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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嗬。”


    嗅著齊曉蓉身上好聞的淡淡幽香,李元慶淡淡一笑:“也沒什麽。某初來乍到長生島,想在島上做些生意,但卻人生地不熟,一時找不到法門。便想請老板娘您,陪在下聊聊天,解解惑。不知老板娘您,可願意賞光?”


    李元慶說著,笑著把這塊金餜子,推向了齊曉蓉小手邊的桌邊。


    齊曉蓉俏臉登時又紅了些,芳心中卻是有些恨及。


    眼前這死男人,目光明明讓人討厭的緊,但說起話來,卻是‘鉤裏帶刺兒’,就像條泥鰍一樣,讓人根本拿捏不到分毫。


    但齊曉蓉是何人?


    常年處在生意場上,又一直從事著隱秘的地下活動,她的眼睛是何等老辣?


    先不說眼前這死男人華貴的衣著打扮了,就單單是他這種淡然的、卻又高高在上的氣勢,那就絕非是常人可以偽裝的出來啊。


    富貴這東西,有銀子誰也會有,但~~,氣勢這東西,那卻絕不是有銀子~~,就能解決的問題了。


    此時,雖然兩人相處時間不長,但齊曉蓉心中卻有了清晰的斷定------,眼前這死男人,不僅有銀子,怕~~,也是常年橫慣了的主兒啊……


    不過,齊曉蓉雖然心底裏對李元慶恨的連牙根兒都癢癢,非常的不感冒,但李元慶這‘德行’,卻是清晰的吊起了齊曉蓉的興趣。


    更不要提,還有這麽一大塊金餜子了。


    “嗬嗬。又有誰會跟金子過不去呢?大爺既然看得起奴家,那奴家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大爺想奴家怎樣,那奴家便怎樣了?”


    齊曉蓉小手麻溜的將這金餜子攥在了手心裏,順勢,便坐在了李元慶的對麵。


    但片刻,她卻又故意往李元慶身邊挪動了一些,來到了李元慶身側,距離李元慶,隻有不到一尺的距離。


    她身上好聞的香氣,就如同一眼幽幽清泉,不斷的湧到了李元慶的鼻尖,而後,又深入肺腑。


    饒是李元慶見多了美女,但此時,麵對這齊曉蓉,李元慶的心底裏,一時也有些愣神。


    仿若~~,這不是在遙遠遙遠的大明,而是,迴到了後世,迴到了後世熟悉的夜店裏……


    要知道,程朱理學的禁錮,再加之太祖老朱的頑固,在大明一朝,女人的地位,還是有些偏低的。


    此時,到了明末,各方麵的因素雖然有所鬆動~,但整體大架子,還是之前的保留。


    此時,雖然女人出來拋頭露麵,做生意的很多,但像是齊曉蓉這般自信,又這般有風華的,卻並不多。


    即便是有~,也多是知名青樓中、見多識廣的老鴇子,真正做正當生意的,那真是寥寥無幾。


    這也從另一方麵說明,這些年,李元慶在長生島的不斷啟蒙、不斷開化,還是有不少效果的。


    不過,在此時,這齊曉蓉的小心思,顯然~,就沒有那麽單純了……


    “嗬嗬。老板娘厚愛了。老板娘風華絕代,在下~,一時有些自慚形愧啊。”


    李元慶笑著朝齊曉蓉一拱手,有些貪婪的吸了一口她身上的香氣,但卻並未退讓,更不會猥瑣,一切光明正大,皆讓齊曉蓉看在眼裏。


    齊曉蓉俏臉登時又紅了些,已經有些發燙了,心中更是嗔怒。


    ‘見過膽大的,可沒見過像是眼前這死男人這般膽大的啊!這是要公然調戲老娘麽?’


    但她卻是渾然忘記了,這龍門陣,本就是她先擺下來,要刻意勾引李元慶,待李元慶上了鉤,然後,再一腳狠狠把李元慶踩在地上……


    要知道,長生島的治安可不是鬧著玩的啊。


    李元慶雖然不限製言論,但~,誰要是敢在島上鬧事,尋釁滋事,那些巡守侍衛,可絕不是擺設啊!


    齊曉蓉忽然小狐狸一般嬌嬌一笑。


    仿似~~,她已經看到了李元慶被巡守侍衛帶走,被關到了大牢裏,而後,又苦苦像她哀求時的情景。


    最好,自己再稍微吃點虧,讓他形成事實,直接被拉到中島做奴隸。


    齊曉蓉可是聽說,那邊的奴隸們,很喜歡‘兔兒爺’啊……


    想著,齊曉蓉的俏臉不由愈發明亮動人,笑道:“大爺說笑了。不知大爺您,是想在島上做什麽生意?又需要奴家告知您哪方麵的東西呢?”


    這時,小二已經先將兩壺熱酒端了上來。


    齊曉蓉抿嘴笑著,幫李元慶倒滿了一杯酒,又給自己倒滿一杯,大眼睛亮晶晶的,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近距離的笑著看著李元慶。


    李元慶一笑,端起酒杯,對齊曉蓉示意一下,淡淡品了一口,笑道:“老板娘,某在山西老家和張家口,一直是做的皮貨和糧食生意。不過,這幾天,某在島上轉了轉,發現還有不少其他的好生意嘛。就像您這家魚館,一年下來,怕賺的不比在下少啊。”


    齊曉蓉不由咯咯嬌笑:“大爺,您真是說笑了。奴家這小店,隻不過是小本買賣,又怎能跟您做大買賣的相比?您是山西人?”


    李元慶笑著點頭,又將酒杯對齊曉蓉示意一下,一飲而盡,笑道:“山西晉中人。不過,在下十幾歲就離鄉,已經有十餘年,未曾迴過家鄉了!”


    李元慶這話說的看似簡單,但這裏麵的信息卻是非常之多。


    尋常人或許聽不明白,但齊曉蓉又怎的能聽不明白?


    這已經是李元慶在對她自報家門了!


    山西晉中人,卻十幾歲離鄉,這就說明,眼前這死男人,出自晉商體係,卻非大門大戶,但眼前這死男人這模樣,這氣勢,顯然絕非是凡人。


    這就說明了,這死男人~~,怕是白手起家啊。


    就算他比不得晉商集團中的一方豪強,怕也已經是極為了不得的人物了!


    英雄愛美人,美人也愛英雄。


    這是人之天性。


    此時~,雖然李元慶這種臭架勢,讓齊曉蓉非常不爽,但~~,李元慶簡單的自報家門,卻是成功的勾起了齊曉蓉的興趣。


    眼前這死男人,真的是……有些,有些與眾不同啊。


    非是世家子,但在晉商這種近似門閥的體係中,還能冒出頭來,那已經證明了眼前這死男人的實力。


    “嗬嗬。奔波在外,隻為生計。大爺,萍水相逢,也是緣分。相逢又何必曾相識?這杯酒,奴家敬您。”


    齊曉蓉端起酒杯對李元慶示意一下,癡癡一笑,一飲而盡,明顯真誠了不少。


    李元慶也笑著滿上一杯酒,一飲而盡,又親手給齊曉蓉倒了一杯酒,又給自己倒上一杯,笑道:“古人說,人生有四喜。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久旱逢甘霖,今年這天,怕是有些懸了啊。金榜題名時,某家泥腿子一個,這輩子也不指望了,隻能指望我兒子了。洞房花燭夜,嗬嗬,不提也罷。他鄉遇故知。能在這長生島,遇到老板娘您~,在下也不枉此行了啊!來,某家敬您一杯。”


    說著,李元慶又喝掉一杯酒。


    李元慶這話雖然有些輕飄飄的,看似沒什麽力道,但齊曉蓉年紀雖不大,經曆卻是極為複雜,她卻是從李元慶這話中,仿似抓到了些什麽。


    有故事的人,才會更懂有故事的人。


    齊曉蓉此時也對李元慶,越來越有興趣了,忙也笑著飲盡一杯酒,笑道:“大爺,蒼天不負苦心人!苦盡而甘來。奴家一直深以為意。大爺您此時,不已經遠超常人了麽?”


    “嗬嗬。”


    李元慶淡淡一笑:“老板娘誇讚了。某家,窮屌~絲、泥腿子一個,常年奔波在外,餐風露宿,不過隻是為討口飯吃,讓家中妻兒能過上好日子罷了。不值一提啊!”


    齊曉蓉秀眉微蹙,她早就該想到了,像是眼前這死男人這般,又怎的可能沒有家室呢?


    “哎。也不知道,是哪個女人,能有這麽好的好運氣……”


    片刻,齊曉蓉忽然反應過來,她在胡思亂想什麽呢?忙笑著揉了揉眼睛,掩飾自己的失態,笑道:“大爺,您這般自謙,那奴家可是要沒法活了啊。以奴家猜測,您此來島上,怕是要做大買賣吧?可惜,此時島上李大帥不在。若是李大帥在,以大爺您的談吐,想必,要得到李大帥的賞識,也不會太難吧!”


    李元慶不由哈哈大笑:“老板娘您真是謬讚了啊。在下都有些飄飄然了。能被老板娘您這樣風華絕代的佳人誇讚,此行,在下便沒有白來島上啊!”


    說著,李元慶笑著掏出雪茄盒,磕出一顆雪茄。


    旁邊的親兵忙取過一根火苗,小心幫李元慶引燃。


    齊曉蓉笑眯眯看著李元慶,“大爺,這,這是雪茄吧?聽聞,這東西,要十兩銀子一盒。一盒卻隻有十根。這是要一兩銀子一支啊。據說,李大帥,也很喜歡這東西。”


    李元慶淡淡一笑,丟給齊曉蓉一支雪茄,笑道:“這東西,的確是好東西。可惜啊。就是太貴了。不過,也幸虧是有李大帥啊。某家才能嚐到這種好東西啊。不過,某家不過隻是為了充麵子,在這種場合,在老板娘您這種佳人麵前,才舍得抽一支。若是某家自己在家,那可是絕不舍得的。”


    “嗬嗬嗬……”


    齊曉蓉不由咯咯嬌笑:“大爺,您還真是個妙人兒啊。奴家還從未見過大爺您這麽有趣的人兒。不都是說,家醜不可外揚嘛?”


    李元慶也‘嗬嗬’直笑:“老板娘說笑了。在下泥腿子一小枚,又何來麵子不麵子的?再說了,這本就不是事實,又何來家醜之說?若是強撐著打腫臉充胖子,讓老板娘以為在下有錢人,那不才是誤人子弟麽?”


    齊曉蓉俏臉不由更紅。


    她本想調戲李元慶來著,誰知~,到此時,事情居然反過來了……


    在李元慶的‘滑不溜手’麵前,她一時竟然毫無反抗餘地……


    她剛想開口刺撓李元慶幾句,這時,小二卻是端著菜,唱戲般快步奔過來,“清蒸魚頭,爆炒腰花,水煮山雞蛋!大爺,您的菜,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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