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節 吃人的魔鬼地帶
黑社會之花狼迴憶錄（孽海沉浮） 作者：花狼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自從八十年代中期失去外援之後，緬甸的四派武裝就開始占山為王，各自為政。當時，生存條件非常惡劣，大家既要相互廝殺，鞏固自己的地盤，還得進行聯合，防止政府軍的襲擊。但是，真正要實現自己的目的，最終都歸結為一個 “錢” 字。沒有錢就沒有飯吃，沒有錢就無法維持部隊的各種開支……因此，必須想盡一切方法掙錢，為了錢不惜采取任何手段。
在這種情況下，各派武裝力量，不約而同地采取了兩大戰略措施，一是保護當地的老百姓種植罌粟，加工海洛因等各種毒品，銷往世界各地；二是想方設法，廣開財源，撈取外快。正因為如此，凡是進入這裏的人，如果不是四派武裝的合作夥伴，幾乎都要被榨幹每一滴油水。而且，就是這樣你也不一定能逃脫悲慘的命運，要麽被殺，要麽成為終身奴隸……
在國內時，我聽到外界有很多荒唐的說法，有的把金三角說成是金碧輝煌的財富聖殿，似乎地上鋪滿了金幣和鈔票，隻要鋌而走險就可一勞永逸；有的把金三角打扮為自由的通道，好像隻要進入這裏，就可以踏上開往世界各地的快速列車；還有的把這裏看作冒險者的樂園，錯誤地認為隻要不怕死就能闖出一片充滿希望的新天地……事實上，當時那裏是一塊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地帶。
那時，經常有我們中國人偷渡到緬甸，他們滿懷希望地做著黃粱美夢來到這裏，但很快就後悔莫及。這些人一進入緬甸境內，很快就會被抓獲。部隊抓住偷渡者後，馬上扔進土洞裏，然後立即通知他們的親人拿錢來贖人。家裏有錢的人，交上幾萬到幾十萬元方可討得活命；沒錢的那可就慘了，不是被殺死、餓死，就是被送到嚴懲隊服苦役。如果抓住女性偷渡者，又沒有錢，那就會更加悲慘。這樣的事情我經曆了很多很多。
記得，有一次抓住了四個偷渡者，三男一女，都是浙江人。他們隨身攜帶了一百多萬元人民幣，說是要去泰國。被我們的人抓獲後，他們開價，如果我們把他們送到泰國，他們每人付十萬元的報酬。堂哥的副官聽後笑著說：“太少了，每人二十萬，不然就關起來。”
在那兒沒有他們討價還價的餘地，他們隻好同意。付了八十萬之後，堂哥就讓沈處長帶著我和警衛排的四個人護送他們前往泰國。我們走的是原始森林，走了約一個小時、大概十幾公裏後，沈處長突然用衝鋒槍“突突突”地把三個男的打死了。那個女的當即癱在地上，話都不會說了，還尿了一褲子，警衛排的人過去把她拉起來就往迴走。沈處長把槍交給我，撿起男人們身上的錢數了一下，總共三十多萬元。
迴來的路上，那個女的一隻哭著向我求饒。迴到師部後，我找到堂哥說了一下，才沒有把她扔進土洞，而是讓她在師部給大家洗衣服，每晚提供性服務，必須隨叫隨到。那個女人剛二十出頭，一次想逃跑，很快就被抓迴來，挨了一頓暴打。說實在的，在那兒你往哪跑都一樣，結果還是被逮住，就是僥幸跑出了這派的地盤，到了另一塊地盤沒準更慘。
過了一段時間，堂哥手下的人就把那女的帶走了，從此我再也沒見過她。後來，沈處長說，做了賣母豬的生意。賣母豬是當地的黑話，就是把女人賣給妓院了。
那裏的妓院很多，公開營業。裏麵的妓女有的臨時性的，她們是當地老百姓的女兒，當幾年妓女，就迴家了；還有一些是終身妓女，到死都逃脫不了這種不幸的命運。
那裏氣候熱，女孩發育成熟早，老百姓把女兒養到九歲以上，就送到妓院當妓女。女孩在妓院幹幾年，等到十五至十七歲時，自己掙了一筆錢，就迴到家裏找個丈夫結婚，好好過日子。在當地，這類事情是傳統習慣，不算丟人的事，很正常，家庭條件差的人家幾乎都有這種情況。特別是，在那裏依然是一夫多妻製，你隻要有錢想找幾個女人都可以。
那些終身妓女，情況萬分悲慘。她們都是人販子從朝鮮、印度、巴基斯坦、中國、越南、尼泊爾等國販去的。我在那裏時，販賣妓女叫販母豬。一個女人，如果是二十歲左右的，經檢查不是處女的價格在三萬元人民幣上下；歲數小的或者是處女的，價格稍高一些。我們經常去妓院，裏麵的妓女非常衛生，每星期都有政府部門專門派的性病醫生定期體檢兩次，營業時，每個妓女都掛有胸牌，上麵標有號碼、價格、年齡等。妓女提供性服務，價格很便宜，一般的妓女服務一次折合人民幣也就是二十塊多一點。當時，人民幣對緬幣的匯率是一塊人民幣換十七元緬幣。
在森林裏殺死那三個男人後，我問沈處長：“咱們怎麽那樣不講信譽，拿了人家的錢，還要把人殺了？”
沈處長說：“走山路能過去嗎？再走二十多公裏就是政府軍的防區，到那裏不但把人送不過去，連咱們自己都要被政府軍抓住。送他們幹啥，我們的目的是要錢，再說這些人拿著那麽多現金從中國偷渡跑過來，不用問，就知道不是什麽好東西，他們到哪都活不了。這種事我們幹得多了，八九年，中國鬧學潮時跑過來的人可多了，有很多沒有錢的人都讓我們殺了，中國不要，我們也不要，我們要的就是錢……”
還有一群福建人，大約十幾個，有男有女，其中隻有兩個是老板，其餘的人都沒有多少錢。被我堂哥的部隊抓住後，押到了師部。當時，那兩個老板帶了兩個女人，同我堂哥商量，說把他們四人送到泰國後，由他們在泰國給中國打電話，匯三百萬到泰國我堂哥他們指定的賬號上。還說，他們身上沒帶多少錢，這樣做就是怕到了緬甸後被殺。
三百萬對堂哥他們來說是一筆可觀的收入，經研究決定繞開政府軍的防區，走水路從瀾滄江下遊進湄公河到泰國。這條路線比較遠，既要繞一個大圈子，還得經過金三角的防區，才能到達泰國的“米賽”。水路要走將近三天，金三角的防區也不幹涉我們做這種事情。在這方麵，雙方早就達成了協議，隻要不是侵略，大家都會相互開綠燈。
這次長途行動我們出動了近三十人，每個人都全副武裝。堂哥和沈處長親自帶隊，光警衛連就出動了二十五人的精幹隊伍。我們先騎摩托車反方向向中國前進，到了中國邊境的瀾滄江，再乘船進入湄公河。我們的船是機械動力船，速度不快。
湄公河比瀾滄江水位低，後半夜，進入湄公河後，我看到鱷魚時常出沒。這時，沈處長帶著幾個人突然讓那十幾個人站到一起，讓那兩個老板和他們的女人站在另一邊。等大家站好後，沈處長什麽也沒說，右手輕輕向下一按，警衛連的衝鋒槍就響了。頃刻，那十幾個的男人全部篩糠般倒在船板上，僅剩下四個女人，三個年輕的，一個三十多歲。
鮮血橫飛，腥氣彌漫，船兩邊頓時擁滿了鱷魚。沈處長讓人把四個女的關進小船艙，立即收拾死者的行李和包裹。這些人並不富裕，總共也隻有十幾萬元。錢財收拾完畢，當即把屍體扔進水中。我看到，屍體落水的一瞬間就被鱷魚撕扯成碎片吃進肚裏。鱷魚淚光閃閃，喜極而泣，而兩個老板和他們的女人全身發抖，目瞪口呆，那種恐懼簡直無法形容。鱷魚爭食撩起陣陣水花，小船駛過，後麵形成一條急速前進的鱷魚隊伍，令人產生極度的恐懼。
眼看著自己的同伴慘遭殺戮，兩個老板和他們的女人驚慌失措。沈處長看了看他們，走到跟前說到：“怎麽樣，這是你們說的，他們這些人的錢你們管不了，你們也管不了那麽多，我們隻有這樣了，省得到泰國後麻煩事多。你們都看見了，到了泰國，如果你們的錢不到位，你們的下場會比他們更慘，知道嗎？”
“放心，放心！我們一定辦到。”兩個老板就像雞啄米一樣不停地頓首承諾。
天亮前，堂哥在船上給大家開了個會，隻留下沈處長和另外五個人送人前行，其餘的就地下船。堂哥一再叮囑沈處長：“到了米賽，必須等拿到了錢再放人，錢到了賬號立即轉存另一個戶頭，辦完事馬上迴來。”
沈處長領命後帶人繼續前行，堂哥帶著我們下船上岸後，進入金三角坤沙的防區，他們熱情地接待了我們。（順便把坤沙的地方介紹一下：金三角總部原來在泰國邊境不遠的的一個叫“美思樂”的地方，但由於多國部隊圍剿被迫撤到了30多公裏深處的一個叫做滿星疊的地方，哪裏有一條呈半圓形流向的河流，方圓十幾平方公裏。坤沙去後，就把河流擴通成圓環形，隻留有一條出路，把毒品加工廠和自己的別墅都建在裏麵。有一個營的警衛在裏麵，外設三道防線，第一道在河裏麵全是鱷魚，兩邊有鋼網設置，防止鱷魚爬出去。第二道防線是外國品種的大狼狗幾百條。第三條防線才是軍人防守，一般人根本無法進去。對於空中的防禦，是高炮和防空導彈。其他的部隊都設防在他的地盤上的各地。坤沙手下的軍官子女自從一出生到大學畢業（外國留學）全部是免費，他對當地所下的地方的老百姓特別的好。我與她喝酒時感覺就像一位慈祥的父親，那時他還沒有投降。後來聽說他去美國時被捕，最後被迫投降，那是1994年以後的事了，但是那裏的毒品交易還在繼續。）
這天，坤沙請堂哥和我喝了酒，還說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說。我和坤沙是第一次見麵，坤沙看了看我問堂哥：“溫師長，又添了一位虎將？”
堂哥笑了笑說：“我的堂弟，特種部隊出來的，想到我這實習一下。”
“太好了，我們幹一杯。溫哥，有絕招可別忘了讓兄弟的人長點見識。”坤沙舉杯邀我們同飲。
“花人，這是你坤哥，以後要多學著點。”堂哥高興地迴答。
“坤哥，初次見麵，兄弟就借花獻佛，敬你一杯。”我也客氣地搭話。
初次到金三角，我對坤沙觀察得很細。他個不高，但說話做事很利索，一看就是在危險環境裏鍛造出的強者，是和堂哥一樣的人精。我們喝了約半小時，有人來找坤沙，他出去不一會兒就迴來了，把堂哥叫到旁邊說了幾句話，就和我們道別走開了。
我們在金三角玩了兩天，受到了張家軍軍官們的熱情招待。每天好吃、好喝，還有漂亮的女人，讓人賓至如歸。最後，張家軍的摩托車隊把我們送迴了思勒師部。
一周後，沈處長他們也迴來了。錢到放人，生意倆清。我看到沈處長把三百萬的存單交給了堂哥。當時，我想，那些中國同胞也怪，出國為什麽不走正常途徑，非要冒這樣的生命危險呢，毫無疑問，他們真的像沈處長說得那樣，在國內犯了罪，不然那麽多錢從何而來呢？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兩條自然法則讓不少猛男強女命喪異國他鄉。
不久，又發生了一起賣母豬事件。四隻東北虎，以旅遊為名帶了二十二個年輕的姑娘，從中國孟海縣的打洛口岸進入緬甸。那些姑娘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一看就知道是中國的坐台小姐。這二十六個人的出境期限為十天，他們一出口岸就到了人民軍司令部所在地孟拉鎮。孟拉鎮是一個很大的自由市場，那裏形形色色、五花八門，什麽都有，有各種交易，有從泰國來的人妖表演，還有服務周到的公開妓院。但是他們居然沒有在那兒停留，就搭乘老百姓的手扶拖拉機來到了思勒。不料，在半路上就被我們師的路卡攔住了，他們全部被送到了師部。堂哥見這種人見得多了，一看就知道那四個男的是“賣豬的”，立即決定按慣例來。
四隻東北虎都帶著刀，看起來很兇，但在部隊的槍杆子麵前隻有老老實實的任人擺布。他們說，他們要去泰國，可堂哥看到他們的出境證上填的是前往緬甸的孟拉，而且出國事由一欄裏寫的是旅遊，就問他們：“你們辦的證件上是孟拉，怎麽跑到這兒來了？”
他們迴答，孟拉不是目的地，他們要去泰國。我堂哥馬上就明白了，立即下令將他們全部抓起來。那四個男的有兩個想反抗，馬上就被情報處長馬應龍開槍打死了。另兩個人見狀，當即嚇得全身發抖，但最後還是讓警衛們拉上小山包給槍斃了。二十二個姑娘也驚恐萬狀，叫不敢叫，喊不敢喊，電擊般婆娑起舞。我當時挨個問了她們，她們都說是自願去泰國。不用說，她們都是操皮肉生意的煙花女子，在中國的舞廳、酒店幹膩了，想到泰國換換胃口。
這群女子來自東北、四川、河南和湖南。堂哥說，這樣的事太多了，經常有人冒冒失失地帶人從這邊前往泰國，他們太不了解這邊的情況了，覺得過去很容易，就是我們不抓他們，政府軍也不會放過他們，政府軍的人更黑，不留買路錢就想過去談何容易……除非他們是我們的關係戶，不然，格殺勿論。關係戶是堂哥線上專門聯係這類生意的人，送一頭母豬來，堂哥他們一萬元人民幣收下，然後再轉賣給妓院，價格就是前邊說得那樣。
這二十二個女人年齡都在十八至二十八歲，有幾個長得還很漂亮。抓獲的當天，漂亮的給軍官們享用，剩下的犒勞警衛連。最初，女人們非常害怕，但堂哥的話給他們吃了定心丸。堂哥說：“你們不要怕，我們不殺你們，像你們這樣的年輕女人，我們負責安全地把你們送到泰國，你們放心吧，好好在著陪我的弟兄們玩幾天……”
那些女人本來就是風月場上的老手，聽堂哥這樣一說，個個就像明末清初的四大江南名妓一樣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盡心盡力地給我們這些軍人提供最佳服務。說真的，她們的絕招簡直令人難以想象。
四天後，泰國那邊就來人了，他們給堂哥這邊付了近七十萬元人民幣，就把那些女人全拉走了。為了方便，堂哥他們還派部隊進行護送。
在這種情況下，各派武裝力量，不約而同地采取了兩大戰略措施，一是保護當地的老百姓種植罌粟，加工海洛因等各種毒品，銷往世界各地；二是想方設法，廣開財源，撈取外快。正因為如此，凡是進入這裏的人，如果不是四派武裝的合作夥伴，幾乎都要被榨幹每一滴油水。而且，就是這樣你也不一定能逃脫悲慘的命運，要麽被殺，要麽成為終身奴隸……
在國內時，我聽到外界有很多荒唐的說法，有的把金三角說成是金碧輝煌的財富聖殿，似乎地上鋪滿了金幣和鈔票，隻要鋌而走險就可一勞永逸；有的把金三角打扮為自由的通道，好像隻要進入這裏，就可以踏上開往世界各地的快速列車；還有的把這裏看作冒險者的樂園，錯誤地認為隻要不怕死就能闖出一片充滿希望的新天地……事實上，當時那裏是一塊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地帶。
那時，經常有我們中國人偷渡到緬甸，他們滿懷希望地做著黃粱美夢來到這裏，但很快就後悔莫及。這些人一進入緬甸境內，很快就會被抓獲。部隊抓住偷渡者後，馬上扔進土洞裏，然後立即通知他們的親人拿錢來贖人。家裏有錢的人，交上幾萬到幾十萬元方可討得活命；沒錢的那可就慘了，不是被殺死、餓死，就是被送到嚴懲隊服苦役。如果抓住女性偷渡者，又沒有錢，那就會更加悲慘。這樣的事情我經曆了很多很多。
記得，有一次抓住了四個偷渡者，三男一女，都是浙江人。他們隨身攜帶了一百多萬元人民幣，說是要去泰國。被我們的人抓獲後，他們開價，如果我們把他們送到泰國，他們每人付十萬元的報酬。堂哥的副官聽後笑著說：“太少了，每人二十萬，不然就關起來。”
在那兒沒有他們討價還價的餘地，他們隻好同意。付了八十萬之後，堂哥就讓沈處長帶著我和警衛排的四個人護送他們前往泰國。我們走的是原始森林，走了約一個小時、大概十幾公裏後，沈處長突然用衝鋒槍“突突突”地把三個男的打死了。那個女的當即癱在地上，話都不會說了，還尿了一褲子，警衛排的人過去把她拉起來就往迴走。沈處長把槍交給我，撿起男人們身上的錢數了一下，總共三十多萬元。
迴來的路上，那個女的一隻哭著向我求饒。迴到師部後，我找到堂哥說了一下，才沒有把她扔進土洞，而是讓她在師部給大家洗衣服，每晚提供性服務，必須隨叫隨到。那個女人剛二十出頭，一次想逃跑，很快就被抓迴來，挨了一頓暴打。說實在的，在那兒你往哪跑都一樣，結果還是被逮住，就是僥幸跑出了這派的地盤，到了另一塊地盤沒準更慘。
過了一段時間，堂哥手下的人就把那女的帶走了，從此我再也沒見過她。後來，沈處長說，做了賣母豬的生意。賣母豬是當地的黑話，就是把女人賣給妓院了。
那裏的妓院很多，公開營業。裏麵的妓女有的臨時性的，她們是當地老百姓的女兒，當幾年妓女，就迴家了；還有一些是終身妓女，到死都逃脫不了這種不幸的命運。
那裏氣候熱，女孩發育成熟早，老百姓把女兒養到九歲以上，就送到妓院當妓女。女孩在妓院幹幾年，等到十五至十七歲時，自己掙了一筆錢，就迴到家裏找個丈夫結婚，好好過日子。在當地，這類事情是傳統習慣，不算丟人的事，很正常，家庭條件差的人家幾乎都有這種情況。特別是，在那裏依然是一夫多妻製，你隻要有錢想找幾個女人都可以。
那些終身妓女，情況萬分悲慘。她們都是人販子從朝鮮、印度、巴基斯坦、中國、越南、尼泊爾等國販去的。我在那裏時，販賣妓女叫販母豬。一個女人，如果是二十歲左右的，經檢查不是處女的價格在三萬元人民幣上下；歲數小的或者是處女的，價格稍高一些。我們經常去妓院，裏麵的妓女非常衛生，每星期都有政府部門專門派的性病醫生定期體檢兩次，營業時，每個妓女都掛有胸牌，上麵標有號碼、價格、年齡等。妓女提供性服務，價格很便宜，一般的妓女服務一次折合人民幣也就是二十塊多一點。當時，人民幣對緬幣的匯率是一塊人民幣換十七元緬幣。
在森林裏殺死那三個男人後，我問沈處長：“咱們怎麽那樣不講信譽，拿了人家的錢，還要把人殺了？”
沈處長說：“走山路能過去嗎？再走二十多公裏就是政府軍的防區，到那裏不但把人送不過去，連咱們自己都要被政府軍抓住。送他們幹啥，我們的目的是要錢，再說這些人拿著那麽多現金從中國偷渡跑過來，不用問，就知道不是什麽好東西，他們到哪都活不了。這種事我們幹得多了，八九年，中國鬧學潮時跑過來的人可多了，有很多沒有錢的人都讓我們殺了，中國不要，我們也不要，我們要的就是錢……”
還有一群福建人，大約十幾個，有男有女，其中隻有兩個是老板，其餘的人都沒有多少錢。被我堂哥的部隊抓住後，押到了師部。當時，那兩個老板帶了兩個女人，同我堂哥商量，說把他們四人送到泰國後，由他們在泰國給中國打電話，匯三百萬到泰國我堂哥他們指定的賬號上。還說，他們身上沒帶多少錢，這樣做就是怕到了緬甸後被殺。
三百萬對堂哥他們來說是一筆可觀的收入，經研究決定繞開政府軍的防區，走水路從瀾滄江下遊進湄公河到泰國。這條路線比較遠，既要繞一個大圈子，還得經過金三角的防區，才能到達泰國的“米賽”。水路要走將近三天，金三角的防區也不幹涉我們做這種事情。在這方麵，雙方早就達成了協議，隻要不是侵略，大家都會相互開綠燈。
這次長途行動我們出動了近三十人，每個人都全副武裝。堂哥和沈處長親自帶隊，光警衛連就出動了二十五人的精幹隊伍。我們先騎摩托車反方向向中國前進，到了中國邊境的瀾滄江，再乘船進入湄公河。我們的船是機械動力船，速度不快。
湄公河比瀾滄江水位低，後半夜，進入湄公河後，我看到鱷魚時常出沒。這時，沈處長帶著幾個人突然讓那十幾個人站到一起，讓那兩個老板和他們的女人站在另一邊。等大家站好後，沈處長什麽也沒說，右手輕輕向下一按，警衛連的衝鋒槍就響了。頃刻，那十幾個的男人全部篩糠般倒在船板上，僅剩下四個女人，三個年輕的，一個三十多歲。
鮮血橫飛，腥氣彌漫，船兩邊頓時擁滿了鱷魚。沈處長讓人把四個女的關進小船艙，立即收拾死者的行李和包裹。這些人並不富裕，總共也隻有十幾萬元。錢財收拾完畢，當即把屍體扔進水中。我看到，屍體落水的一瞬間就被鱷魚撕扯成碎片吃進肚裏。鱷魚淚光閃閃，喜極而泣，而兩個老板和他們的女人全身發抖，目瞪口呆，那種恐懼簡直無法形容。鱷魚爭食撩起陣陣水花，小船駛過，後麵形成一條急速前進的鱷魚隊伍，令人產生極度的恐懼。
眼看著自己的同伴慘遭殺戮，兩個老板和他們的女人驚慌失措。沈處長看了看他們，走到跟前說到：“怎麽樣，這是你們說的，他們這些人的錢你們管不了，你們也管不了那麽多，我們隻有這樣了，省得到泰國後麻煩事多。你們都看見了，到了泰國，如果你們的錢不到位，你們的下場會比他們更慘，知道嗎？”
“放心，放心！我們一定辦到。”兩個老板就像雞啄米一樣不停地頓首承諾。
天亮前，堂哥在船上給大家開了個會，隻留下沈處長和另外五個人送人前行，其餘的就地下船。堂哥一再叮囑沈處長：“到了米賽，必須等拿到了錢再放人，錢到了賬號立即轉存另一個戶頭，辦完事馬上迴來。”
沈處長領命後帶人繼續前行，堂哥帶著我們下船上岸後，進入金三角坤沙的防區，他們熱情地接待了我們。（順便把坤沙的地方介紹一下：金三角總部原來在泰國邊境不遠的的一個叫“美思樂”的地方，但由於多國部隊圍剿被迫撤到了30多公裏深處的一個叫做滿星疊的地方，哪裏有一條呈半圓形流向的河流，方圓十幾平方公裏。坤沙去後，就把河流擴通成圓環形，隻留有一條出路，把毒品加工廠和自己的別墅都建在裏麵。有一個營的警衛在裏麵，外設三道防線，第一道在河裏麵全是鱷魚，兩邊有鋼網設置，防止鱷魚爬出去。第二道防線是外國品種的大狼狗幾百條。第三條防線才是軍人防守，一般人根本無法進去。對於空中的防禦，是高炮和防空導彈。其他的部隊都設防在他的地盤上的各地。坤沙手下的軍官子女自從一出生到大學畢業（外國留學）全部是免費，他對當地所下的地方的老百姓特別的好。我與她喝酒時感覺就像一位慈祥的父親，那時他還沒有投降。後來聽說他去美國時被捕，最後被迫投降，那是1994年以後的事了，但是那裏的毒品交易還在繼續。）
這天，坤沙請堂哥和我喝了酒，還說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說。我和坤沙是第一次見麵，坤沙看了看我問堂哥：“溫師長，又添了一位虎將？”
堂哥笑了笑說：“我的堂弟，特種部隊出來的，想到我這實習一下。”
“太好了，我們幹一杯。溫哥，有絕招可別忘了讓兄弟的人長點見識。”坤沙舉杯邀我們同飲。
“花人，這是你坤哥，以後要多學著點。”堂哥高興地迴答。
“坤哥，初次見麵，兄弟就借花獻佛，敬你一杯。”我也客氣地搭話。
初次到金三角，我對坤沙觀察得很細。他個不高，但說話做事很利索，一看就是在危險環境裏鍛造出的強者，是和堂哥一樣的人精。我們喝了約半小時，有人來找坤沙，他出去不一會兒就迴來了，把堂哥叫到旁邊說了幾句話，就和我們道別走開了。
我們在金三角玩了兩天，受到了張家軍軍官們的熱情招待。每天好吃、好喝，還有漂亮的女人，讓人賓至如歸。最後，張家軍的摩托車隊把我們送迴了思勒師部。
一周後，沈處長他們也迴來了。錢到放人，生意倆清。我看到沈處長把三百萬的存單交給了堂哥。當時，我想，那些中國同胞也怪，出國為什麽不走正常途徑，非要冒這樣的生命危險呢，毫無疑問，他們真的像沈處長說得那樣，在國內犯了罪，不然那麽多錢從何而來呢？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兩條自然法則讓不少猛男強女命喪異國他鄉。
不久，又發生了一起賣母豬事件。四隻東北虎，以旅遊為名帶了二十二個年輕的姑娘，從中國孟海縣的打洛口岸進入緬甸。那些姑娘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一看就知道是中國的坐台小姐。這二十六個人的出境期限為十天，他們一出口岸就到了人民軍司令部所在地孟拉鎮。孟拉鎮是一個很大的自由市場，那裏形形色色、五花八門，什麽都有，有各種交易，有從泰國來的人妖表演，還有服務周到的公開妓院。但是他們居然沒有在那兒停留，就搭乘老百姓的手扶拖拉機來到了思勒。不料，在半路上就被我們師的路卡攔住了，他們全部被送到了師部。堂哥見這種人見得多了，一看就知道那四個男的是“賣豬的”，立即決定按慣例來。
四隻東北虎都帶著刀，看起來很兇，但在部隊的槍杆子麵前隻有老老實實的任人擺布。他們說，他們要去泰國，可堂哥看到他們的出境證上填的是前往緬甸的孟拉，而且出國事由一欄裏寫的是旅遊，就問他們：“你們辦的證件上是孟拉，怎麽跑到這兒來了？”
他們迴答，孟拉不是目的地，他們要去泰國。我堂哥馬上就明白了，立即下令將他們全部抓起來。那四個男的有兩個想反抗，馬上就被情報處長馬應龍開槍打死了。另兩個人見狀，當即嚇得全身發抖，但最後還是讓警衛們拉上小山包給槍斃了。二十二個姑娘也驚恐萬狀，叫不敢叫，喊不敢喊，電擊般婆娑起舞。我當時挨個問了她們，她們都說是自願去泰國。不用說，她們都是操皮肉生意的煙花女子，在中國的舞廳、酒店幹膩了，想到泰國換換胃口。
這群女子來自東北、四川、河南和湖南。堂哥說，這樣的事太多了，經常有人冒冒失失地帶人從這邊前往泰國，他們太不了解這邊的情況了，覺得過去很容易，就是我們不抓他們，政府軍也不會放過他們，政府軍的人更黑，不留買路錢就想過去談何容易……除非他們是我們的關係戶，不然，格殺勿論。關係戶是堂哥線上專門聯係這類生意的人，送一頭母豬來，堂哥他們一萬元人民幣收下，然後再轉賣給妓院，價格就是前邊說得那樣。
這二十二個女人年齡都在十八至二十八歲，有幾個長得還很漂亮。抓獲的當天，漂亮的給軍官們享用，剩下的犒勞警衛連。最初，女人們非常害怕，但堂哥的話給他們吃了定心丸。堂哥說：“你們不要怕，我們不殺你們，像你們這樣的年輕女人，我們負責安全地把你們送到泰國，你們放心吧，好好在著陪我的弟兄們玩幾天……”
那些女人本來就是風月場上的老手，聽堂哥這樣一說，個個就像明末清初的四大江南名妓一樣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盡心盡力地給我們這些軍人提供最佳服務。說真的，她們的絕招簡直令人難以想象。
四天後，泰國那邊就來人了，他們給堂哥這邊付了近七十萬元人民幣，就把那些女人全拉走了。為了方便，堂哥他們還派部隊進行護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