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虛空中跳躍而出,這個不著調的樹人依舊穿著那身粉嫩的睡衣,看上去完全是另外一個世界的生物。


    安格朗此時倒也不想管它的形象問題,隻是沉聲問道:“你是不是還有些事沒告訴我?”


    樹人法師眨眨眼,幹枯的麵皮竟然硬生生地擠出了個奇怪的表情來:“我親愛的顧客,您在說些什麽?”


    “神性寄宿物隻能容納相近的神性,你怎麽能確定我找到的一定能容納何體內誕生的神性?”


    樹人法師歎了口氣。


    “原來就是為了這個呀......您擔心的太多了!不過,我也有一部分責任,畢竟,我沒有把事情講清楚。咳,請容許我占用您幾分鍾的時間來為您解釋一下,好嗎?”


    它抬起手——更確切地說,是看上去像手的樹枝。柔軟又堅硬,上麵甚至還有正在生長的綠葉。一團柔和的綠色光輝從攤開的手掌間散發出來,安格朗立刻眯起了眼睛,紋陣的分析功能已經啟動了。


    樹人倒也不在乎他的分析行為,隻是接著說。在工作上,它很盡職:“作為一名跨界法師,啊,不,我應該這麽說。作為一名從事帶人跨界行業超過三萬年的跨界法師,鄙人是有能力做到更改神性寄宿物屬性的......”


    它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用詞過於學術化,索性頓了一下,將話講得更明白了。


    “您隻需要找到一份神性寄宿物就可以,我可以更改它的屬性,它能容納的神性大小。如果您想將它慢慢養成一個真正的神明,我也可以出一把力。”


    它說得很輕巧,安格朗卻有些不爽的皺了皺眉:“按你的話來講,你都這麽強了,為什麽不自己造一個神性寄宿物出來?”


    “啊,先生,您可真是問到點子上了!”


    樹人一拍手掌,大聲說道:“如果我能的話,我當然直接會直接這麽做——但問題在於,神性寄宿物無法被‘製作’出來,我親愛的客人。”


    “為什麽?”


    “因為它是一種規則的顯現。”樹人露出個微笑。“一種無法更改,無法製造,甚至很難毀滅的顯現。它或許形體脆弱,但在概念層級上卻擁有極高的地位......啊,說的更明白一些,客人。”


    它攤開手:“要是它能夠被製造出來,白塔議會早就拿這種東西搞批發了。”


    “......我明白了。”


    “那就好,所以,您是找到了嗎?”


    安格朗抬手一指沉默不語,到現在也仍然沒說過半個字的人偶,開口想介紹,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甚至還不知道她的名字。紅砂之主卡殼了一會兒,才緩緩點頭:“......算是吧。”


    “啊,是她?噢,不,原來是個靈魂體......勇氣可嘉,竟然敢於拋棄自己原有的軀體。”


    樹人微微一笑,手掌中的綠色光芒消失了。而後,那人偶突然活動了起來,表情怔然。安格朗眉頭一挑,意識到,她剛剛不是明智地選擇沉默,而是被暫停了時間。


    這個樹人......


    “我剛才是怎麽了?”


    “你被我暫停了時間,這位擁有成神潛質的小姐。”


    樹人微笑著走近她,後者抬頭看了它一眼,突然像是炸毛的貓似的跳了起來,藍色的長發無風自動,魔力瘋狂的湧出,不受控製的被動的想要保護自己的主人。


    “噢,沒必要這樣,我對你沒有敵意。”它禮貌地說。“通常情況下,我不會對任何智慧生靈出手,我戒了。”


    “你、你是什麽東西?!”


    菈妮就連聲音都在顫抖,她很少如此失態,哪怕是在得知母親瘋掉之時也未曾如此。但是,這並不能怪她。這個樹人身上的氣息實在太過駭人了,初看之下並沒什麽特別。可隻需再看一眼......


    那種像是整個世界都朝著你擠壓過來的龐大壓迫感,與宛若深淵一般的巨大黑暗,不過隻是匆匆兩瞥罷了,她就差點步上了母親的後塵。


    “東西?啊,這種說法略顯無禮。不過,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樹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無所謂,小姐。我隻是個商人罷了,前來取走我客人的貨物——他和您達成了一個交易,對吧?”


    菈妮看看它,又看了眼現在仍不知道姓名的安格朗,愣愣地點了點頭。絲毫不知這個決定會在不久後的未來給交界地帶來怎樣的風起雲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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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援還有多久才能到來?”


    “三個太陽時。”


    “讓他們加快速度。”


    草草吩咐幾句,伊齊基爾,深紅之刃戰團的三連長,拒不接受其他職位的‘固執者’此時正在給自己的爆彈槍上膛。


    他沒帶頭盔。在不久前的上一場戰鬥中,他被偷襲了,頭盔為他抵擋了一次致命襲擊碎裂了。而他們現在正身處戰場之上,再找個頭盔來根本就不顯示。


    更何況,他不帶頭盔,反而更能激發士氣。


    ——不過,伊齊基爾本人其實是對這件事相當抵觸的。


    在三年前的一場戰役中,他有幸登上了現在已經成為聖物的複仇號,也在那裏,得知了自家戰團真正的基因原體到底是誰。甚至還由於靈感過高看見了那時還是靈魂的聖吉列斯,當然,這也不是毫無後果。


    他臉上那從眼眶一直眼神到下巴的猩紅淚痕便是後果之一,這兩行血淚使他擁有了某種悲憫的殉道者氣質,但在戰鬥時,卻又令他看上去像是個狂戰士。


    不過,他本就鍾愛近戰。


    在第二次泰拉保衛戰結束後,他迴到戰團,訴說了一切,並重建了當時死得隻剩下十三個人的第三連。盡管戰團長百般要求他留在戰團內作為‘教官’來教導新兵,但他其實心知肚明這是什麽意思。


    伊齊基爾拒不接受——死都不肯接受這件事。讓我留在戰團內當個吉祥物,傳承這光榮的曆史?


    不!


    真正的榮譽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他不想讓新兵們聽他的事跡長大,更何況,他也不認為那是什麽榮耀的事。不過隻是從恐懼之眼裏活了下來,在複仇號上待了一段時間,參與了兩場戰役,然後還參加了泰拉保衛戰罷了。


    在這些戰役裏,他與他的兄弟們都是邊緣人,算不得主力,沒什麽可驕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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