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我的門壞了。


    我從床上爬起來,走到那扇門旁邊,我仔細看了看這扇門,沒錯,它的確壞掉了,我得把它修好,可我該到哪兒去把它修好呢?我身上沒什麽值得一看的東西,誰也不會答應我的請求,我先去把我的朋友叫過來吧,也許它能幫幫我。


    我把勺子叫了過來,我們站在我家裏,我拍了拍地窖的門,我對它說:“就像我對你說的,我家裏的門壞了,我認為是地窖裏的東西爬出來了,你覺得呢?”“我不這樣想。”勺子一麵在我屋裏走,一麵開口說話,“當我的腳落在地上時,我就明白你的意思了,那是個地窖,我知道地窖在想什麽,它們想出去,可是我們不能讓它們出去,我們未必要出去,被關起來其實未必是件壞事,您也知道那些展覽品,我們把展覽品拿出來,放在那兒供我們參觀,我們把那些古董從地下挖出來,我們把它們關起來了,顯而易見,這可未必是件壞事,如果我們把那些古董放迴去呢?是的,我們能把它們放迴去,可是這樣幹完全是種笑話,還有那些被關起來的家夥們,它們已經適應不了外麵的環境了,我們能把它們放出去嗎?這是在害它們,這不是件好事,我們得注重實用性,不能為了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而放棄實用性,能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也許把地窖的門打開能讓它們活得很舒服,也許把它們放出去能讓它們很開心,可這終究隻是一時之愉悅,我們得像我們小時候一樣,我們不能讓那些小家夥們吃太多東西,不然它們會把自己撐壞的。”等勺子說完話,我立刻想起了一位店主,我好久沒去見這位老朋友了,不知它現在過得怎麽樣,我決定現在就去見它,我對勺子說:“我們去見一位老朋友,你把帽子掏出來,扣在腦袋上,我們要去見一位老朋友,它經營著一家店鋪,我們剛好能在那兒買些東西。”“我們未必要買東西,我知道你想買些東西,可我們未必要去買東西,我們不能總是依靠那些家夥,它們和我們,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去找一位店主,你說它是你的老朋友,因此你去見它是合情合理的,可你為何不去找其他老朋友呢?你有很多老朋友,這我知道,你何必要找借口?我們未必要去買東西,我們能靠自己把這扇門修好,如果我們總是靠那些商販,我們會怎麽樣?我們得花錢去買東西,可我們的錢總有花光的時候,或許我們能找到一份工作,以此來保持平衡,可我們未必能找到一份工作,即使找到了,這份工作也未必穩定,即使這是份穩定的工作,它給的報酬也未必可觀。”“我隻是想去見一位老朋友。”我說著,“我沒去見其他老朋友,是因為我不想見其他老朋友,我之前沒說過我要去見其他老朋友,是因為我不想去見其他老朋友,這隻是個並無意外的巧合,眼下我想去見一位老朋友,於是我碰巧選上了它,而它又碰巧是一位店主,沒什麽其他的緣由,如果我選中了別的家夥,你多半還要問我為何要選這家夥。”“那我們走吧。”勺子迴答我。


    我們走在路上,勺子揉了揉眼睛,我對它說:“我們未必要揉眼睛,我想知道您為何要揉眼睛,您的手帕在口袋裏,可您沒把它掏出來,我們時常會這樣做,我們有更好的解決方案,可是我們沒選中它們,就因為稍有疏忽,就因為那些壞毛病,我們得把這些習慣給改過來,可是要把這些事給改掉其實並不容易,我們有時會把東西隨手丟進垃圾桶裏,我們那時候才反應過來那不是我們想丟出去的東西,有時候我們會把畫筆給折斷,有時候我們想把自己的手給捆起來,就好像那不是我們自己的手似的。”說完,我打了個哈欠,勺子立刻對我說:“打不打哈欠都不要緊,你為何要在這兒打哈欠?你明明能在更遠的地方打哈欠,可你選擇在這兒打哈欠,這是對我的不尊重,也許你又要狡辯,你的手不是你的,你的哈欠也和你沒關係,什麽事都和你沒關係,隻是因為這些事不合你的口味,總會有些東西和我們沒關係,我們不能把所有東西都放進我們的口袋裏,我們能把什麽放進自己的口袋?我認為首先是吃的,我們得先活下來,當然,即使不這樣幹也未必會遭殃,有時候,我們得把同事的餐點也搶過來,它們用不到這些東西,即使它們用得到,我們也得奪過來,我們不可能製造出那麽多能吃的食物,我們隻能去找別的廚師了,要烹飪出一樣菜肴很困難,可要把它們奪過來吃掉就很簡單,想要烹飪食物就得先熟悉其中的門道,而且每樣食物所需的方法和食材還不盡相同,即使知曉了方法也未必能牢牢掌握,即使掌握了也未必有精力去這樣幹,可去吃別的廚師的食物呢?我們不必考慮這麽多,我們隻需要對付我們的同事就行了,我知道,同事之間仍有差別,可總不會大過那些千奇百怪的商品,說到底,無非是恫嚇與欺騙,要製造出食物需要不斷學習,可要把它們奪過來可就太簡單了,我們依著一種法子來就行了。”等勺子說完,我立刻對勺子說:“您說得完全錯誤,我們不能這樣幹,我們得尊重我們的同事,不管是誰我們都得尊重,如果我們都這樣想,那就沒誰會去當廚師了,如果我們都像您這樣想,您還能去搶誰的食物呢?我們得尊重我們的同事,它們說什麽我們就做什麽,可我們不能一直聽它們的話,如果我們一直聽它們的話,我們就走不了了,得等到它們發話我們才能離開,這是因為我們始終得聽它們的話,它們說什麽我們就做什麽,久而久之,它把我們當成了它們的奴隸,我們不聽它們的話就成了門外的旅客,我們可不能當賓館。”“到了,你要去找你的朋友了。”


    我們走進我朋友的店裏,發現它不在那兒,我說:“它不在,我們走吧。”勺子說:“我看它未必不在,它不在櫃台裏,不代表它不在這家店裏,也許它在其他房間裏,這家店有很多房間,即使沒有什麽其他房間,也會有我們看不到的隱藏起來的房間,你沒問你的這位朋友就斷定它不在了,而且你沒說清楚它究竟不在什麽地方,即使它不在這家店裏,它也會在其他地方,總之它一定會在這兒,即使它死了,它的遺體也不會不在的。”“這隻是一場意外。”我對勺子說,“這是我們策劃好了的意外,意外才能給我帶來這樣的驚喜,而我的朋友呢?它當然也不會因此而走開,它還等著我呢,我們有時候得等著那些出現在我們生活中的家夥,誰都有可能掉隊,我也有可能跟不上它們的腳步,這時候我會希望有誰能等等我,我們最好一起走。”“即使你等了它們,它們也未必會等你。”勺子說道,“你等了誰?我知道你等著它過來,它當然也會等你,這算是咎由自取,可其他家夥呢?它們可不知道你做過這種事,它們不必報答你,你根本沒幫它們,它們為何要幫你?”勺子接著說:“我們去另一家店買東西吧,我們不能把自己的路給堵上,有時候我們得學著放棄,我們不必把自己拴在同一件事上,我們得盡快想出選擇,越快越好,我們不能一直朝著錯誤的方向走下去,否則隻會越走越遠,盡早放棄才算是正確答案。”“沒有什麽正確不正確的,很多事沒有標準答案。”“沒有標準答案不代表沒有答案,你總不能用一句話把討論的空間給堵死。”“如果不吃東西,我們就會餓死。”“如果不喝東西,我們就會渴死。”“我們不能這樣幹,因為我們得好好待著,我們之所以要好好待著是因為我們必須得好好待著,我們不能就這樣草率地給出選擇,如果我們現在走了,我的那位朋友很可能馬上就要走過來了,這叫錯過,有時候我們會錯過一輛交通工具,所以我們得準時到達,不能遲到,我們上學和工作時也不能遲到,如果我們遲到了,我們就辦不好這些事了,所以我們必須準時到,最好能早點到,總之絕對不能遲到。”“在工作時,我們得認真工作,我們得處理好和同事之間的關係,我們得尊重我們的同事,在下班後,我們不必急著走,最好能檢查檢查還有什麽未完成的事,當我們的同事為自己慶祝時,或者是什麽別的對它來說很有意義的時刻,我們得祝福它。”“如果有誰祝福了我們,我們得記得謝謝它。”“我們對那些不認識的家夥也得很有禮貌,在街上,我們擦肩而過,等我們走到另一家店,多半會發現那也是個空蕩蕩的店鋪。”“可我們不能傻站在這兒,這是因為我們在排隊,我們排隊時千萬不要插隊,我們排隊時最好仔細盯著前麵的朋友,小心點,別踩到它的腳,如果有誰從後麵踩到了我們,我們最好別生氣,這很可能是無心之失。”“在這之後,我們最好立刻離開,即使我們什麽也沒找到,我們心裏也會好受點,等待可比行動更難熬,我寧願站在那兒發呆也不願在這兒等著,有時候,我認為在家裏發呆比在公司工作更有意思,但我們最好別這樣想,如果我們一直這樣想,我們就不能好好上班了。”“現在下班了,我們該迴家了,我們就走吧,我聽取了你的意見,因為我自己的見識總是有限的,也許你能站在與我不同的角度看到不同的景色,你能用你的知識來提點我,另外,讚同一位朋友的觀點有助於增進我們之間的友誼,增進友誼之後你就能敞開心扉,對我說出更完善的觀點,我們最好能盡量讚同我們的朋友的話,以免讓它們不高興,但也未必總是要這樣做,如果我們總是附和我們的朋友,或許反而會害了它們,我們得適當地提出些合理又溫和的意見,我們走吧,在我們提意見時,我們最好用嘴巴來提意見,這是因為我們通常要用嘴巴來說話,在用嘴巴說話時最好能把嘴巴張開,或許這樣能把話說得更清楚些,如果我們通常不用嘴巴說話,那麽就當我沒說這段話,我們再想想辦法。”“那我們就走吧,你同意了我的說法,所以我們得去另一家店了,如果有誰同意了我們的說法,那麽我們最好順著它來,這算是得到迴報了。”我和勺子去了另一家店。


    我和勺子走進了另一家店裏,店主一見到我們就站了起來,它對我們說:“你們帶錢了嗎?你們得把錢先拿出來,這是為了確保你們有足夠的消費能力,我得拿到足夠的錢,不然我支撐不住這家店,如果這家店倒閉了,那麽你們也沒有能去的地方了,因為這附近隻有我這樣一位店主,別的店主都想方設法去害你們。”“是的,我們最好主動把錢包拿出來。”我說著,“這是為了避免尷尬,如果一位店主說出了這番話,那麽場麵總會顯得有些尷尬,這是因為這樣做有些不禮貌。”“你們想要什麽?”店主說,“你們來到這兒總會買些什麽東西,啊!生命真美好,我們總要買些東西,我們不能擁有所有東西,但我們可以從別的家夥那兒買到別的東西,這就是生命,我們就像是一個整體,我們互幫互助,但其實我們之間的聯係並不緊密,這種反差反而證實了生命的偉大,就像您之前所說的,您最好主動把錢包拿出來,這也是因為我們之間的聯係並不緊密,換言之,我們還不夠熟悉,如果是您身邊的這位朋友要您把錢包拿出來,我想您一定不會有什麽意見,也許就是因為我打破了這層聯係,所以我活了下來,成為了這兒碩果僅存的店主。”“我要找個廁所。”勺子說,“我不能把水倒在地上,那樣做不禮貌。”“是的,我這就為您找個廁所。”店主道,“我是這兒的店主,我比你們更熟悉這家店,這家店是我的店,我理應對顧客負責。”店主把勺子要的東西拿了出來,擺在那兒,它對勺子講:“有兩個,你想把它們倒進哪個裏麵?你想把它們倒進哪兒都行,但我得提醒你一下,您看到我的手了嗎?我的手指著的這個更適合您,這點可以肯定,在您之前的顧客也用了這個,我想您會滿意。”“不要和我說這些話!”勺子忿怒地吼了起來,“我要把東西倒進哪裏是我的事,我們沒必要拘泥於那些和我們無關的東西,我們要管好我們自己,僅此而已,即使我把東西倒進了您想讓我倒進去的那東西裏,它們也不會誇讚我的,在它們看來,這是我本就該做的事,可與之相反的,假若我將一些東西稍稍灑進了另一個容器裏,那麽它們一定會痛罵我,它們一定會斥責我,就因為我的舉動和它們的想法並不完全重合,既然如此,我何必討它們的歡心?我是位顧客,就像您一樣,我不必去討好店主,店主應該來討好我,就該這樣,店主就該把顧客服務好,如果沒有店主,我仍舊能去找其他店主,我的生活不會受到絲毫影響,即使有,也是很微弱的影響,可你呢?如果沒有顧客來光顧你的店,你又算是什麽東西呢?我是我自己的顧客,我隻照顧我自己。”我立刻反駁它:“如果每個家夥都像您這樣想,我們就都成了不負責任的壞蛋了,如果我們都像您這樣想,這兒就隻剩下我們這樣的家夥了,我們得按你的標準行事,那些標準是總結好了的,它們當然不會錯,即使有錯,也隻是細微之處出了些小差錯,不能因為這些過錯而把整體給否定掉,我們就該按著我們想出來的我們行事,這樣對大家都好,我們都得吃東西,這是我們從小就學到的事,根本不用誰來教,我們都記住了這件事,我們得記得吃東西,不然會餓著自己,但也不必吃太多,不然反而會不舒服,我們還得記得喝些東西,或許是在吃東西的時候喝,或許是在吃東西之前喝,或許是在吃東西之後喝,我們喝東西時最好把嘴張開,不然這些東西就流到衣服上了,即使沒有上衣,它也總會流到別的地方,吃東西時要咀嚼,喝東西時就不用咀嚼了,但也不一定,有時候這兩樣東西被放在一起了,而且喝東西時嘴巴的動作本來就算是種咀嚼,也許並不算,不過我們得先想好究竟是先喝還是先吃,而且吃東西時最好別說話,不過如果有誰在對你說話,我們最好還是能給出迴應,不搭理一位朋友可並不禮貌,最好能吃完這一口再迴話,我相信對麵向我們打招唿的朋友一定能理解,但如果一口東西吃了很多,那麽或許就要等很久才能迴話,那麽這位朋友也許會走掉了,但也不一定,它們的性格並不完全一樣,或許它很有耐心,能等到我們吃完喝完,但我們不能得寸進尺。”店主對我說:“我讚同您的觀點,您說得很合我的口味,我會支持合我口味的觀點,也會和那些家夥打交道,我們有相契合的思想,或者說,至少思想上有一定的契合之處,我們能聊得更歡快,我們不會起衝突,或較少起衝突。”“我也願意和您交朋友。”我說道,“如果我和一位店主交了朋友,我就能享受它店裏的便利了,即使我執意推辭,它也會幫助我的。”“我也願意支持你們的觀點。”勺子道,“我明白我說錯了,因此我知錯就改,我過於嘩眾取寵了,我把錯誤改正過來才能獲得你們的原諒,也許你們不會原諒我,那也易於理解,畢竟我犯了錯,我不奢求你們能原諒我,你們也不必原諒我,你們畢竟是受害者,我該向你們贖罪,不該奢求什麽。”“我們暫時原諒你,但還得觀察一陣子。”店主說著,它還沒說完,我就把它打斷了,我嚷道:“不行,朋友,我們不能原諒它,誰讓你替我原諒它的?它犯了錯,它說錯了話,它必須得到懲罰,即使懲罰完我們也不能輕易放過它,我們最好還是先盯著它,免得它又犯錯,也許它認錯的態度不誠懇,這樣它遲早要再犯錯,我們不能隨意原諒它,如果我們這樣做了,其他家夥會怎樣想?它們都犯了錯,唯獨它能得到原諒。”“您搞錯了。”店主解釋起來,“和其他家夥沒關係,我們不能重蹈覆轍,我們得及時收手,您說說,難道它的確犯了錯?我知道它犯了錯,可也得想好該怎麽處置,我們不能一概而論,不同的錯誤有不同的責備方式,也許是口頭上的,也許是行動上的,總之不盡相同,還是不盡相同。”“可之前的家夥呢?”我說著,“之前也有被我們這樣責備的家夥,那時候您在哪兒?我們責備其他家夥的時候可沒看到您站出來,到了現在,您卻跳出來製止我們了,您說這樣做算過了頭,看起來您就像是個善良的店主,可實際上呢?我之前可沒看到您幫其他被責備的家夥說話,那家夥是個年輕的惡棍,它害了一位無辜者,我們把它關了起來,它把這件事又犯了一次,它被我們逮住時還在找借口,它說,它是被它的朋友給陷害的,就好像這件事它可以不負責任似的,那兩個家夥和它都得負責任,我知道和你為敵的家夥不算什麽好東西,可這不能說明你就是清清白白的。”“所以呢?”店主反駁說,“您這番論調我早就聽過,您在路上是這樣說的,現在仍要這樣說,我的確沒說什麽,那僅僅是因為我沒見過您責備的那些家夥,僅此而已,沒什麽別的緣由了,即使您說得對,我漏過了它們,那又如何……”我們還沒說完,就聽到牆縫裏傳來一陣刺耳的尖叫,這噪音幾乎要讓我們的腦袋炸開了,我們急忙走過去,一溜煙鑽進了房間裏,我們把那叫個不停的家夥圍在中間,勺子說:“它發出了叫聲,這就表示它對我們的爭論不滿,啊,我們急於爭論,卻忽略了生命中最本質的東西,那是近似於噪音的啼鳴,這種粗劣的響聲勝過我們的文字。”“啊!”店主喊著,“它使我深刻明白了命運的規律,我們爭論不休的議題不過是些無價值的雜音,它現在用爪子撓爛了我的衣服,我們的命運就像這件衣服一樣,我們不清楚它何時會碎掉,我們不清楚從哪兒伸來的爪子會撕碎我們縫好了的物件。”“啊!”我喊著,“它把那些顏料潑到了我臉上,我們的思想就像那幅畫一樣捉摸不定,我們滿心以為自己的思想由自己而定,可也許正有誰用畫筆在我們身上塗來塗去。”“啊!”店主叫了一聲,它被那東西按在了地上,那東西去咬店主的脖頸了,店主又叫了一聲:“啊!”勺子見狀急忙喊道:“啊!生命,死亡,兩者交織在一起,我們不知道死亡何時會降臨。”我接上了它的話,我們齊聲說道:“我們隻能等待它,在這死亡之上,一切都沒了意義,我們不是顧客,它也不是店主,我們不必在乎究竟該跑出去還是走上去,把東西丟到哪邊都無關緊要,在死亡麵前一切都無關痛癢。”“啊!”店主叫了一聲,死了。“啊!”我和勺子說道,“這是它生命裏最後的樂章,這是它下一段生命開始前的序曲,這是它留給我們的可悲旋律。”“啊!”勺子的脖子也被咬到了,我唱道:“啊!命運無常,啊!命運無常。”我一麵唱,一麵把店主的頭發塞到勺子嘴裏,勺子喊了一聲,我對它說:“啊!勺子,啊!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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