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青見何安不動了,再看自家主子不僅不生氣,還是一副發春傻笑的表情。

    頓時有點受不住了,一拍胸脯,“木姑娘,我肚子大,喝了酒也一樣可以喝湯。”

    木香已經幫赫連晟盛好了飯,遞給了他,聽到吳青的話,翻了個白眼,不耐煩的催促道:“今天真的不行,你們倆的傷口才處理過,不宜飲酒,過兩日再說,趕快吃飯,再囉嗦飯菜都涼了。”

    “可……”吳青不甘心,還欲再爭取。

    赫連晟一個冷厲的視線掃過,吳青驚出一身冷汗。

    主子生氣了,主子不高興了!

    何安偷窺到主子的眼神,頭上成群的烏鴉淡定飄過。

    主子啊!您的節操呢?您的威儀呢?您可是堂堂的襄王殿下,還是朝是一品大將軍,赫連家的嫡長子。咋到了木香跟前,您就成了聽話的乖孩子了呢?

    何安越想越心寒,照這個形式下去,他家主子以後不僅會成為妻管嚴,根本就是妻奴。

    天理何在啊?

    木香咬著酥爛的牛肉,時而抬起眼睛,一一掃過何安跟吳青,最後落在赫連晟臉上。

    她怎麽覺著,何安跟吳青看她的眼神,十分的……呃,悲憤!

    對,就是悲憤,搞的她好像做了啥萬惡不能忍的事情一樣。不就是阻止了他們喝酒嗎?小氣鬼。

    為了將就兩個傷病員,菜裏都沒擱辣椒,除了牛肉是紅燒的之外,其他幾個都是清淡的菜。

    不過這裏頭最特別的一道菜,便是這蒸出來的香腸,切成了薄片,擺在盤子裏,造型也挺好看,味道就更特別了。

    今晚蒸的是略甜口味的香腸,剛剛風幹不久,蒸好的香腸,在切開之後,醇厚的酒香就漂了出來。

    對於沒酒喝的三個人來說,無疑是貓見了腥。

    吳青接連吃了好幾塊,稱讚之餘,好很好奇,“我猜這個應該是豬肉做的,可是這外麵一層有點脆的殼,是什麽做的呀?”

    他隨意的一問,卻惹來好幾個人的悶笑聲。

    彩雲噗嗤笑了,頭縮在碗裏,都快埋進去了。

    木朗也忍的很辛苦,他偷偷看了眼吳青,想說什麽的,可是話到嘴邊,又給咽了迴去。

    木香就不用說了,若有所思的掃過吳青,卻也什麽都不說。

    至於何安,當初他陪主子在木家住過幾天,曾經就

    看過木香曬的腸衣,自然也知道那是從哪來的。所以他跟赫連晟兩人最淡定,隻顧吃著自己的飯,偶爾夾一筷子香腸。

    最可怕的肥腸火鍋都吃過了,這個……實在算不得什麽。

    吳青莫名其妙的看著一桌子人,表情這麽怪,他問的很好笑嗎?就算好笑,那也不用都是這個表情吧!

    “你們到底在笑啥?不想說就算了,我還不聽了呢!”

    “別啊,我沒說不告訴你,不過你得再吃幾塊,”木香調皮的衝他眨眨眼睛。

    可愛的表情,落在赫連晟眼睛裏,好像怎麽看也看不夠。

    吳青見她笑的這麽滲人,搞的他心裏也沒底了,“我不吃了,我還是吃牛肉算了。”惹不起,他還躲不起了嗎?

    “別啊,這麽好吃的香腸,你以前肯定沒吃過,來,多吃幾塊,”木香笑的酒窩深深,見他不吃,便動手給他夾。

    吳青萬分鬱悶的盯著碗,感覺有道涼涼的光射向他,抬頭看時,對上的是自家主子那不太善意的警告。

    沒辦法,他隻能吃了。

    木香盯著他吃,等他吃的差不多了,張嘴咬了一口手裏的饅頭,嘴角的笑容,在看見吳青一口一口吃下香腸之後,慢慢的擴大。

    吳青被她看的更加莫名其妙了,本來很好吃的菜,到了嘴裏,感覺都像變了味。

    終於,他碗裏的飯都扒完了,剛把碗擱下。

    木香忽然歎了口氣,“你剛才不是問我這香腸怎麽做的嗎?這個問題一點都不難迴答,很簡單的,知道豬腸不?但你放心,這個不是豬大腸,是豬小腸,洗了好多遍呢,又是用刀刮,又是用酒跟醋泡的,要不然那些黏糊糊的東西哪能洗的幹淨。”

    吳青追悔莫急,胃裏已經開始翻騰了。

    原本也沒那麽叫人惡心,可是誰讓木香說的口氣太惡劣,吊兒朗當的模樣,再配嫌惡的語氣,要多惡心人,就有多惡心人。

    可是這還沒完,木香就喜歡逗弄吳青,看他一張鐵板碎裂,很有成就感呢!

    “你別這副表情啊,我這洗的可幹淨了,就是存放的時間不夠,按道理說,應該存放一年以上才能用,可是我這個才放了一個多月,兩個月都不到,唉,我還挺擔心會吃壞肚子的,你們是不曉得,豬小腸要是不洗幹淨,其實蠻髒的……”

    “別說了,”吳青隻覺得胃裏翻江倒海,快要止不住了。要是再讓她說下去,他

    今晚的飯就白吃了。

    彩雲跟木朗沒忍住笑,抱著肚子,笑的趴在桌子上。

    何安也是,難得遇上吳青吃癟的時候,他肯定要大笑特笑。

    就連一向以冷酷著稱的赫連晟,那一雙輪廓鮮明的黑眸中,也溢上了一層笑意。他的視線一直都鎖在木香身上,在那一層笑意之下,是滿滿的寵溺。

    看見木香俏皮活潑的臉蛋,他忽然就明白了。

    活在這一世,他等的就是這個笑。看著她笑,陪著她快樂,護著她一世無憂,他的便也圓滿了。

    此刻的襄王殿下,如同坐在菩提樹下的仰望者,忽然的頓悟,便入了神界。

    隻不過,他不稀罕成什麽神,他隻在乎,坐在他對麵,巧笑倩兮的女子。

    一頓飯,在歡聲笑語中落了幕。

    吃過飯,何安正準備給主子換藥的,卻被連晟又一個淩厲的眼神給嚇退了。

    機靈的小安子,如果這個時候還不能了解自家主子那點小心思,那他也不配待在主子身邊。

    他跑去廚房,對著正準備洗碗的木香搓了搓手,“木姑娘,我家主子的傷就拜托你了,我跟吳青還有事要辦,不得不走,安全的事,你放心,主子都安排好了。”

    “哦,行啊,你忙你的,這邊的事我可以搞定,”木香沒多想,畢竟人家給了那麽多銀子呢,照顧他還不是應該的!

    何安道了謝,便急急忙忙衝出去,拖著還在院子裏掃雪的吳青,拖著他就往外走。

    兩人出了木家院子,何安叫來木朗把大門插上,夜裏不要再開門。

    吳青一臉納悶的跟著何安往山上走,“你帶我出來幹啥?主子還在裏麵呢,有話快說。”

    “說什麽說,咱倆今晚就在這裏過夜了,主子那裏,你也別瞎操心,輪不著咱們,你這會要是敢去湊熱鬧,信不信主子一掌把你拍出來?”

    “這什麽意思?”單純如吳青,木納如吳青,哪會明白這裏麵的彎彎繞呢?

    何安已經懶得跟他解釋了,跟一個情商為零的人說話,簡直是侮辱他的智商。

    看了看陰冷潮濕的環境,何安無比的懷念木家溫暖的被窩。

    雖說木香家跟他們的王府比起來,距離不是一點點,甚至連府裏下人住的地方都比不上。

    可是木家卻給人家的感覺,很溫馨,也很讓人留戀,這也許就是他家主子不願

    離開開的原因吧!

    他們這些在皇權奪利之下長大的人,最缺的,便是親情了。

    屋子裏,木香重新打了盆溫水,端進赫連晟住的屋子裏,“那個,你的衣服要不要換啊,今兒洗的衣服還沒幹,你還有其他的衣服嗎?”

    赫連晟盤膝坐在炕上運功,聽到她走進來的聲音,微微挑起眼簾,看了她一眼,隨之便重新閉上眼睛,卻也迴答了她的話,“都在櫃子裏。”

    “櫃子?”木香疑惑了,走到衣櫃麵前,拉開門一看,眼睛慢慢瞪大,嘴巴張的能塞下一隻鵝蛋了。

    什麽情況?

    這家夥是想長住還是咋地,居然帶這麽多東西。這麽大的櫃子,居然都被他塞滿了,一半堆著嶄新的錦被,一半整齊的碼放著他的衣服,鞋子,連穿在裏麵的襯衣都不少。

    木香深吸了口氣,指著櫃子轉頭看他,“請問,你這是啥意思?敢情還想在我家過年是咋地?”

    赫連晟唿出一口氣,收起紛亂的氣息,麵對她怒氣衝衝的指責,依舊淡定的可以。

    “我不喜歡穿髒衣服,裏麵的錦被,是我讓何安準備的,你拿去蓋著,化雪天較冷,晚上把炕燒熱些。”

    看似迴答了木香的問話,可若是仔細去想,又好像什麽都沒說。

    木香撇了下嘴角,拿了件衣服出來,再將櫃門關上,“謝了,我家有被子,你的被子留著你自己蓋就好了,我收了你的銀子,你在我家住著,我也沒話可說,但請別忘記了離開就行。”

    赫連晟黑眸裏的光芒,慢慢往下沉,幾乎要沉到無底深淵裏去了,半響,似無力的擠出一句話,“隻是因為銀子嗎?”

    話一出口,他才感覺到,心有多麽的憋屈跟痛。雖然早知道這丫頭愛銀子,是個標準的貪財奴。

    可是,相處了這麽久,他以為自己是不一樣的,他們之間也不該隻有銀子,應該還有別的,不是嗎?

    但木香的一句話,又把他打到了穀底。

    木香把衣服拿到他麵前,看他一臉大受打擊的樣子,好奇的問道:“你咋了,幹嘛這副表情,咱們之間除了銀子,還有什麽可談的呢?你的誰,我又是誰,老爺,大人,大少爺,咱們可不是一路人。”

    這話是說給他聽的,同樣也是說給自己聽。

    對於不是自己的東西,以及離她太遙遠的東西,她從來不去妄想。

    就算是要妄想

    ,那也得等到有那個能力之時,才能去想。

    赫連晟微低頭,看著她伸過來的小手,突然一把抓住,手上微微用力,便將她帶向自己的懷裏。

    “喂,你幹嘛?”木香嚇了一跳,冷不防跌在一個陌生的懷抱,饒是她臉皮再厚,也難免要臉紅了。

    赫連晟禁錮著她的手慢慢收緊,他不喜歡被她疏遠,不喜歡她把他當成不相幹的人。

    這樣的認知,讓赫連公子很不爽。

    “以後不許在我麵前談銀子,你想要銀子,隻管跟我說,要多少都有,或者,你嫁給我如何?以後我府裏的銀子就都是你的。”

    引誘啊!赤果果的引誘。

    是誰說的赫連公子沒有情商,瞧瞧人家這策略。從弱點下手,一拿一個準。

    木香不是愛錢嗎?好啊,他就給她銀子。她喜歡掌家,以後他的王府,都交給她掌著。

    不提赫連晟這樣的男人,光是他說的條件,那麽大的誘惑,擱在一般人身上,哪還受得住,分分鍾就得撲倒他了。

    可是木香是那一般人嗎?她要是一般人,估計赫連晟也不會對她另眼相看。

    隻見木香慢慢的用手撐住自己的身體,因為她剛才撲的時候,是正麵撲的,正撲他懷裏,再被他這麽一摟,好家夥,女孩子隻嬌嫩的地方,正抵著人家堅硬的胸膛。

    赤果果的吃豆腐啊!嬸可忍,叔不可忍。

    盡管他提了那麽高大上的條件,可是在木香眼裏,卻一文不值。

    不是親手賺來的錢,要來何用?

    “多謝赫連公子抬愛,你這條件開的夠誘人,可是吧,我這個人天生反骨,就愛跟人對著幹,送到手上的東西,我不稀罕,我喜歡的東西,必須得靠自己的力量去得到。”

    她頓了頓,也不看他的眼睛,隻把視線放在他泛起青澀的胡茬上,接著說道:“你知道為什麽連乞丐都不吃嗟來之食,而非要去乞討嗎?伸手嗟來的,永遠沒有自己掙來的香。”

    她沒有再說下去,相信說了這麽多,赫連晟能明白。

    她不是他圈養的寵物,也不是他後花院種著的嬌貴牡丹,她是開在風雨中,四季皆宜生長的薔薇,堅韌,適應力超強,再貧瘠的土地,她也能活下來。

    可若是強製性的把她養在溫室裏,隻會讓她慢慢失去抵抗力,越養越嬌貴,也會漸漸失去本性。

    赫連晟安靜的

    聽她說完,摟著她的手卻沒有鬆開的跡象。

    聽她說心裏話,跟抱著她,這兩者之間沒有衝突,他喜歡抱著她的感覺,手掌下的觸感軟的不可思議,淡淡的馨香比任何香味都要好聞。

    光著抱著,他就覺著,心裏殘缺的那塊完整了,他的心不再寂寞。

    “喂,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木香發現自己說了半天,這人竟然紋絲不動,眼神帶著灼熱的溫度,在她身上掃過,讓她很難受啊。她試著推了推,可惜男人的力量,實在可怕。

    “嗯?”赫連晟像是剛剛迴神,低啞的聲音帶著魅惑的調調。有末有很邪惡啊?

    木香深吸一口氣,忍下滿心的怒火,咬牙切齒的瞪他,“你嗯什麽嗯?還不快鬆手,這樣抱著好玩嗎?我再警告你一次,非禮本姑娘的代價可是很嚴重的!”

    赫連晟輕笑,胸膛微微震動,看著她的視線越發深邃,“哦?要如何嚴重?”

    木香發現自己看走眼了,這家夥根本就是個色坯,她這算不算引狼入室,而是一匹餓了很久的狼。

    盡管她不想承認這匹色狼的懷抱,其實有那麽一點點讓她依戀,有點不想離開。也不想承認,他身上的味道,該死的很對她胃口。俊美絕倫的長相也是她喜歡的,沒辦法,顏控的人,對美男的抵抗力,幾乎為零。

    可那又怎麽樣?喜歡美男又不是她的錯,可這也不代表,他就可以隨便非禮自己吧!

    赫連晟還真就沒有放手的意思,好像真的在等她那個所謂的代價。

    木香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分明就是挑釁。

    她忍不了了,突然的撲上去,靠近他的胸膛。

    “唔!”

    一聲悶哼從赫連晟嘴裏跑出來,還帶著隱隱的抽氣聲。

    別亂想,這可不是什麽少兒不宜的場麵。

    赫連晟低頭,看著扒在自己胸前,張著嘴,恨不得咬下他一塊肉的小腦袋,星眸中綻開一朵燦爛的笑顏。

    木香恨恨的等著某人的反應,她咬的很重,真的很重,下了大力去咬。

    沒辦法,兩隻手不能動,腿也被他壓著,唯一能動的,自然就剩嘴巴了。

    這人這麽可惡,她咬的時候可是毫不留情。

    可是……為嘛他除了哼了一聲之外,都沒其他動靜,反倒是她,咬的牙痛。

    好硬的胸肌,硌的牙疼。

    “咬的過癮嗎?要不要換個地方咬?”赫連晟是唯恐她氣的不夠狠,非得添一把火。這大概就是痛並快樂著。

    木香鬆了嘴,狠狠的瞪他一眼,“你讓我咬,我就咬啊?神經,我不想跟你廢話了,快把我放開,我還想留點名聲好嫁人呢!”

    “嫁人?你想嫁給誰?”剛剛還好好一個人,瞬間就被被點燃了,隻因她的隨口一句話。

    赫連晟是長年征戰殺場的人,若是發起火來,骨子裏的冷血因子就會肆虐。

    蒼瀾人本就生懷豪邁,因為長在草原,個個生的虎背熊腰。可是在赫連晟麵前,他們那些人,都不值一提。

    曾經有傳言,赫連將軍隻是單單的站在城牆上,一手握劍,一手握軍旗。

    淩厲陰狠的視線掃過城牆外蒼瀾的騎兵時,刹時間,天地變色,風起雲湧,嚇的蒼瀾啟騎兵人仰馬翻,潰不成軍。

    當然了,傳說歸傳說,真相如何,木香是不知道的。她連眼前這個人真實的身份老都不知道,更別說他的那些豐功偉績了。

    赫連晟生氣的時候,下手沒輕沒重,兩隻鐵鉗似的爪子,禁錮著木香的肩膀,不讓她動。

    木香氣的冒煙,他還真敢登鼻子上臉,“你管我嫁誰,你以為你是誰啊?無聊!”

    先前顧及他是傷患,她沒想真的跟他動手,可這會管不了那麽多了。

    隻見,她猛的把身子往下一縮,同時腰身一扭,身子便如泥鰍似的,滑了出去。

    赫連晟沒想到她會用這麽奇怪的動作,更沒想到,她的腰身這樣軟。

    一走神,就被她溜了出去。

    赫連晟也不是吃素的,大手向下一撈,一個詭異的角度,掐著木香的腰跡,又將人帶了迴來。

    這迴木香也不會再隨他的意,既然人家都不在意自己的傷,非要仗著傷,占她便宜,她也不用手下留情。再怎麽說,前世她還是一等一的殺手呢,近身搏鬥的技巧拿捏的十分精準。

    兩人從互相拉扯中,很快就演變成了近身搏鬥。

    赫連晟也沒料到,她竟有這般利落的身手,可她的招式跟通俗的武功套路卻又不同。很刁鑽,很狡猾。

    兩人在炕上翻來翻去,木香的打法是不顧一切,赫連晟卻要顧著炕上的東西,免得殃及池魚,迴頭她又得找他算賬。

    終於,屋裏的動靜把彩雲招來了,“大姐,屋裏怎麽了?”

    就在彩雲推門的一瞬間,也不知是木香意念爆發了,還是太心虛了。

    竟以極快的速度推開赫連晟,從炕上跳下來,迅速整理好被扯亂的衣服。

    彩雲推門進來時,隻看見表情怪怪的赫連晟,以及臉蛋紅的不可思議的大姐,“你們,你們倆這是怎麽了?”

    她雖然還不懂,但直覺認為,兩人的氣氛不對。

    木香迴頭,幹笑兩聲,“沒事,哪會有事,我在幫他上藥,可他怕疼,掙紮了下,啊,剛剛弄好了,走吧,咱們去睡覺,別管他。”

    她怕妹妹看出什麽不對勁,也不管赫連晟了,拉著彩雲就出去了。

    可是赫連晟豈是那麽容易糊弄的主,涼嗖嗖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藥還沒換完,你不會是想半途而廢吧?”

    木香停下腳步,迴頭瞪他,“隻剩一點點了,你不會自己上嗎?”她就不信了,又不是第一次受傷,也不是傷在後背,他自己就不能上藥嗎?

    赫連晟定定的看著她,忽然很憂傷的歎息,“唉,原來你也是過河拆橋的人,我付了多少銀子來著?”

    木香那個吐血啊!

    早知道就不拿他那些銀票了,現在可倒好,想甩都甩不掉。

    彩雲並不知道他倆是咋迴事,以為赫連晟還是重傷患呢,便拉著大姐的手,勸她道:“大姐,赫連大哥的錢不能白收,要不我替他上藥吧?”

    “不行!”

    兩個字,卻是兩個人說的。

    一個是木香,打死她,也不肯讓妹妹去給赫連晟上藥,小丫頭不懂事,誰知道赫連晟是個什麽鳥。

    另外一個不行,是赫連晟的。讓木香給他上藥,無非是想逗逗她。可是除了木香,他不想讓任何碰到自己,包括她的親妹妹。

    “啊?不行就不行,你倆那麽兇幹嘛?”彩雲奇怪的看著兩人,不就上個藥嘛,看他倆那表情,搞的好像在多嚴重似的。

    木香歎了口氣,摸了下彩雲的辮子,輕聲對她道:“他身上的傷口太難看了,我怕嚇著你,我去給他上藥就好了,你站在邊上,等著我。”

    她留了個心眼,屋裏多個人,還是她的親妹妹,看那個色坯還敢動手不?

    果然,赫連晟聽見木香把彩雲留下的話,眉頭蹙起。

    預示著襄王殿下,不高興了。

    木香才不理

    他不爽的眼神,快速替他拆了胳膊上的紗布,清理幹淨之後,再抹上吳青他們拿來的藥膏,最後再纏上一遍紗布。

    赫連晟不動,任她擺弄。

    胳膊上的弄完了,接下來就是他胸口上那的一處。

    這個就比較麻煩了,因為紗布是從胸口裹的,要解開,她就得雙手圈著他的腰,一圈一圈的把紗布解下來。

    圈著腰啊,多麽曖昧的舉動。

    木香再一次慶幸把彩雲留下了,這會彩雲擔心她要幫忙,還靠近了幾步,走過來了,“姐,要不要我幫你?”

    “不用,你就站在那別動,把眼睛閉上,”木香可不敢讓她靠過來,赫連晟脫了衣服,可就是半果了。

    赫連晟看她緊張兮兮的小臉,悶笑著道:“彩雲,你出去吧,讓木朗端些熱水過來,這裏不適合你待。”

    前半段的話,說的倒是像模像樣,後半段,意思可就不對了。

    “哦,知道了,”彩雲懷著滿肚子疑惑,應下了。她不適合,那姐姐豈不是更不適合,她們都是女娃,看了男人的身子,會不會長針眼啊?

    木香憋著氣,等著彩雲出去,等到房門關上,突然出手,快速的解開纏在他身上的紗布,動作太快,也沒去考慮會不會碰到他的傷口。

    赫連晟深吸一口氣,“嘶,你慢點,想再讓我傷一次?”

    這一次,木香不再對他心軟了,慵懶的掃了他一眼,“你還知道疼?我以為你隻會調戲良家婦女呢,疼死你活該!”

    看她氣唿唿的小臉,赫連晟冷俊的臉上,笑意融融,“說的不錯,能死在你手上,我甘願!”

    木香差點沒被他肉麻死,瞪了他一眼,實在受不住,使勁搓了搓胳膊,“咦……我真的很懷疑,你是不是被人調包了,記得上一次你來我家時,不是這個模樣啊,快給我看看,是不是戴了人皮麵具?”

    她真的不相信眼前這個人,是那個不苟言笑,整日板著臉,眼眸中的寒光比這冰天雪地還要冷的家夥。

    根本就是兩個人嘛,再不然,就是腦子被驢踢了。

    赫連晟握住在他臉上扯來扯去的小手,無奈的捏了下她的鼻子,這個動作實在太曖昧,太怪異了。

    木香隻覺得自己原本千瘡百孔的心,再一次被炸了,而且是炸的粉碎。

    “沒有人皮麵具,也沒有調包,記著,這樣的我,隻在你麵前出現過,別人一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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