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進攻西域,因為準備不足,李廣利打了敗仗,激怒了漢武帝,不準他迴來。漢武帝更是派出了使臣,堵在路上,若是李廣利敢迴來,當場格殺,李廣利怕了,隻得老老實實呆著。。


    到了準備完成之後,漢武帝再度發兵,由李廣利率領,再攻西域,這一次,打得西域驚恐不安,貳師城求饒。


    這一戰之後。西域諸國害怕了,不敢再眼紅漢使的財貨,更不敢再殺漢使了。不僅不敢眼紅,還得把漢使當祖宗一樣供著。


    贏子桓打的主意是,不打則已,既然要打,就要把西域打怕,打得西域不敢再叛。要達到這一目的,就不能重蹈霍去病的覆轍。而要大舉出兵。出動五萬秦軍銳士,也就成了必然。


    五萬精銳挑選完成後,贏子桓一聲令下,其餘的秦軍帶著戰利品,押著單於、左賢王這些匈奴重要人物。開始撤退,朝關中進發。


    “公子,這一仗要如何打?”在九原郡守府,贏子桓召集眾將再議軍機,有大將提出疑問道:“五萬大軍出動,這後勤就是一個大問題,要如何解決?”


    “是呀。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若不能解決輜重,這仗就難打了。”眾將齊聲附和。


    “公子,依我之意。我們應當派人向隴西郡守傳話,要他們運送輜重。”張良眉頭一挑,忙出主意。


    休屠、渾邪、樓蘭、樓煩、林胡這些異族主要在河西走廊上,也就是現在的寧夏、甘肅一帶。從隴西運送輜重再合適不過了,張良出了一條好計。


    “不。”贏子桓搖頭。道:“此戰,我們不需要輜重。”


    “不要輜重?”一片驚唿聲響起。


    不僅眾將驚訝不置,就是張良、蕭何、蒙恬這些人也是驚訝不已,個個瞪圓了眼睛,如同在聽天方夜譚。


    自古以來就有“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的古訓,糧草對於一支軍隊的重要性不需要說的。贏子桓卻說不需要輜重,這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由不得他們不驚訝。


    “沒錯!不需要輜重!”贏子桓再度肯定一句,道:“每人兩匹馬,一匹騎乘,一匹運送糧草。”


    這的確是個好辦法,可是,卻不能持久,蕭何忙道:“公子,這雖然可行,卻不能持久,糧草總有用光的時候呀。這可是大漠呀,一旦糧草用光了,在哪裏去籌措?”


    “是呀,公子,要三思呀。”張良和蒙恬齊聲附和。


    “這又有何難呢?”贏子桓卻是不當一迴事,道:“找到異族,不用跟他們廢話,殺了就是。殺完就搶,搶食物、搶牛羊、搶駿馬。隻要打上幾仗,你們就會愁糧草多得用不完。”


    贏子桓這是要實行“以戰養戰”之策了。這雖然有點血腥,卻是在大漠中作戰的好辦法。


    曆史上,霍去病兩次攻打河西走廊,他所率之兵力總共才三萬人馬。而盤據在河西走廊上的匈奴軍隊就高達二十四萬,他竟然打勝了,還是一個天大的勝仗,就在於他采用的“以戰養戰”的打法。


    他率領的漢軍沒有輜重,是輕裝上陣,保證了他的行軍速度,可以做到來去如風,他總是可以在匈奴想不到時間,想不到的地點,以匈奴想不到的方式突然殺出來,打得匈奴苦不堪言,死傷慘重,最後被霍去病斬斷了匈奴右臂。


    “公子,好是好,就是有些……”有將領遲疑著不言。


    “有些血腥殘暴,是吧?”他不說,贏子桓卻是幫他說出來,道:“此戰,大秦就是要宣揚兵威,就是要殺個血流成河,讓這些異族痛!讓他們怕!你們放開殺便是!能殺就全殺了!能搶就全搶了!不必留手!”


    這是華夏第一次對河西走廊用兵,一定要讓這些異族知道華夏的厲害,他們才會老老實實,才會臣服,才不敢再叛。


    “好計!”經贏子桓解釋,眾將恍然,不再有異議。


    時間一到,五萬秦軍集結在九原城外,贏子桓在眾將的簇擁下,策馬而來。來到陣前,贏子桓一拉馬韁,衝秦軍將士道:“弟兄們:我們剛剛在大漠上打了一個天大的勝仗,活捉了單於,挖了匈奴祖墳!這還不夠,我們還要再打一個大勝仗!我們要讓休屠、渾邪、樓蘭、樓煩、林胡顫抖!哭泣!”


    “大秦萬歲!”秦軍將士爆發出驚天的吼聲,人人高昂著頭顱,戰意熾烈。


    “出發!”贏子桓一拍馬背,率先而出,直朝西方馳去。


    “隆隆!”驚天動地的蹄聲如同雷霆,五萬秦軍就象一片黑色的浪潮,席卷西去。


    林胡之地,一條河流清澈明淨,散發著陣陣水香氣。


    在河邊,有著不計其數的帳幕,一座接一座,一眼望不到頭,不知幾多。


    林胡牧民正在抓緊入冬後的最後一點兒時間,收割牧草,打柴禾,準備窩冬了。


    大漠上,一到冬天特別冷,沒有足夠的牧草喂牛馬駿馬,沒有足夠的柴禾取暖,是很可怕的事情。


    牧民們早出晚歸,拚了命的做事,收割起來的牧草很多,打的柴禾不少,這個冬天應該不難過,會是一個不錯的冬天。


    心情不錯的牧民一邊忙活,一邊唱著牧歌,悠揚的牧歌飄蕩,一派說不出的寧靜與詳和。


    “隆隆!”就在這時,隻聽一陣驚天動地地巨響從東方傳來,如同滾滾驚雷。


    “蹄聲!”對於自小生長在馬背上,可以在馬背上過一生的林胡牧民來說,一聽便聽出來,這是蹄聲。


    “哪來的蹄聲呢?”緊接著,牧民就有些好奇。


    聽這聲音,聲響如雷,應該有不少駿馬在疾馳。


    牧民放下手中的活計,扭頭朝東望去,遠遠就看見一朵巨大的烏雲,連天接地,黑壓壓的一片,給人一種壓抑感。


    “好多的人!好多的駿馬!”雖然還沒有看見到人,沒有看到馬,隻是看到了遮天的煙塵匯聚成的烏雲,對於這些見慣了萬馬奔騰的牧民來說,就知道來的人不少,有很多駿馬。再過一陣,隻見了一條黑色的水線出現,優美流暢,再快速從天邊湧來。


    沒過多久,這些水線就更加清晰了,隻見一片人潮馬海,不計其數的騎手正在策馬疾馳。


    “好了得的騎術!”牧民一瞧這些馳騁的騎手就知道他們有一手了得的騎術,就是比起精通騎術的林胡人來說,一點也不遜色。


    “好雄壯的陣勢!”緊接著,牧民就是好一陣驚訝。


    隻見這些騎手排著整齊的戰鬥隊形,如同一片洶湧澎湃的海浪一般,對著他們湧來。


    這些騎手還未到近前,一股肅殺之氣排空直上,讓人心悸。


    “這是一支軍隊,是哪裏來的軍隊?”牧民好奇得緊,眼睛瞪得滾圓,眼珠子差點掉下來了。


    林胡人是遊牧民族,和匈奴一樣,自小生長在馬背上,可以在馬背上過一生。他們精通騎射之道,對於騎射之事爛熟於胸。可是,他們就是沒有見過如此整齊的陣勢。就沒有見過如此有氣勢,如此殺氣騰騰的騎陣,要他們不驚訝都不成。


    “是我們的王嗎?”


    “肯定是我們的王。我們的王應匈奴單於之邀,前去北河打秦軍,一定是打了大勝仗,凱旋歸來了呢。”


    “對,一定是我們的王,我們迎接我們凱旋歸來的勇士!”


    牧民首先想到的就是林胡王去打秦軍一事,以為林胡王打勝了。凱旋歸來。這對於牧民來說,是天大的好事,要他們不開心都不成,恨不得立時迎上去,分享戰勝的喜悅。


    “這不是我們的王。”


    “怎麽又不是我們的王?除了我們的王。還有誰能找到我們的窩冬之地呢?”


    “你們瞧,這支隊伍是黑色的軍服,黑色的盔甲,還有黑色的旗幟,這不是我們擁有的。”


    有林胡牧民眼尖,看清楚了,這是一支身著黑色軍服、盔甲。舉著黑色旗幟的軍隊,這些與林胡的衣衫盔甲截然不同。


    “還有,這旗幟上寫的有字,嗯。我識得這字,叫‘秦’。”


    “那就對了,一定是我們的王了!我們的王打敗了秦軍,繳獲了秦軍的旗幟盔甲。凱旋歸來了。”


    “對!一定是這樣!”


    如此一想,牧民就順理成章的以為他們的王凱旋歸來。而且還是繳獲極豐,無不是大喜過望,歡天喜地的趕去迎接。


    “我們的王迴來了!”


    “我們的王凱旋歸來了!”


    牧民發出陣陣歡唿聲,騎著駿馬,疾馳而去,準備迎接他們的王,分享戰利品。


    一時間,隻見到處都是歡天喜地,騎著駿馬飛馳的林胡牧民,人人臉上泛著紅光,眼裏全是美妙的小星星,仿佛他們已經分享到勝利的果實似的。


    然而,他們的美夢很快就破碎了。


    “咻咻!”他們正馳騁間,隻聽一陣尖銳的破空聲響起。


    天空突然為之一暗,隻見不計其數的弩矢突然出現在空中,織成一張巨網,對著他們就罩了下來。


    “這是何物?”


    “我怎生沒見過?”


    乍見之下,牧民不僅不慌,反倒是好奇了,個個如同好奇寶寶般,打量著快速飛掠的弩矢,指指點點。


    這些林胡牧民哪裏見過秦軍的手弩,哪裏知道這是手弩發射的弩矢,會要他們的小命。


    “啊!啊!啊!”


    就在牧民指點之際,隻聽一聽驚天動地的慘叫聲響起,此起彼伏,響成一片。


    不斷有血光閃現,不斷有牧民墜馬,不斷有人摔在地上哀號。


    “這不是我們的王!”


    在付出了血的代價後,牧民終於意識到,這不是他們的王。


    “這是哪支軍隊?難道是秦軍?”


    “不可能吧?秦軍怎會到這裏來呢?”


    牧民們聽著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嚇得不輕,臉上變色,可是,他們仍是好奇,這究竟是哪支軍隊呢?


    在他們的印象中,林胡就沒有招惹過秦軍,要他們相信這是秦軍打來了,不是一般的難,是很難。


    林胡這麽多年主要是攻擊趙國,主要是滋擾趙國邊境,與秦國沒有仇沒有恨的,秦軍怎會打來?


    就在牧民驚奇之際,又是一陣尖銳的破空之聲響起,不計其數的弩矢出現在空中,如同一條條欲要擇人而噬的毒蛇似的。


    這次,牧民的好奇心沒有了,有的隻是驚懼與不安,發一聲喊,四下裏逃命。


    可是,他們又怎能逃得出去?被弩矢覆蓋之後,死傷無數。


    秦軍一邊馳騁,一邊用手弩射殺,牧民死傷無數,亂成一鍋粥。


    這一亂就不得了,牧民跟無頭蒼蠅似的,東逃西躥,無論他們如何逃跑,總是不能逃過秦軍的追殺。


    秦軍先是用手弩射殺,然後就是拔出秦劍劈砍。


    莫要說區區牧民,就是林胡的精銳也不是秦軍的對手,麵對武裝到牙齒的秦軍,這些牧民沒有絲毫還手之力,唯有被屠殺的份。


    這些林胡牧民哪裏見過如此兇猛的屠殺,嚇得心膽俱裂,慌不得迭跪在地上,衝秦軍叩頭求饒。


    “秦軍祖宗,求你們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吧,放過我們吧。我們與大秦無怨無仇呀,我們從未犯過秦邊呢。”


    “秦軍祖宗,隻要你們饒我一命……不……一條小小的狗命,我願追隨秦軍祖宗。要我上刀山,下火海,絕不二話。”


    “秦軍祖宗,求求您,莫要殺了,好不好?”


    這些牧民跪在地上,不住叩頭,太過用力,額頭上的不是起了青包,就是鮮血淋漓,可憐兮兮的,眼巴巴的望著如同兇神惡煞的秦軍。


    然而,秦軍沒有絲毫憐惜之心,手中的秦劍劈下,人頭拋飛,鮮血飛濺,殘肢斷臂到處都是。


    “你們這些可惡可恨的胡狗,你們欺負趙人之時,可曾想過會有今日?”


    “誰說你們與大秦無怨無仇了?華夏一家親,你們欺負趙人就是在欺負大秦,大秦饒你們不得。”


    秦軍一邊砍殺,一邊喝罵,吼聲如同雷霆。


    “秦趙不是死仇嗎?怎麽又成了華夏一家親?中原人真是讓人不明白。”


    林胡牧民萬分驚奇,秦趙明明是你死我活的死敵,怎麽又成了一家人,欺負趙國就是在挑釁秦國?


    對這問題,他們再也沒有機會弄明白了,因為在秦軍如同狂風驟雨般的衝殺下,林胡牧民死傷無數,等到秦軍的攻勢停歇,再也沒有一個能喘氣的林胡牧民了。


    “太解恨了,太解恨了!”秦軍人人臉色潮紅,如同吃了**似的。咧著嘴,大聲叫嚷。


    雖然戰國時代是中國曆史上的大分裂時期,七大戰國力征,彼此間殺得血流成河,屍積如山,可是,在對付異族這一點上是出奇的一致。秦軍斬殺林胡牧民,隻覺比起與山東之地大戰更多了一種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讓人痛快。


    或許。這種感覺就是民族大義!


    “唿!”贏子桓吐出一口濁氣,把手中還在滴血的秦劍一揮,大吼道:“還愣著做什麽?等本公子請你喝酒吃肉啊?搶啊,搶食物、搶駿馬、搶牛羊……”


    “搶!”迴答贏子桓的隻有一字,卻是直貫九霄。震得地皮都在顫抖。


    秦軍如狼似虎一般,四處搶掠,等到秦軍過後,如同狗舔過似的,連毛都不剩了。


    “隆隆!”秦軍在贏子桓率領下,如同狂風過境,席卷西去。


    林胡已經不複存在!


    另一邊的樓煩。隻見樓煩營地。占地極大,不下數十裏之廣。


    樓煩牧民和林胡牧民一樣,正在收割牧草、打柴禾,準備窩冬。一派忙碌景象。


    “隆隆!”突然之間,一陣驚天動地的蹄聲傳來,震得地皮都在顫抖。


    樓煩和匈奴一樣,是遊牧民族。自小生長在馬背上,可以在馬背上過一生。他們對蹄聲極是熟悉。一聽便知來的人不少,要不然的話,不會有如此響亮的蹄聲。


    “哪來的軍隊?”樓煩牧民扭頭朝東望去,隻見一條黑色的水線優美流暢,正快速湧來。


    “那是秦軍,是秦軍。”沒過多久,黑色的水線距離更近了,看得更清楚了,有眼尖的牧民看見秦軍的旗幟,不由得尖叫起來。


    “秦軍?不可能吧?秦軍怎會到這裏來呢?秦軍這次是打匈奴,應該去北方呀。”


    “我們又沒有招惹秦軍,數十上百載,我們都沒有犯過秦邊呢。秦軍與我們無怨無仇的,不會是秦軍。”


    樓煩牧民打死也不會相信,這是秦軍。


    五萬秦軍西進,贏子桓當然不會把秦軍集中在一起,而是每萬人一隊,由贏子桓、扶蘇、蒙犽、韓信和張良各率一隊。


    這支秦軍正是蒙犽率領的秦軍,隻見蒙犽騎在駿馬上,猛的拔出秦劍,大吼一聲道:“弟兄們,前麵就是樓煩的營地了,殺!”


    “殺!”一聲響亮的怒吼,直貫九霄。


    秦軍打馬疾馳,握著手弩,對著樓煩牧民就射了過去。隻聽一陣尖銳的破空之聲響起,不計其數的弩矢出現在空中,織成一張巨網,對著樓煩牧民就罩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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