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的臉瞬間通紅,燦若三月桃花,瓣瓣馨香。


    這人怎能這般無恥,這樣露骨的話——


    弦歌狠狠撇過臉,他的手一瞬不停,在她身上煽風點火,眸子裏卻一片清明。


    弦歌冷笑道:“修離墨,你這話不可笑麽?你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我這般粗俗、長相一般的女人,怎就有幸入了你的眼?”


    手一頓,他眉峰一揚,沉聲道:“我沒有耐心,隻問你一句,願還是不願?攖”


    “願又如何,不願又如何,若說不願,你能放過我嗎?”她偏頭凝向他。


    說好不愛,為何又舍不得償。


    明明該恨,她卻恨不起來。


    她癡癡地笑起來,一股無力頓時襲卷全身,他恨她這種涼薄的笑,就像那風,如何也捕捉不住。


    猛地俯身攫住她的唇,他急切地翻卷她馨香的舌,恨在胸膛裏如同驚濤駭浪翻滾。


    她就靜靜躺著,眸子凝著那金色的麵具,她突然想,他在碰別的女人的時候,那麵具是不是也不曾褪下過?


    唇被他咬破,腥甜蔓延在緊緊纏裹的四片唇瓣裏,順著白皙的下頜滑落,一瞬滴落在白色的被單上,嫣紅惹眼。


    他一怔,稍稍退離,眸子幽暗地凝住她。


    弦歌牽唇一笑,他的唇還黏在她唇上,她這一動,一股濕潤滑膩在他唇上蠕動。


    她低聲道:“我是個自私的女人,不願意拿自己的身子去換別人的命,他的命,你若愛要,便拿去吧。”


    “隻是,修離墨,你記住了,夏雨若因我而死,我也決不苟活。”


    威脅嗎?


    弦歌想,她是在威脅。


    沒有幾分把握,她隻想做最後的抗爭。


    這般想著別的男人的她,他這麽驕傲,還會要她嗎?


    弦歌怕了,她發現自己心底厭惡他的觸碰,可是身體卻誠實地接受了他。


    若是她真的成了他的女人,她就再也離不開了。


    她會被這個男人折磨瘋的。


    他猛地咬住她的唇,這一下毫不留情,踐踏傷害才能彌補他的恐慌。


    她說她要隨那個男人一起下地獄?


    不可能,她休想!就算下地獄,她也隻能是他的人。


    做鬼也隻能是他修離墨的鬼。


    修離墨笑得癲狂,咬牙道:“那你便帶著你肮髒的身子隨他去吧,看他還要不要你?”


    身子遽涼,眼角餘光瞥見她的肚兜、褒褲飄落在地,淩亂一地,混著男子黑色的衣袍。


    礙眼得恨!


    她輕輕閉上眼睛,腦子裏一片淩亂,卻不願睜眼去看那欺辱她的人。


    白光一閃,似有什麽要撕裂她的腦袋,千軍萬馬噴湧而出,她疼得渾身劇烈抖動。


    那一幕幕似曾相識的畫麵在腦海裏閃現,碎片的記憶如潮水般用來,緊緊扼住她的心,也是這般,她無力地被人欺淩,滿心悲涼滄桑。


    再也忍不住,她厲聲尖叫起來,淒慘的叫聲讓身上的男人察覺到了她的異樣。


    身下的女人嘴唇蒼白如雪,冷汗沁出肌膚,她死命地抱著頭,手指狠狠拉扯發絲,似乎陷入了癲狂中。


    他慌忙從她身上起來,情潮未褪的眸子一瞬染上驚慌。


    緊緊將她攬在懷裏,他揉著她低低安慰,聲音輕柔如風,卻止不住地顫抖,“歌兒......對不起......我不逼你,不逼你了......”


    他不該逼她的,明知道她性子倔強,為何要將她往絕路上逼?


    他當真便舍得讓她隨那男人死去?


    隻有他知道,他說的不過是氣話。


    氣她不愛惜自己的生命,更氣她為了別人的男人頂撞他,踐踏他的心。


    既然決定讓她去西山守陵,他也打定主意管住自己的心,不讓她察覺異樣,可終究還是不行。


    一碰上她,他所有的理智統統見鬼。


    “疼......頭好疼......”虛弱的聲音從懷裏逸出,他的心頓痛。


    他是不是錯了?


    如果她恢複了記憶,那他......


    弦歌唿吸著熟悉的氣息,她死命往那溫暖的懷裏靠去,她真的很冷很冷。


    手緊緊纏住男人的腰身,她陷在疼痛裏無法自拔,卻直覺自己很安全。


    弦歌不知,這種安全感,卻是修離墨帶給她的。


    *


    弦歌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到了西山,而且已經是第二日中午。


    冰清說,她昨日突然昏倒在瑜落軒,葉落將她送迴鎖玉軒。


    今早出發來到西山,她昏睡了一路。


    那個男人兌現了自己的諾言,弦歌還怕他會反悔,現在心情突然平靜了下來。


    昨天被他這般對待,她頭昏欲裂,腦中赫然記起一些記憶,以為這記憶會全部找迴來,卻是一些零碎的片斷。


    而這些記憶,都是與那人有關,同樣的場景,都是他在欺負她。


    一間幹淨整潔的屋子,擺設簡單,她就躺在屋內唯一的床上。


    透過窗欞,依稀可見小小的院落裏一顆古老的大樹,枝繁葉茂,正值夏季,山中帶來徐徐涼風,散去心頭的煩躁。


    弦歌披衣起身,推開門,倚在門扉上。


    院落裏有三間屋子,一間她住,一間兩個丫頭住,一間是廚房。


    她被禁軍統領安置在此,院外有幾個禁軍在守衛,冰清、吟夏兩人也不知去哪了?


    院落距離皇陵不遠,依稀可聽見皇陵那邊傳來搬運石頭、鑿石頭的聲音,偶有禁軍被斥。


    想到皇陵裏住的都是曆代帝王,而她就住在皇陵周邊,心裏有點興奮,夾雜著令人發怵的毛骨悚然。


    突然想瞧一瞧那宏偉的皇陵,弦歌迴屋換了一身衣裳,然後循聲而去。


    弦歌昨日昏迷,今日又到了皇陵,她並不知道昨日西陵城發生了一件大事,鬧得滿城風雨。


    西陵王的郡主夙玉棠被人發現赤身***躺在萬花樓裏,跟她躺在床上的,還有西陵官員楊天德。


    夙玉棠顏麵盡失,尋死覓活,一時之間成為西陵城茶餘飯後的笑話。


    西陵王震怒,下令楊天德休妻,將夙玉棠娶為正室,大親之日定在十日後。


    這親事匆忙,可誰都知道,夙玉棠已經不潔,往日那些上門提親的公子,現在對她避如猛獸。


    *


    皇宮棲鳳殿。


    院落裏,百花盛開,炎熱的氣息席卷而來,在夏日,這天氣令人精神不振、睡意十足。


    樹架下,皇後李沁茗慵懶地躺在貴妃椅上,眸子半擱,青鸞在一旁輕搖流扇。


    紅色的鳳袍勾勒出妙曼的身軀,膚如凝脂,螓首蛾眉,眸子迷離,美得驚心動魄。


    裸露的鎖骨上紅豔豔的吻痕,像極那冬日白雪裏傲然盛開的梅花。


    皇帝進來就看到這麽一副誘人的場景,喉間一緊,眸子突然隱晦起來。


    他擺手製止宮女的通報,腳步翩躚走近。


    身後的無桑識趣地停住腳步。


    一個月前,太後逼皇上寵幸皇後,皇上放話未來一個月都宿在棲鳳殿。


    這一個月來,皇上確實夜夜留宿棲鳳殿,起先皇後還會抗拒,漸漸就麻木了。


    隻是這一個月之期已過,皇上似乎忘了,這幾日依舊往棲鳳殿跑。


    無桑自然不敢提醒,皇上又怎會記不住呢,隻是揣著明白當糊塗罷。


    熟悉的龍涎香入鼻,一隻溫熱的大掌撫上玉顏,皇後一驚,猛地睜開眼睛。


    明黃入眼,男人麵龐俊朗,眸子深邃,隱隱燃燒火熱。


    皇後太熟悉這樣的眼神了,這個男人在她這裏宿了一個多月,每次看到他這樣火熱的眼神,她都暗暗吃驚。


    避開他灼熱的視線,發現院裏的婢女都被他揮退,連青鸞不知何時也離去了。


    “皇上......”皇後顫抖著聲音,說著就要起身行禮,腰間一緊,身子淩空,皇帝將她一把抱起。


    一眼不發地走進內殿,眸子始終絞在皇後身上。


    這個女人的身體他太熟悉了,這一個月,他似乎迷戀上了她的身體,夜夜恩寵,有時候就連白日在處理奏章,眼前卻突然冒出她嬌羞的麵龐。


    今日亦然,他剛剛在接見修夜來使,修夜四皇子帶來幾個美妾,有意讓他納入後宮。


    麵對那些嬌滴滴的女人,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李茗沁那張清冷的臉。


    一股煩躁湧上心尖,他將那些女人賜給了臣子,駁了四皇子的臉麵。


    這不應該,可是他當時腦子一熱,自然而然地就這麽做了。


    這個女人何時能影響了他的決策?


    他突然很生氣,修夜來使退下後,他在鴻心殿發了很大的脾氣,就連蘇傾顏也一臉莫名其妙地看他。


    這股怒火如何也下不去,他氣衝衝地就往棲鳳殿來了。


    既是她挑起的火,自然該她來滅。


    身子一沾上她,變得愈加火熱,燙得像要把人燒死。


    他真是瘋了。


    青天白日就想要女人,他何時這般熱衷男女之事了?


    一個月過去了,非但不膩,卻是對她越來越迷戀。


    ---題外話---素月在這裏說明一下,文中人物的名字有時候會出錯,修離墨身邊的侍衛,他原名叫做左戰,可是因為素月的失誤,在很多章節寫成了左岸,還有皇後,她本叫李茗沁,可是有時候素月迷糊了,將她寫成了李沁茗。對於這些失誤,素月非常抱歉,給看文的仙女們帶來了困擾,希望小仙女們見諒-----


    本來想改過來,可是入v章節不能修改,仙女們隻能將就看了。素月努力後麵不會再錯了。


    素月麻溜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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