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天禦把我做的飯菜全部都吃完了,伊綿綿甚至沒吃多少。


    她感到特別驚訝。


    “在你住院期間,晚餐我會在醫院解決。”


    他看著伊綿綿冷冷地道。


    我有些心慌,萬一他知道是我做的呢?


    不過,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伊綿綿會努力掩蓋一切真相,就算是我做的她也會說成是離園的傭人做的,這點小伎倆她玩的很順溜。


    “真的嗎?”伊綿綿假裝開心不已,笑容滿麵的看著蔣天禦,“禦哥哥你能陪我一起用晚餐我感到很幸福。”


    我站在一旁,聽到伊綿綿對蔣天禦說的那些對白,酸的可以。


    他沒有吱聲,靜默地坐在病床前。


    我看他們已經用完了晚餐,叫護工進來把垃圾收拾幹淨,順便把碗洗好,我隻負責照顧伊綿綿,不負責收拾。


    該偷懶的時候必須要偷懶。


    大概半個小時後,伊綿綿說要吃那塊草莓蛋糕。


    蔣天禦把蛋糕遞給她,她看到蛋糕上麵有草莓,用叉子叉著草莓,水汪汪的水眸瞅著他,撒嬌道,“禦哥哥,草莓你幫人家吃掉好嗎?我不想吃草莓。”


    我低頭,拿出手機看著屏幕,隨手翻閱著時下的新聞,這麽惡心的話題和場麵還是少聽少看,免得一會人吃不下晚餐。


    我的餘光瞥到蔣天禦低頭吃掉了那顆草莓,伊綿綿比較開心,他並沒有嚼,我認為那應該是吞下去了。


    他拿出手機走了出去。


    我拿在手上的手機碰巧響起來,可是來電號碼顯示居然是……


    “我出去接個電話。”


    我看著伊綿綿說道。


    她沒有吭聲,我也沒管她,打來病房的門走了出去,我剛出去,蔣天禦就拉著我的手往幽暗的通道走去。


    晚間的時候,這裏來往的人比較少。


    他把我抵在牆上,我還沒迴過神,站在我對麵的那人低下了尊貴的頭顱,我嚐到嘴裏有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


    是那顆草莓。


    由此可見,蔣天禦也知道伊綿綿並不是真的想吃草莓蛋糕,可是他知道我想吃。


    麵對他對我小小調戲,我有點驚慌失措,這算什麽?


    我的雙手握成拳頭抵在他的寬肩上,他高大的身軀越壓越下,差不多身體的重量全部傾斜在我身上。


    我被他壓製的動彈不得。


    除了任由他的舌撬開我緊閉的貝齒,舌勾纏著我的舌尖,我有一種沒辦法遺忘他的痛苦。


    蔣天禦的吻依然是那麽洶湧,如同狂潮,攪亂了我平靜的心湖。


    “唔……”我的雙手用力去推他的肩膀。


    無論我怎麽推,怎麽喊,他毫無反應,一直吻,一直吻。


    蔣天禦的吻讓我軟了雙腿,連身子都癱軟如泥。


    “你好大的膽子,誰準你剪了頭發。”他抱著我磁性的嗓音在我耳邊低吼。


    他低吼不算,還用手拉扯著我的發尾,我被扯的頭皮發麻,急的喊了出來。


    “放手,你神經病。”我低眸抬起腳想踩他腳背。


    蔣天禦用力抱住我,陰鷙的冷眸深深地睨著我的眼眸,嗓音磁性的道,“你在床上披散長發的模樣是最嫵媚,最性感的。”


    我一聽他說完這句話,不客氣“嗤”一聲笑了出來。


    “怎麽?你又想做了。”我嘲笑他,冷冷地反問道。


    他深邃如海的黑眸直勾勾地凝著我,並沒有說什麽。


    “蔣天禦,我沒有推伊綿綿下樓,這件事你從頭到尾沒有站出來為我說一句話,甚至沒有給一句安慰和開導,我在你心裏究竟算什麽?”


    我指責他的冷酷與無情。


    蔣天禦鬆開了抱住我身體的雙手,他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站在我麵前,一言不發的樣子幾近陌生。


    我疲憊的朝著他揮了揮小手,“算了算了,我和你之間還有什麽好說的,信或者不信根本改變不了什麽。”


    他有心要向著伊綿綿,我是無能為力去改變什麽的。


    既然如此,那我隻能順從他的心意去執行。


    我從他麵前經過,大手握住了我的柔荑,那一刻,我並沒有任何的情緒反應,用另外一隻手拉開那隻討厭的手掌。


    他不相信我,又不肯說一句安慰我的話,又何必和我拉拉扯扯呢?


    我迴到病房,伊綿綿朝著我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惡聲惡氣的低吼道,“人死到哪裏去了,你怎麽不幹脆死在外麵別迴來。”


    我聽到她對我一字一句都用“死”字,我氣的大步衝上前,手奪走她握在手上的那隻叉子,對準她細致的脖子。


    “反正外麵的人都以為是我推你下樓的,我要是在你脖子上刺個窟窿出來,你說有什麽區別呢?”我咬著牙陰戾的道。


    伊綿綿對於我的忍讓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進尺,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別,你別亂來。”


    她趕緊求饒。


    “現在你躺在床上,行動不便,我想要弄死你,毫不費吹灰之力。”


    我冷冷地道,手用力的按在她的腿傷上。


    伊綿綿大吃一驚,見到我的手按在她的腿傷上,瞳孔慢慢收緊。


    最後,我丟開握在手上的叉子,沒有理會她的害怕,人走到了茶幾的沙發前坐下,打開保溫盒開始用晚餐。


    蔣天禦走進病房的時候,我視若無睹,繼續低頭用餐,他走到我身邊要拎走公事包的時候,我聞到屬於他身上特有的陽剛氣息,那一刻我的心竟然湧上一陣的酸澀。


    這樣的我,在他們麵前究竟算什麽?


    “禦哥哥,你要走嗎?”伊綿綿故作委屈的看著他。


    我繼續用餐,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動。


    蔣天禦沒說什麽,他對伊綿綿的態度讓我摸不著邊際,要說對她不好,卻沒有在下班的時候給我買過蛋糕,要說對她好,問的話是十問九不答。


    我沒有管他們之間究竟是什麽樣的發展,這些與我已經毫無幹係。


    伊綿綿看蔣天禦不說話,她隻好弱弱地道,“那明天晚上我等你一起用晚餐。”


    她看著他期待的說道。


    病房的門被拉開,蔣天禦麵無表情的走了出去。


    我在想,她要是說我做的飯菜是離園裏的傭人做的,那麽明天早上的早餐要怎麽糊弄過去?


    午餐倒是好辦,蔣天禦不在梨園。


    “你每天晚上的晚餐換個花樣。”


    伊綿綿頤指氣使的對我說道。


    我繼續用餐並沒有搭理她,累了一天,我隻想安安靜靜地用餐,其他的事暫且擱一邊。


    晚餐結束,我累的有些困乏,最近沒怎麽好好休息,加上心情起伏也很大,導致身心俱疲。


    用過晚餐,我找護工進來幫伊綿綿進行身體擦洗,給她換病服。


    這些事,我不會做。


    她要不同意,那就隻能髒著,總之我不會動手給她擦身,換衣。


    疲累的一天總算結束。


    關於早餐的事,我另有打算,不想在晚上開口和伊綿綿明說。


    我走到洗手間進行洗漱,並沒有換睡衣出來,醫院裏的暖氣並不是很充足,臨近年關的天特別的冷。


    我把租來的被子和枕頭鋪好,打算睡沙發陪夜。


    夜裏,伊綿綿睡著了,她鬧了一天,算是停歇了。


    我正打算入睡。


    手機的屏幕亮了,打開一看是一條信息。


    「敢不敢和我打個賭?」


    信息是蔣天禦發過來的。


    我不打算迴。


    「我知道你有查看信息,我賭你一個月後無法離開離園,無法離開我。」


    蔣天禦的信息讓我感到窩火。


    他這是哪來的變態自信感。


    我為什麽不離開離園,我為什麽要留在他身邊。


    他已經和伊綿綿有了開始,這段關係,他想要如何喊停?


    我很好奇。


    「不可能。」


    我簡簡單單的迴複他三個字。


    「蘇如,這世界上有個詞叫——後悔莫及。」


    蔣天禦的信息又發了過來。


    「你是說你後悔不相信我,後悔沒有安慰我嗎?」


    我強烈的譴責他冷酷無情的行為。


    當時伊綿綿跳樓,他就該第一時間說相信我,站在我這邊,而不是事後才說後悔。


    來不及了。


    「我指的是你要是最後沒能如願以償的離開離園,會後悔今晚對我撂下的狠話。」


    蔣天禦這次發過來的信息對我充滿了強烈的嘲諷。


    我被他噎的一個字都發不出來,索性關掉手機準備睡覺。


    太可恨。


    他所謂的追悔莫及是警告我,可我所謂的追悔莫及在他看來完全是一廂情願和自作多情。


    這個可惡的男人總有辦法輕而易舉的羞辱我。


    我恨死他了。


    陪夜的夜晚,我睜了很長時間的眼睛,終於在渾渾噩噩中睡去。


    翌日醒來,我喊護工進來幫伊綿綿進行洗漱。


    我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她暗示我迴離園準備早餐。


    我不為所動的坐在病床前。


    “你昨晚告訴蔣天禦,晚餐是離園的傭人準備的。”我黑眸緊盯著伊綿綿那雙嫵媚的眼,冷冷地道,“那麽也該意味著,你的早餐不可能再有。”


    我打定主意也想好了明目要堵住她的嘴,要伊綿綿對我心服口服。


    “蘇如,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她大聲喝道。


    我沒有畏懼伊綿綿中氣十足的叫板。


    “早上的時候蔣天禦還在離園,你要我去離園準備早餐,也就表示晚餐也是我在準備。”我笑著道,“你可要想好了,你心愛的男人正吃著我親手做的晚餐,這些功勞可以讓離園的傭人得,可是,你的一頓早餐就讓這秘密不攻自破……”


    我就是吃定她了。


    朝我潑粥,吐粥,又汙蔑我推她下樓,這些虧可以默默地吃著,可是有些虧絕對不能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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