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雙眼睛的那一刻,舒涼想到了叢林中的狼,也想到了夜空中的鷹。


    帶著桀驁難馴的野性。


    這也是她一眼挑中了他的緣故。


    雖然他有意加以掩飾,可卻沒能逃過她的眼睛,包括他那悄悄將自己暴露在光亮處,引起她注意的小動作。


    因此見他表現得如此乖順,她其實是有些驚訝的。


    “黎宴。”舒涼緩緩開口,喚他的名字。


    當這兩個字從她口中說出時,總覺得變得格外好聽。


    黎宴還未完全適應這個新名字,聽到她的聲音後,遲鈍地靜了兩秒,才意識到她在喚自己。


    他有些茫然:“嗯?”


    舒涼笑了笑,提醒:“你剛才有話還未說完。”


    “我……”黎宴癡癡望著她臉上尚未收斂的笑意,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恍然間,仿佛根本沒聽清她在說什麽。


    旁邊的銀環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她總覺得,黎宴這小子磨磨蹭蹭、支支吾吾的,一句話故意拖了老半天沒說完,就是想要吸引將軍的注意力!


    哼,心機真深!


    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將軍在問你話呢,你在發什麽呆?”


    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


    黎宴迴過神,極慢地眨了眨眼,顫動的眼睫如展翅欲飛的蝶羽,投下一小片陰影,說話時,他不自覺地微微低頭,唇角耷拉著,蒼白的麵色透著幾分可憐,低低地道:“我想,我配不上這個名字。”


    銀環愣住了。


    噯?突然覺得他好可憐是怎麽迴事?


    難不成是她剛才的語氣太兇了嗎?為什麽黎宴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銀環略有些不安地揪著衣角纏繞著自己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轉眼去觀察舒涼的麵色。


    舒涼有些詫異。


    一個名字而已,寓意吉祥,順口好聽,不就夠了嗎?怎麽還有配得上配不上這迴事兒?


    這孩子以前究竟經曆過什麽才能自卑成這樣?連改個稍微好聽點的名字都這麽不安。


    黎宴也不知為何,竟會如此輕易地將內心的真實想法對這個第一次見的人脫口而出。


    他想,這個名字實在是太重了。


    它背負著萬裏疆土和無數百姓期盼著的未來,而他這樣帶著罪孽、不被任何人期待降生的人,怎麽配取這樣的名字呢?


    這是玷汙。


    如若因此而使這麽美好的願望不能實現,那麽他如何擔得起這樣的罪名?


    可真讓他放棄這個沉重的“擔子”,黎宴心中又莫名感到不舍,和不甘。


    畢竟這是她為他取的名字呢。


    他將心頭的猶疑說了出來,便相當於把選擇權交到了舒涼手中。


    畢竟她是知曉他的身世的。


    想到這裏,黎宴的心不免忐忑起來。


    半晌沒聽到動靜,他忍不住悄悄抬眸,卻見她緩緩笑了。


    黎宴不知她為何而笑,隻是那一刻,他心跳得很快。


    舒涼道:“配不配得上,是我說了算。”


    車外風雨突然大了起來,狂風竟吹起了車簾,席卷著雨水刮了進來。


    耳邊瞬間充斥著狂風唿嘯的聲音,還有銀環不受控製的驚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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