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突然間床裏傳來哭聲。


    兩個人都愣了一下。白若可迴過神趕緊將他推開,跑過去一看,果然小丫頭醒了,發現身旁沒人才哭的。


    她忙爬上床,將小人兒摟到懷裏,“布布不哭,娘在呢。”


    小丫頭往她懷裏拱了拱,“娘……”抬起頭眼淚汪汪朝床外喚道,“爹……”


    白若可迴頭瞪了一眼,想也沒想的道,“還不快上來!”


    左文箏抽動著唇角,深邃的眸光突然多了一絲灼熱。


    白若可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說錯了話’,臉蛋一紅,趕忙扭迴頭繼續哄懷裏的小人兒,“布布不哭,爹和娘都在。快些睡哦,明早南召就來接你去外麵玩了。”


    小丫頭一聽,果然不哭了,在她懷中抽了幾下鼻子就閉上了眼。也許是知道他們兩人都在,沒過多久她就睡了過去。


    白若可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枕頭上,不是不想抱著她入睡,而是她第一次同這麽小的孩子睡一起,她還沒習慣,總擔心睡著了會碰著她、壓著她。


    而就在她輕手輕腳的準備躺下時,身後的位置突然變沉,某個男人的氣息也隨之傳來。


    她迴頭皺眉,“你還不走?”


    看著她紅紅的臉蛋和耳朵,左文箏笑著從身後將她擁住,下巴擱在她肩膀上,在她耳邊吹著熱氣,“不是你讓我上床的?”


    他緊實的胸膛緊貼著她,白若可就跟煮熟透了似的,臉紅耳臊的就差渾身冒熱氣了。可打死她也不會承認自己說過那樣的話,咬著牙道,“你也說過布布睡覺就離開的。”


    左文箏哭笑不得,將她身子板向自己,摟緊的同時突然低下頭將她吻住。


    白若可雙眼睜得大大的,扭動著頭想擺脫他。可左文箏哪裏會給她逃的機會,扣住她後腦勺索性在她唇齒間硬闖。


    在他麵前,白若可青澀得就如同一張白紙,別說反抗了,幾乎是每次都被他這樣的舉動驚嚇住。


    “把眼閉上……”左文箏也是服她,她的樣子就像他要吃了她一般。


    “……”白若可紅著臉將眼閉上,可這樣不看他她反而更緊張,周身全是他的氣息,她下意識的抓住他衣襟。


    抱著她緊繃的身子,看著她不停顫抖的眼睫,左文箏差點失聲笑出。親她都這樣,要是他再過分些,她會如何?


    可他又不甘心就這麽放過她,他知道要她現在把自己交給他不可能,隻能慢慢的讓她習慣……


    薄唇貼在她紅唇上,他也不急著探入了,耐著性子在她唇齒間輾轉挑逗。直到她自己忍不住鬆開牙關,他才順勢闖入,快速的挑逗起她青澀的小舌。


    “唔……”白若可被迫仰著頭,身子不知不覺軟倒在他懷中。


    她沒有意識的輕吟對左文箏來說如同催情的藥,一開始他真的隻想淺嚐輒止,可他也低估了自己的自製力,懷中的女人青澀的如同含苞待放的花蕾,隻等他采擷。而他更不是少不更事的男人,這般溫香軟玉在懷,加上他本來對她就有意思,比起昨日初吻她的滋味,此時他竟有種無法控製的衝動。


    不知不覺他已將人輕壓在身下……


    “嗚嗚嗚……”就在他手掌快要探入她衣物時,耳邊又傳來女兒的哭聲。


    而他還未來得及從白若可唇上離開,女兒的小手已經落在他肩上,使勁的推他,“爹……不許打娘……”


    左文箏一頭黑線,深眸的欲火頃刻間猶如冷水潑下,瞬間消淡。


    白若可的尷尬更不比他少,看著小丫頭替她叫屈的摸樣以及她嘴裏哭嚷的聲音,她趕緊把身上的男人推開,將小人兒摟到懷中,“布布乖,布布不哭,爹跟娘玩呢……嗯……是玩呢……”


    布布扁著小嘴,還不滿的對著自家爹放哭聲,“爹爹壞!”


    白若可臉紅耳臊的偷笑。沒錯啊,那男人本來就是壞!


    左文箏罕見的對寶貝女兒黑臉,可麵對女兒的指責,他又是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布布抽泣著依然瞪著他,好似他做了多大做錯般,白若可見狀,趕緊對他使眼色,壓低聲音道,“你倒是說句話啊!”


    左文箏斜了她一眼,這才伸手摸了摸女兒的頭,僵硬的笑了笑,“芷晴乖,爹不欺負娘了。”


    這次就算了,下次他一定找個沒人的地方……


    要他等到洞房夜,他可沒那麽好的耐性。婚禮是為了拖延時間,給人看的,隨時都有更改的可能。而他認定的人卻是怎麽都不會改……


    總算把小丫頭又哄睡了,白若可繃著臉開始趕人,“趕緊迴你房去!”


    左文箏抽了抽唇角,躺下不說,伸手一撈,穩穩的將她禁錮在懷,扣著她削瘦的肩膀,腳搭在她小腿肚上,臉皮甚厚的對她揚起一抹邪笑,“上了床還想賴賬?”


    白若可又羞又惱,“你能不能正經點?”


    左文箏伏在她耳發後悶笑不已,“我要不正經,早在樹林裏就把你給辦了。”


    他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一想起樹林裏的窘迫,她是真想挖個洞把自己深深埋進去,“左文箏,你再這樣我可真生氣了!”說好陪孩子睡覺,結果他盡欺負她……


    左文箏笑夠了,從她發中抬起頭,手指替她理了理發頂的淩亂,深眸溫柔的看著她,“好了,早些睡吧,放心,我什麽都不會做。”


    白若可臉黑,還什麽都不做,那他剛才到現在都在做什麽?


    “那你好好睡覺啊,別抱著我,我沒法睡。”


    “床小,不抱著你我怕半夜摔下去。”某人臉不紅氣不喘的道,還閉上了雙眼。


    “……”白若可握了握圈。要不要半夜把他踹下去?


    。。。。。。


    看著兒子獨自出現,裴芊芊好奇不已,“南召,布布呢?你把布布放哪去了?”


    司空南召努了努嘴,“左叔借去了。”


    裴芊芊哭笑不得,布布本來就是人家的女兒好噶?


    “今晚布布跟她爹住嗎?”


    “還有若可姐姐。”


    “啊?”裴芊芊詫異的看著換夜行衣的兒子,“今晚到底誰帶布布睡?”


    “娘,你不用問了,他們一家三口今晚睡一處呢。”怕她繼續追問,司空南召索性全交代了,“左叔說讓布布跟他們住一晚,以後我跟布布成親時他少收我一半聘禮。”


    “……”裴芊芊黑線。左文箏也太賊了吧?她現在真有些替白若可擔心,那丫頭性子是好,可一看就是沒經曆過感情的。左文箏跟她比起來,除了老牛吃嫩草外,他可是生意遍天下的老江湖了,白若可栽他手中,絕對隻有被哄上賊船的份。最主要的是他不僅對白若可‘下套’,連她這麽小的兒子也騙!


    “娘,怎麽了?”司空南召已經換好衣服,見她愣著不說話,好奇的跑過來盯著她。


    “南召,你左叔有說過要多少聘禮才嫁女兒嗎?你都不知道他要收多少,你咋就信他少一半的話呢?”裴芊芊哭笑不得。這事她肯定要罵左文箏不厚道,畢竟這聘禮是她家出,她當然要站在自家兒子這一麵。還沒嫁女兒呢就計劃著聘禮呢,等將來不知道他會如何獅子大開口。


    “娘,你放心吧,反正他說了將來少給一半。合適呢我就給,意思意思也是應該的。要是他敢亂開口,我就直接搶,一個銅板都不給他。”司空南召哼了哼氣。


    “……”裴芊芊額頭上的黑線更多。她能說真是一個比一個狡猾嗎?


    “娘,快些走啦,爹還在門外等著呢。”司空南召拉著她往外走,不過走得很慢,嘴裏還提醒她,“娘,你看著些,別絆倒了。”


    “知道知道……看著呢。”裴芊芊笑著應道。其實吧,她挺不滿左文箏這點的,老覺得她女兒嫁人他會吃虧,可他也不想想,像她家南召這麽能幹聰明的暖男女婿,這世上打著燈籠都難著。他舍不得閨女,她還舍不得兒子呢。


    其實今晚可以不帶兒子去的,但司空冥夜說讓他多出去鍛煉鍛煉,反正也沒啥危險。


    如今有司空齊罩著他們,要進死牢容易得很。


    父子倆穿著夜行衣護送她進去,但為了裴芊芊同牢裏的人談話方便,他們也沒靠近,就在轉角的地方守著,時刻盯著她的一舉一動,確保她安全無恙。


    再見葉敏茹,裴芊芊也想過她今時今日的狼狽,所以也不驚訝。曾經高高在上的丞相夫人,有位高權重的丈夫,有一雙孝順的兒女,她到現在都還記得她一身華麗、貴不可言的摸樣。可如今呢,身形瘦弱、蓬頭垢麵、容貌憔悴,不僅落魄邋遢,整個人仿佛比以前蒼老了十多二十歲。


    “裴夫人,別來無恙。”她主動開口打招唿。


    葉敏茹緩慢的抬頭,昏暗的燭火照耀下,她眼窩深陷,眼神渾濁,許是知道自己沒有活路,所以目光透著死氣沉沉的氣息,就連說話都低緩無力,再沒有當初那般勢力尖銳了,“你來做何?”


    裴芊芊也不刺激她,畢竟今日是來找她合作的,沒必要去挖苦嘲笑她,“裴夫人,還有幾日你就要被處斬了,我今日來也不是看你笑話的,隻是想同你合作,給你一條生路。”


    葉敏茹低下頭突然‘嗬嗬’笑了起來,“你是想利用我去對付裴文安?”


    裴芊芊怔了一下,隨即陪她笑了笑,“裴夫人,難道你就不恨他?”


    葉敏茹冷哼,似是覺得她問題可笑,“再恨他他也是我的丈夫,我兒女的爹。”她不是不恨,是她恨不起來。她不在世了,至少還有裴文安給女兒做靠山,讓她今後衣食無憂。哪怕她再不受婆家待見,她也是裴家的嫡長女,就憑這點,她的欣兒就不會吃苦頭。可若是裴文安倒下了,她的欣兒一定不會好過。


    來這裏之前裴芊芊就做足了‘功課’,自然不會就這麽算了。隔著牢房的隔欄,她輕靠在身後的石壁上,抱臂對她道,“如果說裴夫人喜歡這樣自欺欺人,那我也沒法。你對裴文安的忠心我也佩服,可我實在看不起你的愚昧。你以為你這樣裴文安就會感激你、把你記掛在心上,還是說你覺得你這樣做,裴文安就會對你女兒一如既往的疼愛?裴夫人,你也活了幾十歲了,咋就如此天真呢?自你被關進這裏,裴文安和裴家的人可有來看過你、關心過你?沒有!他們不僅不在乎你,還把你當災星一樣排斥,認為這個時候來見你隻會給他們惹來麻煩和災禍。你以為裴文安會好好對你女兒裴蓉欣?這更是可笑的臆想。你女兒不但沒得到裴文安的重視,如今肖芹在裴家一覽獨大,你女兒都快被攆出裴家了。”


    葉敏茹轉頭瞪著她,本就憔悴蒼老的臉一片死寂般的白,“不可能!他們不可能那樣對我欣兒的!”


    裴芊芊聳了聳肩,“如果你真這樣想我也沒法。可是你別忘了,當初你是如何對肖芹和裴倩雲母女的?難道你還不了解肖芹的為人?你真以為她是個好東西啊?”


    葉敏茹死死的咬著唇。深陷的眼眶中突然散發出厲色,一時間模樣真有幾分嚇人。


    裴芊芊繼續道,“裴夫人,真不是我亂說,原本你的一雙兒女都該在你身邊,可如今,你兒子裴耀離家不知蹤跡,你女兒備受肖芹和裴倩雲欺負,而你還承受牢獄之災,甚至再過幾日就要麵臨殺頭。我承認,有些事的確同我有關,因為我跟你們一樣,被人欺負了就想報複。可細細思算,也不是我一個人把你們弄成這樣的啊。你兒子離家出走那可都是裴文安逼的,要不是裴文安玩弄他的女兒,他會不堪受辱遠離你們嗎?你女兒如今在娘家受辱,甚至要被裴家踢出去,這些可跟我沒關係。如今你非要把所有的事歸在我一個人頭上,那好吧,今日就當我沒來過。”


    看著葉敏茹神色逐漸變得猙獰起來,她眼眸子轉了轉,欲轉身離去,“裴夫人,我憐憫你所以今日才來這裏,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如果活下去,有可能還能見到你的兒子,甚至可以帶著你女兒遠走高飛,說不定我還能給你們一筆銀子讓你們今後衣食無憂。可如果你堅持選擇要自欺欺人,那我隻能替你兒子惋惜了,他恐怕還不知道你們母女今日是如何落魄,甚至連你最後一麵都見不著。”


    語畢,她抬起腳……


    “慢著!”葉敏茹突然喝道。


    裴芊芊收迴腳,微笑的看著她。


    “你要我如何做?”


    “也不用你做什麽,你需要翻個供,就說當初綁架並想殺害我兒子的人是裴文安就可以了。”


    “好!”葉敏茹幾乎想都沒想應了下來。


    裴芊芊唇角勾起笑。


    裴文安能不能倒下她還說不準。畢竟他門下的人不少,到時候為他求情的人一定很多。可即便這一次撂不倒他也能給他一點苦頭吃,要讓他知道,不管他官位有多高,不管他攀附著多少權勢,總有些事是他的人脈和權勢解決不了的!


    。。。。。。


    迴去的路上,司空南召有些意見,“娘,我還以為你們帶我去哪裏玩呢,結果是帶我來見這個老妖婆。”他可是很記恨的!當初老妖婆以為他不懂事,哄騙他不說還想殺他,沒想到沒殺著他反而把她自己弄進了死牢。送她兩個字——活該!


    裴芊芊沒好氣的笑道,“帶你出來透口氣還不好?”


    司空南召撇嘴,“牢裏臭烘烘的,娘,你是想讓我中毒嗎?”


    裴芊芊‘噗嗤’笑了起來。


    她一高興,她身旁的某個男人自然也高興,司空南召左瞅瞅、右瞅瞅,小心翼翼的開口,“爹、娘,孩兒被悶在府裏許久了,明日能不能讓孩兒帶布布去王叔酒樓裏玩?”


    司空冥夜俊臉一沉,冷颼颼的瞪著他,“你見過幾歲孩童上酒樓的?”


    司空南召眨著眼,大眼閃閃的,“爹,我整日都在府裏,哪裏見過啊?”


    裴芊芊抱著自家男人手臂悶笑不止。


    司空冥夜被他反駁得直接冷聲下令,“哪裏也不準去,給為夫在家好好練功!”


    司空南召鼓著腮幫子,有些委屈的看向自家娘,“娘,我可是答應了布布的,身為男人怎麽說話不算話,你要是布布,你肯定也會生氣的。”


    裴芊芊忍著笑,給了他一個白眼,“可娘不是布布。”


    聞言,司空南召開始撒起嬌,“娘……”


    裴芊芊故意抖手臂,“艾瑪,肉麻死了,雞皮疙瘩都起了。”


    司空南召扁起了嘴。


    裴芊芊‘嗬嗬’直笑,也不逗他了,朝身旁某爹道,“算了,讓他們去吧。”兒子能打招唿再去是好事,以他的本事就算偷偷跑出去也逮不著。”


    司空冥夜攬著她身子,瞪了她一記,“慈母多敗兒!”


    裴芊芊瞬間拉長了臉,摸到他腰間,掐。


    對麵小家夥也忍不住開口,“娘,你瞧瞧爹怎麽說話的?你今晚可別讓他進房!”


    好在馬車內沒有光線,否則某爹那張臉絕對嚇人。


    氣息陡然變冷,某小家夥突然縱身一躍,像隻猛箭般射出車簾外,嘴裏還嚷道,“娘啊,孩兒先閃了,你先頂著哈!”


    車夫都被他嚇了一跳,好在韁繩拉得緊還沒造成意外。


    馬車內,某爹冷氣直飆,偏偏窩在他懷中的女人笑個不停。逮不著兒子,他也隻能訓兒子他娘,“都是你寵出來的!”


    裴芊芊抬起頭,不滿的迴瞪著他,“你就不寵?也不看看是誰把兒子教成這樣的,現在你逮不著了,怎麽,就拿我撒氣了?”


    某爹啞口無言,低頭對她柔軟的唇邊咬下去。


    裴芊芊小小的吃痛,礙於車夫在外,後麵還有不少侍衛跟著,她沒敢大聲咋唿,於是抱著他脖子給他迴咬去。


    這你來我往的,沒一會兒裴芊芊就嬌嗔的喊投降了,抓著他不規矩的大手直求饒,“爺……我錯了……我下次咬輕點……”


    她隻是想跟他玩玩,不是撩他火!


    司空冥夜倒也不亂摸了,隻是下巴擱在她肩上,隱隱喘著粗氣,在她耳邊低喃道,“等你生完這一胎,以後再不生了。”


    禁欲的日子真快要了他的命……


    裴芊芊哪能不清楚他的想法,窩在他頸窩裏直笑。其實懷孕這幾個月他有碰她,隻不過那種碰法根本滿足不了他而已。可這也不能怨她,成天嚷著要女兒的又不是她……


    。。。。。。。


    翌日——


    陽光從窗戶灑進,床上熟睡的人兒總算醒了。


    “啊!”白若可醒來就是一聲尖叫,下意識的迴頭,又再叫了一聲,“啊……布布呢?”


    一直醒著的男人都被她連嚇了兩跳,眼角直抽。


    “布布呢?布布呢?”白若可沒來得留意兩人此時曖昧的睡姿,掙紮著起身。


    “早被南召接走了。”左文箏忍著笑迴道。也難怪她睡迷糊,昨晚她幾乎沒怎麽睡,睡一會就驚醒去看芷晴,一晚上都不知道看了多少次,就像害怕孩子會無故消失一般。他也看得出來她不會帶孩子,睡覺的時候老往他身邊擠,潛意識就怕壓倒芷晴。而她這一晚上不踏實、不安的舉動也代表著她心裏有芷晴的存在,因為在乎,所以才會一夜無眠。


    她是快天亮才睡踏實,而他也一樣。沒被女兒折騰到,反而被懷中這個女人給折磨了一晚上。試想,當一個女人在他身上撩了一晚上,他一個正常的大男人能好受?


    “你……”聽說芷晴被司空南召帶走以後,白若可鬆了口氣。迴過神來,看著自己同他的樣子,羞得又是滿麵通紅,趕緊把腿從他身上拿下去,又急著推他,“放手啦……”


    左文箏不但沒放開她,反而突然翻壓在她身上,抵著她額頭邪裏邪氣的笑道,“把我抱了一晚上,你倒是暖和夠了。現在醒了就想把我蹬了?”


    白若可臉蛋爆紅,哪怕他說的是事實,可打死也不能認啊,“誰抱你了?我沒有!”


    左文箏故意板起臉,腹部突然壓緊她,“抱夠了、摸夠了、撩了我一身火你就想耍賴?”


    他身體的反應是那麽清晰,白若可下意識的扭動起來,雙眼都不敢看他,“左文箏……你……你別這樣……”


    她越是不願麵對,左文箏越是不願就此放過她。他這次真沒逗她,這丫頭的確是撩了他一晚上,這其中的滋味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形容的。


    抓著她的雙手置於她身體兩側,他沉著臉瞪著她,“若可,我問你,你必須給我老實迴答!”


    此刻的他言語霸道,舉止更像流氓,白若可臉紅得都急了,“你放開我行不行?”


    “不行!”


    “……”白若可咬著唇,眼眶微微泛紅。


    “我問你答,你要是答得讓我滿意了,我馬上就放了你。”某男人放低頭貼著她耳朵輕道。


    “……你……說。”白若可吸了吸鼻子,這人太霸道了,難道她迴答錯了他就一直這樣壓著她?


    “要是……”左文箏又抵上她額頭,眸光深深的望著她雙眼,“要是我說要你,你……會把自己交給我嗎?”


    “我……”白若可垂下眼,咬緊了唇,壓根就沒想到他會問這樣的問題。


    “唉!”左文箏突然鬆開她的雙手,翻身坐起,還重重的歎了口氣,“算了,就當我無恥吧。我知道自己對你還不夠好,你不能接受我也是正常的。”


    “我……”白若可無言以對的望著他後背。什麽叫當他無恥,他本來就無恥、無賴、而且心眼還多!


    “你再睡一會兒吧,我先走了。”左文箏套上靴子,這次一點都沒猶豫,取下衣架上的外袍快速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你……”白若可坐起身,傻呆呆的看著他就這麽離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還是那副委屈的傻樣,可惜某個男人是真離開了……


    而她不知道的,被欲火燒了一晚上的男人在房裏泡了老久的冷水澡,一時根本顧不上她,隻能任由她在房裏胡思亂想……


    。。。。。。


    禦書房——


    看著手中畫押的供詞,司空黎皓雙眸斂緊,淩厲的眸光夾雜著不少怒火,“父皇,這份供詞真出自葉氏之口?”


    龍椅上,司空齊也一臉怒色,見他質疑,更是不滿,“難道還能作假?她有這個膽子作假?”


    司空黎皓抬頭看著他,明顯不服,“父皇,隻憑他一人之言如何能斷定當初綁架小世子的人是裴文安?那葉氏為人驕縱傲慢、心計滿腹,但凡熟知她的人都應該清楚。她對小世子動手是因為看不過南贏王妃嫁給南贏王,是有動機可尋的,可裴文安乃小世子外祖父,於情於理都沒有對小世子下手的道理。父皇,還請您明鑒,可別因為一個心腸歹毒的婦人三言兩語就懷疑自己的重臣。”


    司空齊指著他手中的供詞,壓著怒火沉聲道,“她如今翻供,難道朕能視而不見?她心狠手辣朕相信,可誰又能證明裴文安是清清白白的?想當初,葉氏在裴家虐打南贏王妃,這些事連朕都有所耳聞,更別說外麵的人了。她對南贏王妃所做的事難道裴文安不清楚?就憑這,朕也敢說他裴文安從來沒把南贏王妃當女兒看待過!”


    司空黎皓剛毅的俊臉繃得緊緊的,眸光又沉又冷,“那父皇的意思?”


    司空齊怒拍起龍椅的扶手,“司空南召乃朕的皇孫,就算朕不喜愛他,但他也是司空家的血脈,事關皇室血統和司空家族的顏麵,朕必須追究到底!朕決定了,暫緩葉氏被斬,裴文安革職半年,待朕查明他確實同綁架小世子之事無關後再讓他複職迴朝!”


    聞言,司空黎皓眸底溢出一絲冷氣,自然是對他的決定不滿,“父皇,你如此做難道就不怕裴文安的門徒對您不滿?”


    司空齊濃眉一橫,滿臉怒色,“對朕不滿?怎麽,他們還敢造反不成?朕乃一國之君,別說隻是嚴查小世子被綁架之事,就算殺人,普天之下誰敢不滿?要是他真是清白的,朕自然不予追究讓他官複原職。若要是他對我司空家的人真有歹心,你說,難道朕就該置之不管嗎?你別忘了,你也是司空家的人,如何能置之事外?”


    司空黎皓低下了頭,軟了幾分語氣,“父皇,是兒臣言過了,還請父皇息怒。”


    司空齊也唿了一口氣,歎道,“皇兒,我知道你是為了顧全大局。可皇室威嚴不可侵犯,特別是這些外戚,更加要提防他們。你將來也是要做皇帝的人,這種事你早晚都會遇上,可不能因為某個人就心軟啊。”看著他神色有所好轉,司空齊再歎了口氣,“朕革職他半年也是為了向司空家族的人交代,待查明清楚了朕就讓他複職迴朝繼續委以大任。你要知道,倘若真犯了冒犯皇族之罪,那可是要滅九族的。朕之前隻斬那葉氏,你就該知道朕是有意偏袒裴文安。如今葉氏翻供,朕總要對世人有個交代吧?”


    司空黎皓垂首道,“父皇,是兒臣衝動了。一切謹遵父皇旨意,兒臣再無異議。”


    司空齊點了點頭,“朕沒怨你,畢竟他是你的嶽父,你幫他說話也是一番孝義。好了,皇兒,你放心迴去吧,朕不會讓你難過的。”


    司空黎皓拱手,“父皇,兒臣告退。”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司空齊眼中露出厭惡,待他離開許久後,他才拍桌怒起。


    他現在真是越來越無法忍受這野種了!


    同樣是和他爭吵,南贏王雖一絲顏麵不給他,可他私下卻是事事為他著想、為整個蟠龍國的江山社稷著想。


    可這個野種……看似對他忠心,可卻都是在為他的人著想。


    曾經他被他們母子蒙蔽了雙目,看不透這些,故而把野草當金絲。如今看透這些……


    卻是用他太子皇兒的命換來的……


    他抬起頭狠狠吸了一口氣。


    他的太子……


    三年之內,他勢必要除掉這個野種,為太子報仇雪恨!


    。。。。。。


    碧霞宮——


    袁貴妃這一陣心煩氣躁,如今再聽說裴文安要被革職半年,更是又驚又怒,“你父皇為何要這樣做?裴相如何得罪他了?革職半年、半年哪,這哪行?”


    司空黎皓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母妃,父皇也有他的道理。”


    袁貴妃怒著起身,恨道,“他的道理?他有何道理?他這樣做,分明就是對你不滿啊!”


    司空黎皓蹙眉,“母妃何出此言?”


    袁貴妃氣得在殿中央走來走去,越想越惱怒不已,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勁,“皇兒,你就沒發現這陣子以來你父皇很不對勁嗎?前幾日白義平的夫人在南贏王府遭畜生咬成重傷,白義平進宮找你父皇評理,可你父皇怎麽做的,就訓了那對夫婦幾句作罷。今日他又針對裴文安,難道你還看不出來他其實是在針對我們母子嗎?白義平是你的部下,裴文安也一直支持你,你父皇同時打壓他們兩個,難道這隻是巧合?”


    司空黎皓抿緊薄唇,眸底突然生寒。


    袁貴妃見他不說話,更急著上前抓著他手腕,“皇兒,你說你父皇到底是何意思?他這些舉動分明就是想削弱你在朝中的勢力,是不是?”


    司空黎皓抬眼看著她,突然道,“母妃,還有一事。父皇欲同曼羅國女帝商議,兩國各派數萬精兵於孟晶切磋兵法武力。據父皇言,此舉一是鞏固兩國邦交之好、締結永世不戰之約,再者可以壯大兩國聲勢,給其他諸國給予警告,以示兩國實力強大。”


    “什麽?!”這一消息讓袁貴妃更加震驚,想也不想的脫口怒道,“你父皇瘋了不成?一個曼羅妖國需要如此巴結討好?別說同他們交好,就算與他們世代為敵我們都不需畏懼。你父皇這般做分明就是針對你、他是想要迴你手中兵權啊!”


    見她激動,司空黎皓軟了幾分語氣,“母妃,這倒也不是。父皇除了向我提議外,還提議讓白義平領兵前往孟晶。”


    聞言,袁貴妃這才稍微冷靜了些,可抓著他的手腕依然緊張,“皇兒,那你的意思呢?”


    司空黎皓眯了眯眼,眸底的寒氣夾雜著狠色,“兒臣隨他的意。母妃應該知道,兒臣早就想攻打曼羅國了,如果這次派白義平領兵前往,兒臣定要讓曼羅國夷為平地。”


    袁貴妃垂眸,美目中也是一片狠色。如果兩國真要搞什麽軍事聯盟,那可真是報仇的大好機會。那女帝估計死都想不到兩國聯盟會是她的死期……


    老妖婦,當初敢羞辱她,她說了此仇今生必報!


    見她總算平靜了,司空黎皓也溫聲安慰道,“母妃且放心,父皇最多也隻調走我手中三成兵力。而這些將士隻要趁曼羅國不備,足以讓曼羅國成為我們的俘虜。至於京城裏的事,兒臣看著呢,況且父皇方才也向兒臣解釋清楚了,裴文安被革職,也是不得已罷了。至於白夫人龐氏,隻能算她不知好歹,何處不去偏去南贏王府惹事。出了那樣的事,連兒臣都無法出麵替她討個公道。”


    聽著兒子分析,袁貴妃總算心安了一些,“皇兒,你心中有數就好,母妃就怕你粗心大意吃大虧。”


    司空黎皓揚了揚唇角,“母妃指的是南贏王?母妃,您大可放心,他在朝中勢力如何兒臣心中有數。即便父皇開始重用他也無妨,他手中既無實權又無兵權,別說同我鬥,就算他擁有這些,可長幼有序,也輪不到他坐那個位置。”


    袁貴妃這下是徹底的寬了心,兒子說得句句在理。看來她這些日子真是白憂心了。隻要兒子手中掌握兵權,隻要他不犯大罪過,沒人能動得了他。就算南贏王得勢,他一個老三,還想做皇帝,真是可笑!


    隻要她死守著兒子不是司空齊親身骨肉這個秘密,就沒人動得了他們……


    。。。。。。


    丞相府——


    接到聖旨的那一刻,肖芹最先忍不住失聲痛哭,“老爺,那葉敏茹也太歹毒了,她自己死不咬緊,如今還反口誣陷你是加害小世子的同夥,她這樣分明是想置你於死地啊!”


    裴文安一臉鐵青,死死抿著唇,內心是從未有過的激動和憤怒、恨意……


    肖芹抱著他臂彎埋頭一邊哭一邊痛罵,“你早前對她那麽好,她現在居然恩將仇報,太不是東西了!老爺,你說我們現在可怎麽辦啊?瑞慶王讓人帶話讓我們稍安,可你都被革職了,我們如何能安?”


    裴文安被她哭得頭暈腦脹,終於忍不住開口,冷聲斥道,“別哭了,老夫還沒死呢!”


    肖芹這才刹住哭聲,可美目中晃動的淚水依然為他心疼,“老爺,你不知道,妾身真是恨不得殺了葉敏茹!想你當年那麽寵愛她,可是她卻這樣對你,自己惹了殺身之禍死不足惜,臨死前還昧著良心這樣誣陷你……老爺,妾身替你感到委屈、妾身是真的想殺了她替你解恨啊!”


    裴文安咬牙切齒,“那毒婦老夫饒不了她!”


    他早就該想到葉敏茹會如此了!自從他和商歡偷情的事被發現,她就一直對他記恨,甚至再不讓他碰一絲一毫……


    都怪他一時心軟當時沒要了她的命!


    。。。。。。


    南贏王府——


    樹蔭下,裴芊芊躺在椅子上,咬著瓜果,聽著侍衛迴報打探到的消息,那心情不是一個‘好’字就能形容的。


    司空齊動作真是快,這一天功夫不到就把事情給辦妥了。


    雖然丞相府大門緊閉,可她也能想象裏麵的人是如何摸樣。估計這會兒該恨死葉敏茹了吧?


    依照他們的為人,等不了多久就會把這恨轉移到她頭上……


    其實無所謂了,反正她早被人恨習慣了,更何況這事就是她幹的,恨她也是應該……


    特麽,在這個時代活久了,她居然發現自己被人恨也能生出快感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妖王的心尖愛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雨涼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雨涼並收藏妖王的心尖愛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