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過左文箏,也拿左文箏沒撤,他隻能把所有怒火發到自己女兒身上,“白若可,你當真要同他在一起?”


    他因怒而顯得兇惡無比的模樣讓白若可下意識的往左文箏身上靠去,可迎著他狠戾而無情的目光,她還是直起了脖子,迴得斬釘截鐵,“是,我要同他在一起!”


    白義平眯緊的雙眼中也擋不住眼縫裏迸射出來的恨怒,幾乎是鐵青著臉一字一字咬牙道,“這可是你自己選擇的!”


    他就這一句話,卻隱含著無盡的威脅。


    白若可臉色泛著白,輕咬著唇緊緊瞪著他。


    她的表現其實很好,可左文箏在抱著她隱隱顫抖的身子時,倏然沉下了臉,對上白義平兇狠的神色,他眸底也是一陣陣寒芒。


    白義平帶狠的揮袖,轉身,厲聲朝侍衛喝道,“走!”


    十幾名侍衛很快隨他離開了。


    站在大堂中央,直到他們離開許久,白若可都依然瞪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她深知這個爹的為人,他沒有當眾宣布將她逐出白家,那就意味著白家永遠不會放過她。她現在等於是白家的叛徒,脫離不掉他們,隻會被他們記恨、乃至追殺……至死。


    直到一雙溫熱的大手撫上她的臉,隨著他指腹在她臉上輕輕拭著,她才迴過神,快速的拿衣袖將自己不知不覺流下的淚給擦幹。


    “別哭了,不是還有我麽?”左文箏再次將她帶到懷中,用力的擁緊。


    “你不覺得娶我太虧了嗎?”白若可抬頭,有些痛能忍,可有些痛想忍卻不是那麽容易。


    “是有些吃虧。”左文箏先是點了點頭,可接下來他薄唇勾勒,指腹在她緊皺的秀眉上輕揉著,“可要是吃點虧就能換一個一生相伴的人,我還是賺了。”


    他這話如同情話,像羽毛般撩著白若可,渾身是有些別扭,甚至覺得肉麻,可心尖卻猶如漣漪晃動,讓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好了,迴去吧。”左文箏低頭在她耳旁蹭了蹭,“這裏不合適我們談情說愛,難道你真想讓別人圍觀我們?”


    白若可下意識的扭頭四處看,隻見酒樓裏的人不知道從哪裏跑了出來,正伸長脖子望著他們。


    左文箏牽著她的手往外走,她低著頭緊緊跟上他的腳步。


    他們迴到南贏王府,來的那些大臣在府裏用膳後也剛走。


    左文箏先去了書房,裴芊芊拉著白若可在廳裏說話,當然,打趣她是少不了的。


    “盼星星盼月亮,總算盼到某人迴來了。”盯著白若可從進門起就紅紅的臉蛋,她笑得一臉邪氣。


    “王妃!”白若可嗔了她一眼,不是生氣,而是羞赧得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藏起來。


    “嗬嗬……”裴芊芊掩嘴直笑。


    為了轉移她注意力,白若可趕緊將帶迴來的食盒打開,可這一看,‘啊’的叫了起來,“完了,都成這樣了!”她忘了之前跟侍衛交手,居然把食盒當武器用了,原本擺放得整齊的菜都混淆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拿什麽東西攪動過一樣。


    裴芊芊笑著把食盒捧起,遞給一旁的冷淩,“沒事,就亂了些而已,一樣能吃。”


    白若可想去拿迴去,“王妃,還是不要了,我這就重新買過。”


    裴芊芊拉著她往椅子上坐,“不礙事,真的,就當吃大雜燴。”


    冷淩捧著食盒退下去了。


    白若可自責的絞著手指,“我也沒想到我爹會突然找上我,他想抓我迴去,我一時心急就沒顧那麽多……”


    對於她的自責,裴芊芊自動忽略,隻是替她皺眉,“看來你爹沒打算放過你。”


    白若可低下了頭,“他不會放過我的。”


    她不說裴芊芊也能感受到她的難受,想當初裴文安指著她罵的時候她就深有體會。可她比白若可幸運,因為她不是裴文安的親生女兒,她可以說服自己果斷的離開裴家,可以堅定無比的擺脫他們,哪怕外人議論紛紛,但她內心不用虛怕。可白若可不同,她身心都是白義平的女兒,就算被白義平打得遍體鱗傷,她也是白家的人。除非白義平親口將她逐出家門,並對外宣稱永不見這個女兒,否則就算白家不露麵,這丫頭恐怕也過不了心裏那道傷坎。


    垂眸抿了抿唇,她隨即溫聲安慰道,“若可,你不用擔心他還會找你麻煩,聽說皇上要他領兵去孟晶,而且這一去還不知多久能迴來,見不到他自然就不用看他臉色了。何況你以後嫁去曼羅國,就算想迴來也不容易。凡是往好的方麵去想,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好嗎?


    白若可點了點頭,對她牽了牽嘴角,“王妃,你放心吧,我就是難受一下而已。其實我也不想看到白家的人,因為我也怕,怕死在他們手上。”


    她開著玩笑,可任誰都看得出來她這玩笑話中飽含的心酸和苦澀。


    “說什麽呢?”一襲白袍突然出現在廳門口。


    裴芊芊扭頭望過去,“左大哥,冥夜呢?”


    左文箏勾了勾唇角,“在書房。”


    裴芊芊撐著扶手起身,“那我去書房找他,你們聊慢慢聊。”她說得正經,可臨走時還不忘給白若可拋個眉眼過去。


    白若可當然明白她的意思,臉一紅又低下了頭。


    “嗯?”左文箏徑直朝她走了過去,不由分說先將她牽起,“走吧,帶你去看新家。”


    “新家?”白若可驚訝的抬起頭。


    “要成親自然得有新房,難不成婚禮辦在南贏王府?”左文箏停下腳步,迴頭對她笑說著。隻要他溫柔起來,那一雙碧波般的眼眸絕對能溺死人。


    “可是……”白若可趕緊搖頭,“我不能跟你搬出去。”


    “為何?”左文箏俊臉微沉,別告訴他她還想悔婚,要真這樣,他也會立刻掐死她。


    “王妃還有兩月多就要生了,我想在府裏陪她,還能幫她做些事。”白若可糾結的皺著眉,哀求的望著他,“等成親的時候再搬,行麽?陌生的地方我實在不習慣,如果你不在,我一個人都找不到人說話。”


    左文箏也皺起濃眉,隻因她最後一句話……


    他這次迴來還要在蟠龍國待一段時日,所以離開的這段時間就安排了人準備好了一處別院,一來不用再打擾別人,二來也能作為成親的新房。他都準備妥當了,但唯獨沒考慮到她能否習慣。


    “那好吧,我也隻能厚著臉皮陪你在此繼續住下。”最終他還是妥協了。


    “你……你就不能先搬過去?”白若可小心翼翼的開口。


    左文箏臉色瞬間黑了。


    “怎麽,還嫌我礙你眼了?主人家都沒開口,你倒急著攆我了?”語畢,他突然甩開她的手,負氣朝廳堂外走去。


    “喂……”白若可一下就慌了,趕緊追了出去。


    南贏王府人口不多,到處都是空置的院落。白若可住的這處偏院是她當初受傷時裴芊芊特意安排的,驛館發生火災後,雖然司空齊有格外給他安排住所,可他麵上同意了,但一直都借住在南贏王府。裴芊芊有給他安排另一處偏院,可他卻讓自己的隨從去住,而他則是自作主張的住到白若可的偏院中,還就睡在她隔壁的廂房裏。


    追到他房門口,看著他要關門,白若可衝了上去講兩扇房門抵上。


    “走開!”左文箏冷聲斥道。他離開這麽久,本以為迴來後她會主動些,結果這女人居然要趕他走。


    “我不走!”白若可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膽氣,居然也學他的厚臉皮,抵著房門不說,還用力往裏推。


    “我要洗澡你也要看?”左文箏沒好氣。


    “呃……”白若可又紅了臉,抵在門板上的手勁慢慢變小。


    可就在她雙手離開門板時,門內的男人突然伸長手臂,將她腰肢往懷中一勾,轉身將她往房裏一推——


    白若可站穩腳,還來不及開口,突然發現房裏還有別的人……


    他的隨從正在給他準備洗澡水!


    不過那隨從像是沒看到她進來,自顧自的往浴桶裏倒水,直到把幹淨的衣袍準備好後,才對左文箏道,“公子,可以了。”


    左文箏抬了抬下巴,“出去。”


    隨從低著頭安靜的退出了房門。


    白若可想都沒想也要跟著往外跑,她隻是來找他說話的,可不是來看他洗澡的!


    “你給我迴來!”可惜她還沒跑出兩步,就被男人給抓住了手腕。


    “我……你……”白若可眼看著房門被關上,緊張得又變成了結巴。


    “去床邊坐著等我!”左文箏冷聲道,猶如下令般霸道又嚴肅。


    “我……我……”白若可臉紅脖子粗的,下意識把自己衣襟抓緊。


    “難道你想跟我一起洗?”


    “誰要跟你一起洗了?”白若可跺腳,甩開她的手跑到了床邊,扭著身子背對著他。她知道他想要她,一直都知道。他甚至在離開京城之前對她說了不少話,除了告訴她他和布布娘親之間的事外,明裏暗裏都對她暗示,希望她能有所迴應……


    背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然後是浴桶裏的水聲,然後……


    “過來,給我擦背。”沒了方才的怒氣,此刻的他磁性的嗓音裏多了許多慵懶。


    白若可自己都不知道怎麽走過去的……


    拿著澡巾站在他身後,看著他光裸的肩背,她滿臉通紅,想跑卻又挪不開腳。


    這個男人不止容貌俊美,身材更是好到讓她臉紅心跳。高大的他坐在浴桶中也不必她站著矮多少,水淹在他胸膛的位置,肩膀露在水外,雙手伸展搭在浴桶兩側,閑適而慵懶。這光滑無暇的肩背渾厚結實,散發著陽剛強壯的氣息,僅僅隻是這麽一個背影,就足以證明他擁有一具怎樣健碩的身子——


    “嗯?”半天不見她動作,男人突然迴頭。


    白若可別說連藏身了,就連收迴目光都來不及,一臉癡迷之態盡數被男人逮個正著。


    要不是憋著一口氣沒消,左文箏隻怕會當場失笑。原來這丫頭也好色啊!趁她開跑之前,他猛然轉身,搭在浴桶邊上的手臂突然向她伸去——


    “啊——”伴隨著嘩啦水聲,白若可抑製不住尖叫。


    渾身浸濕,還跌坐在男人光光的大腿上,尷尬、羞澀、窘迫……都無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似是被桶裏的熱氣熏染,她臉紅得似要滴血,身子緊貼著他寬闊的胸膛,那結實的每一寸肌膚猶如烈火般燙抵著她,她不僅感受到他心跳加快,就連她自己心跳都不知道加快了多少。


    他俊臉逐漸在自己眼前放大,她無處可躲,隻能閉著眼以此消除內心的緊張。


    看著她不斷顫動的眼睫,左文箏隻是象征性的覆在她誘人的紅唇上,並不急著深入。


    他的靜止不動讓白若可繃緊了身子,當然懂他的意思……


    片刻的沉默後,她在水中抱住他腰身,緩緩的為他開啟紅唇……


    左文箏有那麽一瞬間僵愣,可緊接著是抑製不住的激動,特別是她那青澀的小舌探出時,他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將她深吻住。


    濕透的衣裙從浴桶中拋出,可這般坦誠相見的糾纏並未讓某個男人滿足,抱著她跨出浴桶,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朝那床邊而去——


    。。。。。。


    書房中,裴芊芊看著左文箏帶迴來的東西,徹底的印證了她之前的猜想。


    曼羅國女帝願意配合他們演這出戲。


    這消息對他們夫妻倆來說那真是件值得慶賀的事,可裴芊芊此刻還露不出笑容,對座上的男人歎了口氣,“我們做這樣的手腳殺掉白義平,不知道若可將來會不會恨我們?她雖然恨白家,也願意脫離白家,可白義平終究是她親爹。”


    司空冥夜將她牽到自己身前,溫聲道,“此事交給姓左的去處理,你不必替他們擔憂。白若可既然願意擺脫白家,說明她能辨是非,白義平不死,不止我們,就連他們也恐難安生。”


    裴芊芊點了點頭,認可他的話。


    左文箏一直拖著婚期,就是這個原因,把白義平先支走,他們再成親,既不會受他打攪,之後還能順順暢暢的帶著白若可離開。等離開這塊地兒,他可以帶著白若可浪跡天涯,自然而然的將白若可與白家一切斷開。


    “爹,娘,我們迴來了!”門外突然傳來兒子熟悉的聲音。


    夫妻倆抬頭看去,司空南召推開房門蹦跳著進來,跟在他後麵的小丫頭屁顛屁顛的小跑著。


    “喲,總算知道迴來了?”裴芊芊嘴裏抱怨著,但還是走過去把布布先牽著,低頭問道,“布布,跟著爺爺和南召好玩嗎?”


    “好玩!”小丫頭咧著嘴點頭。


    “那布布有沒有聽話啊?”


    “有!”


    “嗬嗬……布布真乖!”裴芊芊笑著摸了摸她粉嘟嘟的臉。


    她圓圓的肚子就在眼前,小丫頭忍不住伸出小手,嘴角咧得更大。


    “布布,你輕點,可別把妹妹摸哭了。”司空南召忍不住開口提醒,還不放心的走過來監督她。媳婦固然要疼,可自家妹子也不能不顧。


    “咯咯咯……”


    看著她小手輕輕摸著自己的肚子,裴芊芊也是好笑。想到左文箏迴來,她趕忙對兒子道,“南召,你左叔迴來了,等下記得帶布布去偏院,他也好久沒見到布布了。”


    司空南召頓時鼓起了腮幫子,但還是點了點頭。


    “布布,走吧,我們找你爹去。”


    “咯咯……爹爹……”一聽自家爹爹迴來了,小丫頭片刻都沒遲疑,跟著他轉身撒嬌腳丫子就往外跑。


    “嗬嗬……”裴芊芊笑看著他們出去。


    原本在書桌後的男人已經走到她身側,牽起她的手也往外走。


    “冥夜,要不要現在進宮把消息告訴你父皇?”裴芊芊扭頭朝他問道。


    “不必,明日上朝後我再找他便是。”


    “也好。”裴芊芊笑了笑,“今日大家都迴來了,我這就吩咐下去讓廚子把晚膳做豐盛些。”


    “讓冷淩去。”司空冥夜說著話已經朝冷淩斜了一眼過去。


    “王妃,奴婢這就去。”冷淩片刻都沒敢遲疑,應聲就退了下去。


    裴芊芊無事可做,隻能隨他迴了臥房。


    章允雖迴了京城,也時常出現在南贏王府,但是裴芊芊見到他的機會不多。就算他帶著孩子迴來,他人也不怎麽出現,久而久之裴芊芊也習慣了,知道他不愛露麵索性也不找他。


    不過有一件事她還是挺關心的……


    迴了房,關好門,她打趣般的朝自家男人問道,“冥夜,義父孤身這麽多年,你都不勸他找個伴?”


    司空冥夜麵無表情的搖了搖頭,“他並不在意那些。”


    兩個人在軟榻上坐下,裴芊芊撐著下巴,有些不了解,“我覺得義父除了喜歡獨居外,其他一切挺正常的,怎麽就不想成家呢?”她眨了眨眼,扭頭看著他,試探性的問道,“難道義父以前有過喜歡的人,因為受過傷,所以不敢再愛了?”


    司空冥夜突然沉默不語。


    裴芊芊小心翼翼的開口,“他心中還有你母妃,對嗎?”


    除了這個,她實在想不出章允單身多年的原因。而且章允待他如親子,不僅把所有的本事教給他,還為了他在外麵行醫販藥,隻為替他賺錢招兵買馬。這些恐怕不是簡單的師徒之情能做到的,哪有師父傾其所有的教徒弟、還為徒弟做牛做馬的奔波,這種感情早就超越父母對子女的疼愛了。


    最難能可貴的是他一無所求……


    司空冥夜也不否認她的猜測,隻是看著虛空,眸光幽深而縹緲,“母妃死的時候我還在小,並不知他心中所想。也是懂事之後我才有所發覺,他對母妃確實不同。”說到這,他突然扭頭看著裴芊芊,“你在我身邊如此久,可有見過我祭拜母妃?”


    他不提裴芊芊真沒想到,這一刻才突然發現的確是這樣。府裏的人從來不提賢妃,更沒聽說過祭拜之類的事,按裏說生辰、忌日這些總該有的,可她是真沒聽司空冥夜提過。就連他們曾經在月西宮住的時候,他也沒說要祭拜一下。


    司空冥夜隨即就替她解了疑惑,“義父說不許任何人祭拜母妃,她雖然死了,可活在我們心裏,隻要我們沒有忘記她,就不能將她視作死去。”


    裴芊芊睜大眼,表示更不能理解。


    第一次聽到如此緬懷去世的人!


    這時代的人應該是迷信的,就算不信那些邪,逢年過節都有講究、有忌諱。按照這時代的人思想來看,不燒香、不燒紙,去世的人不得窮死啊?章允如此在乎自己的師妹,怎麽可能舍得讓她成窮鬼?


    這跟迷信無關,主要是邏輯上太說不過去了。


    “那個……”


    “有何話你直說無妨。”看出她有話想說,司空冥夜也沒有要逃避的意思,隻是語氣突然低沉起來,“母妃去世早,我甚至連她長何模樣都不知道。你不必擔心我會難受,如同義父說的那般,未曾見過她死,她在我心裏就沒死。”


    “我也相信她沒死!”裴芊芊脫口而出。


    “嗯?”司空冥夜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眸光忽沉忽亮,顯然是被她的語氣給驚住了。


    “冥夜,我沒開玩笑,我嚴重懷疑母妃還活著。”裴芊芊一臉認真,要問她為什麽如此肯定,她隻能說有一半原因是因為女人的直覺。


    “何以見得?”司空冥夜濃眉蹙得緊緊的,驚訝她的猜測,但明顯也不信。


    裴芊芊坐直身,嚴肅起來,“我現在問你些問題,你都要如實迴答。”


    司空冥夜點了點頭,“你說。”


    “母妃死的時候義父是趕到了宮裏的,對嗎?”


    “是。”


    “是誰判定母妃死了?”


    “義父。”


    “母妃的葬禮義父也出現了,對嗎?”


    “嗯,聽他過,他去了。”


    “那就對了!”裴芊芊果斷的下結論,“我敢拍著胸口說你母妃還活著!”


    “你確定?”司空冥夜突然抓住她肩膀,幽沉的眸底閃著莫名光亮。他是不信她的判定,可他也知道她不會拿這事開玩笑。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看著他激動,裴芊芊笑了起來,還不忘安慰他,“你先冷靜,聽我把事分析完。”


    “你說,為夫聽著。”


    “母妃的死是義父斷定的,換句話說隻有他才知道母妃有沒有真正落氣。你父皇信任他,肯定也不會再找人複驗,更何況他是親眼所見母妃被刺客殺害。如果事實是這樣,那義父要弄走母妃也就容易了,憑他的本事,隨便找個人易個容代替母妃,一點難度都沒有的。能讓我確定母妃還活著的原因,是因為他過去葬禮。你想啊,他這麽多年都不讓你祭拜母妃,他自己也不擺弄這些祭祀儀式,還說是想讓母妃活在你們心中。既然他如此自欺欺人,那他為何還要去葬禮?反過來推就是,他都看著最愛的人被葬進土裏了,還需要自欺欺人嗎?他去葬禮,恐怕隻是不想假的那一個賢妃被發現吧。”


    司空冥夜聽得連眼都忘了眨,如同石化般僵住了。


    裴芊芊抿了抿唇,接著道,“這事你也不要太驚訝,沒徹底弄清楚之前咱們都要保持冷靜。就如義父自欺欺人所說的那樣去想,幻想母妃還活著。我就不信,義父他能瞞一輩子。咱們隻要心裏有個數,再慢慢的把答案找出來,這樣誰也驚動不了。你說,行嗎?”


    司空冥夜突然將她摟進懷中,“你分析得對,我相信你所說的,母妃一定還活著……一定還活著!”


    盡管他刻意壓住了內心的激動,可裴芊芊依然能感覺到他的喜悅和興奮,那雙大手撫摸著她後背,很明顯的在抖。


    她唇角揚起笑。雖然她還有很多猜測想跟他說,可最後還是忍住了。就這樣吧,僅是這樣他都很激動了,暫時先讓他消化消化。


    她猜測章允肯定是和賢妃在一起了,因為他們師兄妹的關係,因為賢妃和司空齊的關係,就算他們在一起了,也絕對不能曝光。因為不止司空齊接受不了,估計世俗的眼光也無法接受他們。從章允開朗健談的性格以及時不時來點幽默感,她想他和賢妃應該過得很好。


    她現在想的是究竟要如何做才能讓賢妃現身……


    她無意間聽兒子說過,章允這次迴來是因為她懷孕,還跟他們兒子說不放心他們夫妻倆。就跟她家男人一樣的,因為錯過兒子的出生,所以對她這一胎很看緊。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可不可以利用肚子裏的孩子把賢妃引出來?


    。。。。。。


    偏院某房中——


    安靜是安靜,但房裏充滿*的氣息還未退散,可見,激情也才剛停下。床幔中,男女擁在一起,脖頸相交,被褥下的身子還糾纏著。


    “左文箏……你別抱這麽緊……”被他勒得快喘不過氣,白若可忍不住抱怨。


    情事後的她滿麵胭紅,甚至一直閉著眼沒敢看他,不滿的嗓音有些虛弱,聽起來就跟撒嬌般。左文箏摟著她的手臂鬆了一些,可俊臉卻貼她更緊,“還疼麽?”


    他沙啞的聲音帶著愉悅的笑,就連眉眼間都是笑意,得手後的滿足……


    白若可不用看他都能想象他是如何一副欠打的樣,紅著臉閉著眼惱道,“不許問!”


    疼不疼他不知道啊?明知道還問,這人就是個混蛋!


    左文箏突然翻身又將她壓在身下,不讓他說話,那就繼續……


    “左叔,你在裏麵嗎?”


    “爹爹……爹爹迴來……”


    門外傳來兩個小家夥的聲音。


    正‘獸性大發’的某個男人臉色忽然黑了。


    隻聽門外司空南召糾正道,“不是爹爹迴來了,是我們迴來了。”


    小丫頭又重新喊過,“爹爹……我們迴來了……”


    看著身下羞紅了臉恨不得找細縫鑽的女人,左文箏一肚子火啊,一手掀開床幔,對著房門怒道,“不許進來!”


    這兩個小東西,存心壞他事!


    門外,司空南召皺起了小眉頭,“左叔,大白天的你關門做甚?”


    左文箏狠狠吸了一口氣,這才將火氣壓下,“我連夜趕路累了,想休息會兒,你們晚些再過來。”


    司空南召望了望隔壁房門,又問道,“若可姐姐呢?怎麽不見她啊?”


    旁邊小丫頭也跟著他望向隔壁,稚聲稚氣的道,“娘呢……娘呢……”


    左文箏黑著臉,就差吐出一口血了。


    “她不在房裏,可能出去了。”


    他倒是迴的臉不紅氣不喘,可在她身下的白若可捂著臉,都想把自己撞死在他身上了。


    司空南召又問道,“左叔,你沒看到若可姐姐嗎?我跟布布也好幾日沒見到她了,怪想她的。”


    左文箏咬了咬牙,用著僅有的耐性迴道,“沒看到她,估計是去後院了,要不就是出府了。”


    司空南召‘哦’了一聲,“那我跟布布就在這裏玩。左叔,你休息吧,我們等若可姐姐就是。”


    聞言,左文箏差點翻身衝出去,天知道他有多想把這兩個小鬼扔遠點……


    好不容易開個葷,他容易麽?


    白若可想開口讓他起開,可察覺到她要江湖,左文箏立馬將她嘴巴捂上,貼著她耳朵將嗓音壓到最低,“別說話,那小子機靈得很。”


    白若可欲哭無淚……


    上一次在樹林裏被他們發現,這一次又被他們發現……


    左文箏也是哭笑不得,貼著她耳朵繼續道,“我現在也不能出去,一出去他們就會進來。聽話,先睡覺,醒來他們就走了。”


    語畢,他輕輕的翻下身,將她摟進懷中,自己先閉上了眼。


    反正打死他今日都不會出這道門!


    才一次哪裏夠的?


    等那兩個小東西走了再說……


    房門外的花園裏,司空南召坐在花壇石台上,無聊的撐著腦袋。


    布布坐不住,先是圍著花壇跑圈圈,然後跑到他身邊,指著窗戶邊的樹上,“召……布布要抓鳥……”


    ------題外話------


    來點溫馨的先緩緩氣,表急哈,都耐心點,群麽麽(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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