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詩語還想說什麽,身後卻猛地被推了一下。


    “都是大老爺們矯情個什麽勁。”


    白素素一下把白詩語給推過了終點線,歡唿聲不斷響起就連一起參加比賽的人也都開始歡唿鼓掌。


    一個人越了終點線意味著比賽就已經結束了。


    “請讓一讓!”


    “大家都讓一讓。”


    醫護人員忙碌著檢查每位隊員的身體狀況,而那些受傷的人都已經那安排坐在了輪椅上。


    “詩語,不錯嘛!”


    厲司爵說著將手上的毛巾遞給了白詩語,他的身邊跟著護士。


    “餓死了。”


    “……”


    白詩語說著一下整個人就鬆散了,她懶懶的把自己放在凳子上,渾身沒一點淑女優雅的的樣子。


    她也不在乎。


    “就知道你會這麽說。”


    厲司爵淡淡的開口。


    他說話時候的眸子是閃著光的,看著白詩語的眼神有說不出的溫柔,可等著到了白詩語的麵前,卻依舊淡然。


    “這邊準備了食物和水,等下會有人送過來,但是在吃之前,你需要先補充電解質,不然你的腸胃受不了。”


    護士說著從口袋裏那出了幾隻蒲濤糖。


    玻璃的蒲濤糖製劑被稀釋在水裏,一杯又一杯的水灌到肚子裏之後,白詩語才算是見到了食物。


    “吃的呢?”


    喝完了蒲濤糖白詩語問道。


    少女的臉上此時再也沒有了英姿颯爽,現在隻有一個餓了三天的人等著吃口好吃的。


    “真拿你沒辦法。”


    厲司爵對著遠處給了個眼神。


    沒幾秒鍾,一個穿著廚師服的人出現在白詩語的麵前,那人年紀不過三十出頭,手上的繭子卻厚厚的。


    “您要吃什麽。”


    “漢堡,肉,還有米飯,嗯……”


    白詩語一口氣報出一長串的菜單。


    她說著每道菜的名字可卻把廚師說的臉都黑了。


    男人看著厲司爵。


    厲司爵也無奈。


    “我還要冰激淩。”


    白詩語終於說完了。


    廚師默默的鬆了口氣,然後把視線看到了厲司爵的身上,這眼神一下被白詩語給發現了。


    “你要吃什麽?”


    她以為厲司爵也要吃東西。


    於是大大咧咧的開口。


    “你要吃什麽告訴他,就當是你來接我的謝禮。”


    “這位……”


    廚師正要說話,卻被厲司爵抬手給製止了,厲司爵看著廚師說道:“去準備一點清粥,不要放肉,也不要太鹹。”


    “是!”


    廚師退下了護士在一邊嗬嗬的笑。


    這笑的白詩語就不懂了。


    “你笑什麽。”


    護士手上的忙活著給白詩語處理身上的傷口,眼睛卻時不時的看一眼厲司爵,之後便低聲的笑。


    “這狗糧吃的我滿臉檸檬啊!”


    “……”


    白詩語沒明白,正要去問個清楚,卻被來人給打斷了。


    “你就是白詩語?”


    穿著製服的驚詫問道。


    秦玨現在就在警車上,驚詫到的時候秦玨就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而且他們也在現場發現了獨品和槍支。


    “我是。”


    “好的,是這樣,秦玨私倉獨品和槍支的事情因為是你報案的,有些事情還是需要你配合調查一下。”


    白詩語點點頭,表示沒問題。


    可厲司爵卻開口了。


    “告訴你們王局長,這個人的口供三天後再來錄,你們要是實在沒事情做的話,那就去好好審問一下秦玨。”


    王局長可是現任工安局局長。


    這位直接把局長都搬出來的人,一定不是一般人,既然人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問下去就是自己找麻煩。


    “好的,那您先忙,我隨後再叫人去聯係白小姐。”


    說完,這位驚詫非常善解人意的走了。


    白詩語倒也沒說什麽,就是擰著眉頭看著厲司爵:“你怎麽會知道被抓的人就是秦家的秦玨?”


    “……”


    厲司爵一愣。


    這三天他無時不刻都在注意著比賽的情況,甚至這兩天都根本沒怎麽睡覺,可是這話他不會跟白詩語說。


    他頓了頓,才開口:“王局長我認識。”


    他的意思是,我認識王局長,所以知道一個被抓嫌疑人的名字也不奇怪。


    白詩語沒再說什麽。


    身邊的人來人往都在救人忙碌。


    比賽剛結束,好多人的家人都在忙著趕來,或者找尋自己的孩子。


    正在此時,遠遠的一個救護車上有個眼神卻一直在看著白詩語。


    那就是張哥。


    張哥動了動嘴巴想要說什麽,可是想到自己一路走來的艱辛,還是把話咽了下去。


    他被人抬上了臨時醫務救護車,救護車的門大開著,他看著白詩語與人嬉笑,想起眾人為她歡唿,給她掌聲和認可。


    他的心頭像是堵了什麽東西。


    張哥手指緊緊的攥著被子的一角,視線不曾離開白詩語一分一秒,而他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們會把你送到就近的醫院治療,到了那裏你可以跟你的家人聯係,可以嗎?”


    護士一邊給張哥紮針,一邊說著話。


    可張哥好似沒有聽到一般,直到護士問第三遍的時候他才開口。


    “我能跟她說句話嗎?”


    他的視線遠遠的看著白詩語,見到他的目光護士也就看了過去,白詩語被人申請了單獨護理,他們沒有理由接近。


    可想到病人,護士稍稍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去把白詩語給叫了過來。


    救護車就停在深林旁邊,森林裏帶著泥土的風不是的掠過張哥的鼻子前,他聞著這風,眼睛酸澀。


    白詩語站在車窗前,看著滿身泥濘的張哥沒有說話。


    躺在救護車上的張哥沒看白詩語,視線盯著救護車的車頂篷一動不動的不知道在想什麽。


    過了許久,他才緩緩開口。


    “我以前認為我很了不起,家世好,樣貌好,我總是高高在上的看著別人,可現在我知道了。”


    “知道什麽。”白詩語低聲問道。


    “嗬!”


    張哥無奈的勾了勾唇角,搖著頭,有些氣餒:“都是假的,原來真正有本事有能力的人是不用高高在上的,他可以像朋友一樣給人溫暖,也像英雄一樣隨時出現。”


    說完了他轉頭看著白詩語,一雙眼睛前所未有的明亮。


    “你就是那種人,我知道你就是我一直想要成為的那種人,可是我不行,我總是在想,不肯鼓起勇氣去做。”


    他說完了一個勁兒的笑,笑的滿臉淚水。


    孤高的公子再也沒有了孤傲,他隻是一個因為盲目嫉妒而不斷傷害別人的一個壞人,他都知道。


    “利刃應該還缺人!”


    白詩語站在車窗前,這話好似跟張哥說的,可是低聲囈語又好像不是,她說完了也不看車裏的人。


    張哥愣愣的躺著。


    直到車門關上,護士在他身邊坐穩了,那張帶著口罩的臉擋住了他的視線,他才迴過神來。


    “嗬!真是個壞人。”


    張哥說完,淚落已然落地。


    他已經在沒有任何理由再抱怨,他此時隻是覺得內疚,隻是覺得羞愧,甚至覺得自己一敗塗地。


    不僅是能力,還有人品,他都敗得毫無還手之地。


    車子走遠了,白詩語收迴眸子。


    未來的路還有很長,如果可以的話,利刃再見。


    此時所有的家人都已經差不多道了,他們有的已經見到了孩子,有些則在風中抱頭痛哭。


    畢竟,還是有人死了。


    “媽媽,這就是我跟你說的詩語,她可厲害了。”


    安娜帶著一個中年婦女站在了白詩語的麵前,一看到白詩語當即就紅了眼眶,手上一邊擦著眼淚。


    她一邊還哽咽的抱怨。


    “我說不讓你去,你非要來,這下好了,你看看你不僅有危險,還讓別人因為救你而受傷了。”


    中年婦女說著,一臉心疼的看著白詩語。


    “媽媽,詩語雖然受傷了,但是已經好了,再說我也沒事了,這不是都迴來了嗎,你還哭個什麽啊!”


    安娜說著給媽媽擦眼淚。


    可安娜的媽媽還是過意不去一樣,從包裏拿出厚厚的一遝現金塞到了白詩語的手裏。


    “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這也實在沒什麽好謝你的,這點錢你拿著,就當是阿姨的一點心意。”


    安娜的媽媽說著就把錢往白詩語的懷裏塞。


    ……


    白詩語看著那一遝現金犯了難,她可沒有受人恩惠的習慣。


    “我們都是來比賽的,相互照應也是應該的,再說安娜醫術那麽好,在比賽的時候也救了那麽多人,難道他們也要給錢嗎?”


    少女說的一臉天真。


    她是真的對錢不感興趣。


    一說起安娜的醫術,安娜的媽媽臉上算是恢複了幾分神色。


    “我這孩子沒有別的好,就是喜歡學醫,自己在學校就已經學了不少了,本來還想著沒啥用處,現在看學醫也是有點用的。”


    他們這邊說著話,其他人的目光卻都所在白詩語的身上。


    比賽結束以後,所有的人都見到了自己的父母,他們被問及在比賽中的過程時候都提到了白詩語,也提到了白詩語特殊的能力。


    世人都清醒,他們很清楚地知道這個少女的不可多得。


    “這錢是阿姨的心意,你要是不拿著,就是不把安娜當自己的朋友。”


    安娜的媽媽說的無比真誠。


    而安娜也似乎已經習慣,她看著白詩語,眼神也在不停的示意她趕緊把這錢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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