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苦的表情就十分的複雜,幹笑:“駱波怎麽對你,我可是看在眼裏的……”


    “嗯?”茅小雨聽不太懂。


    ‘咚咚’門響,駱波推門而進,笑問:“可以出發了嗎?”


    趙苦的後半截話就這麽斷幹淨了。


    花生歡快:“出發,迴家嘍。”


    茅小雨摸摸花生的頭,衝駱波笑笑:“可以出發了。”


    “那走吧,我聯係的車,停在鳳城入口處。”


    “好。”


    趙苦搭拉眉眼:“真不帶我走呀?”


    “愛莫能助。”茅小雨拍拍他肩:“不過,我們以後有時間會再來鳳山看你的。”


    “真的?”趙苦略微高興了點:“說好了喲,不許變卦。”


    花生天真:“趙苦叔,我媽媽說話一直是算數的。不信,我們來拉鉤。”


    “要拉也是跟她拉鉤。”趙苦指茅小雨。


    茅小雨輕推花生:“花生可以代表我。”


    花生舉著手指,期盼的等著趙苦拉鉤。


    “去去去。小屁孩,我要跟你拉鉤,豈不是顯得跟你一樣幼稚?行了,我送你們出去吧?”


    “不拉啦?”花生還有絲失望。


    趙苦伸手替茅小雨提起行李,得意洋洋道:“你們不帶我走,也沒關係,說不定,不久的將來,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去h城找你們嘍。”


    “是嗎?”茅小雨不解:“為什麽不久將來你可以?”


    駱波代答:“因為,他放出被妖怪囚禁的殘魂,算功德一件。按正常程序,他可以升職加官。”


    茅小雨眨巴眼。


    花生口齒伶俐的把趙苦從河神廟帶迴幾個深色小缸的事,三言兩語說清楚了。


    “哦?那是好事一件。趙山神,先恭喜你啦。”


    “謝謝。”趙苦撓撓頭:“不過,我擔心,如今的升級程序還正常不?”


    駱波沒作聲。


    世道已經變了,仙界的各種規矩說不定也有相應的改變。


    茅小雨安慰他:“放心吧。你做的好事,太重要了。一定會升級的。”


    “嗯。”趙苦點頭。


    駱波已經結賬了,直接走出客棧,來到鳳城入口。


    天色陰沉,秋意很濃。


    一隻本不該出現的飛蛾子停要鳳城入口圍牆上,一片樹葉遮擋了半邊蛾身。露出兩隻圓溜溜的大眼睛死死盯著進入小轎車的駱波,茅小雨和花生。


    趙苦揮手作別,嘴裏說著:“一路順風。”


    茅小雨和花生都揮手:“你保重,再見。”


    車動了,飛蛾子振翅飛高,遠遠跟著小轎車,奔波近三個小時,到了火車站----鳳城不通高鐵。


    眼看著駱波他們買了火車票,進了車站,飛蛾子停在電線上,垂著眼皮思索。


    飛蛾子會飛沒錯,可跑不過火車啊。


    火車多快呀,又跑的遠。飛蛾子追著跑,肯定是下策。


    它得想個上策。


    火車將要開動,飛蛾子趁著站台亂糟糟的時機,從窗口溜進車廂,躲在行李架的某個大布袋一側,緊張的注視著駱波仨人。


    從鳳城迴h城,得十來個小時。駱波買的是臥鋪票。


    駱波把下鋪讓給了花生,他爬到上鋪去。中鋪自然就是茅小雨。


    對麵鋪有一個看起來學生妹子的乘客,其他兩個鋪位是空著的。因為高鐵的盛起,坐火車再也不是乘客的首選了。


    “好可愛的小朋友啊。”學生妹子看見粉妝玉琢的花生,驚喜:“好像漫畫裏出來的小少年哦。”


    花生大方:“謝謝姐姐。”


    學生妹子從包裏翻出個小蛋糕:“姐姐請你吃蛋糕。”


    花生望一眼茅小雨,不敢接。


    “花生,姐姐給你的,就拿著吧。”茅小雨已經望過對麵鋪位的乘客,青春洋溢又充滿學生氣。估摸著可能是大學生。


    “謝謝姐姐。”花生高興的接了。放到桌上後,也去翻自己的包包,拿出一團鳳城特產糕點:“姐姐,我也請你吃糕點。”


    “哇,好懂事的小弟弟。”學生妹妹愈發對他喜愛了。


    駱波爬到上鋪就躺下了。


    這幾天耗費了他不少的心神,有些疲累了。


    耳聽茅小雨跟學生妹子搭腔:“你是學生吧?”


    “是呀,我大四了。迴了一趟家,準備去實習單位實習。我叫易軍。軍人的軍。我爸爸取的。”她還自嘲的笑:“別人看名字都以為我是男的呢。”


    茅小雨也報了自己的名字,笑道:“這個名字不錯啊。異軍突起,說明你爸爸希望你鶴立雞群,與眾不同啊。”


    易軍笑的很開心:“你太誇獎了。我爸取這名純粹就是因為他當過幾年兵而已。”


    “那怎麽不叫易兵呢?”花生稚氣問。


    “易兵?嘔,更難聽。”易軍撫額痛苦:“這麽說,我得多謝我爸嘴下留情,沒取這個更男性化的名字。”


    茅小雨笑笑,很欣賞她這種自嘲的勇氣。


    在陌生人麵前自嘲,說明是個有幽默感的人。


    果然,易軍這人很話癆。拉著茅小雨滔滔不絕。從學校說到家鄉,從上火車說到高鐵等等。


    “我是沒買到高鐵票啊,不然誰坐火車啊……幸好我留有充足的時間,不然去實習單位實習,第一天就遲到,準得炒了我。哎,對了,你們去哪裏呀?h城?太好了。我就去鄰市f城。我也有同學在h城實習……”


    她們聊的天,花生完全插不上嘴,就從包裏拿零食吃。


    花生是小孩心態,不例外喜歡薯片。


    “哎呀,花生,快擦擦手。看這一手髒的。”茅小雨眼角瞥到花生吃薯片吃的很不講究。


    “哦。”花生抽紙巾擦了手,沒擦的徹底幹淨。


    茅小雨無奈,對易軍不好意思:“我帶他去洗手間洗下手。”


    “好。”


    花生站起來,差點撞了床鋪。


    “沒事吧花生。”


    “媽媽,我沒事。”


    易軍忽然錯愕:“媽媽?”她看一眼年輕的茅小雨,又看一眼少年模樣的花生。想破腦袋也無法把他們是母子關係聯想起來。


    抬眼瞄瞄上鋪的駱波。


    也很年輕的樣子,應該不是孩子爸吧?


    她凝視的時間過久,駱波想裝睡都裝不了,扭頭俯看,正好跟易軍眼神相對,她咧咧嘴,懷著好奇心,問:“你們,是一家仨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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