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既然隻是皮外傷,那小丫頭怎麽會昏迷不醒?”這邊蘭逸軒的話音剛落,那邊坐堂大夫還未來得及迴答,一旁的林瑾瑜就跟著附和道。


    那坐堂大夫一手替顧清宛把脈,一手捋著胡須,聽了兩人的話,收了手,恭敬的迴道:“迴兩位爺的話,是這樣的,如果老夫沒有預料錯的話,這位姑娘應該是從某個高地方摔了下來,因為傷到了頭部,所以才會導致昏迷不醒的。”


    一聽這話,林瑾瑜頓時忍不住咋唿了起來,“你會不會看啊,都傷到頭了,還叫沒事?那什麽才叫有事啊?”


    真是氣死他了,要知道頭可是人體最脆弱的部分,傷到了頭很容易變傻的,這坐堂大夫是誰請來的?不會是個庸醫吧?小丫頭可是小逸的有緣人,若是被撞傻了,那豈不完了。


    林瑾瑜想著,瞅著那坐堂大夫的眼神就微妙了起來,站在一旁亦是提著一顆心的鄭掌櫃見了,豈會不知自家主子的想法,這蕭大夫可是遠近聞名的,是他花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請來的,可不能就這麽被主子給辭退嘍。


    “主子爺,蕭大夫的醫術是信得過的,他說顧姑娘無礙,應該就沒事,若是你實在不放心,可以親自給顧姑娘把脈瞧瞧。”鄭掌櫃一邊小心翼翼的打量著林瑾瑜的神情變化,一邊斟酌用詞。


    聽到這話,林瑾瑜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猛的一掌拍在了自個兒的額頭上,大吼一聲,“對啊,本少爺怎麽忘記了,本少爺可是會醫術的,雖然比不上小丫頭那麽厲害,但一般的症狀還是難不倒本少爺的。”


    說完,揮著手把坐堂大夫趕走,他自己則是坐在了椅子上,伸手開始給顧清宛把起了脈。


    見此,鄭掌櫃忍不住滿頭黑線,他就知道會這樣。


    “如何?”半晌,蘭逸軒開口問道。


    顧清宛的脈象果然如蕭大夫說的那般,並無大礙,不過林瑾瑜是誰,不賣賣關子,怎麽可能對得起自己的兄弟,故而佯裝出一副顧清宛不太好的神色,支支吾吾,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沒憋出一句話,看的蘭逸軒真想一掌劈死他。


    老虎的尾巴也隻有林瑾瑜敢碰一下,不過他也知道適可而止,就在蘭逸軒臉色越來越黑時,林瑾瑜忙開口迴道:“放心,小丫頭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聞言,蘭逸軒暗暗鬆了口氣,如果小丫頭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發生了什麽意外,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大街上,蕭墨初將小男孩放到馬上,他自己縱身一躍也跟著騎了上來,坐穩後,兩腿用力一夾馬肚子,馬兒吃痛,便嘚嘚的跑了起來,身後的那數名勁裝男人見了,紛紛躍上自己的馬,不遠不近的在後麵跟著。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一行人便出了蘭棲縣的城門,一路上,小男孩像是有心事似的,耷拉著眼皮,鼓著腮幫子,輕咬著下嘴唇,一副鬱鬱寡歡的樣子,蕭墨初瞧了,從後麵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軟了聲問道:“羽兒怎麽了?”


    聞言,蕭墨羽抬眸迅速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又耷拉了下去,一副做錯事的樣子,輕咬著下嘴唇,對著手指,“四哥,我……我……”想說些什麽,可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見此,蕭墨初不由得挑高了眉頭,詫異的瞥了他一眼,一路上羽兒顯少有這種情況,莫非發生了什麽事情?這般想著,勾起嘴角,寵溺的看著他道:“羽兒有什麽事情不能告訴四哥嗎?”


    蕭墨羽聽了,忙搖了搖頭,耷拉著腦袋沉思了半天,隨之深深的吸了口氣,這才睜著一雙水亮亮的眸子望著蕭墨初道:“四哥,剛剛那個姐姐很像救我的姐姐,隻是……她的樣貌卻跟救我的姐姐不一樣,所以羽兒也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說到最後,一雙單純無害的眸子裏閃著迷茫的神色。


    顯然沒料到蕭墨羽說的居然是這個,蕭墨初聽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不由得怔愣了片刻,待緩過神來,一雙深諳幽邃的眸子眯了起來,眸底快速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輕扯一下,停住了馬,凝眸看著蕭墨羽問道:“你確定她就是當初救你的那個姐姐嘛?”


    蕭墨羽聽了,低垂眼簾沉吟了片刻,方才說道:“除了樣貌不同之外,其他的都非常相似,尤其是聲音,和當初救我的姐姐一模一樣。”


    那就是了,那個倔強的小丫頭易了容,而羽兒說,除了相貌之外,其他的都非常相似,基本上就不會錯。


    他這個小弟天生有一項本領,凡是聽過的聲音,不管那個聲音如何的掩飾,他都會聽的出來,所以他對小弟的話並沒有懷疑。


    一想到那個倔強的小丫頭就是羽兒的救命恩人,蕭墨初的心情不知道為何突然瞬間好了起來,原來她除了倔強粗魯,連醫術也那麽好呢。


    想到這裏,抬手一揮,後麵跟著的那些勁裝男人便都停了下來,他勒緊馬韁繩,強製的讓馬兒調轉了頭,道了句,“迴城。”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之前那個小夥計說他們是濟民堂的,那他們直接去濟民堂就一定能見到她了,本來這次前往蘭棲縣,一是為了辦事情,再有就是找到當初救羽兒的人家,報答他們的救命之恩。


    濟民堂,二樓雅間。


    “噗——你說什麽?”


    林瑾瑜將剛喝進口中的一杯茶‘噗哧’一聲吐了出來,隨後睜著一雙桃花眼,驚訝的看著蘭逸軒,不確定的問道,“把小丫頭從轎子裏撞飛的當真是雲澗國的四皇子蕭墨初?”


    問完,不等蘭逸軒有所迴答,像是又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又緊接著說道:“不是,他來這鳥不拉屎的蘭棲縣幹什麽?”


    坐在對麵軟塌上的蘭逸軒嫌棄的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問我,我問誰去?”害他的宛宛受了這麽重的傷,這筆賬遲早得找他討迴來。


    看著對麵好友隱晦莫名的神色,林瑾瑜的眸光中浮現出一抹幽深,正了正神色,緊緊盯著蘭逸軒的臉,嚴肅的說道:“我可聽說那四皇子蕭墨初不是善茬,而且他還是雲澗國下一任皇帝的熱門人選呢,你說他這次來我們雲棲國,是不是在打別的主意?”


    聽到這話,蘭逸軒隨手端起茶幾上的茶盞,悠悠的輕啜了一口,這才白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不管他打什麽主意?有什麽目的?都跟你沒關係,你是個商人,如何把生意做大,才應該是你考慮的問題。”


    一聽這話,林瑾瑜立馬不樂意起來,睜著一雙桃花眼哀怨的嗔瞪了蘭逸軒一眼,沒好氣的道:“不管怎麽說,好歹我爹也是雲棲國的丞相,我這身為兒子的替他操操心有什麽不對?再說了,濟民堂已經開遍了雲棲國的各個城池,你還嫌生意不夠大啊?”


    原以為隻有他自己心大,沒成想小逸比他的心還大,濟民堂每年的紅利少說也有幾百萬兩銀子,他還不滿足?更何況他知道他手中一定還有別的產業。


    蘭逸軒聽了,嗤笑了一聲,慵懶的斜靠在軟塌上,掀起眼皮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眸底劃過譏諷,“我竟還不知道,原來阿瑜這麽有孝心呢?既然如此,隻孝敬父親是不對的,母親也是要孝敬的,聽說最近丞相夫人正在為阿瑜物色嬌妻,不若我勸說母妃在中間保媒,把梅將軍的愛女許給阿瑜吧,聽說那梅將軍的愛女可是非常喜歡阿瑜的呢。”


    聞言,林瑾瑜立馬跳了腳,睜著一雙大大的眸子怒瞪著蘭逸軒,一臉委屈到不行的樣子,像是蘭逸軒對他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似的,“小逸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聲音裏盡是譴責之意。


    明知道摸老虎尾巴的後果,可他就是忍不住,這下子好了,被報複了。倒不是他害怕說親事,實在是小逸口中那個梅將軍的愛女著實讓人不敢恭維,一米六的個頭卻有三百斤的體重,娘的,這姑娘要是娶迴家去,哪還有他的活頭啊?


    受到教訓的林瑾瑜再也不敢放肆了,委委屈屈的蜷縮在軟塌上,睜著一雙霧蒙蒙的眸子,控訴蘭逸軒的罪行,心裏直唿道: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對於林瑾瑜的委屈加控訴,蘭逸軒沒有絲毫動容,將手中的茶盞隨手放在茶幾上,隨即給了他一記白眼,“如果你覺得梅將軍的愛女不好,那還有李將軍家的,隻要你相中,我必定促成這門親事,如何?”


    “還如何?”林瑾瑜瞪著眼睛,從鼻翼見冷哼一聲,氣唿唿的說道:“我看你心裏巴不得早點給我收屍呢!有異性沒人性的家夥!”


    “阿瑜可不能這門冤枉我,我怎麽可能想給你收屍?我巴不得你活的長長久久的,那樣,我也好收銀子不是。”看著林瑾瑜吃癟,蘭逸軒的心情似乎很好的樣子,鳳眼望著他,調侃道。


    “你——”


    聞言,林瑾瑜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指著蘭逸軒,一臉受傷的哀嚎道:“為嘛受傷的總是我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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