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到了二月初。
午後陽光也不似夏秋那般曬人，落在身上十分溫暖。
可惜冬日裏的風，無時無刻不彰顯它的存在，冷不丁地找機會溜進脖頸。
瓊琳琳早早地通知過所有的人，在上午考完最後一場考試後還不能走，下午學校還要舉行結業典禮。
於是衛賴隻能和晴婷，還有班級裏其他人，下午從班級裏搬來椅子，坐在操場上，等待結業典禮的開始。
清河初中初一到初三的人到齊，浩浩蕩蕩地坐滿了小半個操場。
望著周圍這麽多和他一樣的同學，衛賴都懷疑校長他們是不是為了過個眼癮，才舉辦這次期末結業典禮。
像他這樣初一學生，沒想那麽多，老師說什麽做什麽。
而那些初二初三學生都學精，偷偷地把手機帶到過來，趁老師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地在那開始玩。
一開始衛賴感覺沒必要，不就是校長講話嘛，聽一會兒又不會少一塊肉。
但隨著校長給他們展現了一手脫稿長篇演講，半個小時還沒結束，他有點扛不住了。
“王梓你寒假準備去哪裏玩？”衛賴轉頭問身旁的王梓道，他必須轉移注意力。
“哪裏也不去，在家裏玩，我媽答應我姐姐，這學期結束給她買筆記本電腦了，家裏的電腦就屬於我一個人的了。”王梓提到電腦，眼裏已經滿是期待。
他眼饞姐姐的電腦很久了，最近能讓他進的網吧都快找不到了，老姐不霸占家裏的電腦，對於他來說無疑是天大的好消息。
“額，你呢，強鳴。”衛賴轉頭看向強鳴。
他對於電腦不是很熱衷，也就是在學校的電腦課上用過幾次，而那都是教一些基本的電腦文檔操作，王梓對電腦的熱情恐怕不是在這一方麵，沒有什麽共同話題。
強鳴看上去不像是特別喜歡玩電腦的人，也許能找到共同話題。
“我嘛，會在家裏先待幾天順便把寒假作業寫了，然後等我爸媽放假後會跟著他們到鄉下的爺爺奶奶家裏玩。”
“玩什麽？”
“大概是和表兄表弟們一起看電視，偶爾出去玩鞭炮之類的吧。”強鳴想了一下，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他感覺寒假挺充實的，但具體做了什麽，卻想不起來。
而他的話引起了安若言的興趣，“你們家的鄉下有牛糞嗎？”
“有是有，怎麽了？”
“那你們炸牛糞嗎？”
“額……我們一般炸水塘。”
安若言的話讓衛賴和強鳴差點被口水噎著，他們沒想到安若言看上去陽光正經的人，居然會熱衷於炸牛糞。
自由飛翔這種事情，他們從八歲開始就不做了。
“那倒是有點可惜，我爺爺奶奶那邊都已經沒有耕牛了，我還想迴味一下小時候的感覺。”安若言一臉惋惜，衛賴和強鳴完全無法理解他。
“衛賴你寒假做什麽？”王梓開始好奇衛賴他的娛樂活動，或者說他們的娛樂活動。
“我嘛和你們一樣，看電視吃東西，放鞭炮。”
衛賴想了一下不好意思地對他們說道。
剛才他的腦海裏，浮現了寒假和晴婷在一起的畫麵。
冷不丁在他腳邊甩一顆，或者一起下跳棋，罰他吃他不喜歡吃的葡萄幹，等等之類的。
與其說是寒假玩什麽，不如說他一直是被玩的一方。
這怎麽讓他說的出口。
把目光轉迴到主席台上，校長和教導主任的演講都結束了。
“在公布這個學期的三好學生和優秀班級之前，我們先了公布一下……”
除了數學競賽，還有市裏的少年電子琴比賽，書畫比賽。
衛賴也剛知道，原來學校還派學生去參加了這麽多比賽。
也不知道除了公布獲獎的比賽外，還有沒有其他比賽，也許學校也派其他學生參加了，隻不過是沒有獲獎，所以不提起而已。
不過這些對於他來說也不重要，他對這些本來就不是很感興趣。
輪到數學競賽的時候，早已經得到消息的瓊琳琳走到他身邊，低頭說道：
“衛賴，等會主任說到你名字的時候，像運動會一樣，直接到主席台旁邊，等他說讓你上台，你再上去。”
“嗯，知道了老師。”
衛賴點頭應完，看到瓊琳琳走向女生那邊跟晴婷說話，心裏立刻就跟吃了定心丸一樣。
又去叫晴婷，就說明她也有獲獎，這樣賭約至少他已經贏了一半。
這次數學競賽獲獎的人比較多，站在主席台上的教導主任先從三等獎念起。
獲得三等的一共有兩個人，衛賴這時候才意識到，數學競賽獲獎似乎有一個區間。
不一定是前三名才能獲獎，隻要達到一定名次都能拿獎。
可第二名上去是一個人，但不是晴婷。
衛賴立馬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數學競賽一等獎，初一（8）班的晴婷同學！”
“……”
講台上，教導主任正高興，表情和當時數學老師告訴他成績一樣。
可衛賴的人卻傻了。
數學競賽第一名居然是晴婷，而不是他，那數學老師跟他說的話是開玩笑嘛。
所以他又輸了？
晴婷聽到她拿了第一名，從椅子上站起來，轉頭看向衛賴，臉上也有幾分意外。
衛賴的草稿紙她都看過，有一道題目她是做錯了，卻拿了第一名，衛賴反而沒有拿獎。
台下的衛賴已經開始懷疑人生，晴婷收迴目光，走向主席台，臉上也沒什麽表情，好似思索著什麽。
等她走上主席台，拿到獎狀和教導主任遞給她的裝獎金的黃色信封，迴來時，臉上又換上了雀躍的表情。
衛賴抬頭看了她一眼，覺得應該的，畢竟不管是晴婷陪他寫數學競賽試卷，還是他教她寫的時候，都很認真用心。
她很聰明又很努力，自己的成績得到認可是應該高興。
可是自己怎麽會連名次都沒拿到。
難道是試卷上的名字和學校寫錯了？
想來想去，衛賴隻能想出這個答案。
“這次的數學競賽有點特別，所以另外增設了一個特等獎，初一（8）班的衛賴同學，請上台領獎。”
“誒？”衛賴大腦都停滯了，除了第一名，怎麽還冒出一個特等獎來了。
“誒什麽，快上啊。”王梓看不過去，推了衛賴一把，將他從椅子上推下來。
在全校師生的注視下，衛賴腦袋發蒙，忘記了瓊琳琳的話，直接走上主席台。
見到麵前的教導主任以後，他才清醒過來。
教導主任把獎狀和另一個印著紅花的信封遞過來，衛賴伸手同時，忍不住問道：“老師，特等獎是什麽迴事，不是隻有一二三等獎嗎？”
“這次是出卷老師疏忽，多寫一個條件，導致答案並不正確，但你卻靠前麵的條件，把答案推算正確了，因為這次是老師的錯，所以在原有獲獎名單不變的情況下，給你補了一個獎項。”
教導主任慈眉善目地說道，自己學生發現別的老師沒發現的問題，這說出去，他都有麵子，不由壓低聲音說了一句：
“另外你的獎金也比第一名多，八百塊，迴家好好過個年，繼續努力。”
“那個，我可不可以問老師你一個問題，我的成績和晴婷比，誰更好一點。”衛賴同樣壓低聲音問道。
“這件事情我們討論過了，畢竟問題在老師這裏，所以按照原來的答案寫也算對。”
“你們班的晴婷很聰明，她雖然沒發現錯誤，但也拿了滿分，你就算發現錯誤，也不能另外給你加分，沒有前例，隻能說並列第一吧。”
“哦，謝謝老師。”
衛賴對教導主任道謝後，轉身走下主席台。
也說不上高興還是傷心，畢竟總比直接輸了要強。
這是第幾個自己和晴婷平局來著，好像是第三個，還是第四個了？
午後陽光也不似夏秋那般曬人，落在身上十分溫暖。
可惜冬日裏的風，無時無刻不彰顯它的存在，冷不丁地找機會溜進脖頸。
瓊琳琳早早地通知過所有的人，在上午考完最後一場考試後還不能走，下午學校還要舉行結業典禮。
於是衛賴隻能和晴婷，還有班級裏其他人，下午從班級裏搬來椅子，坐在操場上，等待結業典禮的開始。
清河初中初一到初三的人到齊，浩浩蕩蕩地坐滿了小半個操場。
望著周圍這麽多和他一樣的同學，衛賴都懷疑校長他們是不是為了過個眼癮，才舉辦這次期末結業典禮。
像他這樣初一學生，沒想那麽多，老師說什麽做什麽。
而那些初二初三學生都學精，偷偷地把手機帶到過來，趁老師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地在那開始玩。
一開始衛賴感覺沒必要，不就是校長講話嘛，聽一會兒又不會少一塊肉。
但隨著校長給他們展現了一手脫稿長篇演講，半個小時還沒結束，他有點扛不住了。
“王梓你寒假準備去哪裏玩？”衛賴轉頭問身旁的王梓道，他必須轉移注意力。
“哪裏也不去，在家裏玩，我媽答應我姐姐，這學期結束給她買筆記本電腦了，家裏的電腦就屬於我一個人的了。”王梓提到電腦，眼裏已經滿是期待。
他眼饞姐姐的電腦很久了，最近能讓他進的網吧都快找不到了，老姐不霸占家裏的電腦，對於他來說無疑是天大的好消息。
“額，你呢，強鳴。”衛賴轉頭看向強鳴。
他對於電腦不是很熱衷，也就是在學校的電腦課上用過幾次，而那都是教一些基本的電腦文檔操作，王梓對電腦的熱情恐怕不是在這一方麵，沒有什麽共同話題。
強鳴看上去不像是特別喜歡玩電腦的人，也許能找到共同話題。
“我嘛，會在家裏先待幾天順便把寒假作業寫了，然後等我爸媽放假後會跟著他們到鄉下的爺爺奶奶家裏玩。”
“玩什麽？”
“大概是和表兄表弟們一起看電視，偶爾出去玩鞭炮之類的吧。”強鳴想了一下，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他感覺寒假挺充實的，但具體做了什麽，卻想不起來。
而他的話引起了安若言的興趣，“你們家的鄉下有牛糞嗎？”
“有是有，怎麽了？”
“那你們炸牛糞嗎？”
“額……我們一般炸水塘。”
安若言的話讓衛賴和強鳴差點被口水噎著，他們沒想到安若言看上去陽光正經的人，居然會熱衷於炸牛糞。
自由飛翔這種事情，他們從八歲開始就不做了。
“那倒是有點可惜，我爺爺奶奶那邊都已經沒有耕牛了，我還想迴味一下小時候的感覺。”安若言一臉惋惜，衛賴和強鳴完全無法理解他。
“衛賴你寒假做什麽？”王梓開始好奇衛賴他的娛樂活動，或者說他們的娛樂活動。
“我嘛和你們一樣，看電視吃東西，放鞭炮。”
衛賴想了一下不好意思地對他們說道。
剛才他的腦海裏，浮現了寒假和晴婷在一起的畫麵。
冷不丁在他腳邊甩一顆，或者一起下跳棋，罰他吃他不喜歡吃的葡萄幹，等等之類的。
與其說是寒假玩什麽，不如說他一直是被玩的一方。
這怎麽讓他說的出口。
把目光轉迴到主席台上，校長和教導主任的演講都結束了。
“在公布這個學期的三好學生和優秀班級之前，我們先了公布一下……”
除了數學競賽，還有市裏的少年電子琴比賽，書畫比賽。
衛賴也剛知道，原來學校還派學生去參加了這麽多比賽。
也不知道除了公布獲獎的比賽外，還有沒有其他比賽，也許學校也派其他學生參加了，隻不過是沒有獲獎，所以不提起而已。
不過這些對於他來說也不重要，他對這些本來就不是很感興趣。
輪到數學競賽的時候，早已經得到消息的瓊琳琳走到他身邊，低頭說道：
“衛賴，等會主任說到你名字的時候，像運動會一樣，直接到主席台旁邊，等他說讓你上台，你再上去。”
“嗯，知道了老師。”
衛賴點頭應完，看到瓊琳琳走向女生那邊跟晴婷說話，心裏立刻就跟吃了定心丸一樣。
又去叫晴婷，就說明她也有獲獎，這樣賭約至少他已經贏了一半。
這次數學競賽獲獎的人比較多，站在主席台上的教導主任先從三等獎念起。
獲得三等的一共有兩個人，衛賴這時候才意識到，數學競賽獲獎似乎有一個區間。
不一定是前三名才能獲獎，隻要達到一定名次都能拿獎。
可第二名上去是一個人，但不是晴婷。
衛賴立馬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數學競賽一等獎，初一（8）班的晴婷同學！”
“……”
講台上，教導主任正高興，表情和當時數學老師告訴他成績一樣。
可衛賴的人卻傻了。
數學競賽第一名居然是晴婷，而不是他，那數學老師跟他說的話是開玩笑嘛。
所以他又輸了？
晴婷聽到她拿了第一名，從椅子上站起來，轉頭看向衛賴，臉上也有幾分意外。
衛賴的草稿紙她都看過，有一道題目她是做錯了，卻拿了第一名，衛賴反而沒有拿獎。
台下的衛賴已經開始懷疑人生，晴婷收迴目光，走向主席台，臉上也沒什麽表情，好似思索著什麽。
等她走上主席台，拿到獎狀和教導主任遞給她的裝獎金的黃色信封，迴來時，臉上又換上了雀躍的表情。
衛賴抬頭看了她一眼，覺得應該的，畢竟不管是晴婷陪他寫數學競賽試卷，還是他教她寫的時候，都很認真用心。
她很聰明又很努力，自己的成績得到認可是應該高興。
可是自己怎麽會連名次都沒拿到。
難道是試卷上的名字和學校寫錯了？
想來想去，衛賴隻能想出這個答案。
“這次的數學競賽有點特別，所以另外增設了一個特等獎，初一（8）班的衛賴同學，請上台領獎。”
“誒？”衛賴大腦都停滯了，除了第一名，怎麽還冒出一個特等獎來了。
“誒什麽，快上啊。”王梓看不過去，推了衛賴一把，將他從椅子上推下來。
在全校師生的注視下，衛賴腦袋發蒙，忘記了瓊琳琳的話，直接走上主席台。
見到麵前的教導主任以後，他才清醒過來。
教導主任把獎狀和另一個印著紅花的信封遞過來，衛賴伸手同時，忍不住問道：“老師，特等獎是什麽迴事，不是隻有一二三等獎嗎？”
“這次是出卷老師疏忽，多寫一個條件，導致答案並不正確，但你卻靠前麵的條件，把答案推算正確了，因為這次是老師的錯，所以在原有獲獎名單不變的情況下，給你補了一個獎項。”
教導主任慈眉善目地說道，自己學生發現別的老師沒發現的問題，這說出去，他都有麵子，不由壓低聲音說了一句：
“另外你的獎金也比第一名多，八百塊，迴家好好過個年，繼續努力。”
“那個，我可不可以問老師你一個問題，我的成績和晴婷比，誰更好一點。”衛賴同樣壓低聲音問道。
“這件事情我們討論過了，畢竟問題在老師這裏，所以按照原來的答案寫也算對。”
“你們班的晴婷很聰明，她雖然沒發現錯誤，但也拿了滿分，你就算發現錯誤，也不能另外給你加分，沒有前例，隻能說並列第一吧。”
“哦，謝謝老師。”
衛賴對教導主任道謝後，轉身走下主席台。
也說不上高興還是傷心，畢竟總比直接輸了要強。
這是第幾個自己和晴婷平局來著，好像是第三個，還是第四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