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天禦做的飯菜我依舊倒進垃圾桶裏,我是下了決定的,不想再迴頭,我知道一旦迴頭又會變得萬劫不複。


    他對我倒掉他親手做的食物感到暴躁,可也不敢拿我怎麽樣,甚至連一句重話都不敢說。


    我承認看到蔣天禦那副隱忍的模樣,我的內心是痛快的,當然這份痛快並不是小人之心的作為,而是有一種舒坦的感受,我被他折磨的這麽久,這一次我總算能夠稍稍得到一些尊嚴,不用再繼續看他的臉色過日子。


    我和他,從開始到分手,一直都是我在退讓,現在我選擇了退出,而不是退讓,從此以後我們倆統統都自由了。


    午後,我吃完自己做的午餐坐在庭院裏織毛線襪子,現在準備起來,興許還能趕得上,我想等寶寶出生了用毛線襪子好像也挺萌的,不過我沒有打算多織,隻是織一到兩雙,現在什麽東西都能夠買到,到時候買就行。


    蔣天禦人來了鄉下,可是工作不離手,我不和他說話的時候,隻要我坐在庭院裏,他也會陪著,我沒有拒絕他的行動,到後來我幹脆就任由他自己高興就好。


    我該說的話都說完了。


    他是蔣家的長子嫡孫,早晚要迴去的,留在鄉下的時間不會太久,我除了拒絕吃他做的食物,但在他留下的期間,我不會再說什麽。


    我有時候會用手貼在隆起的小腹上,他就每次擰著劍眉盯著我的動作瞧,而且俊臉略微緊繃,我不想去深究他的表情究竟有什麽意思。


    我隻是確定了一點,他似乎對我肚子裏的寶寶很好奇。


    蔣天禦要是當初在我進去手術室的時候叫停人流手術,今時今日的我或許不會如此記恨他。


    午後的太陽不再強烈,我感覺到風有些大了,停下手中織毛線的動作,單手按在好一旁的凳麵上借力站起來,蔣天禦要上來扶我,被我一手推開。


    “不用,我可以自己來。”我淡淡地道。


    這種事他幫不幫我都是多此一舉,我迴到房間打算睡個午覺,我進去後沒多久,房門被推開,蔣天禦捧著一摞文件走了進來。


    我想趕走他,可是想到他過不了多久就會迴去,我選擇了妥協,蓋著被子我閉上眼睛沉沉地睡去。


    我睡醒後,蔣天禦不在臥室裏,我以為他迴去了,當望見放在桌麵上的那一摞文件,我想他並沒有迴去,隻是有什麽事出去了而已。


    我聞到廚房裏飄來食物的芳香,我的肚子也有些餓了。


    我掀開被子趿上拖鞋走進洗手間洗漱完畢走出來,我去了廚房,蔣天禦坐在小圓桌前用餐,見我進來頭也不抬一下,那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捧著文件夾。


    我瞧見他在用晚餐,一臉怔然。


    這是什麽情況?


    他大概是看透了我的心思,磁性的嗓音冷冷地道,“以後你要吃什麽自己做,每次空著肚子給你做,做完了又倒,太浪費時間。”


    我服了。


    他就這個態度?我就知道,這個腹黑男哪裏會低聲下氣的來給我做一日三餐,還沒堅持幾天這麽快就罷工了。


    我也沒有生氣,本來他做的飯菜都是倒進了垃圾桶裏,我一向是動手再做一遍的,現在直接做也沒什麽差別。


    “蘇如,你現在脾氣可是越來越大了。”他說道,此行的嗓音透著冷冽,“肚子裏的寶寶既然是我的,等生下來做個dna檢測,你理該清楚,我們事先的約定,你給我生個孩子這是一直沒有變過的約定。”


    我氣炸了,關掉正在洗菜的水龍頭,拿過毛巾擦幹雙手,麵朝蔣天禦站立。


    “你會不會太不要臉了一些?我當初磨破了嘴皮子,苦口婆心的告訴你,肚子裏的寶寶是你的,你怎麽做的?不僅要我打掉,還要我離開你身邊,為什麽又要出爾反爾的去檢測dna?我不同意,一千一萬個不同意。”


    蔣天禦見我情緒激動,他陰鷙的冷眸睨著我,擰著劍眉,俊龐緊繃,冷冷地反問道,“多少人和我有仇你清楚嗎?這兩個孩子在你身邊,你以為很安全?你能保護他們嗎?”


    我懵了。


    他說的沒錯,我確實沒有能力保護好他們,我甚至也沒有能力給他們創造優渥的生活環境,我唯一能夠保證的就是我可以給他們快樂。


    “蔣天禦,你不覺得你很矛盾嗎?一開始死活不承認這個孩子是你的,為什麽現在反而想做dna測試?”我冷冷地反問道。


    他的心思很深很深,深刻到我都猜不透,也不敢輕易的去猜測。


    “你如果不想做,我會用強製的手段逼迫你去做,別試圖挑戰我的耐性,你應該明白,我這人一向沒什麽耐性。”他的黑眸睨著我惡狠狠地道。


    我突然有了一種錯覺,他是否從頭到尾都清楚一些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發展?


    如果是的話,那麽我可以理解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我那天進去做人流手術,其實你早就知道我沒有拿掉肚子裏這塊肉對嗎?你要我離開,其實你內心有別的安排與部署對嗎?陸致遠和我關在一起的那件事,是別人所為,可你將計就計利用起來,還搬出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的理由要我死心塌地的離開對嗎?”


    我無奈的說道,清澈的雙眸凝望著他的黑瞳。


    是我想的太天真了,憑蔣天禦的為人,他不可能看不穿我沒有做完人流就出來了,至於在這件事裏麵,陸致遠扮演的是什麽角色我就不得而知了。


    “你挺適合寫劇本的,編故事的能力不錯。”他冷冷地道。


    我得去找個人問問所有事的來龍去脈,蔣天禦很明顯什麽都不肯告訴我。


    我迴到鄉下後的確每天晚上睡的不安心,可是不容否認,此地遠離喧鬧,沒有那麽瑣碎煩心事,我每天過得怡然自得。


    平靜的背後,總得有人將我護起來。


    我能夠想象,我住在鄉下這裏如此平靜,沒有人打擾,這應該不是偶然。


    “薑桓和薑家在一夕之間樹倒猢猻散,這應該是你的作為,具體為了什麽我說不出來,可是蔣天禦,你要張瑤去精神病院,並且成為十層樓的招牌,從頭到尾,她是你手上的一枚棋子,作為收集情報專用,你要做的事具有危險性,但是你要我離開你身邊,應該也是早就部署好的對嗎?”


    我淡淡地說道。


    我想聽蔣天禦說出實話。


    “說完了?”他冷冷地反問道。


    我輕輕頷首,“嗯,說完了。”


    “那就別影響我用餐。”他低下頭繼續優雅的進餐。


    我瞅著他好半晌,轉身又麵朝水槽繼續洗菜,我手上洗菜的動作突然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打斷,他站在我身邊。


    “一邊去,我來洗。”


    蔣天禦粗聲粗氣的道。


    我沒有離開廚房,清澈的雙眸深深地瞅著他的寬背,那頎長的身形在我眼中不容忽略,他不發脾氣的時候我還是挺喜歡的。


    我簡單的炒了一個蔬菜,做了一個廣式的蛋蒸肉餅子,湯是清淡的紫菜湯,很小一碗。


    對吃的,我也沒有太講究,就是每天的飲食營養均衡到位就行。


    用過晚餐後,我迴到房間處理一些插畫的收尾工作,他並沒有離開,一並坐在我的房間裏批閱文件,中途離開出去接了一通電話。


    我心想,大概我有一些事知道的並不清楚,改天得好好問一問陸致遠。


    他最近開始變得狡猾刁鑽了,甚至不向我說明他那天告訴蔣天禦我們一宿未歸是發生了關係,關於這個答案,我現在仍繞在心頭上沒有放下。


    蔣天禦迴來後,我已經畫完了手上的插畫。


    他走上前收拾好那一摞文件,把我放在床上的被子抱走,我來不及阻止他人已經走出了臥室,進來的時候抱著一床他蓋過的被子。


    “我又不冷,那條被子很暖。”我抬著頭望著他的黑眸。


    蔣天禦冷聲一笑,“誰有心情管你冷不冷,我是怕自己冷。”


    誰有心情管你冷不冷,我是怕自己冷。


    他的話讓我陷入了一頭霧水的境地,這算什麽?


    他的意思是今晚要和我睡?


    “你不是說一個人睡覺怕賊嗎?”蔣天禦的黑眸定定地望著我,冷冷地道。


    我是怕賊,可我更怕他這頭狼。


    “不用,我習慣一個人睡。”


    我淡淡地道,雙手護在小腹前。


    他要是睡在我身邊,我肯定會失眠。


    “如今的你胖的和一頭豬一樣。”蔣天禦冷聲一笑,黑眸盯著我隆起的小腹。


    我大概可以理解,他的意思是,他對豬不感興趣。


    我知道懷孕了身材肯定會走樣,身體也會變得臃腫,不過他說的話太讓我鬱悶。


    我去了洗手間洗漱,順便泡了泡腳,洗完,我迴到臥室,蔣天禦正在脫衣服,看樣子他還要洗澡。


    鄉下這裏其實生活對於他來說並不是很方便,我是習慣了,畢竟也是這麽長大的。


    我趁著他去洗澡,我把被子抱走,換迴我的被子。


    他是人,是高級動物,不應該和我睡在一起,我拒絕。


    我換迴被子後掀開,躺下,大概是累了一天,接著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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