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在陳夏夏再三解釋她沒事的情況下,終止了醫生的到來,倒是宮傑卿迴來後聽到這則消息,忍俊不禁,李紹騏隨著宮傑卿來看望陳夏夏的,兩人在房間裏隨便說說話,李紹騏便離開了。


    宮傑卿臨睡之前還故意看了一眼陳夏夏,才迴房的。


    晚上,陳夏婷好不容易等了門開啟,不是楚灝明,而是拍完戲趕迴來的殤,隻見他一臉疲憊的站在門口,帶著大號墨鏡,虛白的膚色,總是一身黑衣,定定的望著她。


    她有些不知所措,悄然問:“你迴來了?”可這話一出,她又覺得有些怪異,想要收迴來也收不迴來了,隻好傻傻一笑,尷尬的把頭轉過去。


    殤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並沒有過多的理會,換了鞋進來,卻沒在沙發上坐下,而是直接迴了房,陳夏婷偷偷瞄了幾眼,見他沒有出房門的意念,才悄悄吐吐氣,暗想:這個男人怎麽給了她一種難以唿吸的感覺?好壓抑呀!


    隻是,他可是救命恩人,總不能冷落別人吧,大哥哥也真是的,一早起來沒見到人就算了,這麽晚了也不迴來,她可是在雲姨的淫威之下好不容易滿血複活就為看他,雲姨這個大boss,真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


    果斷倒了杯水,走到殤的房間,敲敲門。


    扣扣——


    許久過後,門開啟了,殤換了睡衣,是那天晚上強拉著大哥哥去買的,兩人買的一樣圖案,大哥哥一直沒有穿,顯然是不喜歡這麽幼稚的圖案,也是,哪個大男人願意穿著一身米奇圖案的睡衣?沒想到殤穿了,大哥哥真是個壞蛋,浪費她心意不說,居然拿這麽幼稚的睡衣給客人穿。


    陳夏婷自己思緒了很久,殤才淡淡問她:“有事?”


    迴過神來,陳夏婷嘿嘿一笑,眯成半月,道:“沒事,你準備睡了嗎?”


    “還好。”


    還好是什麽意思?是睡了還是準備睡了?


    見陳夏婷停頓,臉上露出無知的表情,在心裏微微歎氣,解釋:“說吧,什麽事?”


    見他沒有不悅,露出潔白的牙齒,快速說:“我還沒有吃飯,你陪我吃飯好嗎?”怕他不答應,又表現出撒嬌,這是她最常用到的招數,每每都能讓大哥哥和雲姨投降,又說:“我一個人吃很孤單,可以嗎?”


    殤看了看她,最後才應承:“好!”


    殤以為她要在家裏吃,卻沒想到是在外麵,而且還是在路邊擺檔的小吃,她究竟吃了多少這種不衛生的小吃?怪不得長不高,原來如此。


    坐在一邊,已經點好菜式了,陳夏婷笑眯眯的看著四周,再把視線轉移到了殤的身上,笑眯眯的解釋:“這是我出院以來第一次偷吃,大哥哥和雲姨管我很嚴,不許我亂吃東西,可是我真的很喜歡吃。”


    殤並沒有理會她,都是陳夏婷一個人在自言自語,也可以這樣說,殤是在作為陳夏婷的出氣筒。


    後來,殤說了一句:“偶爾吃吃無所謂,隻要不經常。”


    陳夏婷表示認同,原本兩人的距離就隔了一個位置,因為殤的包容,陳夏婷便坐近一點,笑著說:“對啊,偶爾一次也沒什麽問題嘛,人生這麽長,怕這個怕那個的,那還活著做什麽?活著最重要的是開心。”


    殤沒有迴話,隻是他眼觀鼻鼻觀心,絲毫不受周圍環境的影響。


    “你呢?開心嗎?”她喝著茶水,好奇的看著他。


    殤隻是看了她一眼,眼眸中似乎帶著答案,卻始終沒有迴話。


    陳夏婷是那種越說越帶勁的女人,不管殤是否願意,一股腦的連續說話,說得殤腦仁都疼了,卻始終好脾氣的沒有打斷,雖然有些煩,但是他卻第一次感覺真實,就像是正常的朋友,說說家常,聊聊心事,喝些小酒,感歎天地,日子過得很是滋潤。


    他就是向往這種生活,可他知道,他根本就不能擁有這種生活,一切都是瞎談。


    “殤,你的真名叫什麽?你沒有家人嗎?做什麽的?結了婚沒有?”


    瞥了陳夏婷一眼,沒有直接迴答,反問她:“你討厭我?”


    陳夏婷立即擺手,陪著笑臉,說:“絕對沒有,我還擔心你討厭我呢,我隻是想和你做朋友。”


    他接過她手中的水杯,接著她的口印抿了一口水,沒辦法,他有潔癖,卻不在意她的口水,說:“因為我救過你?”


    “嗯!”陳夏婷點頭,因為她總是和人分享食物,所以並不介意,她還和大哥哥一起喝同一瓶水呢,覺得很正常,用一種很認真的表情望著他,解釋:“不隻是這樣,我是真心想和你做朋友,感覺你太孤單了,太寂寞了,我想要幫你掃除一切煩惱,或許你不相信,我,我,唉,你就當我是胡說八道的吧!”


    許久之後,殤才淡然道:“我信你。”


    “呃?”殤麵無表情的迴望他,兩人是因為菜好了,端上桌,才被打斷了,陳夏婷紅著臉,不敢看殤,哇塞,這個男人戴著一副墨鏡也能有這麽犀利的眼神,真是牛逼。


    比大哥哥的還要厲害,仿佛被他盯上後,就全無自我了,內心世界被他看光光。


    “殤,你為什麽救我呀?”這是她一直一直很想要知道的問題。


    “沒有原因。”他不願意告訴她真相,不想讓她知道他是什麽人,他為自己的身世而感到自卑,不想讓她知道一切,也是有另外一個原因,他想要保護她,想讓她遠離一切危險,靠近他,沒什麽好事。


    陳夏婷吃著菜,信心滿滿的道:“哼,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因為我大哥哥對吧,因為你們是很要好的朋友,所以,你才義無反顧的幫他,你真是我見過的最大的好人。”


    殤卻想:不,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並不是因為灝,而是因為你的笑容,你的話,或許你已經忘記了,可我依然記得很清楚,你笑著對我說過的每一句話,你開解我的每一個神情,你躺在病床上熟睡的神情,都一一纏繞心間。


    “謝謝你。”陳夏婷打擾了殤的心緒,他望著她。“總是默默地做這麽多,不求迴報,謝謝你對我大哥哥這麽好,也謝謝你從不向我要求什麽,更謝謝老天,讓我們相遇。”


    殤張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麽,兩人最終無話。


    陳夏婷看向殤,鼓著嘴,問他:“殤,為什麽你總是帶著一副墨鏡?晚上這麽黑,你看得到嗎?”說完又咬一口雞翅。


    殤少言寡語,他也實在不懂怎麽迴答,也是除了丫丫以外第一次跟女孩子在一起吃飯。


    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而陳夏婷越說越上癮,她把心中埋藏許久的話說了出來:“殤,我喜歡大哥哥,你知道嗎?”


    “知道。”他的聲音很沉悶,就像是在鼻孔說的。


    “可他卻不知道,二姐讓我跟他表白,我不敢,我怎麽配得上大哥哥,他那麽好,那麽溫柔,那麽帥氣,那麽優秀,而我,就算卯足了勁也跟不上他的步伐,他總是把我當作小妹妹,我已經20歲了,懂事了,不是十幾歲的小毛孩,我每一次都是用仰望的目光看他,每一次,我都很想告訴他,我是真的很喜歡他,可每一次我都不敢,怕被拒絕。”


    “……”殤繼續沉默。


    “殤,我是不是真的很笨?不然他們就……”說到最後,她毅然止住話茬。


    殤不知道她要說什麽,也不想猜,因為危險接近了,不顧陳夏婷的手中油膩髒汙,一舉牽起她,迅速丟下五百塊錢,拉著陳夏婷跑路,小短腿跟不上大長腿,好累,殤幾乎是拖著她跑的,等迴到樓下,殤立即把她鎖在屋裏,快速的說了一句:“乖乖呆在裏麵,不許出來。除了我,”他想到了楚灝明,又說:“還有灝,不許開門。”


    不等陳夏婷問為什麽,殤已經離開了,陳夏婷乖乖的聽話,殤冷酷著臉走下去,開了門,而因為殤和陳夏婷住在了一起,之前分配給陳夏婷的兩名黑衣人和其他的黑衣人會合,在殤下樓開門的那一瞬間,16個人圍在殤的四周,殺氣層層。


    而令殤害怕,不,現在他換迴真實身份,司勳堯,他害怕的那個人究竟是誰,不難猜就是烈焰,烈焰黑著臉在昏暗的角落中出現了。


    透著微弱的路燈,眾人見到了烈焰一臉的黑沉,隻見烈焰自嘲一笑,說:“看來這幾年,你們的感情很深厚,連真正主人都能爭鋒相對。”


    16名黑衣人還是保持著原樣,卻不敢說話,畢竟他們被之前的印象所牽製,以前的恐怖生活,他們再也不想過了。


    司勳堯冷冷一道:“你轉讓給我,就是我的。”


    烈焰沒說話,保持著同樣的動作,司勳堯又說:“烈焰,讓他們退迴,否則我不介意開戰。”


    烈焰頭一次對司勳堯冷目,往前走上幾步,雙手插袋,道:“小家夥,為了她,你要跟我對決?”


    司勳堯漠然。


    烈焰表麵平和,語氣卻惡劣:“是不是我過於縱容你了,你可知你今日的一切,都是我給的。”


    司勳堯坦然的麵對烈焰,雙眸間盡是真誠以及不羈,道:“你待我如何,我記在心中,可我待你如何,你可曾記在心中。”


    “得人恩果千年記,你這小赤佬打算甩開我?”


    “烈焰,這幾年,司林為你洗的黑錢已經足以還你曾對我的恩情。”


    “你現在是要跟我計較?”


    “隻要你不打擾她,司林依然為sj工作。”


    “你的心我已經看不透了,我讓你玩得夠久了,再免費告訴你一個消息,你想的那個丫丫兩年前就找到了,隻是當時時機不成熟,若想知道,答應我提出的條件。”


    “若假,你知道後果。”久久的,司勳堯才蹦出這麽一句話。


    烈焰緩緩地給予他一記神秘莫測的詭異笑容。


    兩批人馬隨即消失夜色中,在車上,司勳堯打給了jason,交代一些事宜後,再通知楚灝明及時迴來陪著陳夏婷,怕她會害怕,至於宮俊昊的事情,他另作安排,如今要做的是找到丫丫,魂牽夢繞了14年的女孩,終於現身了。


    湛鈞目前糾纏著正當著實習生的陳夏洛,湛鈞經常和杜弘昱上演一場精彩絕倫的醫學口述大戰,而那些實習醫生大唿過癮,沒有事幹時,經常跑到杜弘昱的辦公室‘偷師’,而這些人中還不缺乏陳夏洛這位女主角。


    而這一次,眾人都滿心歡喜的睜大眼睛,提起精神,拿著小本本記錄那些驚人的語句和治愈方法時,湛鈞接到了一個電話後,皺著眉頭,隻是看了一眼絕美的陳夏洛後,頭也不迴話也不說離開了。


    杜弘昱默默地望著湛鈞離去,再看看陳夏洛,問:“他幹嘛了?不鬥了?”


    陳夏洛緩緩搖頭,說了一句驚人的話來:“嗯,或許敗在你魅力之下。”


    杜弘昱:“……”


    眾人:“……”


    杜弘昱抿著唇,換了西裝外套,對陳夏洛說:“估計有事發生,你乖乖待在醫院,我去傑那邊看看。”


    “嗯!去吧!”陳夏洛點頭答應。


    湛鈞在車上,打給司勳堯,不通,又打給了jason,終於接通了,湛鈞還沒開始說話,jason就說:“小可愛知道你會找他的,他讓我跟你說,好好待在容市,他讓你把a計劃繼續進行下去。”


    “那他呢?真的要答應烈焰老大?他知道後果嗎?你怎麽也不勸勸他?那個圈子是他這麽單純的人能待的?”湛鈞邊開車,臉色發黑,他是真的很關心司勳堯。


    jason停頓一下,久久後才說:“你知道嗎,他跟我說了一句話。他說,jason,別妄想阻止我,讓我任性一次。”湛鈞沒有說話,他知道以司勳堯的個性,決定了的事,絕不會放棄,jason反問他:“那你認為我還能有什麽理由能阻止他?”


    因為是紅燈,所以湛鈞停下,望著紅燈出神,jason那頭也沒說話,倒是身後的喇叭,把兩人的都振醒了,湛鈞,緩緩開車對jason說:“我迴去看看。”


    “不用了,”jason早就知道湛鈞的意圖,他也跟他一樣,曾對他說過的,“小可愛說了,他讓我們都留在容市,他會盡快趕迴來。”


    “如果她還愛著丫丫,那之前讓我救治的那小丫頭呢?”湛鈞居然還能在這麽混亂的時候想起陳夏婷,jason隻覺得他的腦子思路真不是一個迴合,湛鈞卻是突然想起了陳夏洛透過陳夏洛想到了陳夏婷的。


    jason沒有迴答,兩人卻已心知肚明。


    湛鈞掛了電話,沒再說話,倒是jason擔憂地看著手機裏的照片,裏麵的人物是司勳堯,那是唯一一張他笑的照片,珍藏了許多年。


    小可愛,你為什麽總是要一個人承擔。這麽多年了,你還是學不會分擔。


    而盡量趕迴的楚灝明,在得知真相後,暗暗感謝司勳堯的維護,這可是他最重要的女人,不可以有任何閃失,也暗自發誓,從此要把她帶在身邊,不能讓她出現任何一點危險。


    好不容易哄著陳夏婷睡著,卻接到了以前刑警隊的隊員電話,告訴他現在有一樁棘手的案件需要他迴來指揮,楚灝明想了下,他所負責的計劃那邊還有父親,暫時也沒動靜,也答應了局長隨時迴來協助,便答應了,再看了一下熟睡中的陳夏婷,暗暗歎氣,對不起讓你陷入危險了。


    而陳夏洛在醫院裏待上36小時後,杜弘昱沒空,她便自己離開迴家,卻在門口前遇見了正在等候她的湛鈞,異國帥哥,是女人都會流口水,而他的身份更是讓人趨之若鶩。


    湛鈞的表白方式很直接,每一次見麵都會對她表達愛意,隻可惜,若沒有杜弘昱,她或許會考慮考慮,畢竟兩人之間的身份不相伯仲。


    走到湛鈞的車前,隻是他不知在想什麽,竟不覺她走近,陳夏洛不耐煩的敲敲車窗,湛鈞驚醒,瞧見了佳人,淺淺一笑,開了車門,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陳夏洛每一寸迷人的肌膚,被瞧得臉有些發燙,陳夏洛故作潑婦樣,道:“看什麽?”


    他眸中充滿了愛意,對佳人的舉動很是歡喜,不由自主的摸上她的發絲,說:“看你。”


    陳夏洛臉更紅了,甩開他的手,問他:“你剛剛在想什麽,這麽入神?”這些天來,早就和他混熟了,雖然他每次都是痞痞的表達對她的愛意,但從不像之前那些人總是用色迷迷的眼神盯著她,也不似別的人總愛以貌取人,他對她有足夠的尊重,從不吝嗇每一次的‘教育’將他所知傾囊相授,這是他最可貴的地方。


    湛鈞是個值得交的朋友。


    想到了司勳堯,湛鈞隻是歎氣,掩飾自己的情緒,淺笑道:“洛洛,出個價,賣給我一晚。”


    陳夏洛聯想到那方麵去了,立即捂胸後退幾步,說:“你想幹嘛?我可是良家婦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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