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天都雖然氣溫不像華國其他地方那麽冷,但特有的亞熱帶氣候總是會讓這裏下起綿綿小雨。


    近日以來,天都市的天空就沒怎麽晴朗過,要麽陰雨綿綿,要麽就是陰沉沉的,這讓本就人心惶惶的天都市市民們更加煩躁。


    俗話說得好,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但還有一句話說得也很好,人不可能總倒黴,天不可能總打雷。


    這不,太陽今天難得出現在天都市的天空,晴空萬裏無雲,陽光普照,在家裏窩了許多天的市民們都出現在街頭巷尾,連還未徹底平息下來的天水街怪事都暫時忘在腦後。


    離天水街差不多三條街遠的一間臨街咖啡館,沈秀正懶洋洋地坐在靠窗的桌位上,沐浴在陽光中,漫無目地打量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


    沈秀端起麵前的咖啡喝了一口。


    “嘖...我果然不適合喝這玩意兒。”


    苦澀的咖啡入口,他眉頭微微皺了皺,要不是周圍坐滿了人,都想偷摸著吐掉。


    “也不知道那些喜歡這東西的人究竟是怎麽想的。”


    沈秀強行咽下,小聲嘟囔一句,便再沒有端杯的欲望的,繼續望向窗外,似乎外麵的景色比這杯苦咖啡更能吸引他。


    幾天前,他送走孫磊和方航以後,便迴到出租屋,等待“某些人”到來。


    隻是,情況跟他想象的似乎不太一樣。


    左等右等,無論是視遠見之神為一切,渴望得到那顆眼珠子的遠見會的人,還是原本是這顆眼珠子所有者的永生會,亦或是知道東西在他這裏的天都市異事局,全都沒有派人來找他。


    明明消息已經傳出去了,自己這邊又毫無反應,弄得沈秀都懷疑是不是自己手上這顆眼球其實是贗品了。


    好在沒過多久蘇菲就傳來消息,說是周澄讓她轉告他,異事局近期因為幾處憑空冒出來的禁區忙得焦頭爛額,無論是薛潛還是韓銘晟都沒空找他麻煩。


    不過遠見會和永生會的人即將抵達天都,讓他小心一點。


    要說那幾處突然出現的禁區,自然出自他的手筆。


    發現自己能憑借《異體》就變身成為腦中的虛影,還不受時間和空間限製,他哪能忍得住。


    報著反正魚兒還沒上鉤,不如先增強一下實力的念頭,又找了幾部恐怖片看。


    隻是電影看完,實力雖說勉強也增強了一些些,卻不是他所想的那樣,馬上就能變身成為其他虛影。


    一切又迴到了之前嚐試變成克萊寧的時候,被一層看不見摸不著的膜給困住。


    相同的情況出現,沈秀本以為隻要按照相同的步驟進行下去,那層膜自然會消失。


    但這一次情況跟之前並不一樣。


    在家這幾天,除了第一天看了幾部電影,後麵幾天他全都在嚐試戳破那層“膜”,但直到今天,一直未有寸功。


    算著日子,遠見會和永生會的日估計就這兩天到底,他便放棄繼續嚐試,出到門外,想著能不能在街上碰見。


    一直走到這個咖啡館附近,沈秀突然改變了主意。


    與其在出租屋裏被動等待,還不如大張旗鼓去天水街,將那些人都吸引過去。


    這樣做一方麵免得將其他無辜的人牽扯進來,二來如果被人瞧見“克萊寧”,還可以用有天水街作掩護。


    一舉兩得!


    叮咚!


    就在沈秀愣神望向窗外的時候,一名無論是氣質還是樣貌都極其出眾的女人走進咖啡館。


    女人站在門口,摘下架在鼻梁上的茶色太陽鏡,左右看了看,在一眾顧客異樣的目光中風姿卓越走向靠窗而坐的沈秀。


    “請問,這裏有人嗎?”女人軟糯又極其魅惑的聲音響起。


    沈秀轉頭看了看她,驚豔的眼神一閃而過,輕飄飄吐出一個字:


    “有。”


    女人抿嘴一笑,似乎剛才那個問題隻是出於禮貌,她其實並不在乎,左手順著纖細的腰肢滑過臀部理順連衣洋裙,優雅地坐在沈秀的對麵。


    沈秀挑了挑眉,再次看了女人一眼,卻沒有趕人。


    倒不是他被這女人的美貌吸引住了,要是這樣的話,剛才也就不會說出那個“有”字,而是在這裏坐得夠久了,是時候離開了。


    沈秀懶洋洋站起身,目不斜視,正要離去,剛點過咖啡的女人突然輕聲說道:


    “每一位釣者都以為隻要自己的魚餌夠分量,就沒有釣不上來的魚,可他們卻是忘了一件事,魚餌的分量夠了並不足以釣上魚兒,還得這位釣者自身擁有足夠拉起魚兒的力量才行。”


    沈秀腳下一頓,很是幹脆一屁股坐了下去,審視地看著這位無論是模樣還是氣質都無可挑剔的女人,似笑非笑地說道:


    “既然敢下餌,釣魚的人自然有信心把魚兒拉出水麵,倒是用不著其他想釣魚卻沒有餌的人操心。”


    “自信固然是好事,可盲目的自信就是自負了...謝謝。”


    女人接過服務員端來的一杯拉花咖啡,卻也不喝,隻是轉著杯子凝視杯中的拉花。


    “就如同這杯咖啡一樣,製作這拉花咖啡的咖啡師想必非常滿意自己的技術,自信到以為能贏得所有顧客的喜愛,可他卻不知道,這玩意兒在某些人眼中是多麽可笑。”


    說完,女人對著拉花重重一吹,那層浮於咖啡表麵的拉花就被吹散,飄出杯外,灑落在桌麵,最終化作點點水跡。


    似乎沒能想到這麽端莊典雅的女人會幹出這種事,沈秀眼底閃過一抹異色,微笑道:


    “可是某些人有沒有想過,那位咖啡師既然敢靠這行糊口,就有可能會有壓箱底的本事,而那杯讓人發笑的咖啡,隻是一次隨手製作的產物。”


    女人嘴唇微翹,輕輕放下咖啡杯,笑意盈盈地看著對麵同樣麵露笑容的沈秀,說道:


    “無論是隨手製作也好,傾力而為也罷,在專業人士看來,這就是實力不夠的表現,即便那位咖啡師真的還有所謂的‘壓箱底絕活’,但對於這一行最頂尖的那一小撮人來說,仍然隻是個笑話。”


    “笑話?”沈秀失笑著搖了搖頭,“是不是笑話,所謂的專業人士說了不算,那位咖啡師說了也不算,得比過才知道。”


    就在這時,咖啡館外傳來一陣厚重的鍾鳴聲。


    鐺!


    是附近的一座鍾樓傳來的。


    “時間差不多了,有下次見麵的機會的話,咱們再探討這種‘專業問題’。”


    不給女人再開口的機會,沈秀說完這一句,便起身疾步離開座位。


    然而,就在沈秀推開咖啡館大門的前一秒,女人那足以讓整個咖啡館所有男人騷動的聲音清晰地傳入他的耳裏:


    “記住,我叫鐵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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