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誰把我的臉打成這樣了?”摸著自己又疼又腫的臉龐,王老五生氣的喊道。


    “叫喚個什麽勁?這裏就你我兩個人,除了老娘動手之外,難道你還能找出第二個人來嗎?”一直壞笑著的紙婆婆直截了當的迴道。


    “你,你為什麽打我?”還沒有完全緩過神來的王老五不服氣的嚷嚷著。


    看著左臉青右臉紅,被打得好似個豬頭一樣的王老五,紙婆婆心裏是又好氣又好笑,剛才也怪她心急了點,以至於下手沒了輕重,也就幾個眨眼的時間,連她自己都忘記到底是打出了幾巴掌。


    “打你還不是為了你好!臭小子,不知道感恩,難道還想責怪老娘嗎?我問你,剛才的事情你還記不記得呢?”紙婆婆小黃眼珠一翻,遮掩住了眼中的笑意。


    “剛才發生的事情?”一句話提醒了王老五,他仔細迴想了一下,頓時心有餘悸的說道。


    “紙婆婆,剛才這裏鬧鬼,我們趕緊的離開,要不然那隻死人手又要來抓我們了。你不知道,那隻死人手差點就把我拖進裝滿了冰水的背囊裏......”說到這,王老五忽然話聲一止,隨後動作麻利的把背上的背囊取下,打開一看,裏麵完好如初,哪裏有半點被水泡過的痕跡。


    “這,這是怎麽一迴事?難道是我夢遊了不成?”檢查之後,王老五滿頭霧水,完全理不出絲毫的頭緒來。


    “哼,虧你說得出來,被自己的背囊淹死?這也就是老娘我了,換成其他人,非把你當成是個瘋子不可。”紙婆婆冷哼一聲,眼中的笑意更濃了。


    “那,那我是怎麽了?我記得很清楚,從我走到這個寒窟開始就怪事不斷,又是水滴聲,又是死人手,最詭異的還是我的背囊裏裝滿了冰水,最後那隻死人手還從背囊裏抓住我,差點把我淹死在裏麵,要不是這個時候在我耳旁發出了一聲......”


    王老五滿臉驚恐的訴說著剛才的經曆,卻發現紙婆婆難掩臉上的笑意,發出了一陣獨有的怪笑聲,刺耳難聽,還帶著濃濃的嘲笑,羞得王老五紅腫發青的臉龐更顯得紅裏透紫。


    “我說剛才莫非是你救了我?”明白過來的王老五有些慚愧又有些感激的問道。


    “哈哈哈,這不廢話嘛!要不是老娘及時出手,你小子還有命在嗎?”紙婆婆笑得肚子疼,雙手捧腹大笑著迴道。


    看著對方彎腰跺腳的樣子,王老五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到底是該感激呢,還是該責怪對方。


    “那你怎麽不早點出手,害得我差點著了道。”王老五不滿的又問道。


    話一出口,紙婆婆頓時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一本正經的迴道:“臭小子,你知道你剛才有多危險嗎?連中了蜃術都沒感覺,還好我在這,破了蜃術才把你救了迴來。”


    “蜃術?那是什麽玩意?”王老五一頭霧水的問道。


    “哼哼,蜃術乃是幻術的一種,是一種邪術,專門讓人失去魂智,陷入可怕的蠱蜃之中,一旦中了蜃術的人,如果沒有及時解開的話,那麽等待他的就隻有死亡。你小子運氣不錯,有老娘暗中幫你,否則早就瞪死魚眼了,還怪我出手晚,真是不識好歹。”紙婆婆把臉一撇,不屑的說道。


    “原來如此,是我錯怪你了,對不起,剛才是我衝動了一點。”知趣的王老五趕緊道歉著。


    “知道就好,下迴可別這麽魯莽了。”紙婆婆擺了擺手,勉強說道。


    “對了紙婆婆,你剛才救我的時候,其實發出的聲音已經把我喚醒了,但為何你又要打我呢?”想著有些不太對勁的王老五好奇的問道。


    “這個嘛......不為什麽,我是擔心你小子中蜃術太深,一時無法恢複魂智,故而用了最直接的辦法。”紙婆婆迴道。


    “哦,這樣啊,可你下手是不是重了點?”摸著火辣辣的臉龐,王老五嘟囔了一聲。


    “知道為什麽嗎?”紙婆婆換上了一副神秘的樣子問道。


    “對了,為什麽呢?”沒有迴過味來的王老五天真的問道。


    “不為什麽,是我手癢,不重重抽你幾下心裏怎麽的都不舒服,而且我打了你的左臉,如果不抽你幾下右臉,感覺上又有些不對稱,這不,既然打都打了,也不在乎多打幾下,哈哈哈......”紙婆婆再次爆發出一陣壞笑,氣得王老五滿頭黑線,這一刻他再次體會到了什麽叫做刁婦兇婆惡老嫗。


    王老五生氣的把頭一偏,鼓著腮幫子直喘粗氣,打心眼不想再理會對方。


    “行了,和你開個玩笑,瞧你那張拉長的馬臉,都快蹭到地上去了。還不抹點我給你的膏藥,免得淤血難散,嘴裏就像塞了高莊饅頭一樣的難看。”安慰的話從紙婆婆嘴裏說出來,怎麽聽都讓王老五心裏更憋氣。


    憋氣歸憋氣,王老五還是乖乖的拿出了藥膏,不過那股臭味實在熏人,辣的眼睛發酸。


    “紙婆婆,你這藥膏好是好,怎麽會這麽臭呢?”聞著那股刺激神經的臭味,王老五想起了吳興園當時的話來,於是他忍不住試探性的問了一聲。


    “嫌臭你別用啊?”一句話,把王老五的話又堵了迴去。


    看著王老五乖乖的把藥膏塗抹在臉上,紙婆婆暗自小聲的笑道:“桀桀,老娘要是把藥膏中的成分說出來,非惡心得你三天不想米湯喝。”


    “啊?什麽米湯?”沒太聽清楚的王老五納悶的問道。


    “呃,沒什麽,你動作快點,老娘可沒閑工夫和你磨蹭。”紙婆婆打了個哈哈敷衍了過去。


    討了個沒趣的王老五知道他很可能這輩子都別指望著藥膏裏的臭味是怎麽迴事了,隻好自認倒黴的把藥膏往臉上一抹,不過趁著藥膏發揮藥效的時候他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來。


    “那個......紙婆婆,我還想問你一件事。”


    “什麽事?你怎麽這麽囉嗦,老娘都要被你煩死了。”紙婆婆不耐煩的說道。


    “是這樣的,之前你怎麽不等我就離開了呢?還有,你明明走在我的前麵,怎麽會知道我遇難,特地趕迴來救我呢?”王老五把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這還用問嗎?老娘是嫌你動作太慢,拖拖拉拉的我受不了,這才頭前探路去了。至於我為什麽會來救你,是因為......”說到這,紙婆婆明顯有些停頓,看得王老五有些疑惑。


    “看什麽看?難道你懷疑老娘嗎?”紙婆婆瞪著眼珠子說道。


    “不,不是,我隻是好奇而已,你先我一步入洞,但是你怎麽沒有中什麽蜃術,反而還會迴來救我呢?”王老五幹巴巴的問道。


    “哼,老娘是什麽人,如果連這等騙小孩的蜃術都識不破的話,我豈不是白混了這麽多年了嗎?虧我事後擔心你的安危,立刻返迴來救你,你反而還懷疑我,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呸!”紙婆婆啐了一口臉色不悅的迴道。


    其實事實根本就不像紙婆婆說得那樣,她沒有明說的緣故是因為不想再刺激對方,否則王老五要是知道了真相,天曉得又會扯什麽牛脾氣呢。


    紙婆婆素來喜歡單獨行動,不喜與人為伍,即便是王老五她也不屑和對方同行,與其兩個人一起行動,不如自己單獨行動來得方便。


    一路來到了石洞的外麵,觀察之後紙婆婆邁步走了進去,不過也就走出一小段路程,她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憑她豐富的經驗,一眼就看出了埋伏在寒窟裏的蜃術,這種邪惡的東西並非來自國內,相傳是從東南亞一帶的流傳進來的,以前曾流傳甚廣,但是後來因為過於陰毒,從此便慢慢失傳。如今當紙婆婆發覺埋伏在這裏的竟然是此等邪惡之術,可想而知當時她心裏是多麽的驚訝。


    紙婆婆深知想要破除蜃術,除非是拋出誘餌,讓對方身中蜃術之後,自己才好在一旁破解此術。自然而然,她連想都沒想,便主觀的把王老五當成了破術的誘餌。


    打定了主意的她暗中又悄悄出了寒窟,隱藏在外邊,直到一無所知的王老五進了寒洞,她這才尾隨於後,小心觀察著情況。


    但是讓紙婆婆沒有想到的是,破解蜃術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除了要破壞施術者的手法,還必須把對方布下的所有機關都徹底毀去,正因為如此,雖然她盡量加快了破術的速度,但還是讓王老五陷入了危險的境地,故此最後紙婆婆才會焦急的抽打王老五的大臉盤子,這其中除了她使壞的惡習之外,更多的還是為了救人。


    如果說換成是其他人,也許紙婆婆不會連挖苦帶打擊的嘲諷對方一番,不過王老五本身就心寬體大,性格粗放不拘小節,即便戲弄一下也不會有什麽問題,這不,救出了他之後,紙婆婆變著法的調侃了一頓,為的也是遮掩她做過的那些事情。


    被蒙在鼓裏的王老五當然不知道對方的“用心良苦”,此刻當他感到臉上的傷勢稍好之後,便在紙婆婆的催促下再次踏上行程。


    寒洞中的蜃術被破除後,下麵的路就好走多了,也就不大工夫,在紙婆婆的帶領下,王老五順利的走出了寒窟。然而當他走出寒窟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色再次震撼住了他。


    洞口外的視野十分寬闊,如果不是王老五親眼所見,他根本不相信在地下溶洞中會見到這麽寬廣的空間。震撼的不僅僅隻是麵積的廣闊,還在於遠處散發出的點點火光,離著這麽遠就能看見,可想而知那些若隱若現的光芒是多麽的明亮。


    如果說這些都未能震撼王老五內心的話,那麽遠處在火光照亮下映襯出來的那座好似古城一般的巨型建築,絕對令他驚歎莫名。


    遠遠望去,巨大的城牆屹立巍峨,城中屋舍林立,錯落有致,最裏麵的位置,一座金光隱沒的高塔極為顯眼,如此驚人的古老建築群別說王老五沒有聽說過,即便是他身旁的紙婆婆也是頭一次見到。


    “紙婆婆,遠處為何會有火光?而且你不是說這裏埋藏的應該是什麽古墓嗎?但你看,那分明是一座城池,這究竟是怎麽迴事?”王老五充滿驚疑的問道。


    紙婆婆咽了一口吐沫,迴想起曾經的過往,似乎心裏那塵封已久的激情再次被點燃,她激動的笑道:“哈哈哈,想不到啊想不到,在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竟然埋藏著這麽巨大的一座古葬群。天哪!我這是不是在做夢?一輩子都想著要倒一次大鬥,沒想到在我金盆洗手後會遇見,怪不得當初他們會義無反顧的來這裏,天意,這是天意!”


    聽著對方古怪的話聲,王老五好奇的問道:“紙婆婆你怎麽了?”


    “沒事,我隻是一時感慨罷了。”紙婆婆暗中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克製著情緒迴道。


    “你該不會又起了什麽心思吧?紙婆婆,不是我說你,你都已經洗心革麵了,不能再走原來的那條老路,那可是一條不歸路啊。”擔心之餘王老五刻意提醒道。


    “桀桀,臭小子,想什麽呢?我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嗎?老娘都這把年紀的人了,即便有那個心,也沒那個力了,何況我也打算積點善福,安穩的度過後半生,那些為非作歹的事情是不會再碰了,你小子就放一百個心好了。”紙婆婆一臉認真的說道,看不出絲毫敷衍的意思。


    聽了這話,王老五總算是放下了心,開心的點了點頭。


    這時迴過了味來的紙婆婆用手一戳王老五的後腰,疼得他大嘴一咧,不待開口詢問,紙婆婆不樂意的說道:“臭小子,敢情你還認為老娘還會重操舊業不成?在你眼中,老娘就那麽不上道嗎?”


    “呃,紙婆婆你多心了,我也就是隨口說了那麽幾句,說白了也是擔心你,為你好不是?否則你要真的動了什麽歪心思,你說我該怎麽辦?”沒空理會後腰的疼痛,王老五連忙解釋道。


    “哼,你小子還挺有同情心的,不過老娘是什麽人?需要你的關心嗎?你給我聽好了,以後再質疑老娘的話,有你的好果子吃!”紙婆婆的語氣雖然不好,但是眼神中卻罕有的流露出了一絲暖色。


    “嘿嘿,隻要不是洗腳水,其他什麽都成。”王老五厚著臉皮開玩笑的迴道。


    “我看你小子就是欠抽,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麽嘴貧。”紙婆婆迴了一句。


    “嘴貧還不是跟你學的。”一邊迴著嘴王老五一邊問道:“紙婆婆,你說那裏的火光是怎麽迴事?”


    “這不很明顯嘛,宋賊頭已經先一步來到這裏,那些火光不是他們放的還會是誰?不過從火光的分布來看,好像還沒有完全點燃,而且我怎麽覺得這些火光分布的位置透著古怪呢?”說著話,紙婆婆臉上露出了一絲凝重之色。


    “這有什麽好古怪的,肯定是對方為了方便盜取古物,把城裏的篝火點燃,便於他們行動而已。”王老五不假思索的迴道。


    “希望如此吧......”紙婆婆點了點頭,但是臉上的凝重之色卻沒有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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