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葉一枝花的研究有了一定的結果,喬佳月心裏很開心,注意力就放到了手邊一本筆記本上。


    最近喬宏良在市圖書館整理書架的時候,翻出一本手抄本冊子,是關於古代美容護膚的合集。


    他將上頭的內容抄錄了來,送給了妹妹,至於原書,他就給藏得更深了。


    喬佳月被這些方子勾起了興趣,她和顧文穎在一處後,被她影響,覺得女孩子確實該好好拾掇自己。


    她以前有看過關於化妝品製作方麵的書,不過那些化學名稱看得她頭疼,就先放到一旁了。


    如今看到這本冊子,她覺得自己完全可以再試一試。


    新的一周,喬佳月上班,就到隔壁找老馮要了一點藥材邊角料,加上自己帶了一路邊常見的草藥,就開始折騰起來。


    “我真不知道你要這些做什麽。”顧文穎無奈地說道,不就是雜草嗎?還能折騰出花來嗎?


    “用來做實驗啊!”喬佳月頭也沒抬地說道。


    顧文穎聽到做實驗三個字,臉色瞬間變了下,笑容也消失了。


    “你說你要做什麽?”顧文穎的聲音有些緊繃,似乎在忍著什麽使得。


    喬佳月聞言不由抬頭,“文穎,你怎麽了?”她第一次看到這樣子的顧文穎,這個人都緊繃起來,仿佛已經壓縮到極致,下一秒就要反彈爆發了。


    喬佳月的直覺告訴她要馬上解釋,“我用別的炮製手段來炮製了七葉一枝花,打算加入其他東西試著配比出個方子。”


    “如果我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可以做出來一些有用的東西。”


    “隻是這樣嗎?”顧文穎低聲說道,語氣仍舊不變。


    “對啊。”喬佳月低頭繼續手中的動作,她對顧文穎現在的狀態有點擔心。


    她不知道現在要怎麽做,手上的動作也沒了秩序,顧文穎的情況不大對,變化太突然了。


    自己說了什麽刺激到她了?


    喬佳月開始反思自己剛才說的話,字眼摳來摳去,真能說得上問題的似乎是做實驗幾個字。


    沒什麽特別的字啊?


    顧文穎為啥對這三個字那麽敏感?


    她心裏想著,嘴上還是說著話,“我說的是真的,看每一藥草發生反應,很挺有意思的。”


    “我以前就做出幾樣調味料出來,做菜煮湯隻要加入一點點,美味極了。”


    喬佳月抬頭看了顧文穎一眼,她正沉默地切著手中的藥材,心不在焉的,幾次差點切到手指。


    喬佳月忍不住上前握住顧文穎的手,“你到底怎麽了?”


    “我們是朋友不是嗎?如果這事很難說的話,那…那你抱我一下,不要這樣,這都不像你了。”


    在喬佳月的印象中,顧文穎一直都是活潑開朗,一看就是被家裏人寵著的姑娘。


    可她現在不由懷疑起了自己的判斷,是顧文穎隱藏得太深了嗎?


    做實驗為什麽會成為顧文穎的聽不得的禁忌,發生過什麽嚴重的事嗎?


    看來以後她說話要注意一點才行。


    換作自己,也一樣有聽了會炸毛的詞語,將心比心,喬佳月能理解顧文穎的感受。


    喬佳月想,如果等會顧文穎還是這樣的話,她就去請假,帶人出去走走。


    顧文穎突然就抱住了喬佳月的腰部,頭埋入她的懷裏,身子抽搐著。


    喬佳月感覺到腹部的衣服濕了,顧文穎在哭。


    她摸了摸顧文穎的頭,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沒有出聲。


    這個時候,肢體上的接觸反而更能給人一點安全感。


    不知道過了多久,喬佳月瞅到老馮從外頭走廊上經過,看了她們一眼,沒有吱聲。


    顧文穎感覺自己差不多了,才擦了擦眼睛抬起頭來,她也知道自己表現得太反常了。


    但是她控製不住,她生怕自己認定的這個朋友也……


    “佳月,對不起。”顧文穎低著頭道歉,“我隻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喬佳月抱抱顧文穎,“沒事,我能理解你的感覺。聽說心情不好,吃點好吃的就會好了,要不我們泡杯果醬水喝?”


    “那我去泡。”顧文穎剛要起身,就讓喬佳月給攔住了,“我去,你這會出去,不知道別人會說什麽呢?”


    顧文穎想想也是,又坐了下來,不過哭過這一場後,她覺得自己好受了許多。


    以前她在家裏的時候,也有人故意說這些了惹怒自己,據說自己那時候被刺激得失去了理智,最後是被打了麻醉劑送進醫院去的。


    她現在迴想了剛才的情況,感覺有點模糊,似乎沒有以前那麽嚴重,還能好好地說話。


    她的潛意識裏,喬佳月肯定是不一樣的。


    喬佳月衝了兩杯冒著熱氣的草莓醬水,整個屋裏都飄著著淡淡的甜香。


    她又去切了幾塊餡餅放在在搪瓷缸的蓋子上,“文穎,快吃。”


    一大杯的草莓醬水,加兩大塊的餡餅下肚,顧文穎的精神就輕鬆了許多。


    喬佳月擰了濕帕子,遞給顧文穎,“敷下眼睛。”


    顧文穎仰著頭把帕子蓋到眼睛上,冰涼的感覺讓紅腫的眼睛舒服了許多。


    “佳月,你真的不生氣嗎?”她現在看不見,就看不到喬佳月的表情。


    喬佳月伸手給顧文穎換了塊帕子,“真的,別瞎想。”


    剛才顧文穎的情況,她是被嚇到了好嗎,哪裏會生氣?


    顧文穎是喬佳月這些年來算得上真真正正仔細相處的同齡人。


    兩人各方麵都合得來,兩人之間有矛盾的時候,她都會去想辦法和解,而不是像以前那樣放到一旁不理。


    這些態度和情緒上的差別,喬佳月漸漸也分辨出來,顧文穎是不一樣的。


    其實她當初是不樂意出來工作的,她不想離開父母,這總讓她心裏不安。


    後來父母都跟她進行了深入的談話,他們才知道女兒仍然有失去父母的恐懼心理,非常沒有安全感。


    經過父母兄長的勸說,喬佳月就同意了,剛開始她總有點的坐立不安,擔憂大隊裏的父母,恨不得有電話能打迴去。


    那時候喬佳月和顧文穎還很陌生,兩人的接觸是一點一點來,越來越融洽。


    也是出來後,喬佳月才發覺自己在大隊裏的人際關係是有多麽的簡單,在處理人際的問題上是那麽的薄弱。


    她這個工作是黃愛國幫忙然後考進來的,反正多少用了點關係才拿到考試名額的。


    她一進來就跟顧文穎在一起,互相影響之下,也學了對方不少的處理方式。


    顧文穎對自己的意義是不同的,喬佳月希望她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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