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節 借牛殺人
黑社會之花狼迴憶錄（孽海沉浮） 作者：花狼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我被分到食堂幹活有這麽幾條原因：刑期短，年齡小，不存在逃跑的危險。按照實際分配，我每天的改造任務是趕上一輛牛車去戈壁灘拉迴一車柴禾。
當時，在勞改隊犯人的頭是大組長，我們食堂的大組長是一個叫樸龍的甘肅人。這家夥肥頭大耳，很壯，四十來歲。從他的體態上一看就明白，他吃得好，睡得足。
犯人的早飯很簡單，白開水加窩窩頭。窩窩頭在前一天晚上就蒸好了，第二天早晨隻要燒一大鍋開水就可以開飯。開飯時，每人一個窩窩頭一碗開水。由於活少，早晨我們都想睡懶覺。燒開水不是我的改造任務，但樸龍看我年齡小就欺負我，每天早上讓我一個人去燒開水。老犯欺負新犯，是勞改隊沿襲多年的壞傳統。要是隻燒開水這一件事我也不會計較，可樸龍動不動就讓我幹分外的活。我稍有不高興，他就大喊大罵。我倆為幹活經常爭吵，每逢這時他就給我扣帽子，說我不服從管理，揚言讓幹部收拾我。
我們中隊的指導員姓潘，是從部隊轉業的幹部，老家在甘肅，和樸龍是老鄉。就因為這層關係，他倆配合非常默契，樸龍經常把食堂裏的東西送給指導員，指導員也處處護著他。樸龍既是老犯、大組長，又有指導員作靠山，而我隻是一個新犯，因此，每次吵了架，隻要他告到幹部那裏，我就會受到指導員的電棍懲罰。
指導員從不聽我說話，得到樸龍的匯報，立即讓其他犯人把我捆起來，掏出電警棍就打。人被捆起來之後，沒有一點躲避的餘地，隻能幹挨著。電棍擊在人身上，人就會不由自主一蹦老高，全身就像要爆炸了一樣難受。那一刻，我有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而樸龍卻在旁邊哈哈大笑。心理受著委屈，肉體遭著電打，還不能表示絲毫的不滿，一旦讓幹部感到你不服，就會遭到更嚴厲的懲罰。
帕拉哈提和我是一對一，誰也沒有後台撐腰。而樸龍卻借刀殺人，讓我毫無辦法。幹部代表著國家的暴力機器，犯人有天大的冤屈也隻能咽進肚裏。指導員每電擊一次，我對樸龍的仇恨就增加一分。
我在樸龍身上吃了不少苦頭，可又擺脫不了這個可惡的家夥。我就像鑽進牛角尖一樣，被他的影子折磨著，揮之不去，趕之不走。我精神上受到很大打擊，曾想過逃跑，但迴頭一想，自己有老婆和孩子，那樣就會雪上加霜，再說逃跑被抓迴來還要加刑，得不償失，不能幹。
於是，我鼓足勇氣找到指導員，請求調換個改造崗位。不料，得到的又是一頓臭罵。
指導員說：“你他媽的一個勞改犯，看你小，刑期又短，又是喀什人，我相信你才讓你一個人自由自在地趕個牛車拉柴禾。你他媽的還不滿足，你還想幹什麽？這個工作有多少勞改犯想幹還幹不上呢，你知道嗎？別不識抬舉，你要搞清楚這是勞改隊，不是你們家。在這兒，是工作挑選你，不是你挑選工作，你懂嗎？滾！”
指導員的一頓罵讓我清醒過來，迴頭一想，指導員說的有道理。我的改造崗位的確很好，沒有帶槍的武警押著，每天趕上牛車來去自由，活不累，吃得也好，可自己為什麽不知足呢？不就是一個樸龍嗎，多幹點活又累不死，何況這正是鍛煉性格和意誌力的好機會。調整了心態，我頓時感到心裏輕鬆了許多，逃跑的念頭徹底打消了。
不過，事情總是很微妙，兩人一旦較上勁，矛盾很難解決，我不低頭，他不罷手，隻有繼續對抗。他處處刁難我，我也時時看他不順眼。我感覺，樸龍走路像條大蛆，說話像個二妮子，再加上甘肅人“紅二團”臉蛋，真是越看越惡心。可他本人卻自我感覺良好，美的就像洋芋蛋子開花，還想賽牡丹呢。他經常誇自己家庭條件好，說肉吃不完。一次，旁邊的一個幹部聽了笑著諷刺他：“你他媽吹什麽呀，早晨蒸蛋蛋，中午炒蛋蛋，晚上蛋蛋切片片。”
要是別人早不好意思了，可他聽了不但不臉紅，反而恬不知恥地說：“那是過去，講的是山裏人，我們那兒就是天天有肉吃。”
幹部見他嘴硬，又說：“那我給你們家寫封信問問，如果你欺騙政府，看我怎麽收拾你。”
幹部這樣一說，把他嚇壞了，慌忙改口：“人家都是這樣說的嗎，早上吃羊，中午吃魚，晚上吃蛋。”
“對對對，加在一起就是洋芋蛋！就這你他媽還屎殼郎戴花臭美著呢。”幹部的話一出口，大家笑得前仰後合。
大家笑的時候，我也笑。這事本來與我無關，誰知等幹部一走，樸龍竟滿臉怒氣地朝我大罵。那一刻，把我氣得恨不得殺了他。我用眼睛憤怒地盯著他，他也看著我，兩人對死眼足足有五分鍾。要是在平常，我決不會既不動手也不還口，但當時我還是忍了。我不怕挨打，就怕電擊，我不想再吃眼前虧，我準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來個借刀殺人。
進入麥收季節，農事繁忙，在大田勞動的犯人們都在田裏吃飯，我們食堂每天中午必須把飯送到地頭。由於這是炫耀個人權力的機會，樸龍每次都親自前往。一天，他挑著兩個大筐子，一頭裝著菜桶，一頭是窩窩頭，我趕著牛車拉著一大桶開水，兩人一起去送飯。他走在我前麵，離我大約有六米左右，每走一步那肥碩的大屁股就扭動一下，就像兩個巨大的大肉球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我想移開自己的目光，可他身上的扁擔卻不停地發出吱扭吱扭的叫聲，讓我感到心煩。眼裏是刺人的大屁股，耳邊是難忍的噪音，我心裏的無名火頓時唿唿地燃燒起來。我想起了指導員的電棍，還有樸龍淫蕩的笑聲……
大田裏非常炎熱，一陣風刮來，我感覺身上火辣辣的熱，情不自禁地想到了路邊的陰涼。我抬頭一看，路兩旁的白楊樹和野沙棗樹婆娑起舞，正搖動著婀娜多姿的身軀向我微笑。這時，毛驢事件的那一幕突然出現在我的腦海。牛比驢倔強、執拗，要是用沙棗刺紮進牛肛門，那牛一定更加瘋狂，拚命地向前奔跑。那樣，樸龍的大屁股就會立即在我眼前消失。想到這兒，我順手摘了兩根五公分長的沙棗刺，對準牛肛門猛地就是一下。沙棗刺紮在牛肛門上，黑色的大公牛發瘋般低著頭向前飛奔。
受驚的公牛並不亞於洪水猛獸，擋我者死，攔我者亡。在公牛和樸龍相遇的短暫一瞬，大公牛腦袋猛然一甩，樸龍就飛起兩米多高，摔在三米以外。樸龍嘭地一聲落在路邊，我也差點被顛下牛車。黑牛的犄角又長又尖，清除了障礙，繼續向前猛衝。
我沒有想到，公牛這樣瘋狂，甚至想讓它停下來都沒有辦法。在危急時刻，自保要緊，我迅速跳下車去。隻見，公牛拉著車子衝進路邊的林帶。它一邊哞哞大叫，一邊逃命般奔跑。很快，車子卡在兩棵楊樹之間，牛不得不停下來，但仍在拚命掙紮。我跑到跟前，趕快拔出牛肛門上的沙棗刺，它才平息下來。
我把車子倒出來，重新迴到樸龍身邊，看到他躺在地上，“哎唷、哎唷”不停地痛苦呻吟。他的大腿和褲子上都是血，窩窩頭和菜也撒了滿地。我顧不了那麽多，立即把他抱上車送往醫院。
經醫生仔細檢查，樸龍粗壯的大腿被牛角刺穿，僅差一點就挑斷了動脈血管。醫生說：“牛打架都是低著頭往前衝，如果頭再抬高一點的話，樸龍就會動脈斷裂，血盡人亡。”慶幸的是沒有傷著他的骨頭，不然樸龍將會終身殘廢，成為一堆沒有任何意義的活肉。
事發當天，管教科的人和潘指導員都來了，他們問我牛是怎麽受驚的。我說：“開水從桶裏濺出來，燙了牛屁股，牛就又叫又跑，把我嚇壞了。”
他們聽後，看了看我的牛車和開水桶，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他們誰也沒有責怪我，隻是讓我以後再送開水時把桶蓋蓋好。此後不久，管教科下發了一個通知，要各中隊吸取教訓，引以為戒，並要求拉開水的車，今後必須把桶蓋蓋好，嚴禁發生類似的意外事故。樸龍住院期間，我因為有會開推土機的技術特長，調到機耕隊開推土機。秋耕季節，他出院見到我，不停地向我道謝：“謝謝你，那天多虧了你機靈，立即把我送到了醫院，要不我可要受大罪了。”
我翻了他一眼，冷笑著迴答：“別說得那麽好聽，你可是讓我吃了不少苦頭哇！”
“小兄弟，來日還多著呢，以後有什麽事盡管說好了。”他不好意思地說。
當時，在勞改隊犯人的頭是大組長，我們食堂的大組長是一個叫樸龍的甘肅人。這家夥肥頭大耳，很壯，四十來歲。從他的體態上一看就明白，他吃得好，睡得足。
犯人的早飯很簡單，白開水加窩窩頭。窩窩頭在前一天晚上就蒸好了，第二天早晨隻要燒一大鍋開水就可以開飯。開飯時，每人一個窩窩頭一碗開水。由於活少，早晨我們都想睡懶覺。燒開水不是我的改造任務，但樸龍看我年齡小就欺負我，每天早上讓我一個人去燒開水。老犯欺負新犯，是勞改隊沿襲多年的壞傳統。要是隻燒開水這一件事我也不會計較，可樸龍動不動就讓我幹分外的活。我稍有不高興，他就大喊大罵。我倆為幹活經常爭吵，每逢這時他就給我扣帽子，說我不服從管理，揚言讓幹部收拾我。
我們中隊的指導員姓潘，是從部隊轉業的幹部，老家在甘肅，和樸龍是老鄉。就因為這層關係，他倆配合非常默契，樸龍經常把食堂裏的東西送給指導員，指導員也處處護著他。樸龍既是老犯、大組長，又有指導員作靠山，而我隻是一個新犯，因此，每次吵了架，隻要他告到幹部那裏，我就會受到指導員的電棍懲罰。
指導員從不聽我說話，得到樸龍的匯報，立即讓其他犯人把我捆起來，掏出電警棍就打。人被捆起來之後，沒有一點躲避的餘地，隻能幹挨著。電棍擊在人身上，人就會不由自主一蹦老高，全身就像要爆炸了一樣難受。那一刻，我有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而樸龍卻在旁邊哈哈大笑。心理受著委屈，肉體遭著電打，還不能表示絲毫的不滿，一旦讓幹部感到你不服，就會遭到更嚴厲的懲罰。
帕拉哈提和我是一對一，誰也沒有後台撐腰。而樸龍卻借刀殺人，讓我毫無辦法。幹部代表著國家的暴力機器，犯人有天大的冤屈也隻能咽進肚裏。指導員每電擊一次，我對樸龍的仇恨就增加一分。
我在樸龍身上吃了不少苦頭，可又擺脫不了這個可惡的家夥。我就像鑽進牛角尖一樣，被他的影子折磨著，揮之不去，趕之不走。我精神上受到很大打擊，曾想過逃跑，但迴頭一想，自己有老婆和孩子，那樣就會雪上加霜，再說逃跑被抓迴來還要加刑，得不償失，不能幹。
於是，我鼓足勇氣找到指導員，請求調換個改造崗位。不料，得到的又是一頓臭罵。
指導員說：“你他媽的一個勞改犯，看你小，刑期又短，又是喀什人，我相信你才讓你一個人自由自在地趕個牛車拉柴禾。你他媽的還不滿足，你還想幹什麽？這個工作有多少勞改犯想幹還幹不上呢，你知道嗎？別不識抬舉，你要搞清楚這是勞改隊，不是你們家。在這兒，是工作挑選你，不是你挑選工作，你懂嗎？滾！”
指導員的一頓罵讓我清醒過來，迴頭一想，指導員說的有道理。我的改造崗位的確很好，沒有帶槍的武警押著，每天趕上牛車來去自由，活不累，吃得也好，可自己為什麽不知足呢？不就是一個樸龍嗎，多幹點活又累不死，何況這正是鍛煉性格和意誌力的好機會。調整了心態，我頓時感到心裏輕鬆了許多，逃跑的念頭徹底打消了。
不過，事情總是很微妙，兩人一旦較上勁，矛盾很難解決，我不低頭，他不罷手，隻有繼續對抗。他處處刁難我，我也時時看他不順眼。我感覺，樸龍走路像條大蛆，說話像個二妮子，再加上甘肅人“紅二團”臉蛋，真是越看越惡心。可他本人卻自我感覺良好，美的就像洋芋蛋子開花，還想賽牡丹呢。他經常誇自己家庭條件好，說肉吃不完。一次，旁邊的一個幹部聽了笑著諷刺他：“你他媽吹什麽呀，早晨蒸蛋蛋，中午炒蛋蛋，晚上蛋蛋切片片。”
要是別人早不好意思了，可他聽了不但不臉紅，反而恬不知恥地說：“那是過去，講的是山裏人，我們那兒就是天天有肉吃。”
幹部見他嘴硬，又說：“那我給你們家寫封信問問，如果你欺騙政府，看我怎麽收拾你。”
幹部這樣一說，把他嚇壞了，慌忙改口：“人家都是這樣說的嗎，早上吃羊，中午吃魚，晚上吃蛋。”
“對對對，加在一起就是洋芋蛋！就這你他媽還屎殼郎戴花臭美著呢。”幹部的話一出口，大家笑得前仰後合。
大家笑的時候，我也笑。這事本來與我無關，誰知等幹部一走，樸龍竟滿臉怒氣地朝我大罵。那一刻，把我氣得恨不得殺了他。我用眼睛憤怒地盯著他，他也看著我，兩人對死眼足足有五分鍾。要是在平常，我決不會既不動手也不還口，但當時我還是忍了。我不怕挨打，就怕電擊，我不想再吃眼前虧，我準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來個借刀殺人。
進入麥收季節，農事繁忙，在大田勞動的犯人們都在田裏吃飯，我們食堂每天中午必須把飯送到地頭。由於這是炫耀個人權力的機會，樸龍每次都親自前往。一天，他挑著兩個大筐子，一頭裝著菜桶，一頭是窩窩頭，我趕著牛車拉著一大桶開水，兩人一起去送飯。他走在我前麵，離我大約有六米左右，每走一步那肥碩的大屁股就扭動一下，就像兩個巨大的大肉球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我想移開自己的目光，可他身上的扁擔卻不停地發出吱扭吱扭的叫聲，讓我感到心煩。眼裏是刺人的大屁股，耳邊是難忍的噪音，我心裏的無名火頓時唿唿地燃燒起來。我想起了指導員的電棍，還有樸龍淫蕩的笑聲……
大田裏非常炎熱，一陣風刮來，我感覺身上火辣辣的熱，情不自禁地想到了路邊的陰涼。我抬頭一看，路兩旁的白楊樹和野沙棗樹婆娑起舞，正搖動著婀娜多姿的身軀向我微笑。這時，毛驢事件的那一幕突然出現在我的腦海。牛比驢倔強、執拗，要是用沙棗刺紮進牛肛門，那牛一定更加瘋狂，拚命地向前奔跑。那樣，樸龍的大屁股就會立即在我眼前消失。想到這兒，我順手摘了兩根五公分長的沙棗刺，對準牛肛門猛地就是一下。沙棗刺紮在牛肛門上，黑色的大公牛發瘋般低著頭向前飛奔。
受驚的公牛並不亞於洪水猛獸，擋我者死，攔我者亡。在公牛和樸龍相遇的短暫一瞬，大公牛腦袋猛然一甩，樸龍就飛起兩米多高，摔在三米以外。樸龍嘭地一聲落在路邊，我也差點被顛下牛車。黑牛的犄角又長又尖，清除了障礙，繼續向前猛衝。
我沒有想到，公牛這樣瘋狂，甚至想讓它停下來都沒有辦法。在危急時刻，自保要緊，我迅速跳下車去。隻見，公牛拉著車子衝進路邊的林帶。它一邊哞哞大叫，一邊逃命般奔跑。很快，車子卡在兩棵楊樹之間，牛不得不停下來，但仍在拚命掙紮。我跑到跟前，趕快拔出牛肛門上的沙棗刺，它才平息下來。
我把車子倒出來，重新迴到樸龍身邊，看到他躺在地上，“哎唷、哎唷”不停地痛苦呻吟。他的大腿和褲子上都是血，窩窩頭和菜也撒了滿地。我顧不了那麽多，立即把他抱上車送往醫院。
經醫生仔細檢查，樸龍粗壯的大腿被牛角刺穿，僅差一點就挑斷了動脈血管。醫生說：“牛打架都是低著頭往前衝，如果頭再抬高一點的話，樸龍就會動脈斷裂，血盡人亡。”慶幸的是沒有傷著他的骨頭，不然樸龍將會終身殘廢，成為一堆沒有任何意義的活肉。
事發當天，管教科的人和潘指導員都來了，他們問我牛是怎麽受驚的。我說：“開水從桶裏濺出來，燙了牛屁股，牛就又叫又跑，把我嚇壞了。”
他們聽後，看了看我的牛車和開水桶，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他們誰也沒有責怪我，隻是讓我以後再送開水時把桶蓋蓋好。此後不久，管教科下發了一個通知，要各中隊吸取教訓，引以為戒，並要求拉開水的車，今後必須把桶蓋蓋好，嚴禁發生類似的意外事故。樸龍住院期間，我因為有會開推土機的技術特長，調到機耕隊開推土機。秋耕季節，他出院見到我，不停地向我道謝：“謝謝你，那天多虧了你機靈，立即把我送到了醫院，要不我可要受大罪了。”
我翻了他一眼，冷笑著迴答：“別說得那麽好聽，你可是讓我吃了不少苦頭哇！”
“小兄弟，來日還多著呢，以後有什麽事盡管說好了。”他不好意思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