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南召抬頭一看,當真有隻鳥兒在樹上棲著。


    他對布布比了個‘噓’的手勢,布布立刻把自己嘴巴捂上,隻露出兩隻黑漆漆的眼仁兒眨啊眨。司空南召輕手輕手的到樹幹旁,四肢攀上樹幹,小身子一拱一拱的就上了樹——


    可惜的是他還沒接近樹梢,鳥兒突然飛走了。


    “哦……哦……”樹下,布布失望的直唿,小腦袋如同向日葵般跟著鳥兒飛走的方向轉。


    司空南召扭頭朝她看去,忍不住想笑。他要真想抓鳥,隻需要一顆石子就行了,可他就是故意爬樹。


    這丫頭年紀小,但很可怕的。他給她逮的鳥沒一隻能活過當晚,這些還不算,為了逮一隻蛐蛐,她能把爺爺栽的花花草草全踩爛,最後還是要把蛐蛐玩死。別的麻雀、蚯蚓、蜘蛛那些都不用說了,隻要她感興趣的東西全都活不長久。就之前那條兇惡的大狗,那麽兇的,結果她天天拿石子砸人家,到現在為止,那條狗見到她都隻會縮脖子不會叫了。


    但這些爹和娘還不知道,他也沒說。唉,反正媳婦是他自己找的,再兇還不得是自己的,難不成扔了不要?


    他正準備下樹,突然間透過樹葉瞟到了窗戶裏。從他這個角度雖然看不完屋子裏的全貌,但正好看到地上的淩亂。一隻大浴桶,地上水光光的,有女人穿的衣裳,而且特別熟悉,衣裳上麵還壓著一隻繡花鞋……


    屋子亂成這樣,左叔居然說他在休息?而且若可姐姐的衣裳全在地上,很顯然若可姐姐是在房裏的。


    可她為啥不出聲呢?


    他拉長著小臉跳下樹,牽起布布的手往主院去。


    裴芊芊和司空冥夜正說完章允和賢妃的事,就聽到外麵兩個小家夥叫門的聲音,“爹,娘,我們迴來了。”


    裴芊芊要起身,司空冥夜按住她身子,他去開的門。


    眼見兒子一臉鬱悶,裴芊芊好奇,“怎麽了?你們不是去左叔那裏了嗎?怎麽這樣快就迴來了?”


    司空南召爬到凳子上,對著爹娘歎氣,“別替了……也不知道左叔和若可姐姐在做什麽,一屋子亂糟糟的。”


    裴芊芊更好奇,“哦?怎麽亂了?難道他們打架了?”


    就連司空冥夜都好奇的盯著他。


    司空南召撇嘴又搖頭,“我看不像打架,哪有人打架還脫衣裳的?”


    聞言,夫妻相視一眼,都忍不住暗抽唇角。


    裴芊芊兩眼都快放光了,忍著笑一本正經的問道,“南召,你都看到些什麽?”


    司空南召也沒隱瞞,如實道來,“我在樹上看到一屋子亂,浴桶裏的水滿地都是,若可姐姐的衣裳和鞋都打濕了被扔了一地。真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麽,我跟布布過去,左叔怎麽都不出來,說自己趕路累了,還騙我們說沒看到若可姐姐。”


    裴芊芊憋笑都憋得差點內傷,還繼續追問道,“那你進屋了?”


    司空南召搖頭,“若可姐姐衣裳都在地上,估計她什麽都沒穿,我進去她不得尷尬啊?”歎了口氣,“唉,算了,隻要不是打架就好。”


    裴芊芊對他眨著眼,“南召,對左叔和若可姐姐睡一起,你有何看法?”


    隨之司空南召立馬白了她一眼,“娘,你這問得好生奇怪,他們都快成親了,布布也開口叫若可姐姐娘親了,夫妻不睡一起難道分床睡?”


    “咳咳……”裴芊芊尷尬的咳嗽起來。好吧,她確實想多了。貌似自家兒子在意的隻是左文箏說了謊話,並不是在意他們關著房門幹什麽。她也是服了左文箏了,這大白天的他都敢……好在他們家南召還算識大體,要是真跑進去了有他們倆尷尬的。


    “你爺爺去哪裏了?”司空冥夜突然出聲轉移了話題。


    “爺爺說迴房給一個朋友寫封書信。”司空南召迴道。


    夫妻倆又相視了一眼。


    裴芊芊壓低聲音問道,“你說義父會給誰寫書信?”


    司空冥夜斂緊眸光,俊臉也沉了起來。抬起頭,他朝兒子看去,“過來,爹有事交代你去做。”


    司空南召立馬跳下凳子,小跑到軟榻前,“爹,要我做何事?”


    “去偷看你爺爺寫的信。”


    “啊?”


    ……


    另一處偏院的臥房中,章允剛剛停下筆墨就聽門外小家夥叫喚,“爺爺,快出來!”


    他稚氣的聲音有些焦急,章允沒多想,隨手將信箋對折了一下就起身去開門。


    結果房門一打開,小家夥快速的從他胳肢窩下麵鑽進房內。


    “哈哈……爺爺我逗你玩呢!”他蹦蹦跳跳的跑到桌邊,見桌上真有封信,他也伸手拿,隻是眯著眼仁兒在信箋對折的縫隙中瞄來瞄去,還一副好奇的樣子,“爺爺,你給誰寫信呢?”


    “沒……沒誰。”章允臉繃得緊緊的,幾步上前就將信箋折好,然後揣進了兜裏。見小家夥仰著小腦袋正望著自己,他趕緊擠出一絲笑,“就是一個在外麵的老友,我這次迴京住的時日稍久些,怕他一個人悶著,就想著寫封信給他問個安。”


    “爺爺,你這麽緊張做何?我也沒有要動手拆信,就隨便瞅瞅而已。”司空南召鼓起腮幫子。雖然爹派他來偷看,可他也不敢做得太明顯,最多也隻能這樣了。


    “爺爺沒緊張……嗬嗬……”章允這才發現自己有些過激了。小孫子才五歲,能懂多少?見他小臉鼓著,還扁起嘴,他趕緊轉移話題,“南召,今晚爺爺帶你去爬城北的吊腳樓可好?聽說那樓裏藏著一枚價值連城的寶貝,爺爺去弄來給你玩?”


    “不去。”司空南召氣唿唿的往外跑,“爺爺有秘密都不告訴我,太不夠意思。哼,我跟布布找東西吃去。”


    “……”看著他跑出去的小身影,章允忍不住苦笑。他這是把小孫子得罪了?


    摸了摸懷中的信箋,他突然重重的歎了口氣。


    早知道就該帶她一同迴來……


    分開幾個月,他是真放心不下……


    裴芊芊和司空冥夜還在房裏等著,沒過多久就見兒子賊一樣的跑迴來,裴芊芊趕緊問道,“怎麽樣了?爺爺有沒有說給誰寫信?”


    司空南召爬上凳子,對著爹娘攤手,“看爺爺的樣子很神秘,我沒敢多問,怕他起疑心。”


    裴芊芊有點失望,“就是什麽都沒發現了?”


    司空南召迴道,“也不是啦,我有看到幾個字,爺爺好像在叮囑什麽人‘記得添衣,別受涼了’……嗯,就這樣的。”


    聞言,夫妻倆又對望了一眼,眸底都有不同程度的激動。


    這樣的叮囑不可能是對男人說的!


    看著爹娘奇怪的反應,司空南召皺起了小眉頭,“爹,娘,你們到底要做何啊?爺爺就跟一朋友寫信而已,瞧你們緊張的。”


    裴芊芊趕緊對他露出笑臉,“嗬嗬……沒什麽的,爹和娘就是關心你爺爺而已。”


    司空南召眯眼,眼神充滿了質疑,“是嗎?”


    裴芊芊眸子一轉,索性道,“我們是真關心你爺爺,就想著他一個人太孤單了,想給他找個伴,這樣你也能有祖母了啊。”


    “哦……”司空南召這才點頭,“娘,你不說我還真沒想到呢。連我這麽小都有布布了,爺爺年紀最大,沒女人怎麽行呢?”


    裴芊芊低頭,嘴角狠狠一抽。


    司空冥夜扭開頭,權當什麽都沒聽到。


    怕他再說出一些天雷滾滾的話出來,裴芊芊趕緊岔開話題,“你爺爺的事我們會上心的,但你不能隨便在他麵前說,知道嗎?要是亂說話引起他不滿,到時候我和你爹可就沒法了。行了,布布跟著小春去廚房找東西吃了,你趕緊過去看看。一會兒就開飯了,我和你爹說完話就來。”


    司空南召也不磨嘰,跳下凳子,“娘,你放心吧,我不會亂說話的。”


    看著他跑出去,裴芊芊才忍不住笑。有個賊精的兒子,也是很費心的。


    見自家男人看著自己,她抬了抬下巴,“冥夜,就這麽辦了?”


    剛剛她已經把初步計劃給他說過了,不管如何,先試試再說。


    司空冥夜沉著臉點了點頭,“你做主便是。此事由我去說,恐怕他聽不進去。”


    裴芊芊狡黠的笑道,“好。”


    ……


    晚上,一家大小圍坐在桌邊用膳。


    “聽說左公子迴京了,怎不見他現身?”章允突然問道。


    “義父,他有事忙,來不了。”裴芊芊主動接話。那兩個人估計正‘恩愛‘著呢……


    “爺爺,左叔和若可姐姐在房裏睡覺呢。”司空南召突然插嘴。


    “咳咳……”裴芊芊猛的幹咳,沒好氣的給他瞪了一眼。


    “……”章允不自然的扭開頭,肩膀可疑的動了動。


    “娘,我又沒說謊。”司空南召撇起小嘴。


    “快用吧,飯菜都快涼了。”司空冥夜不得不出聲,麵無表情的把幾個人都掃了一眼。


    接下來大家都安安靜靜的吃飯,連布布都吃得格外專心。


    等到飯吃完了,冷淩帶著春夏秋冬把桌子收拾幹淨下去後,裴芊芊才一副無聊樣開始陪章允說話。


    “義父,你近來天天帶著南召和布布,辛苦了。本來這些事都該我做的,結果還要麻煩你替我們分擔,我心裏真是過意不去。”


    “嗯?”章允正吃著茶水,突然斜了她一眼,“有話直說,拐彎抹角做何?”


    “嗬嗬……”裴芊芊傻笑,老爺子太精也是件麻煩事。同司空冥夜暗中交流了一下眼神,她這才認真同章允說道,“義父,你看你孤身多年,什麽事也都親力親為,就連幫我們帶孩子也是你一個人在忙,我除了過意不去外,也想著,要是你有個伴多好啊……”


    “咳咳咳……”正吃茶的章允猛嗆,一張臉瞬間都嗆紅了。


    “爺爺,你不要緊吧?”司空南召立馬跳下凳子跑過去為他順氣。


    “沒事沒事。”章允趕緊擺手。


    裴芊芊被他這樣打斷後麵的話都說不出來了,隻能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的反應,猜測著他會不會冒火。


    可沒想到章允緩過氣後,先是瞪了一眼他們夫妻,然後又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後,突然道,“我知道你們是為了我著想,放心吧,你們有這個心,我隻會欣慰不會生氣。但既然你們說到這事,我也不想瞞你們,我在外長久奔波,其實早就有個相好的人。隻是她麵薄,所以我一直沒跟冥夜說起過。”


    裴芊芊壓根就沒想到他會自己‘坦白’,驚訝無比的同司空冥夜對望,而司空冥夜麵色如常,但不經意挺直後背的舉動還是出賣了他的激動。裴芊芊怕他衝動說錯話,趕緊先開口,故作驚怪的對章允道,“義父,你也太穩得起了!這麽重要的事怎能瞞著我們呢?你看你要是不說,我都還準備幫你張羅婚事呢。”


    章允拉長了臉,“胡鬧!你以為我跟你們這些年輕輩一樣?”


    裴芊芊討好的笑道,“義父,你別怪我瞎操心,我是真為你好的。”


    章允又分別瞪了他們夫妻一眼。


    裴芊芊眼珠子暗轉,繼續道,“義父,既然你都有伴了,還這麽多年了,為啥就不帶迴來呢?”


    章允垂眸又抿了一口茶,“她是死過丈夫的女人,我跟她無法大大方方的成親,隻能這樣搭夥著過。”


    裴芊芊都差點噴笑,暗中又朝司空冥夜偷看去。章允這話,分明就是在詛咒某個皇帝……


    她以前隻覺得別人家很複雜,如今看來,他們家也挺複雜的。公公婆婆居然整出這麽一場三角戀……


    雖然還沒證實章允口中那女人的身份,可照他們分析猜測,不說*,絕對有五成的把握那個女人就是她婆婆賢妃。


    司空冥夜這次沒同她對視,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地上的雙腳,也不知道此刻在想什麽。


    話都說到這裏了,裴芊芊當然不會放棄機會,又對章允道,“義父,你能把她接來嗎?”


    章允突然蹙起濃眉。


    裴芊芊摸著肚子,歎道,“義父,你是有所不知,我雖然已經生過南召,可是還是帶不好孩子。以前南召出世,都是穀裏的人幫著我帶。眼看著這個孩子又要出生了,其實我挺愁的。府裏的情況義父也該知道,冥夜不喜歡外人打擾,就算現在臨時給府裏添人,對方也無法讓我們信任。要是義父能把義母接到我們身邊,我想這樣是最好的。一來全家人都能在一起,二來,義母應該比我更見多識廣,有她指點我,肯定比找外麵的人強。”她抬起頭,認真看著章允,“義父,你就接義母來跟我們一起住吧。”


    章允一動不動,端著茶水的手還垂在半空中,原本清爍的目光突然有些閃躲,“這……”


    他承認,這丫頭說的話就是那個女人心裏擔心的事。


    要不然,他也不會這個時候迴京,還不是那女人不放心,非要他迴來幫忙照看孩子。


    “義父?”見他愣神,裴芊芊喚了一聲。


    “我……我迴頭給她寫信說說看。”章允笑了笑,掩飾住剛才那暫短的失神,“就是不知道她是否同意……你們是不知道,她那人性子也挺怪的,如果她不來,你們也不要多心。”


    “義父,我們不會多心的。她跟你在一起,就等於是我們義母,我們接她來住,是理所應當的,這是我們小輩的心意。至於她能否來,我們也不勉強,我們尊重她的決定。”裴芊芊說得很是認真。


    就算不是真的婆婆,她也相信章允選的人人品不會差。家裏人口越來越多,這也是好事啊,比起以前府裏冷冷清清、毫無生氣的樣子,人多些歡樂都更多些。


    章允笑嗬嗬的起身,“那好,我就這迴房給她寫封信問問。”


    看著他離開,裴芊芊起身走到司空冥夜身旁,拉了拉他的手,“怎麽樣,我剛剛表現如何?沒有讓人起疑的地方吧?”


    司空冥夜勾著薄唇將她拉到大腿上,摟著她讚許,“你說得很好。”


    裴芊芊對他撅嘴,“要獎勵!”


    司空冥夜突然將她打橫抱起,抬腳就往外走。


    “喂,幹什麽啊,快放我下去!”


    “迴房為夫好好獎勵你。”


    “……”


    ……


    偏院那頭,自兩個孩子離開後,把左文箏樂壞了。


    不過白若可卻是被他折騰慘了。第一次還好,他還知道憐香惜玉,多有顧及她的感受。可後麵兩次、三次,她才發現自己徹頭徹尾的想錯了,這男人根本不是那種憐香惜玉的人,十足十的一頭大餓狼。好在她身體底子不差,否則就他那股子瘋狂勁兒,早都撐不下去了。


    總算消停下來,她幾乎是帶著哭腔向他求饒,“我求你別要了好不好……”她根本說不出是什麽樣的感受,痛也有,羞也有,還有那些陌生……她從來不知道做這樣的事會是這樣,想到之前她情不自禁的呻吟,她到現在都沒勇氣看他一眼。


    連著三次,左文箏自己都難以置信,偏偏身體還不滿足。他也想心疼她來著,可自己似乎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平複下來,他捧著她紅透的臉蛋,一邊替她拂去額邊汗濕的細發,一邊用薄唇貼著她臉頰細細吻著,*過後的他嗓音低沉沙啞,溫柔又不失邪氣,“好好……不要了……”


    待她休息了再要……


    白若可推著他緊繃的胸膛,眼都沒敢睜,“那你出去啊!”


    左文箏笑著抬了抬身,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緋紅迷人的俏臉,將她羞赧的神色全數收入眼中。他承認自己是有些可惡,偏偏他就喜歡看她害羞又沒撤的樣子……


    不過今日確實讓她吃了不少苦頭,這會兒理智全歸位了,他也開始心疼了,於是貼著她耳朵問道,“哪裏不適你跟我說,一會兒洗過身子我再幫你揉揉。”


    真不怪他索要太多,而是他從來沒有今日這般激動過。從她變成自己女人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會很難罷休。即便他曾經有過婚姻,可從未有過如此縱情暢歡的時刻,原來,愛與不愛的區別竟是如此大……


    白若可咬著唇不說話。


    見狀,左文箏也不逼她開口,隨即就要起身。


    可白若可卻突然纏住他脖子,身子貼著他不讓他離開,“別走……”


    左文箏悶哼了一口氣,身體剛消停的某種*又有了。這丫頭,不想要卻又如此撩他,是想要他命不成?


    “我去打水給你洗洗。”


    “我不要洗……”白若可使勁的搖著頭,“你別開門……我不想被人發現……”


    “難道你想一直躲在房裏?”左文箏哭笑不得。


    “躲就躲……”白若可扭開頭。


    拿她沒撤,左文箏也不強迫。不洗就不洗,現在她最大,當然得哄好了。側躺下去,他將她擁進懷中,手掌在她光滑的身子上遊移著,倒不是想做什麽,隻是想替她揉揉,“告訴我,哪裏不舒服?”


    白若可咬了咬唇,腦袋埋進被子裏,“哪裏都不舒服。”


    左文箏隨她一起埋頭,“好好睡一覺,醒來就沒事了。”他知道她在鬧別扭,不過也相信她說的,自己之前也有些過分。眼下她不讓洗、不讓碰,他也隻能讓她先睡,等她睡著了他再想辦法怎麽給她弄。


    第一次就被他折騰了好幾次,白若可雖說身子骨不錯,可也是真被他整累了。他安靜下來之後,閉著眼的她沒過多久就睡了過去。


    左文箏輕手揭開被子一角,僅是看著她圓潤的小肩上那細細密密的淺色痕跡,他都忍不住心虛。何時自己變得如此禽獸了?


    看著懷中沉沉入睡的人兒,鵝蛋般嬌俏的臉上帶著疲色,秀氣的兩條柳眉連睡夢中都蹙得緊緊的。在他懷中的身子微微蜷縮,雙手握著小拳頭放在鎖骨處,猶如嬰兒般的睡眠,可愛是可愛,可也顯示著她內心的不安。至少在他麵前,她還沒有徹底的放鬆下來。


    指腹從她眉角輕柔的劃至她胭紅的唇瓣,原本小巧的櫻桃口都被他親腫了,他承認他有些可惡,明知道她初次,卻一點都不知收斂。本來這丫頭就是被自己半威脅半強迫的,這下好了,估計該在心裏恨死他了。


    在她額頭輕輕落下一吻,他這才將手臂從她脖子下輕緩抽出,緩慢了掀開被子起身……


    ……


    這一邊,夫妻倆剛脫衣睡下,就聽冷淩在外稟報,“啟稟王爺,左公子來了。”


    夫妻倆相視一眼,裴芊芊忍不住好笑,“爺,你猜猜他大晚上來找你做何?”


    司空冥夜睇了她一眼,替她把被角掖好,這才去衣架上取下外袍,頭也不迴的道,“你先睡著,為夫很快就迴。”


    裴芊芊蓋著被子直嗬嗬。


    哪裏需要多想的,肯定是左文箏那廝把人給‘玩壞了’,否則大半夜該是軟玉溫香在懷的時候,他怎會無聊得讓這邊跑?


    沒過久,司空冥夜返迴了房。


    他一上床裴芊芊就主動的往他身上貼,還裝著一臉不解的問,“冥夜,他來做何?”


    司空冥夜把她肩後的被子提了提,才道,“無事,就要了些東西。”


    “要什麽東西?”


    “別問那麽多,睡你的。”司空冥夜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嗬嗬……”裴芊芊不怒反笑。yy著一些畫麵,她也忍不住把自己當初同司空冥夜在一起的事翻出來,“冥夜,還記得我們新婚夜嗎?”


    “……嗯。”司空冥夜眸光輕閃著,盯著她笑麵如花的模樣,也不知道她要說什麽。


    “你說你當時怎麽想的?”


    “嗯?”


    “嗯什麽嗯?”裴芊芊收了笑,沒好氣的瞪他,“你都那麽嫌棄我,怎麽還下得了手?”


    “為夫有嫌棄你?”司空冥夜俊臉一沉。


    “不嫌棄你吹燈幹嘛?”裴芊芊認真給他翻舊賬。


    “咳咳……”司空冥夜眸光不自然的移開,莫名幹咳。


    “老實說,你當初是不是因為害羞啊?”裴芊芊抬手把他俊臉板正,眯眼的笑滿滿的都是調侃,“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新婚夜某個人吹燈辦事,結果猴急火燎的沒幾下就完了……哈哈……”


    司空冥夜俊臉瞬間黑如墨,可某個女人還不怕死的繼續笑道,“吃幹抹淨後就跑了,第二天人影都見不到,晚上偷偷摸摸跑房裏裝鬼,沒差點嚇死我。結果某人還跟我裝傻,甚至一本正經的說要幫我捉鬼,然後……唔唔……”


    ‘然後’的話她還沒說出口,某人已經把她嘴巴給堵上了。


    可裴芊芊哪甘心啊,扭開頭還大笑起來,“我那時真沒想到你會如此悶騷……哈哈……”


    當初的事被她全揭了出來,司空冥夜哪裏掛得住臉麵,扳迴她的臉狠狠堵著她的嘴又啃又咬……


    ……


    裴倩雲和肖永岩通奸的事很快傳到了裴文安耳中。


    這樣巨大的醜事好比驚雷炸響,把裴文安震驚得就差當場吐血暈倒了。身為瑞慶王妃的女兒不但和自己的表兄通奸,還把奸夫的孩子生下欲充當瑞慶王的孩子,要不是來傳話的人是宮裏的人,打死他都不信。


    而從震驚中迴過神來的他第一反應就是狠狠的扇了肖芹一巴掌,指著她厲聲逼問,“你說,他們兩人的事是不是你撮合的?”


    肖芹都還來不及痛哭女兒的死訊,就被他扇倒在地。麵對他的勃然大怒,她想都沒想得直唿委屈,“老爺,冤枉啊,妾身怎敢做出那樣的事?”


    裴文安壓根就不信她的話,怒不可遏的低吼,“你敢說同你無關?那肖永岩可是你娘家的人,如果沒有你撮合,他們如何會做出那樣傷風敗俗、不知廉恥的事出來?肖芹,我真是瞎了眼才抬你份位,你看看你們母女倆做的事,你們是要毀我裴家、毀我裴家啊!”


    他還等著女兒生產後讓瑞慶王和袁貴妃高興,如此一來,他們母子就能多替他在皇上麵前說些好話,他也能早點官複原職。可是沒想到居然發生如此大的醜事!


    那該死的賤東西哪裏是在幫助他們裴家,分明就是想毀了裴家!


    麵對他如此大的怒火,肖芹都沒敢為女兒的死痛哭,爬到他身前抱著他腿一個勁兒的解釋,“老爺,妾身真的不知情,妾身真的不知情啊……老爺,你要相信我,妾身也是和你一樣才得知此事,妾身也很震驚啊!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的?”


    裴文安厭惡的抬起腳,“滾開!”


    他鐵青著臉往外走,肖芹想也沒想的撲過去又將他後腳跟抱住,“老爺,你聽妾身解釋啊,妾身真的不知情……”


    裴文安轉身,一腳又踹到她肩膀,怒聲咆哮,“滾!從今以後別讓我再看到你!我裴家沒有那樣不知廉恥的女兒,她是你養出來的,她如今死了,你也給我滾出裴家!”


    真是氣死他了!氣死他了!


    怎麽能發生這樣的事?怎麽能發生這樣的事?!


    以後瑞慶王如何看待他?這樣的奇恥大辱,他還想在朝中立足嗎?!


    無視被他踹翻的女人,他鐵青著臉衝了出去。


    他現在必須去瑞慶王府,必須同瑞慶王解釋清楚……


    可走到大門口,他又突然停了下來,狠狠的跺腳。


    這個時候隻怕瑞慶王正在恨頭上,他現在去,不是送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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