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天禦並沒有說出秦明士打電話給他的真正原因,他似乎不想道破。


    “這件事你不用過問,我不會說的。”他冷冷地道。


    我沒有想到蔣天禦會這麽固執,一句話都不肯透露,我賭氣的裹住被子背朝他麵朝床邊的方向躺著。


    他並沒有來安慰我。


    我心中對調查張瑤一事更加的確定心意,絕對不會妥協,逃避。


    事實證明,蔣天禦的確有事隱瞞著我。


    這一夜我並沒有安然入睡,倒也沒有輾轉反側,我怕破壞了蔣天禦的睡眠質量。


    天剛剛透亮,我掀開被子下床,走進洗手間進行洗漱,洗漱完畢,我打開臥室的門前往客廳,我盤腿坐在客廳裏,雙眼盯著窗外的風景,思緒逐漸放空。


    今天我要自己打車去醫院拆線,我決定中途去找陸致遠。


    “蘇小姐,老爺請你上去一趟。”


    傭人走進客廳,對著我恭敬地說道。


    事實上我很好奇一件事,蔣老爺子明明年紀大了,上下樓腿腳不太利索,又是為何不肯從樓上搬下來住?


    後來我知道了,他是不願意離開和妻子生活過的那間臥室。


    也許,人就是這樣,思念,緬懷,直至消失,隕落。


    “老爺,蘇小姐來了。”


    傭人候在門外輕聲請示道。


    我聽到裏麵傳來說話的聲音,他好像說了“進來”。


    傭人推開門,恭敬地站在一旁,讓我進去。


    “小如來了。”蔣老爺子慈祥的看著我。


    “是,蔣老爺子,請問你有什麽吩咐?”


    我站在他麵前問道。


    “倒也沒有什麽吩咐不吩咐的,我來隻是想告訴你,不要在天禦麵前道破昨天我們見了陸家的那個小子,他弟弟和天禦的感情確實不錯,可是這個大的,他們一向不太來往。”他慎重的交代道,炯炯有神的眼眸望著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隻是這個意思。”


    我一聽蔣老爺子要我隱瞞陸致遠昨天來過蔣家一事,心裏對他表示感激,這件事能不說就不說,我也不希望讓蔣天禦知道。


    我對視蔣老爺子的雙眸,輕輕頷首,開口,“是的蔣老爺子,我會謹遵你的吩咐。”


    陸致遠來過蔣宅,能不讓蔣天禦知道,我是巴不得他不說破,免得那個男人對我又進行不必要的報複行為。


    “我看得出來天禦是真心喜歡你,隻不過我那個孫子心高氣傲,從小沒碰過什麽壁,尤其是女人方麵的事。”


    蔣老爺子語重心長的說道。


    我並沒有對他的話有多少的心情起伏。


    蔣天禦是好是壞,對我來說沒有太大的差別,我和他之間是注定斬不斷的一根線。


    “去吧!先下去,這個點那小子估計是起床了。”


    蔣老爺子對著我擺擺手,示意我下去。


    我衝著他點點頭走出了房間,我走到樓下,蔣天禦就站在樓梯口,他漆黑的眼眸直直地望著我,我明白他的眼神是什麽意思。


    大概是質問我為什麽賭氣,為什麽這麽早就起床了。


    他既然有秘密不肯說,那我又何必與他保持原來的態度。


    他有秘密是他的事,那我也可以選擇要不要理他。


    “明知道自己胃不好,還不按時吃飯。”蔣天禦睨著我冷冷地道。


    我走下樓梯來到他麵前站定,“我得去醫院拆線,你是去拍攝微電影的,我們根本不同路。”


    蔣天禦聽完我的話,陰鷙的冷眸惡狠狠地怒瞪著我,磁性的嗓音冷厲的道,“蘇如,你不要和我鬧脾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我沒有說話隻是直勾勾地望著他漆黑的怒眸。


    我隻是想知道張瑤的事,這有什麽呢?


    蔣天禦為什麽要把她安置在精神病院裏麵,這些總該有個說法吧?


    我認為像他那樣的人做事肯定是帶著目的的,可我不知道這目的的背後真正的用意是圖什麽?


    我看了蔣天禦好半晌,最後說道,“我沒有和你鬧脾氣,隻是你想隱瞞那些事,我想知道而已,結果,你愣是不想告訴我,我除了選擇沉默還能怎麽樣呢?”


    我覺得他真愛強人所難。


    不告訴我細節又要我對他態度如初,我又不是白癡,怎麽可能做得到。


    我不想和他鬧,選擇走進了餐廳。


    緊接著他也跟著走進來,我坐在離他比較遠的距離,用行動抗議,對於他隱瞞真相一事,我感到憤怒,討厭。


    “蘇如,我勸你晚上迴來,改變你的態度,要不然,小心我弄死你。”


    蔣天禦冷冷地威脅道。


    我聽到那句他要弄死我,吃早餐的動作忍不住停頓了一下,某個地方頓時感到一陣的疼痛,撕裂的感覺我並沒有忘記。


    “變態。”


    我低吼道,繼續吃早餐。


    吃完早餐,我們分別離開餐廳,他走到庭院坐進車裏由司機載著離開,我則是走在庭院裏,這時,一輛紅色的法拉利極速從我身邊掠過,我嚇得跌坐在草坪上,車子“吱”一聲停下來,從搖下的車窗裏麵伸出纖細如白玉的手臂,接著朝我做了個大拇指朝下的動作。


    這是鄙視的意思。


    看那隻手,就算不用看到容貌我也知道那人會是誰。


    除了韓芊蕪又能是誰。


    我從草坪上站起來,拎上掉在地上的包包,撐著陽傘離開庭院。


    我走到外麵打車去了醫院,在醫院拆完線,我又打車去了陸致遠說的那個地方,他公司對麵的咖啡廳,我躊躇了好久才上前和吧台的服務員說明來意,那人借了我座機。


    我從包包裏掏出一張紙,上麵寫著陸致遠的辦公室電話號碼,我按照上麵的號碼撥通了他的辦公室座機。


    “我在你公司對麵的咖啡廳。”我淡淡地道。


    陸致遠在電話那頭輕輕地“嗯”了一聲,接著通話被掛斷,我點了一杯果汁,坐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發呆了一會兒,位置對麵有人坐下。


    “你看上去很累。”陸致遠對著我說道。


    我從他的黑眸裏看到了他關心我的眼神,我淡淡地道,“隻是昨晚沒有睡好而已。”


    這樣一句話,我說完就後悔了。


    這難道是在暗示蔣天禦昨晚和我做了一晚上嗎?


    我知道憑什麽陸致遠目前的狀態,他肯定會想歪。


    “蔣天禦隱瞞了很多真相不肯告訴我,我想張瑤的事想了一宿。”我又重新向陸致遠解釋了一遍。


    不知道為什麽,這種時候我反而不願意讓他誤會我和蔣天禦在夜裏做的那些事。


    我想,和一個變態相處久了,我也會變成變態。


    目前的我對陸致遠的心意是足夠的變態。


    “你送來的那盆文竹我很喜歡,並且一直養在臥室裏。”


    他開口說道,磁性的嗓音輕輕地,柔柔地。


    我微微放鬆身上的每一根神經,聽陸致遠說話也是一種享受。


    我以為他不會提及那盆文竹的事,原來是我想太多了。


    陸致遠輕聲一笑,俊逸的臉龐線條完美,溫文爾雅的五官無可挑剔。


    “我有時候真的挺傻,每一次遇見你就好像年少時遇見喜歡的女孩子,那種青蔥歲月的萌芽愛意,非常的美好。純粹。”他大膽的向我做著表白。


    我聽到陸致遠的表白,卻沒有一丁點兒感到不舒服。


    他的那番話就好像是一場三月裏的小雨,淅瀝瀝的滴落在窗前,敲打著窗玻璃。


    我的內心不是沒有悸動,可惜,那隻是源於精神上的愛意而已,那份愛綿柔無力,無法深深地鐫刻在我的內心深處。


    陸致遠見我沉默無語,他把一份資料放在我的手邊,“好了,不和你說題外話了,這是關於張瑤被關在精神病院的真相,蔣天禦把她關在裏麵,從事賣肉的勾當,當然,這其中有張瑤簽下的文件,至於簽署的這份文件是被逼的還是心甘情願,這就不得而知了,文件上服務時限是三年。”


    蔣天禦不肯說出口的秘密無非是張瑤要被關在精神病院裏三年,並且讓張瑤從事那種活,我的手指捏住陸致遠給我的那份資料。


    我突然覺得蔣天禦一直把我當作白癡愚弄。


    “蘇如,蔣天禦做的事我無權過問,隻是你要我調查的資料我隻能查到這裏。”陸致遠欲言又止的看著我。


    我隻顧著手上的資料和一心想救出張瑤,沒有把陸致遠的話放在心上。


    得到他給我的資料後,我沒有馬上離開咖啡廳,陸致遠還有工作已經離開。


    我坐在那裏陷入了沉思,我心中想到的除了當初張瑤和秦明士關聯在一起的事之外,其他的我怎麽也想不通。


    為什麽蔣天禦非要找上她,逼她從事不想從事的活兒呢?


    我放在桌麵上的手機發出短信的鈴聲,我拿起來查閱。


    「午餐前,我要見到你出現在蔣宅。」


    蔣天禦的霸道是一如既往的,有增無減。


    我沒有迴複他的信息,今天中午,我決定不去蔣宅,而是去離園。


    我的心情不適合在蔣宅出現。


    張瑤,到底我蔣天禦逼迫你做了什麽,逼迫你答應了什麽?


    我走出咖啡廳,頭輕腳重的走在街道上,渾身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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