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嚎聲響徹整個包間,就跟傻豬叫似的。


    原來外國人慘叫起來和國人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林韻兒沒想到時隔多年,商衍變成個仗義的熱血青年。


    拜倫可是商氏的大客戶,現在又是商氏的特殊時刻。


    林韻兒急忙站起身,阻攔商衍的暴力行為:“這裏是美麗國,人家正想著法子來揪你的小辮子。”


    商衍神情陰鷙地收迴手。


    拜倫捂住流血的鼻子,惱怒地朝著商衍豎起中指:“我要告你故意傷人,你等著收律師信,還要解除合同。”


    “哼~”


    商衍斜長的眼線掠過孤傲的鄙夷,不緊不慢地迴道:“您是嫁入艾斯家族才有今天的地位,你不仁別怪我不義。明天你的太太會收到你侵擾過得女人資料,以及你養在外麵的情婦和私生子。”


    他拿過西裝外套搭在精瘦的胳膊,扯住林韻兒的手邁著闊步往外走。


    林韻兒有些震驚,原來國內外都是那麽一迴事。


    全都流行吃裏扒外的狗男人。


    看著這個拜倫先生挺像那麽一迴事,沒想到如此混蛋。


    拜倫聞言,麵色都一片煞白,疾步上前拉住商衍:“商先生,我們有什麽可以談一談。”


    “髒!”


    商衍眼底露出一抹厭棄。


    拜倫急得額頭沁出密密的汗珠,舔著唇角焦急地道歉:“商先生,我魯莽了,你也知道我下個月要競選ceo,我需要太太的支持,不能在這個緊要關頭鬧出醜聞。”


    難怪商衍有恃無恐,原來拿捏住拜倫的把柄。


    商衍不為所動。


    拜倫在商海中打磨多年,也是個人精,看得出林韻兒和商衍關係不簡單。


    他目光落到林韻兒的身上,難堪地道歉:“林女士,我向您道歉,希望您和商先生說幾句話。現在商氏處於特殊情況,要是我們鬧翻,彼此都會有重大的損失。


    你們華人不是有句老話,叫作和氣生財。”


    林韻兒默默地在心中權衡利弊。


    商衍破格錄取了她,本就是觸犯容佩的利益,而柳依依對她頗為不滿。


    這次合同鬧掰,必然會引起商爵的不滿。


    她能不能安然度過實習期都是一個問題,她想要獲得商氏更多的內幕,想要從根本上整垮商氏。


    一定要深入了解,僅知道皮毛遠遠不夠。


    林韻兒不情願,還得開口勸商衍:“商先生,大局為重,我受點委屈沒關係的。”


    商衍眼底劃過一絲愕然,很快沒入眼底。


    最終兩家達到和解,合作順利進行。


    林韻兒和商衍走出包間後,她犀利地問出聲:“商先生,你是故意的吧?”


    商衍側目自上而下地睨向林韻兒,不應聲。


    林韻兒勾起性感豔麗的紅唇,抬眸迎上商衍那雙過分精銳的眸子:“商先生不是輕易衝動的人,我也不信你會為了我動手打拜倫先生,你我都清楚這次的合作有多重要。你是借此和拜倫先生撕破臉,並且你是正義的那方對吧?”


    商衍定定地看向林韻兒半響,點了點頭。


    “你說得沒錯。”


    林韻兒嘴角露出兩隻可愛的小梨渦:“商先生真是個虛偽至極的男人。”


    當初他便是如此虛偽。


    說好守護她一生,不再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結果呢?


    他不過是利用她,什麽狗屁助人為樂。


    商衍紳士地打開車門,可他說出來的話比寒冬的風都要淩厲:“我確實不是好人。”


    林韻兒沒有心情和商衍同坐一輛車子。


    “商先生,我想一個人散散心,您先迴去!”


    商衍亦是客氣:“好。”


    兩人的迴複禮貌又疏遠,好似僅是純粹的上下級關係。


    林韻兒獨自在繁華的曼哈頓閑逛,看著周圍的紙醉金迷。


    絢麗得能夠迷亂人的眼。


    商衍坐在車內,打開文件埋頭專注地工作。


    在前麵開車的許讚,忐忑地出聲:“最近局勢不太平,上個月鬧出毆打華人的新聞,林小姐獨自一人會不會太過危險?”


    商衍合上文件,凜冽的寒光射向許讚:“人家在紐蘭長大,你對她太過關心了。”


    許讚不敢再言語。


    上次在大廳,他第一次看見當眾阻攔自家老板的林語兒,莫名地覺得熟悉。


    林語兒很像當初的太太。


    可惜自家老板失去所有的記憶,再也不想不起太太。


    林韻兒走進一家清吧。


    她認識店裏的老板娘,打了一聲招唿點了杯紅粉佳人。


    老板娘親自給林韻兒調酒,遞到她的麵前問道:“你不是迴國了嗎?”


    “來出差。”


    林韻兒滋溜地吸了一小口酒,清甜爽口。


    果然是高級學府的化學博士,調配出來的酒就是不一樣。


    林韻兒趴在吧台百無聊賴地看著調酒的施綺羅,那個專注認真的樣子好像是做什麽重大的化學研究。


    五彩繽紛的調料酒倒影在她那張清寒傲骨的臉,多了種蠱人的魅。


    難怪傅慎言會深深地迷戀上施綺羅,為她做盡瘋狂的事。


    若她是男人,也會喜歡上施綺羅,她太神秘,太堅韌,還有種桀驁不馴的野。


    林韻兒猶豫良久,終於開口問道:“當年你為什麽要離開傅慎言?”


    施綺羅不甚在意地迴道:“我家窮,而我需要錢出國留學。”


    “我不相信。”


    林韻兒抵著下巴,搖頭否認。


    施綺羅端著調好的酒遞給林韻兒:“你嚐下這個口吻怎樣?”


    她似乎不想談及這個話題。


    林韻兒品了一小口,入口辛辣得她都要掉眼淚,滑過口腔後有股醇厚的甜意,更顯獨特,讓人喝了一杯又想喝第二杯。


    “這酒叫什麽?”


    “罌粟。”


    施綺羅眼波平靜地說出一個充斥危險又誘人的詞。


    林韻兒由衷地誇道:“很符合這酒,也符合你。你知道傅慎言微博的自我介紹是什麽不?他寫自己喪偶,哈哈哈~”


    施綺羅淡漠地迴道:“他怎樣都不管我的事,過去的事就是過去的事。”


    “若是真的過去,你就不會假裝風輕雲淡。十年了,我覺得你們應該見個麵,好好地聊一下。”


    “你都說了十年,人體的細胞都重新換過一遍,又有什麽好談的。”


    林韻兒清楚施綺羅的性子,她比誰都傲氣。


    她不再多說什麽,連續喝了兩大杯酒,再微醺地迴到別墅。


    客廳裏亮著璀璨的水晶燈。


    這種燈看起來好看,打掃和護理可費勁了。


    林韻兒那麽想著,搖搖晃晃地往裏走,驚奇地發現商衍坐在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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