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笑僵在臉上,夏雨眸光微閃,勉強扯出尷尬的弧度,“你真愛開玩笑,你要沒說,我怎麽會知道?”


    抿了一口茶,手微微顫抖,茶杯懸空,險些掉落在地,幸虧他身手敏捷,手腕翻轉,順勢接住攖。


    水麵無波,竟是一滴也沒灑落。


    弦歌嘴角懸著一絲笑意,“這就要問你了,我倒想知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這女人能不能別老糾纏這個問題?


    現在重點不在這好麽?


    夏雨尋思對策,急得臉上冒汗,狼狽至極,哪怕麵對咄咄逼人的奸臣賊子,他都沒這般失態,在這女人似笑非笑的眼神下,他竟慌亂了。


    “說是不說?”一聲冷喝,一柄長劍利索地架在了夏雨脖上。


    原來那劍就掛在弦歌身後的牆壁上,是冰清平日裏所用,今日她躲了弦歌一天,竟將那劍落在房間裏。


    “姑奶奶......刀劍無眼,您悠著點......”夏雨瞪著軟劍,向弦歌討饒償。


    他絕對相信弦歌不是開玩笑的,冷峻的麵容,犀利的眸子,那劍若再往前一分,他的脖子就要遭殃了。


    弦歌不想跟他廢話,她知道他武功高強,單憑他能無聲無息躲過侍衛闖入鎖玉軒,又能迅速接住掉落的茶杯,她怎麽也不能掉以輕心,生怕被他伺機奪走手中的劍。


    知道她身世又如何,就算真是同一個地方來的,在不知是敵是友的情況下,她不可能相信任何人。


    弦歌冷笑著把劍壓向他白皙的脖子,冰冷的觸感就像毒蛇緊緊纏繞在夏雨身上,不斷蔓延。


    “好好......我說......我說就是......”夏雨徹底服了這女人,在這女人的威逼下,他連自己會武的事都忘了。


    換做平日,哪怕他尚存一絲理智,她這招又怎能唬得住他?


    奪下她手裏的劍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可惜他注定栽在弦歌手裏。


    他肯說出真相,弦歌也沒移開劍,往外挪了半分,不傷到他便行。


    她本來也沒打算傷他,就算他有事欺瞞了她,她也不可能真因為這事傷了人家。


    “不是......你讓我說什麽呀?”夏雨臉色通紅,心裏暗叫倒黴,“說我是誰,還是我怎麽知道你是誰的?”


    話一出口,夏雨恨不得咬斷舌頭,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好端端他糊弄過去就行,幹嘛提起她是誰的事。


    “都說!”弦歌挑了挑眉,心下卻是一鬆。


    她也就是紙老虎,氣質上能壓人,讓她動手,她是萬萬不敢的。


    他若是再不開口,她也隻能讓他離開了。


    都說?


    夏雨為難了。


    索性牙一咬,閉著眼睛道:“催眠!”


    “催眠?”弦歌一怔,眯眼道:“所以說,你把我催眠了?”


    危險的語氣,讓他渾身涼颼颼,夏雨偷偷睜開眼睛,對上弦歌深邃的目光。


    欠扁地笑道:“別生氣,女人生氣容易衰老,你看你,好不容易又活過一迴,討了便宜穿到十七歲的身體上,咱可不能辜負老天的美意不是?”


    “少廢話,再囉嗦,我直接讓你上天!”


    夏雨一噎,瞧了瞧依舊架在脖子上的劍,咽了咽口水,沒法了,早死早超生。


    “是催眠了,可是這不能全怪我。你看你明知道我是現代人,咱倆是老鄉,你還拿劍架在我脖子上威脅我,防我像防色狼一樣,我當初不是還沒確定你是不是現代人嘛。”


    頓了頓,瞧弦歌臉色好了點,他又道:“所以我也怕泄露了自己的身份,對你催眠是沒辦法的事。隻有通過催眠,我才能具體知道你的事,誰知道你會不會對我造成威脅?”


    催眠?


    弦歌前世聽說催眠可以讓一個人說出過往經曆的事,哪怕是小時候的事,長大後不再記得,可記憶深處還是有意識。


    隻要有催眠師引導,那往事說出口也不是難事。


    她一直覺得催眠很神秘,沒想到眼前這人本事還挺大。


    “所以,你現在是全部都知道我的過往了?”弦歌冷哼道。


    夏雨鬆了一口氣,一下子說了那麽多,還要擔心那女人不相信,還真是累。


    點了點頭,沒錯吧,至少她前世今生的身份,還有如何來到這裏,又發生了什麽奇怪的事,他都知道了。


    “夏雨!”弦歌咬牙切齒地瞪著他,他還敢理直氣壯地點頭?


    所有的隱私都沒有了,就像***裸麵對著他一樣,她心裏怒火熊熊燃起。


    夏雨一怔,這眼神......


    立馬明白她的意思,夏雨無奈地翻了翻白眼,可劍還貼在脖子上,所以他的動作特別奇怪。


    “我說姑奶奶,我沒那麽無聊,我就問問你的身份,還有怎麽來到這裏而已,誰有興趣知道你那些破事?”


    雖然這女人兇悍了點,不過這種豪爽不造作的性格,他喜歡。


    說得也是,弦歌認同他的話,收迴長劍,起身放進劍鞘裏。


    終於肯相信他了,夏雨狠狠唿出一口惡氣,是在憋屈,竟然被一個女人拿劍威脅,還窩囊地泄露了秘密。


    “說說吧,你的身份。”弦歌坐迴原位,夏雨也不打算隱瞞,將往事全盤托出。


    他原是b城上流名門夏家三子,典型的花花公子,他頭腦精明,父親欲把家業傳到他手裏,他不喜歡商界的無形硝煙,是以整日流連夜店,父母奈他不何。


    自己開了一家高爾夫球場,沉迷在醫藥研究中,小日子過得挺滋潤,二十五歲那年,突然有一天醒來就莫名其妙出現在夏川國皇城裏,還成了三皇子。


    他接受不了突然的反差,鳥不拉屎的古代,怎麽活下去?


    後來一天夜裏,他房裏冒出一個白發蒼蒼、一身仙骨的老頭。


    那老頭告訴他,是他把他帶來的,老頭讓他奪取夏川國的權勢,令夏川重新繁盛如初,天下太平。


    那時的夏川國氣數已盡,皇帝懦弱窩囊,皇子拉幫結派謀權奪利,朝綱混亂,外有慕幽虎視眈眈。


    那些皇子都是酒囊飯袋,江山交到他們手裏遲早敗壞。


    沒人可以擔當複興夏川的大任,偏生天聖大陸四國鼎力數千年,勢力相當,這四國鼎力局勢從未被打破過。


    白家是守護天聖大陸和平的家族,自四國鼎力之初就存在,他們的使命就是守住四國鼎立局勢。


    將夏雨帶來的老頭子就是現任白家族長,名喚白羽尊。


    幾千年來,四國之所以可以維持和平,久盛不衰,就是因為白家在暗中使力。


    到了白羽尊這一帶,夏川國岌岌可危,他無法,隻得從異世界找來一個命數與夏川息息相關的人來,他夏雨好死不死就被老頭子挑中了。


    果然,以夏雨的才幹,果敢狠辣的作風,兩年內平息內亂,重整朝綱,帶著夏川走向昌盛。


    命運作人,他本來討厭商場的爾虞我詐,結果老天讓他來古代,直接扔進官場,每日勾心鬥角。


    他不喜約束,皇位扔留給他父皇,大權都掌控在他手裏。


    夏川國安定下來,他提出要迴去,結果白老頭竟然說他沒辦法讓他迴去。


    有沒有搞錯,明明是那死老頭子把他帶來的,怎麽可能沒辦法迴去?


    他當初可是信誓旦旦答應他,隻要他挽救了夏川國,老頭子就讓他迴去的,結果呢,他被玩兒了?


    起初他不信,白老頭也無法,替他想盡辦法,終究沒有成功。


    一年過去,他也死心了,習慣了古代的生活,似乎迴不迴去也無所謂了。


    可是每看到那老頭子,他就沒好臉色,好端端被耍,他還能笑臉相迎?


    他曾問過白老頭子,白家為何要守護天聖大陸四國鼎立局勢?


    難道天下不是久分必合、合久必分的麽?


    他們這般人為強製,難道不是有違天理?


    白老頭卻說,就是天道讓他們這般做。


    什麽是天道?天道難道不是無形的?


    白老頭卻搖搖頭,據他祖上記載,天道無形,那時六界尚存,神界的主佛司風掌控天道,世間萬物都由他點化。


    天道亦有情,佛本慈悲,與浩渺蒼穹同存,茫茫歲月,神界主宰換了一批又一批。


    唯有那主佛司風,永遠掌控天道。


    無人知他從何而來,亦無人見其真麵目,隻知他法力無邊,容顏變幻多姿。


    聽聞諸佛主佛法力無邊,酷愛蒼生,他的存在就是為了天下蒼生。


    神界主宰天君是唯一能感應到主佛存在的神,隻要佛在,天君定能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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