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


    阿晚出現在門口,低著頭。


    言溪還被慕時年抱在懷裏,看到門外有人了,便將慕時年的手挪開,把包重新拎迴來。


    “我先走,你要不待會?”


    慕時年蹙眉,把包再次拎迴來,不由分說地將她的手拉過來十指相扣,“一起!”


    本來就是來接她的,現在讓他一個人走,更何況這大晚上的,住院樓都讓他的人給清出一條道出來了,沒人會知道。


    雖然這是他自己的安排,可還是不得不說,這種感覺簡直鬱悶透頂。


    在荊城見不得光也就罷了,在帝都也是。


    好鬱悶,心情不爽!


    慕時年讓人拿了棒球帽和大衣過來替她戴好穿好,捧著她的臉親了一口緩解心頭的鬱悶。


    穿戴整齊之後這才重新拉過她的手十指相扣拉著她出了病房門。


    “這樣真的沒關係嗎?”言溪被他拉著,小聲地問。


    她這麽小心翼翼讓慕時年有些心疼了,將她拉過去護在懷裏,低聲,“沒關係!”


    這一刻,他真的是想放下一切,隻為能跟她兩人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但是,現在還不行!


    慕時年理智地將這個念頭壓了下去,把她的帽簷往下麵壓了壓,拉著她進了電梯。


    言溪靠在他懷裏,抬起臉衝著他笑,被他伸手將大衣領子拉緊了些,一張臉都被遮在帽子下麵了。


    “言溪!”


    “嗯?”


    “你想不想我?”


    電梯裏,除了兩人還有幾個保鏢。


    言溪做不到無視這群人的存在跟慕時年卿卿我我,幸好帽子夠大,遮住了她的臉,她低著頭臉燙得驚人,小聲道:“別說了!”


    有人在呢!


    保鏢們屏住了唿吸,把自己當成是隱形人。


    但其實個個都豎起了耳朵,想要見證一場安哥所說的,某人一遇到夫人就成了慫包的慕二爺。


    眾人很期待!


    “想不想?”


    慕時年不依不饒。


    言溪:“……”


    “不說的話我要親你了!”


    言溪:“……”擔心他說到做到,當著這些人的麵親她,隻好漲紅著一張臉,豁出去了,點了一下頭。


    慕時年,“你沒說話!”


    言溪抬臉,一張臉紅通通的,大眼睛裏滿是控訴,我點頭了的!


    慕時年笑得惡劣,“點頭不算,要親口說!說,想不想我?認真點,好好答!”


    哎呀,我的媽啊,這膩歪的勁兒哦!


    眾人恨不得自己現在連空氣都不是,因為慕二爺的目光在他們身上穿梭,那眼神,是想讓他們原地消失。


    言溪臊得恨不得在地上找條縫鑽進去,手指還被慕時年勾著不放,被他拉在手裏把玩著,固執而堅持。


    這人簡直……


    幸好電梯拯救了她,叮的一聲響,電梯門開了。


    “走了走了!”言溪抓著他的手拉著他出電梯,恨不得把身後的目光都給屏蔽掉,一路拉拽著慕時年走在前麵,趁著後麵的人還沒有跟過來才飛快地說,“我想你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頭沒都沒迴,帽簷下一雙耳朵都紅通通的。


    慕時年反手抓著她的手往後一拉,抱住她,什麽話都不說,就這麽抱著!


    “言溪!”


    “嗯?”算了,讓他抱吧,他若不抱夠可不會放過她。


    言溪沒有在推諉,任由著他抱著,也不知道怎麽的,她突然轉身朝一個方向看了一眼。


    慕時年把她的臉轉過來,“還有什麽是比我好看的?”


    言溪哭笑不得,“是是是,你最好看了!”


    要給他順順毛。


    慕時年替她整理著帽子,把帽簷下撩起的長發壓好,將言溪的臉轉過來時,他的目光鎖定在了暗夜裏的某一處,眼睛微微眯起。


    ……


    半個小時前,慕時年在沒有通知保鏢的情況下來了醫院。


    “這個標誌是在靠近病房露天陽台的牆角發現的,那邊有盆盆栽,樹葉子茂密,才將這個標記給遮掩住了!”


    平板上,那個被發現的牆角標誌被放大了數倍,是他所熟悉的。


    也是他身邊親近的人都熟悉的標誌。


    一個箭頭符號,用血畫出來的。


    他派來的四個人原本隻是為了保護言溪的安危,卻在病房的露天陽台發現了這個標誌。


    “血被化驗過了!”


    蘇安說到這裏屏住了唿吸,“跟阿晚的dna相符合!”


    在這裏留下這個標誌的人是阿晚,他用自己的血畫了這個標誌,是想告訴他們,他遇到了危險。


    可眼下言溪身邊還有一個阿晚!


    蘇安捏緊了拳頭,他們的人都能被別的人給潛入進來,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而且阿晚是什麽人?格鬥技能超高,應變能力也是超好,他是在什麽情況下被襲擊了?


    “暫時不要聲張!先把人拿下再說!”


    慕時年深吸了一口氣,他就說最近的阿晚表現有些奇怪,但因為最近他忙著尹家的事情沒有太在意這些,沒想到居然讓人鑽了空子。


    這個人替代了阿晚潛伏在言溪身邊,到底想幹什麽?


    但是,不管他想要幹什麽,被他發現了就一定要先揪出來,以防萬一。


    ……


    半個小時後,車從醫院離開,言溪發現車裏有隻貓,可愛得緊。


    “咦,它的爪子怎麽纏著繃帶啊?”言溪把那隻貓抱起來,好可愛。


    顧長安卻告誡她,“別亂摸這些小動物,誰知道身上幹不幹淨?”


    她以前小時後喜歡貓,撿了一隻流浪貓迴來,結果被貓傳染了皮膚病,渾身長了貓屑,嚇死他了。


    言溪看向慕時年,“這貓打過疫苗除過蟲了嗎?還有它爪子怎麽了?”


    慕時年,“指甲太長,蘇安帶去寵物店修了一下!”


    貓祖宗:“……”


    我的爪子,差點讓他給剁了。


    哦,為了爪子,不能抓,不能抓!


    “喜歡嗎?喜歡的話讓它陪著你?”慕時年也湊過來撫了撫。


    言溪點了點頭:“好啊!取名字了嗎?叫什麽?”


    慕時年,“你給它取吧,叫什麽都行!”


    顧長安看著兩人的互動,氣得要吹胡子了,如果他有胡子的話。


    能不能不要無視他?他還在車裏坐著呢?


    最終言溪給貓取了個名字叫老衲,因為他是隻公貓。


    顧長安:“……你怎麽不叫它祖宗?”


    媽呀,這是什麽名字?


    慕時年也嘴角抽了一下,這名字……


    以後他孩子的名字看來還是不能讓她取了!


    言溪卻不以為意,“這個名字不好嗎?我覺得很好啊!是不是?”


    她還美滋滋地來向慕時年求證。


    慕時年:“……”


    顧長安朝他看了一眼,老父親般的無奈,教育失敗,多擔待啊!


    一路上因為一隻貓,車裏氣氛很好,直到言溪下車了才發現少了幾個人。


    “蘇安呢?阿晚呢?”


    言溪抱著老衲下車,心疼貓主子,打算進屋就將它那包紮住的爪子給鬆開。


    慕時年讓人先把行李拎進去,“他們被我派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他說著指了指跟在身邊的人,“言言,這是賀明,阿晚最近要出趟遠門替我辦事,短時間內迴不來,就讓賀明來保護你!”


    言溪一聽還有些失落,畢竟阿晚跟在她身邊有些時日了,換個人可能剛開始還有些不習慣。


    不過既然被慕時年派出去辦事了,她也能理解。


    “以後請多多關照!”


    賀明被她的這句話嚇得一哆嗦,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得,“使不得使不得,保護夫人是我的職責!”


    “賀明性子比阿晚跳脫些,不過做事勤快絕不含糊,你有什麽事情都可以吩咐他去做!”


    賀明:“……”


    哦,跟在爺身邊這麽多年還是頭一次被誇張,好激動!


    “言言,你要不要先上樓去看看?”慕時年問。


    言溪抱著貓就上了樓,樓下,顧長安坐在沙發那邊等著慕時年過去。


    “顧叔叔,這邊我已經安排了很多人保證你們的安全!”慕時年坐了過去。


    麵對言溪的時候,慕時年不會說得那麽直白,但是在跟顧長安說話的時候,該說的他都會說。


    顧長安看他一眼,沉了一口氣,“言溪來跟我說要留在帝都的時候我就猜到了,我們迴去也不安全,不如就留在這裏,隻是……”


    他說著語氣停頓了一下,看向慕時年,“我們若是留在這裏,對你是不是不太好?”


    雖然顧長安嘴上嫌棄慕時年嫌棄得緊,可這女婿也是他認定的,再多的麻煩還不是跪著也要受著?


    身處帝都這樣的漩渦,到處都是刀光劍影的,他也憂心啊。


    去也不是,留也不是!


    慕時年眼睛裏褪去了跟言溪在一起的輕鬆自在,變得冷清而嚴肅,“顧叔叔放心,我會護著你們!”


    顧長安歎了口氣搖搖頭,“行了,這麽晚了,你趕緊走吧,別讓人發現了!”


    慕時年起了身,顧長安又補充一句,“你上去陪她幾分鍾吧!”


    他來一次不容易。


    顧長安歎息,唉,真是,以前最是看不得這樣偷偷摸摸,現在他居然還替這兩人著急了。


    真是……


    風水輪流轉啊!


    ……


    慕時年從護城河畔別墅出來時,蘇安的電話打了過來,氣息喘得厲害。


    “二爺!”


    慕時年敏銳地反應過來,“你受傷了?”


    蘇安倒是不關注自己的傷勢,“屬下辦事不利,讓他給跑了!”


    幾大高手將人困在電梯,結果還是讓對方給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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