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進去吧!晚餐快開始了。”


    他黝黑的眼眸望著我,磁性的嗓音冷厲的道。


    蔣晟大概見到我了,想要我抱,大半個身子撲了過來。


    我握住他的小手,親了親,“媽媽有點累了,你就讓爺爺抱著吧!”


    我望著他笑著,伸出手摸摸他的頭頂。


    他似乎聽明白了我的話,摟緊蔣天禦父親的脖子,沒有再看我。


    小家夥,翻臉也挺快的。


    我拎著包想要迴樓上,經過廚房時見到蔣夫人忙碌的身影。


    “蘇如迴來了?”


    她率先喊我的名字。


    我看到溫婉在一旁幫忙打下手,這感覺有點別扭,看上去婆媳關係培養的很默契。


    他們這副和諧的畫麵,在我看來是無比的諷刺。


    曾經,我也有幸成為蔣家的一份子,可是現在……


    “蘇如,你過來幫我打下手,這裏有幾道菜都是你會做的。”


    蔣夫人喊我進去幫忙。


    我想著要拒絕,隻是話到嘴邊隻好答應。


    我沒有想過要和溫婉做什麽競爭,做什麽較量,完全是蔣夫人喊我,我才答應的而已。


    “好,我這就來。”


    我拎在手上的包交給了傭人,往廚房走去。


    我係上圍裙,在水槽前站定,擰開水龍頭開始洗手。


    蔣夫人做完手邊的那道菜,剩下的菜全部要我來做,溫婉有點不滿,我看得出來,她的眼神非常渴望的望著灶台。


    她想做菜,可是,蔣夫人要我做,這個指令不敢有任何的違背。


    我打量著溫婉,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兒,不過,她嫁給蔣天禦後,想做菜,機會多的是。


    我在廚房裏忙碌著,傭人幫我打下手,溫婉見沒有發揮的餘地,灰溜溜的離開了廚房,從頭到尾不關我的事。


    下命令的是蔣夫人,我現在和她的關係比以前改善了很多,再加上做菜我本來也拿手,沒有刁難之意,就不會去拒絕她。


    我煮完菜迴到樓上收拾了一番,掌勺的傷口不是右手,就沒有太大的大礙。


    我簡單的洗漱了一番,並且換了一套衣服,免得沾著油膩熏到別人。


    我下樓,餐廳裏已經坐著幾位長輩,我的位置仍然是蔣夫人的身旁,蔣天禦的父親坐在蔣老爺子的對麵方向,餐桌的這一端和那一端已經被占據。


    蔣晟被蔣天禦的父親抱在懷裏,他對這個孫子愛不釋手。


    這一層我可以明白情由,倒也不算是重男輕女,主要是男生可以繼承衣缽,他對蔣宓也很疼愛,隻是要吃飯,隻能抱一個在懷裏。


    蔣天禦是在溫婉的推動下來到餐廳的,我的視線落在她穿上在身上的那條紅色長裙上。


    蔣夫人驚唿道,“這不是……”


    她大概是看到我的臉色,趕緊收斂了要脫口而出的話語。


    那條長裙的確是我們在商場裏見到的那一條,而且是她要我試穿的,溫婉的個子比較嬌小,和我相比較,這條裙子穿在她身上的確有過長。


    溫婉的皮膚很白,大眼睛,瓜子臉,紅色的長裙由她穿很有小清新的味道,盡管裙子的設計很性感,她為了不失禮搭配了一條披肩。


    “蘇如,我這條裙子好看嗎?”她笑盈盈地望著我。


    我聽得出弦外之音。


    “嗯,很適合你。”


    我淡淡地道。


    溫婉嬌羞的垂頭說道,“是吧!我也說好看,禦的眼光真不錯呢!”


    這條裙子是蔣天禦送給她的我一早就猜到了。


    為了單純的一條裙子,她和我炫耀是完全沒有必要的,可是這條裙子要是蔣天禦買給她的,那意義就大打折扣。


    這女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燈。


    “吃飯吧!”蔣夫人打斷了談話。


    我真得謝謝她,要不然就要繼續看著溫婉在那裏進行炫耀。


    蔣天禦生日,蔣老爺子以茶代酒和他喝了一杯,蔣天禦的父親也小酌了一杯,我要奶孩子不能喝酒,也沒有和他說句祝福的話,原因是他和我就好像是宿敵,誰也不肯開口打破僵持。


    後來如我所料,蔣天禦真的當著我們的麵向溫婉求婚,那個絲絨盒我沒有忘記,戒指也是我見過的那一枚。


    我承認我心裏很酸很苦澀。


    在蔣天禦的生日結束後,我和蔣夫人請了假,我說我今晚想出去住,也不想照顧兩個寶寶,需要放假。


    她明白我的心情,並沒有進行阻撓。


    我得到她的同意去了二樓換了一套衣服下來,我的確是累了,全身心的,自從我生下孩子之後,我整個人就好像一隻空瓶子,現在瓶子裏儲滿了氣,要是不適當的釋放出來就會爆炸。


    我沒有要司機接送,走到街口打了車。


    我去了酒吧,不是環境很吵鬧的地方,是比較有情調的,我隻想喝幾杯酒,然後聽幾首比較觸動心弦的歌曲,讓我的內心能夠得到釋放和紓緩。


    “蘇如。”


    我正在喝酒,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


    “陸毅然,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我放下酒杯,擱在桌麵上。


    我並沒有喝醉,隻是微微的喝了幾口。


    他在我的麵前坐下,打了個響指招來侍應,點了一杯紅酒。


    “我在這裏談生意,正打算走,沒想到就看到你坐在這裏喝酒。”


    陸毅然說道,視線落在我的酒杯上。


    我淺淺一笑,揮了揮手,“沒事,我隻是想放鬆放鬆,而且我問過育嬰專家,隻要暫時不喂孩子,就沒什麽。”


    我出門前問過育嬰專家,關於我要出門喝酒的事,她告訴我可以先擠好存著,喝過酒,過幾天再喂就沒什麽大概。


    為了蔣晟和蔣宓,我是半點都不敢馬虎。


    “你還要多久?這樣吧!你一個女人這麽晚了在外麵不安全,我陪你喝一杯,然後讓司機送你迴家。”


    陸毅然關心的說道。


    我知道他是關心我。


    “今晚我想一個人過,你還是早點迴去陪你未婚妻吧!”我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酒,“陸毅然,蔣天禦要結婚了,新娘不是我。”


    我垂眸,眼瞼輕顫。


    我的心裏像被黃連浸潤過,苦的無法用無語來形容。


    我明白,推開蔣天禦是我自己做的決定,與人無尤,可是,就算我開口要走向他,那麽我們的以後呢?


    我還是沒有足夠的理由去證明內心對他的愛究竟有多渴望。


    陸毅然很顯然有點意外,他驚訝的反問道,“這怎麽可能?當初他愛你可是愛的要死要活的,你可是他第一個帶著來見我們的女人。”


    我曾經在蔣天禦的朋友圈裏究竟擁有多少的殊榮,以及在他心目中擁有多重要的分量,如今說起來都已經變得微不足道,不再重要。


    他要結婚了,新娘不是我。


    蔣天禦他選擇了報複我,我嫁給陸致遠一次,而他還要再娶一次。


    我和陸毅然聊了一會兒,後來,他的手機接二連三的轟炸下,不得不趕緊迴去。


    我喝酒的時候沒有人過來搭訕,畢竟我臭著一張臉,誰敢靠近?


    我以為傷心的時候喝的酒不會醉得那麽快,可事實上,一切脫離我的想象。


    我走出酒吧,家裏的司機居然等在外麵,我跌跌撞撞,腳步蹣跚的走上前,打開前座的車門往裏麵坐,頭暈暈沉沉地,我向司機報上一個酒店的名字。


    我也沒有多想,隻是覺得那個酒店很熟悉,潛意識就報出來了。


    司機扶我上樓,我倒在床上,之後的事我印象不算深刻,隻是恍恍惚惚間,我做了一個特別羞澀的夢。


    “蔣天禦……”


    我嘴裏發出囈語,手感受著真實的觸覺,一切發展有點快,也有點害羞。


    我離開蔣天禦的這些日子裏,在身體上從沒有得到過任何機會的釋放,可是今夜,我居然在夢裏熱烈如火,狂野如疾風的綻放,縱情的揮灑著汗水。


    我隻當我自己是喝多了……


    第二天,我在頭痛欲裂中醒來,睜開眼發現深處在陌生的地方,我躺在床上,望著陌生裝潢的天花板,這分明是酒店。


    我什麽時候來的?和誰來的?


    我挫敗的伸出雙手使勁敲打著痛的幾乎像是要掉下來的腦袋,坐在床上的時候我還沒察覺到,我居然什麽也沒有穿,被子下滑,我才看清楚身上的青青紫紫。


    怎麽會這樣?


    我惱怒極了,原本以為那是一個夢,哪裏知道居然是真實的。


    那麽,那個男人是誰?


    到底是誰?


    陸毅然昨晚很早就撤退了,而司機根本不可能,他離開前我有聽到腳步聲的,雖然我很累,可是,之後好像我有聽到門鎖上的動靜。


    我好像喊了蔣天禦的名字。


    他是坐在輪椅上的,不可能和我有那麽激烈的行為舉止……


    我有點慌亂,掀開被子趕緊下床,打算洗完澡先迴蔣家,如果昨晚的事真的是和別的男人有了關係,那我也沒有辦法責怪自己。


    我是個成年人,在意識不清楚的情況下做錯了事,又能怪呢?


    我打車迴到蔣家,在門口下車,傭人見我迴來給我開了門,我有點做賊心虛,走進宅子裏,蔣天禦從樓下臥室出來。


    他主動轉著輪椅來到我麵前,我望著他陰鷙的冷眸,心裏更虛了。


    “夜不歸宿,誰給你的膽子?”


    他冷冷地反問道。


    我心裏直打鼓,蔣天禦是看了穿我內心的隱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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