念不忘。”


    蘇禾羞澀地別開臉,“胡少爺,你多想了。”


    “是不是我多想,你試試不就知道了。”胡狄瞟了她一眼,“要是成功了,你不但可以迴京城,還能一躍成為侍郎夫人,指不定將來能賺個誥命,一生榮華富貴。”


    這話說的,蘇禾的心都蠢蠢欲動。


    胡狄將這一切看在眼裏,“退一步講,即使事情沒成,你也沒什麽損失,而且我會給你一筆錢作為補償。”


    蘇禾眼睛一亮,“多少?”


    “一千兩。”


    睡一覺就有一千兩,哪有拒絕的道理,蘇禾眼中閃過貪婪,“我要先拿到錢。”


    胡狄向來出手闊綽,掏了疊銀票過去,“這是五百兩,事成之後再付剩下的。”


    蘇禾邊數銀票邊問,“什麽時候?”


    “現在。”


    “行,我要是能迴京城,將來肯定報答你。”


    兩人一拍為定,蘇禾收好錢就上了馬車,還被胡狄的人蒙上眼睛,馬車徐徐離開。


    看來,為了賄賂林庭逸,胡狄還是費了不少心思的,可惜他的情報錯的離譜。林庭逸哪來的餘情未了,他不過是對女人有心裏陰影,對著雌性生物沒有繁衍的衝動。


    胡狄是聰明人,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


    錯了不可怕,乖乖認罰改過自新,仍然是一條好漢,偏偏要在作死的邊緣來迴試探。


    拿她賄賂前任,蘇禾保證他會死得很慘。


    他一心想去西天,她隻能再送他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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